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晓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加快速度回到家,推开门来,却看见屋里一片黑暗,没有开灯,安静得有些吓人。
林瑞还没回来吗?詹晓军打开灯,才看见林瑞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只是灯一亮,他便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詹晓军。
“你怎么在这睡?”詹晓军走过去,揉了揉林瑞的头发,“要是困了,就进房里睡吧。”
林瑞坐起来,不敢看詹晓军,而是低着头说:“不睡了,我有话跟你说。”
从未见过林瑞这样躲闪的表情,詹晓军忽然觉得林瑞想要说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他扯出一个笑容,握住了林瑞的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挺累的,今晚早点休息吧。”
他想拉着林瑞往房间走,林瑞却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詹晓军又拉了一把,不知怎么的内心有点压抑:“走吧,进房间再说吧。”
林瑞被拉得站了起来,却依然没有看他,还是低着头,他感觉到林瑞在微微地颤抖,身体的肌肉绷得很紧,詹晓军忽然抱住了林瑞,声音里不知怎么的带了一丝哀求说:“我们去睡觉吧,好不好?”
“不睡了。”林瑞也伸手抱住他,嘴唇亲吻上他的肩膀,“我们来做,好不好?”
林瑞欺上他的嘴唇,主动而热烈地吻着,詹晓军感受到林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允、吸,缠绵的挑、逗,无尽的湿、吻。林瑞主动脱去了衣服,把手伸进詹晓军的衣服里,不停地摸索着,挑、逗着,想要挑、动詹晓军的情绪。
詹晓军被林瑞拉着走进房间,他躺倒在床上,褪去了腿上的裤子,眼神迷、离地看着詹晓军,嘴里轻轻吐出欲、求:“詹晓军,上、我。”
詹晓军没有再说话,他脱掉上衣,压在林瑞身上,温柔地亲吻着林瑞的额头,鼻尖,下巴,锁骨,舌尖由上至下,滑过林瑞胸前的茱、萸,却没有停留,轻轻地掠过肚脐,撩动着林瑞的腰间的痒痒肉。
侧腰的瘙、痒让林瑞忍不住颤抖起来,双手伸进詹晓军的头发,狠狠地抓着,舔了舔舌头,却要求着:“快点。”
詹晓军的舌头滑过林瑞的人鱼骨,在林瑞的欲、望旁边盘旋,一圈一圈,划着不规则的圆,林瑞压在胸腔中的一切化作了一声喘、息,从齿间缓缓传出。
“啊……”林瑞感受到詹晓军的双手敷上他的炙、热,舌尖却朝他的后庄触去,湿软异常,触人心弦,林瑞闭上了眼睛,双腿架上詹晓军的肩膀,低声地诉求着:“不用做准备了,就这么来吧。”
詹晓军翻过林瑞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举枪刺入了林瑞的体、内,林瑞感受到詹晓军的火、热,忍不住叫了出来:“啊!哈……嗯……啊……”
他很少从后背刺入林瑞,尽管他知道这样感觉会更加火、热,更加深入,他却一向喜欢正面拥抱着林瑞,他喜欢看到林瑞的表情,粉红的双颊,看见他高||潮时候的表情,还有欲、拒还、迎的挣扎,可是现在,詹晓军却不想看见林瑞的表情,他只想照林瑞说的,上、他。
温柔却又残忍。
詹晓军在林瑞身后运动着,林瑞弓起了背,干涩的状态下被刺、入的痛和快乐都铭刻在他身上,他拼命地记住每一下出入的感受,身体自然地反应着,这样的畅快。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驱动的动物,不管心里再怎么难受,隐藏着再多的秘密,在床上一样会有最忠实的反应,每一个动作都喧嚣着原始的欲、望。
林瑞在詹晓军最后的一次挺入中达到了顶、峰,他抓住床沿,把欲、火撒在洁白的床单上,身后的肌肉收缩着,也刺激着詹晓军的欲、望,詹晓军抱紧了他,狠狠地挺入最深处,宣泄进了林瑞的身体里。
明明只做了一次,却好像做了一夜那般劳累,詹晓军抱住林瑞,一动不动。
林瑞被激情过后的疲倦袭遍了全身,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渐渐降低,甚至比没有做之前还要冰冷。
詹晓军听着林瑞低声说:“分手吧。”
他没有动,还是抱着林瑞,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们分手吧。”林瑞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里明明还有着詹晓军的一部分,明明两句身体还那么靠近,嘴上说的却是这样的字眼:“詹晓军,我们分手吧。”
38、
“我们分手吧。”
詹晓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心里居然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听见“我们出去走走吧”一样没有任何感觉,然后才是胸腔剧烈的起伏还有脑中如电击一般的反应。
