不得而知。
“什么?”翡小翠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腹。
成亲王顿时了然,对着翡小翠高深莫测的一笑,“姨母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待翡小翠反应过来,成亲王已经走到门口,推开门,道:“连同正夫,一共六位夫郎,姨母记得你喜欢那个小捕头,如还有情,就向月华国要过来吧,为皇室开枝散叶是现在最首要的。”
“卫旭磊……开枝散叶……。”似乎很久没人提这个名字了,她心里一动,可随即又告诉自己,今天大喜的日子,还有眼前人要去珍惜,其他她不去想。
还有就是,虽然自己喜欢小孩子,想多生几个,可也没打算生无止尽啊!成亲王这话太坑爹了!
“翠翠既然无心帝位,那就由孩子来继承吧,姨母相信,咏沁这支的孩子总有一个会有她祖母的遗风。”成亲王说完大跨步迈出门槛。
翡小翠反应过来拎裙摆就去追,她的孩子?她可不想让她的孩子卷进腥风血雨中,普通人的快乐帝王永远不会懂。
“姨母……姨母……”翡小翠前面跑,德欢在后面追,一个劲的惊喊,“夫人……您别跑啊,您不能跑!”
成亲王一转身闪进门里,翡小翠赶上,从门里一转出来的却是柳玺辉。
柳玺辉在这儿徘徊多时了,今日凌晨弘绯带着花浅离回来篱州,全家人大喜,柳玺辉先是欢喜的拉着姐姐问长问短了聊了好一会儿,随即想起天亮便是翡小翠大婚,回房后说什么也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偷偷牵出马跑来了。
说来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与成亲王正是前后脚的擦肩而过,不然若有成亲王的父母之命,再有现成媒官的媒妁之言,翡小翠娶他柳玺辉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单纯的柳玺辉赶了来至是傻傻的看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翡小翠见了他,顿时明白他的来意,是以故意礼貌客气的招呼道:“柳公子大驾光临,本王府蓬荜生辉啊,弘老将军可到了?您看,本王这儿正要去迎亲,就不奉陪了,柳公子快请前厅饮茶,晚上多吃几盅酒。”
“我……”柳玺辉哑然不知所措。
翡小翠连忙向一旁的德欢使了眼色,德欢心领神会,热络道:“柳公子这边请!”
柳玺辉不甘心的张了张嘴,翡小翠只当看不见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角门那儿一阵哄乱,叮叮当当的打落了杯碟,“哎呦,这儿哪来的毛贼?”
翡小翠闻声望过去,忽就听一人犹如踩了猫尾巴般的尖着嗓子喊,“容成翡翠,你这个阴狠卑鄙的小人,你等着,我周静婉早晚有一天会找你报仇!”
翡小翠吓了一跳,远远的只看见一个人影从角门闪出,完全像不受控制般瞬间换了镜头,下一秒,她明白了,急道:“拦住周静婉,别让她跑出去疯言疯语!”
王府不乏侍卫,她一出声就有把在门口的侍卫追上前去,柳玺辉见翡小翠脸色都变了,联想到自家姐姐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事,顿感事态严重,亦是为了在翡小翠面前表现,也噌的一步纵了出去,道:“我去追她!”
“啊?别去……。”翡小翠一只手伸在半空,哪里还有柳玺辉的身影,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德欢东看一眼,西看一眼,轻声道:“夫人,时辰不早了!”
