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苏见她真的合上了眼睛,大着胆子细细端倪起翡小翠的模样,她瘦了很多,突出了尖尖的下颌,脸颊被日头晒的有些微红,唇也很红,她的人中极为秀气,清浅的像是手指轻轻摩挲过的痕迹,鼻翼长的越发俊挺,眼睛还那么大,睫毛卷翘的可爱,她的眉很长很黑,即便不用眉笔描青也出落的分明,似乎小半年不见她有点变了,变的更加吸引他的心神,烙在心底再难抛去。
父亲来信说自己定的那门亲还在等着他,他回信说已经遇到心上人了,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别人,父亲又来信说那人愿意等他回心转意,这世上还真有如他一样的傻子,他亲笔给那人写了信,让他别等了,这世上若是有情人等一辈子也无怨无悔,可他的心不在那个人身上,他又何必空等一世呢?那个人回信来问,他到底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执着笔不知如何作答了?他绞尽脑汁去想,却发现他喜欢的没有一点道理,只是喜欢,那种以她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心情怎能是别人体会得到的!
“玉苏看出什么了?可是丑了?”翡小翠翘起一条眼缝看着玉苏对着自己发呆,可手指却还温柔的揉动着,被他这样娇憨模样惹的忍不住想逗趣。
玉苏吓了一跳,随即窘的满腮粉红,咬着唇瓣别开脸,翡小翠干脆一鼓作气的委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半倚着低低道:“咱们这就预备着回去了,还不知父亲喜欢什么物什,玉苏先与我说说,也好讨父亲欢心将你许配给我。”
玉苏脸更热了,扭扭捏捏的想推开她又舍不得推开,脸扭向另一边只咬着嘴唇不言语,翡小翠见他都快把下唇咬破了,怔怔的看着不由自主的扬起头凑到他的唇瓣上轻轻沾了沾,他的唇软的不像话,这哪里是男子的唇,分明是女子的,翡小翠怜惜又诱惑的伸出舌尖去舔,玉苏的身子立时僵住了,一动不敢动,他事先想的就算这辈子没名分也跟定了她,这会儿却又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的连呼吸都愈发困难,翡小翠也就是用舌尖舔了舔,他便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嗯……”,热滚滚的鼻息扑在翡小翠的脸颊上,竟是一股子金银花的清香味,翡小翠为之一荡,低哑道:“你又去后山弹琴了?……”说着抬起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张口答,“是……”的时候唇深深的印了上去,舌尖探进他的嘴角里勾住他的搅动起来。
玉苏真是个磨人精,敏感的碰哪都会轻吟出声,“唔……嗯……嗯……”的惹得翡小翠本想就是亲亲,结果一个把持不住抱着他就势压到床上,手也不老实的探进人家怀里从红豆一路摸下去,身上的肋骨都被她摸了个遍,身下的人急促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似的,身子一阵阵的打颤,翡小翠小腹就跟长了草似的恨不得马上吃了这小磨人精,可她一想玉苏看中名分比生命都重要一咬牙将已经滑进他小腹上的手又缩了回来,按在他的腰上用力的拧了把软肉,听见他“啊……”了一声才算解了些情欲挑起的躁气,缓缓从抽回手,叹了口气将头窝进他肩窝,嗓子哑的不成样子的低低道:“天凉了,别再去后山弹琴,以后就在这儿弹给我解闷。”
玉苏气息不匀的微喘着应道:“翠翠……想听……玉苏现在就去拿琴……。”
翡小翠箍着手臂使劲楼了搂他过于纤细的身子,玉苏在她怀里挣了挣不敢过于用力的动,疑惑的望了眼腻在他身上的女子,翡小翠哑然失笑的低声咕哝了一句,“傻孩子……我哪里是要听琴……我是想要你……。”
258。醉酒重逢
翡小翠说的朦胧不清,正巧这时流苏在外敲门,玉苏没听真切,见她闭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轻轻推开起身下去开门,大约猜出敲门的是流苏,翡小翠便没拦着玉苏,干脆真合上眼睛,翻了个身脸朝着里面躺着。
流苏端着烫进来,玉苏俩忙接过去,见翡小翠躺在床上不动,便轻声问道:“睡了吗?”