林瑞感觉到詹晓军用力地抱紧了自己;他听见詹晓军说:“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不答应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我的决定。”林瑞从詹晓军的怀中挣扎开,原本火热的接触眨眼间变成距离的冰冷,林瑞坐起来看着詹晓军;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我不能继续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詹晓军紧紧抓住林瑞的双臂,“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你不爱我了。”
林瑞咬紧牙关,盯着詹晓军:“我从来只对你说过喜欢,没有说过爱。”
他顿了顿,脑海中叫嚣着相反的话语,口中却只有决绝的话:“我从来就没爱过你。”
詹晓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瑞,这个决绝的表情,此刻在他眼中,却如此虚假。
他笑了笑,忽然释然一样地松开林瑞:“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林瑞扭过头不看詹晓军:“信不信由你。”
詹晓军冷笑两声:“林瑞,你真以为你能骗过我吗?要演戏,你还不够。”他抬起手来,扭过林瑞的脸,“你的演技太浮夸了。”
林瑞打掉詹晓军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实话吧。”詹晓军凑近林瑞,“是不是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你接到你妈的电话以后就变得怪怪的,不愿意告诉我在哪里,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今天忽然回来就这样,上你?干什么!分手补偿吗?!你以为我稀罕!”
林瑞被詹晓军忽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却依然坚持着自己最后一刻的力量,重复着那三个字:“分手吧。”
“林瑞!”詹晓军猛地把林瑞搂进怀里,“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骗我,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林瑞没有反应地被詹晓军搂着,詹晓军听不见他说话,只能看见他隐忍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用力得变成了紫色,他感觉到原本一直假装着的林瑞渐渐颤抖起来,然后是低不可闻的抽泣声。
他从来没有看林瑞哭过。
他强要过林瑞,逼迫过林瑞,威胁过林瑞,他看见林瑞被自己的家人痛骂,看见过林瑞的满身伤痕,看见过林瑞的一丝苦笑,问他:“詹晓军,你看我惨吗?”。可是,他从来没见过林瑞哭,只这一次,在他的怀里,林瑞颤抖着,哭泣着,肩膀抖动着,听不见哭泣的声音,却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泪水。
詹晓军的心软了下来,他听见林瑞压着嗓子问:“詹晓军,我该怎么办。”
“我是爱你,可是爱你有什么用,我的父母老来得子,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的爸爸躺在医院,告诉我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就宁愿去死。”林瑞把头埋在詹晓军胸前,詹晓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发泄似的哭诉,“我不在乎我的生命里要因为爱你受什么样的罪,可是,你让我要怎么样才能抛弃我的父母。”
“詹晓军,我求求你。”林瑞一边说着,却抓住詹晓军的手臂,“你离开我吧,让我从此看不见你,让我不要再追逐你。”
“我求求你,帮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林瑞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对不起所有人,尤其对不起詹晓军。
他明知道自己放不开,放不下,所以只能逼詹晓军离开,看不见,从此便死生无尤。
詹晓军感觉到林瑞抓紧自己的手臂那么用力,林瑞的身体在请求他不要离开,可是现实却不得不让他做出决定。
他不应该让林瑞继续痛苦。
当初他就说过让林瑞自己选择,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他詹晓军都必须支持,而现在他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痛苦。
林瑞说的没错,林瑞离不开他,就只能选择让他走。
詹晓军放开林瑞,扯下了林瑞抓着自己的手。
“我会离开的,”詹晓军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浮夸得有如面具,“我会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从此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别哭了,笑笑吧。”詹晓军的双手拂过林瑞脸上的泪滴,却没有抬起他的头就离开了。