翡小翠只得一跺脚,道:“吩咐加派侍卫去追,别让柳公子出事!”哎,这是有够添乱的了。
周静婉被关在王府与外隔绝,什么信息都传不进去,一连关了多日人也消停了,本想等她大婚之后再放她走,可不想今儿人多嘴杂,有几个婆子以讹传讹的说起女皇病重与马兰花有关,正巧路过关周静婉的屋子,周静婉哪里还坐的住,刚用三寸不烂之舌让一个小奴上当,趁机逃了出来,便是刚刚那一幕。
先不说柳玺辉去追周静婉的事,只说翡小翠出门非不去乘什么软轿,而是佩戴长剑,英姿飒爽的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去了,闱君辰住在外使馆里,翡小翠先去迎正君,闱君辰等过了吉时早就在屋里不住的兜圈子,若不是不许出门,他早就自己骑马去了,正心焦的闹腾,翡小翠来了,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他心中的焦躁,正君一身红装,头戴红纱帏帽,将精致的容貌隐现与红纱中,如梦似雾的看不清却又印出朦胧的轮廓,翡小翠笑着扶他上马,然后自己再上马,两马并肩而行,在外使馆外转了一圈,不负围观群众所望,翡小翠一直面带笑容,像领导视察似的朝着群众摆手。
鞭炮震天响,炮竹花漫天飞舞,夫妻俩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线从北向东走一周,这一周从各个府邸接阙皓卿、蓝流苏、卫忱、紫洛雅、樱九儿上马,正好回归裕亲王府。
紫洛雅一直纠结于自己不能成为侧夫而憋闷,紫母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转的紫洛雅想咆哮,可越是紫母在跟前他越是不能如此,就算心里再不舒服面上也要笑,还要笑的灿烂笑的一脸幸福。
紫母眉梢一挑,在他背后停住,望着铜镜中儿子装出的笑脸,嗤笑一声,道:“雅儿心里是不是像火烧一样……期盼。”
紫洛雅沉着气,嘴角啜笑,“母亲说的是,儿子现在很期盼。”
“那就好,那就好!”紫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收起调侃,语重心长道:“我儿已为朝中重臣,现在又嫁给了无人不知的裕亲王,已是出头的鸟,若为侧夫则是众矢之的,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雅儿,记住,名分都是给外人看的,要争就争女人心里的位置,那才是你的幸福。”
“母亲!”紫洛雅起身,与母亲互相望了眼,随后跪地叩头,“母亲,儿子记下了,儿子向母亲保证,会如父亲那般幸福,母亲放心!”紫母眼角微红,一生笑看风云,此时却不得不动容,扶起紫洛雅,道:“去吧,鞭炮响了,别回头,去走你自己选的路吧。”
紫洛雅再拜,随后起身,真的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出去了,不论何时,他紫洛雅从来都不会走回头路,特别是这次……。
翡小翠接了紫洛雅,又去接了樱九儿,这才一家团圆的回裕亲王府,街道两旁的酒肆茶楼、门口窗口,皆是看热闹的小脑袋瓜子,翡小翠与闱君辰两马当前,身后跟着阙皓卿等人,马匹骑的不快不慢,听着身边不认识的人们说说笑笑,翡小翠也格外兴奋。
裕亲王府里的宾客都把脖子等着裕亲王回来,这些人大多是看着成亲王的举动而见风转舵,转投翡小翠门下,另外一些人虽与成亲王无关,可也听闻翡小翠就是咏沁的亲生女,是带着一种模棱两可的围观态度来的。
在大家望眼欲穿的期盼中,翡小翠带着一夫五侍进门了。
成亲王坐在主婚人的位置上,本来夫侍是可以不用拜天地的,可翡小翠坚持与每个人都拜了天地高堂,随后与闱君辰共同招待来宾,其他人进后庭各院子等候洞房,也是翡小翠的第一次正式‘掀牌子’,身为亲王,这是规矩。
耳边纷纷乱乱,酒水迸溅,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和人家喝一杯,酒是姑母平怀王特意送来的枸杞果酒,札晴姗怕她喝多,特意在她喝的那坛酒里兑了水,翡小翠是真的高兴,仿佛两年来的发生的一切都成了梦,轻轻一吹,那些阴谋诡计全散了。
逆境之后见晴空,亦如今晚的夜,沧澜星耀,月光如玉。
闱君辰已经回房,翡小翠站在院子里,看着德欢捧的托盘里的牌子,上面娟秀的写着名字,牌子顶头还系着流苏,流苏……,翡小翠把手指落在蓝流苏的牌子上,犹豫着左右又看了看,最后抿嘴一笑的将蓝流苏的牌子放在了最上面。
翡小翠去了蓝流苏那儿,其他院子的小奴得到消息立即回去禀告。
流苏已经拔了发冠,褪了有别于正夫的暗红外衫,叫奴仆打了热水沐浴,翡小翠进来的时候他刚好从浴桶里起身,身上随意搭着柔软的淡黄常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翡小翠特意让小奴们止声,静悄悄的走进来,两人隔着红烛掩映的珠帘楞住,时间似静止,他们像隔着千山万水般久久凝望。
“我来要你……的蓝家玉佩。”翡小翠故意顿了顿,惹的帘子后的流苏双颊一红。
“就在嫁妆里,连同我……都是夫人的。”流苏也顿了顿,看见翡小翠眸光一闪,他的嘴角才渐渐有了笑意。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翡小翠的嘴角已经挂了一天了,她撩开帘子走了进去,瞅了眼流苏裸露的胸膛,不觉得心一跳,道:“是以为我不会来,还是特意沐浴等着我来?”
