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姐姐,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赵妈妈听了,更加惶恐的磕起头来,连声道:“老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私自动夫人房里的东西——侯爷最清楚,这些家私,确实是裴家的大少奶奶昨日亲自过来收捡到库里去的。夫人要是不信,三朝回门的时候,一问便知。这事怎么可能做假?”
楚华谨听见是这件事,满不在乎地笑了,抬脚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看,回头对外面吩咐道:“出去跟秦大管事说一声,让他去府里的库房里,挑一套红木家私过来,摆在中澜院的上房里。”又哄着裴舒芬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是新妇,当然用新的家私更好些。”
裴舒芬转头看着外面的婆子出去传话,连忙快走几步,进到屋里面,站在楚华谨身边,有些惊讶地问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便宜这些奴婢不成?”
楚华谨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对裴舒芬道:“不是她们的错。确是大舅奶奶昨日过来,把你大姐的陪嫁都收到库里去了。”想起三朝回门的时候,裴家人还要清点裴舒凡当年陪嫁的田庄和店铺,又对裴舒芬道:“你大姐还有一些陪嫁的田庄和店铺,大舅奶奶一时没有时间料理,嘱咐我们回门的时候,一起带回去,交给她。”
裴舒芬听了,心里如针扎一样。她本来以为,她做了姐夫的填房,那么姐姐的一切,都是她的。不仅是面前这个男人,还包括姐姐所有的财产、身家和地位……
“既然是姐姐的陪嫁,不就是侯府的财产,怎么能让裴家人拿回去呢?”裴舒芬忍不住抱怨道。
地下跪着的赵妈妈和楚华谨闻言都挑高了眉毛,一起看着裴舒芬。
“难道不是吗?”裴舒芬心里又打起鼓来。
楚华谨看她一脸迷糊懵懂的样子,舍不得责怪她,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而已,便耐心地提点她道:“这话有些过了。女人的嫁妆,是女人的私产,都是要传给自己的儿子女儿的。如今益儿和谦谦还小,裴家是娘家,由他们看着,更妥当一些。”
“你就不担心,以后裴家人会把这些财产昧了过去?”裴舒芬以己度人,根本不相信裴家的人会为了两个孩子真心打算。
裴家人会贪自己女儿的嫁妆?——楚华谨想着这话,脸上露出一股古怪的笑。
裴舒芬见大家都对自己的话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觉得特别憋屈。只是自己如今还是新娘子,不能显得眼皮子太浅,此事当从长谋划,徐徐图之的为好。
过了一会儿,外院管事派了小厮进来,陆续给上房重新布置好了红木家私。
裴舒芬也就罢了,到了晚上,一门心思地看起裴舒凡留下的田庄和店铺的帐册,预备三朝回门的时候,给裴家大嫂报帐。
“我嫁人,只有两个小田庄,一个店铺都没有。大姐出嫁的时候却有八个田庄和八处店铺,现在已经各翻了一番,真是同人不同命。只可惜我没有托生在母亲肚子里。”裴舒芬一边翻看着帐册,一边对自己身边的丫鬟桐月感慨道。
桐月跟裴舒芬情分不同一般,听了她抱怨的话,赶紧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夫人这话,在奴婢面前说说就是了,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起。”
裴舒芬笑道:“我还用你提醒?”
桐月目光闪烁的笑了笑,起身挑了挑灯花,意有所指地道:“夫人,先夫人之前的嫁妆,其实多半都是老夫人自己的嫁妆给的。做娘的把自己的嫁妆传给自己的女儿,也是常事。再说夫人您有这样的嫁妆,在这如今的京城也算是头一份了。——好多原配也没有夫人这样的嫁妆。”
桐月还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在她看来,光那一万两银子的压箱钱,就够让很多勋贵府上的嫡女眼馋了。四小姐不过是庶女,生母不过留下几件首饰,还想跟大小姐比嫁妆?