玉苏摇摇头,“头痛着呢,翻来覆去的也没睡下。”说着不自觉的脸一红,在哥哥面前总不好说刚才差点就……,不过翡小翠对他的尊重换来了玉苏更大的好感,当然,这是因为他没听见翡小翠说的最后一句话。
流苏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站在屏风口向里瞧了瞧便道:“服侍夫人把烫趁热喝了,然后早些休息吧!”他说的很自然,随后转身就要走,玉苏顿了顿紧走几步拉住了流苏的袖子,待流苏看过来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戈蓝的案子……。”流苏立时抬手挡住了他要继续问的话,绷着下颌只无声的摇摇头,两兄弟虽然多年不在一起可这双生子之间默契是与生俱来的,玉苏随即跟着流苏出了门口,返身将门合严,才与流苏朝着庭院走去。
眼瞅着离门口远了,流苏才沉声道:“戈蓝这个人倒有几分本事,先是与吏部右侍郎搭上关系,迫使走门路等升迁的许文藏不得不将你推到前面去顶了所有的罪,当知道你是我的胞弟又改变口风说是要将计就计,引出戈蓝绳之以法,可到现在也没见他行动,当然,戈蓝也没再现身,此时暂不追究,可戈蓝不出现在这儿却去了盐岛,跟一帮海盗头目混在了一处,之前在海上差点要了我的命。”玉苏听到这惊的底呼了一声,流苏安抚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道:“她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只这个人也是命大的很,海盗船都被击垮的散了架子她的尸体我却没找到,前段日子在青桃镇收到消息她这会儿又跑去给冯丞相贺寿,我们不得不防啊。”
玉苏提到嗓子眼的心这下是说什么也放不下来了,戈蓝的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不能连累翡小翠,这比名分的事大太多了,他不能连累她呀,幸好刚才她累了没要自己,不然这戈蓝再使了什么绊子,下了什么阴招,他一个人掉脑袋也就算命短,翠翠不行,翠翠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和他搅的不清不楚呢,不值得啊。
蓝流苏知道弟弟最担心的是连累翡小翠,他知道之所以还这么说,多少也是有点小心思,不想让弟弟就这么成了没有名分的人,毕竟在姚琳国男子的名节最为重要,何况他的亲事还没退,蓝流苏最不想的还是不愿意翡小翠来处理这些没头没脑的琐事,她的身上压的东西太多了,凡是他能帮她解决的他就要走在前头的去解决,只解决不了的便也要焦急如焚的在一旁着急。
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多深付出便不计较个人得失和代价了。
流苏走后,玉苏精神恍惚的回了房,盯着桌案上的汤水愣了半天神,想给翡小翠端进去,可这腿就跟灌了铅一般迈不动步,缓缓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咬着唇一转身又出了屋子,直接奔着卫忱的院子去,翡小翠和哥哥都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深受阙皓卿的照顾,可皓卿几乎是不说话的,后来卫忱回来他才算是有个说话的人,自然是知道卫忱有多么惦念翠翠,只今晚没露面,想必是知道翠翠在自己这里,卫忱便不好来了。
玉苏边胡思乱想着边一脚重一脚轻的近了卫忱的院子,不想卫忱深夜了只穿件单薄的袍子坐在庭院里发呆,连他走近他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四公子……”玉苏止住步子轻声唤道。
卫忱还是没抬头,却是听出脚步声是玉苏的,淡淡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过来看看你。”玉苏也不用卫忱让,静悄悄的坐到了他对面的石椅上。
“她……睡了?”还是忍不住问了,卫忱的语气有些低沉,说出这三个字有多么的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玉苏睨着卫忱看了一会儿,轻声道:“她还没睡,你过去看看她吧,有多久没见了……太久了。”
玉苏的话说完,周围便凝成了一股子压抑的空气,卫忱始终不接话,一下子就僵在这了。
“喝酒吗?”玉苏坐的腰都硬了,以为卫忱再不会说什么,却不想他问他要不要喝酒,玉苏四下瞅了瞅,低声道:“会不会很烈?”