流苏默不做声的抿了一下唇,转过身为翡小翠倒了一杯茶,“先解解酒气。”
“我没醉。”翡小翠把茶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流苏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道:“你掀了我的牌子?”
“不然我怎么会坐在你对面?”翡小翠对流苏的性子已经摸的差不多,他和自己拉开距离,肯定心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流苏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翡小翠。
预料之中,翡小翠点头,“问。”
“如果玉苏不在了,流苏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是流苏。”翡小翠回答的很快,几乎是不暇思索。
“如果玉苏与周静婉成家生子,你会恨我一辈子吗?”
翡小翠迎着他的目光静静的一字一句的回道:“只会恼几日,不会恨你,又何来恨一辈子?”
流苏眉梢一蹙,翡小翠笑了,道:“我只会记得我爱的人,记一辈子,能让我恨的,我不会记,所以,让我记得你,那就让我……爱你!”
“你……”流苏第一次滞语。
翡小翠已然起身,拉着流苏的手走向床榻,呢喃细语般的轻声道:“我的流苏会嫉妒,会生气,会离家出走以示存在,相比猜来猜去,我更喜欢直来直往,可是……”翡小翠突然转过身来翘起脚,嘴唇沾在流苏的唇上,低低呵着热气,“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床上惩罚为妻,而不是逃离……。”
429。她心里的,举世无双-(中)
流苏身材修长,比例匀称,体魄更是好,两人褪了衣衫,抱在一处亲吻,罗帐春暖风光无限好,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缎子被褥缱绻斜落,掀起一角罗莎,龙凤喜烛摇曳的烛火映着上面,勾勒出两人缠绵的影子。
“嗯……”硬物抵入,翡小翠忍不住轻吟,她醉眼迷离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流苏,痴痴一笑,“为什么……不是后面?”
流苏眼底全是情欲,脸颊微微泛着红,手掌托着的她挺翘的两瓣圆臀,只如醉酒般的看了眼翡小翠,并不言语的身下猛然抵入最低端,翡小翠只觉得一瞬间身体被炙热的粗壮物添满,像一只小船般被人掌控着摇晃起来。
流苏粗重的喘息声竟夹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酒气在翡小翠鼻端萦绕,翡小翠眯着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低哑哑道:“原来流苏……一直没变……。”
流苏对上她的眸子,忽然嘴角一勾,低下身子与她合二为一,薄唇裹住她湿漉漉的唇瓣,连同她没完没了的总结语一起吞了下去。
床榻微微晃动,吱吱呀呀的声响夹着男女的喘息,窗外的月也禁不住害羞的悄悄躲到云层后,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人生大喜之事,流苏抱着翡小翠几番覆雨后,佯装累了,侧躺到一边闭目。
折腾一天翡小翠也觉得乏了,躺在那,看了看桌上燃了一半的红烛,扭头朝着流苏的耳根处亲了一下,“过段时间咱们回月华国看看熙儿吧!”
流苏身子一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
“那……你先睡吧。”翡小翠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起身又把那套喜服套上了,明明知道流苏没睡,她还是不自觉的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头发有些毛躁,可流苏似乎很懂洞房侍寝的规矩,并没有去拔她的发簪,翡小翠照着了眼镜子,拿起梳子胡乱的梳了两下。
门外德欢一直在候着,见主子出来,连忙上前将托盘递了过来。
房檐下的灯笼照在这些牌子上,橘红色的牌子看的翡小翠直眼晕,手指溜到樱九儿的牌子上点了点,德欢刚一抬眼,翡小翠的手又挪到写着紫洛雅的牌子上,德欢眼一耷拉,立时明白主子是累了,可这洞房花烛夜,能省了哪个呢?
何况主子一向是个心软的,恐怕哪个也不舍得让独守空房了。
翡小翠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手指像弹钢琴一般划过,最后落在阙皓卿的牌子上,拿起来,在手掌上垫了两下,道:“去二夫的院子。”
德欢接过牌子,翡小翠转身走了两步,又道:“你也会去歇着吧。”
“主子……”德欢愣住了,难道别的夫侍那不去了?这不像是自己主子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