裴舒芬倒是不知道大姐的嫁妆,原来多半来自夏夫人。
“那几位哥哥、嫂嫂没有争一争?”裴舒芬好奇地问道。
既然是嫡母的嫁妆,那嫡母生的孩子该是个个都有份吧?总不成把儿子抛下,全都陪送了女儿?须知女儿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能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这个观念,就算是跨越了时空,穿越了千年,在裴舒芬生活过的号称现代发达的前世,也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裴舒芬前世家里有个弟弟,调儿郎当不学好。裴舒芬的父母都是从她这个做姐姐的那里刮钱去贴补她弟弟。
桐月听了裴舒芬的问话,只是捂着嘴笑:“大概是没有吧。那时候我也小,还是听我娘说过,裴家的三位少爷,极疼我们大小姐。当年出嫁时仓促,他们生怕她委屈,变着法子让老爷和夫人给大小姐多多陪送,恨不得把家里搬空了才是。就连大舅奶奶当年,也偷偷给了大小姐五千两银子的添箱钱。——一般人家的小姐,全部嫁妆加起来,也不到五千两银子。”桐月是裴家的家生子,对裴家的旧事,比裴舒芬这个外来户还要明白些。
裴舒芬大吃一惊,忙抓住桐月细细地问道:“大嫂这么大方?她娘家是做什么的?”裴舒芬对裴家的人都生疏得很,特别是这个几乎没有住在一起过的长嫂。
桐月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奴婢只知道大舅奶奶的娘家是隆庆朝的刑部尚书,同我们大少爷,是正正好好的门当户对。”刑部尚书的嫡长女,嫁给首辅的嫡长子,确实是极好的一门亲事。
裴舒芬心里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这就难怪了。下面的人喂都喂饱了。”又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出嫁,她可一个铜子儿都没有掏。”
桐月不好接口,却实在觉得四小姐太吹毛求疵了些。大少爷和大小姐是一个娘生的,四小姐怎么好意思跟大小姐比呢?又想起跟着四小姐陪嫁来的前夜,娘跟自己说了一宿的话,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做人啊,就是要认命,不要贪心,更不要去指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桐月飞快地瞥了裴舒芬一眼,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知道自己作为陪嫁丫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是姑爷的通房丫鬟。可是姑爷如今已经有了这么多妾室姨娘,就连通房,目前屋里还有桐叶在跟前。——自己这条路,还走得通吗?
两人一时都沉默起来。
呆坐半晌,桐月起身到外间看了看时辰,回来道:“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歇着吧。”
裴舒芬揉了揉眼睛,这个异世,没有电灯,就算是看看书,也实在是太伤眼睛了。——所以她从来不去主动学针线活。
做针线活更是伤眼,听到他们府里教针线活的师傅说过,很多绣娘不到三十岁眼睛就半瞎了。想完全靠针线活养活全家,实在只是弱质女子的一个美好的梦想罢了。
况且这里既没有眼镜,又没有美瞳,更没有LASIK,她是吃饱了撑得才为了个绣活,就把自己明媚的双眼弄得佝偻起来。
裴舒芬打了呵欠,把帐册契纸放到一边收起来,然后拢着被子歪倒了床上,睡眼朦胧起来,又忍不住问道:“侯爷今晚可是歇在方姨娘屋里?”
桐月一边把被子褥子抱过来,铺在裴舒芬拔步床里面的脚踏板上,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侯爷走得时候,是这样吩咐的。”
裴舒芬不说话了,翻了个身,沉入了梦乡。
方姨娘的院子里,此时却春情正浓。
裴舒凡过世前就嘱咐楚华谨多去方姨娘的院子,又把自己每个月的十五天,都给了方姨娘。
楚华谨起初还觉得没什么,只是听了裴舒凡的话,日日去方姨娘屋里歇着。
两人正值青春年少,免不了经常要行那事。
楚华谨自十五岁开了荤,就没有少过女人,本来也不是那样急色。可是方姨娘不知怎地,一日比一日娇媚,在床上同他也越来越配合默契。
这阵子事情多,自打裴舒凡死后,楚华谨在外面经常碰壁。回到家里,更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不免愁闷了许多,就把一腔子憋屈,都发泄在方姨娘年轻柔嫩的身子上了。
“月眉,过来,给爷含下雀子……”楚华谨刚刚**过后,觉得十分畅快,歪在大迎枕上,还有些意犹未尽。方姨娘闺名月眉,名同其人,同她的人一样妩媚。
方姨娘却皱了皱眉,慢慢挪过去,腻声道:“侯爷,您昨儿一直做到天亮,妾身一晚上没有睡觉,早上都让夫人敲打过了。”
楚华谨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头按在身下,闭上眼,一边享受着她越来越娴熟的**儿,一边手里慢慢把玩着她越来越大的丰乳,沉醉道:“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哪里懂这些?——你想太多……哦……了……”
方姨娘的头不断在他胯间起伏,很快就让他快受不了了,连忙拔了出来,喷在方姨娘白嫩的胸脯上。
楚华谨倒头就睡,方姨娘起身去了净房,又洗了澡,才出来睡在楚华谨脚边。
第二日醒来,楚华谨又伏在她身上,正抽送得痛快。
“侯爷……您轻点儿……疼……”方姨娘眉头轻蹙,姣好的脸上既清纯又艳丽,矛盾却和谐地统一在一起。
“疼?哪里疼?是不是这里?让爷给你好好顶一顶……”楚华谨调笑着,越发动得快了。
……
方姨娘的冬丁院里,楚华谨吃完早饭便去外院了。方姨娘一个人坐下吃了点粥,对自己的丫鬟青翠问道:“那药熬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给我端过来。”
青翠见屋里没人,忙把那药从汤盒里端出来,又轻声劝道:“姨娘,那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再说,夫人在世的时候,又没有拦着姨娘们不让有孕,姨娘又何必这样谨慎?”