“不喜欢烈酒吗?喝了睡的好呢。”卫忱起身回屋拿酒,储藏好酒是他的兴趣,可总是陈放着并不去动,今儿个心里压抑的上不来气,正赶上玉苏来他忽然就想到那些酒了,都说一醉解千愁,那就让他醉一次吧。
两人交杯换盏的喝了不知道多少,心里都想着翡小翠却又都不敢去看她,就在这磨磨蹭蹭的喝着酒,酒是尘封多年的女儿红,刚开始喝不觉得怎么样,眼瞅着一坛子见底,两人醉的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了,玉苏细心道:“还是歇着吧,别……别喝了……已经……醉了。”
“嗯?唔……你怎么……”卫忱朦朦胧胧间好像看到翡小翠了,就站在玉苏身后,歪着头看着他。
卫忱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道:“日有所思……醉酒有梦……我竟然看见她……啊,夫人……来了。”
“谁?……谁来了?……”玉苏比不上卫忱,酒量尚浅,说完这话便一点头趴到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卫忱竟还能摇摇晃晃的起身,奇怪的是眼前的女子还如影子般立在那,难道他已经在梦中了?
259。强悍霸占
不是他在梦中而是翡小翠真的来了,当时她躺在床上就觉得玉苏行为古怪,等了半天人家竟然抬脚出门了,刚才玉苏与流苏出门她就有些好奇,这会儿玉苏又出门,翡小翠真就躺不住了,知道自己的身子骨禁不住折腾,出去之前还不忘给自己披了件披风,一路紧随着玉苏而去,玉苏心思恍惚,又不懂武功,完全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个尾巴,待与卫忱推杯换盏的喝了个醉眼朦胧时,翡小翠才从院门走进来。
之前她靠在门口,视线正对着那个衣衫松垮,露出半片白皙颈怀的卫忱,雅致的手指间夹着青白玉的杯盏,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他和对面的玉苏似乎没什么话说,只一会儿便将坛子里的酒喝光,倒置着酒坛却再漏不出一滴来,翡小翠上前,卫忱摇摇晃晃的起身,软缎的单薄袍子被风吹的将身段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口的那颗粉红小豆在薄衫下忽隐忽现,翡小翠的眉梢微微一挑,这时卫忱抬袖子要擦他从嘴角滑过下巴的酒痕。
“不想我吗?”翡小翠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欺身过去。
“想。”卫忱答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绰绰清宁的眸子浮着深情的波光。
“哪想了?”她又靠近一些,身子黏在他身上。
卫忱身子一僵,丰润的唇瓣半张拌合着轻轻吐气,夹着酒香扑着热气在翡小翠脸颊缭绕着,所谓的就不醉人人自醉也可以是如此的吧,就听他低浅的几乎是声若蚊呐的道:“这儿……这儿……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想你……。”他的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从头发滑过脸颊,从脖颈到胸口,最后落在那怦怦乱跳的心,原来迷离的有些恍如脱离红尘的男子心跳的这样厉害,翡小翠不由的缓缓漾出笑容。
踮起脚,她伸出舌尖从下颌一点点舔起,将那道滑下的酒痕敛收送回他嘴里,勾出他的舌尖,炽烈的酒香尽数在两唇间揉捻,“嗯……”起初还发僵的卫忱不由自主的揽住她的腰身,居高临下的迎上她的诱惑,太久了,真是太久了,后来想的心都在痛,许是痛的太深刻,这时的拥抱就变得愈发温暖,吻的也愈发的让他忘我。
他们是共赴过**的夫妻,这会儿黏在一起当然是想再温纯一些,翡小翠轻轻推开他的胸膛,转回身佯装清咳了一声,朝着身后正房旁的耳房吩咐了一声,“来人,将玉苏公子送回去。”
卫忱微愣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晚上守夜的小厮架起玉苏要走,翡小翠几步上前,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搭在玉苏身上,仔仔细细的给他系好带子,又叮嘱道:“轻点,他身子弱,回去先让厨房备一碗醒酒汤,若是醒了就让公子喝下去,只说是我吩咐的就行,去吧。”
卫忱毕竟是练家子,风吹过只觉得头有些发沉,身子的平衡感倒找回来了,目送玉苏被小厮小心翼翼的架走转身牵着翡小翠的手进了屋子。
进屋后,他先将灯盏点着,走到桌子前为翡小翠倒茶,结果发现茶壶里的水是冷的,尴尬的撂下茶具,刚想喊人,翡小翠在背后抱住他的腰,低低道:“夜深了,还喝什么茶……。”
卫忱弓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会儿功夫那些除去身后的温香身子真的再也想不起其他,之前那些个靠喝酒排忧解闷的事儿全成了泡影,在脑子里晃两晃就再看不清影像,眼底全是翡小翠越发妩媚的容貌。
翡小翠轻轻松开他的腰身,伸手握住他按在桌案上的手,手指肚摩挲着他白皙清濯的手背,垂下眼帘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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