林瑞看着詹晓军下了床,拿着衣服,走出房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然后是屋外穿衣服的声响。
他听见詹晓军最后跟他说:“我会先离开,等你收拾好了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然后便是开门,关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一切归于安静。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瑞抱着自己的双臂,抬起了头,看这房间里的一片光景。
从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一切都算圆满了。
上一次,是他先走,这一次,是詹晓军先离开。
因果轮回,孰对孰错,说不清楚。
林瑞穿好衣服,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公寓。
他一直都想问詹晓军,又一直都忘了,有一个无稽的问题,到底屋里那八个摄像头都装在了什么地方,他和詹晓军好了以后,詹晓军有没有关掉?
恐怕以后都没机会问了。林瑞笑了笑,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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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时间分割线,所以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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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你说我们要不要画个航母style,最近真的很火诶。”
“小妹,你不是还有两个同人在画吗?你确定时间够用?”
“同人是同人,不耽误啊,漫展还有两个月才出,现在可以先出一个短篇嘛,应该木有问题的,大大你说是不是?”
林瑞扶了扶夹在耳朵上的铅笔,抬头看了一眼助手席上小妹,那个二十出头的蘑菇头女生正瞪着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大大,给个意见啊。”
“稿子明天就要交了,还想什么航母style,还有多少页没画?”林瑞翻了翻手上的原稿,被自己吓了一跳,“艾玛!怎么还有那么多!”
另外一个助手大海一边贴网点一边抱怨:“还不是因为大大你闲着没事干去开什么网店,又要画漫画又要卖东西,哪有时间啊。”
林瑞苦恼地埋头狂描线:“不找点兼职卖卖手绘板,光靠这点出版费,发了你们的工资我就只能吃泡面了,每天大大,大大的喊我,真以为我是大神啊,我也就是个小透明好不好。”
“我看你不要闲着没事每个礼拜都抽一天晚上给那些网友免费上课,时间也不会不够。”助手许涛把画好背景的分镜整理好,一边教训林瑞,“我劝你还是改成收费吧,一个人收个两三百块钱我估计他们还是给得起的,也是条财路啊。”
“再说吧,再说吧,”林瑞手忙脚乱,“快画吧,今天又要加班了。”
三个助手齐齐叹了口气,心中默默哀念了一句,早就预料到啦!
把所有的稿件都准备好,已经是早上六点,编辑要九点左右才会来收稿,林瑞让三个助手先回家休息,自己留守在工作室。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林瑞揉了揉自己的大黑眼圈,摊在沙发上环顾自己的这间工作室。
每次画完画,闲暇下来的时间,林瑞坐在这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自己不愿意想起来的人。
他记得自己和那人的点滴,记得工作室刚开的时候,那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把大堆的资料帮他抱上来,他记得那人在他加班弄广告的时候抱着他的腰身睡觉,记得那人说别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开好工作室就好。甚至这房间里的工作台,沙发,都还是那人挑选来的。只是那人的容貌,他记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非常清晰,只记得好像很帅,很有男子气概。
所有的回忆,都简化成三个字,詹晓军。
时间如流水,小学作文里每次写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林瑞都不是很明白,可是现在,他却很有感触。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悄然无息从指缝间溜走了。自从他和詹晓军分开以后,他在家照顾了父母一段时间,后来就开始忙漫画工作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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