方姨娘一口气喝完了药,又含了个蜜饯去口里的苦味,才对着青翠幽幽地叹道:“现在不是有孕的时候……”
第六十一章 嫁妆 下 (求粉求订)
喝完药,方姨娘洗漱一番,就去了正房给夫人请安。
裴舒芬也刚吃完了早饭,正打发了兰姨娘和桂姨娘,等着齐姨娘和方姨娘过来。
看见方姨娘雪白细腻的脸上红晕天成,行动如弱柳扶风,腰肢款摆,满头满脸都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刚承欢……承欢……承欢……”
“方姨娘真是劳累了。侯爷房里这么多人,只劳烦方姨娘一个人,实在是不妥。”裴舒芬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醋意。
方姨娘微笑着给裴舒芬屈膝行礼道:“夫人过誉了。伺候侯爷,是妾身的福分。——不敢叫累。”
裴舒芬冷眼看着方姨娘的一颦一笑,越看越觉得心里咯应,捧着手炉沉思道:“我看你眼底还是发青,睡眠很差。我昨儿给你的安神茶,可喝了没有?”
方姨娘柔顺地答道:“还未喝过。夫人既然说了,妾身回去马上就喝。”
裴舒芬对身旁的桐月吩咐道:“去给方姨娘冲一杯安神茶过来。”又看着方姨娘道:“就在我这里喝吧。”
方姨娘低头应了,等着桐月端了白瓷茶杯过来,一仰头就喝光了茶,“妾身谢过夫人赐茶。”
裴舒芬满意地笑了,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侯爷现在紧着你,你也该好好劝劝侯爷,让他也去去别的姨娘屋里。”又捂了嘴咯咯笑道:“你们都是好姐妹,不分彼此,也该雨露均沾才是。”
此言一出,方姨娘诧异地抬头看了裴舒芬一眼,屋里的丫鬟也个个都脸上通红:夫人可是尚未及笈的小姑娘,又未圆房,怎么懂得这些房中事?还能老着脸在众人面前说出口来?
裴舒芬看着屋里的人神色大变,自以为得趣,端了茶道:“行了,你下去吧。”
方姨娘低着头倒退着出去,一回到自己院子里,便用手扣了嗓子,撕心挖肺地大吐起来。
青翠忙去净房端了水盆和帕子过来,等着给姨娘洗漱。
“姨娘辛苦了。”青翠有些心疼方姨娘。
方姨娘是济阳侯府侯夫人的外甥女,父母双亡,自幼依附嫡亲姨母而居。济阳侯是她的姨父,却不是个正经人。眼看她越大出落得越好,便起了没人伦的混帐主意,几次三番想yin*她做那事。
方姨娘不敢明着跟济阳侯作对,只好偷偷跟姨母说了,希望姨母能给她做主。没想到姨母也因此厌了她,到底把她送给宁远侯做了妾。
幸亏宁远侯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材,还是公侯外戚,当家的主母裴舒凡又是个难得的好主母。方姨娘认命之余,也有几分庆幸。
只是好人不长命,如今这个新的主母,年纪虽小,却不是个能容人的。方姨娘冰雪聪明,一看裴舒芬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会容得下自己。
“辛苦些没什么。我现在,要的不过是活下去,其次才是体体面面地活下去。”方姨娘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收起眉宇间那股柔弱无依的样子,显露出刚强的一面。
她的两个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