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换做一幅庄重的表情沉声道:“我家以前非常穷苦,父亲是个黄包车夫,母亲没有工作,只是糊火柴盒贴补家用。我们一家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有个非常美丽可爱的小女孩邻居却总是偷偷给我送吃的来。与是凭借着食物传递情谊,我们青梅竹马的恋情就开始了。经过海枯石烂、海誓山盟的约定,本来以为两个人能够携手白头,到头来却发生了变故。我十六岁时的一天,父亲突然决定要用黄包车拉着母亲去看戏,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从此我就成了孤儿,被抓去当兵。几年后我逃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恋人已经同一个富家公子结婚了……唉……你想我能不伤心吗?我还记得互道分手的那个夜晚,大雨倾盆而下,我们两个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停!”骆琳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质疑道,“怎么越来越离奇了?现在还有抓壮丁的吗?尤其是雨中分手镜头,根本就是绝大多数电影中的套路!怎么感觉你讲的象是上个世纪的香港粤语长片中的情节?而且故事好象发生在二十世纪初的上海滩?”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看过粤语长片呀?现在才听出来,太迟钝了吧?哈哈!”
骆琳脸色一沉,怒道:“那你前面说的都是骗我的了?”
见她神色不豫,我哪敢再接着开玩笑,连忙忍着笑道:“别生气了,下面的话绝对不会有假了,我教给你和其他女士和睦相处的技巧。”
“真的?”骆琳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我的话吸引过去了,也不再追究我拿她的好奇心来开玩笑的事情了。
我看了看她,微笑着道:“知道你的人际交往障碍在哪里吗?”
骆琳不解的摇了摇头。
“其实你与其他人最大的障碍就是你太完美了,完美的令其他女性没办法不嫉妒你,不排挤你!”我接着道。
“我生来就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你总不会叫我毁容吧?这我可不干!”骆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反驳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忍不住笑道,“我可不是让你毁容,我只是要你装傻。只要让其他人觉得你笨笨的特别好骗,就算是在说你坏话你也听不出来,她们一定会接受你加入她们的圈子的!因为她们可以感觉到自己还有比你强的地方。”
骆淋撅着小嘴想了想,接着面上绽放出如花的笑靥道:“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好,我去试试!如果不成功,我就拿你示问!”
说完后她就高兴的推门出去了,看着她离去时轻快的背影,我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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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近来骆琳的心情看上去开朗多了,时不时还和我开几个玩笑,偶尔也起几句争执,但大多数空闲时间她都泡在我的病房同我窃窃私语。她的社交计划也进行的非常顺利,有时讨好别的同事的方法还要向我请教,而我也时不时给她点正确的指导。毕竟我近几年来的泡妞生涯也不是白混的,一点点讨好女人的技术还是有的。不几天她就认了其他的几个护士做姐姐了,她同事见到她也开始微笑着搭话了。只是有一点不妥的是,由于我们关系好象过于亲密了,她同事也开始对她打趣起来,说她整天往我这里跑,是不是看上我了。
这个时候我又能说什么?只能傻笑了。不过骆琳回答的话还着实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听到同事的玩笑话,骆琳的第一反应是昂首站直身子,伸手拍拍我的背,对着同事道:“喏!这是我的‘闺中密友’!”
闺中密友?我真狂晕!我有哪点象个女子?我看你象男的倒多些吧?就算真论,我们也应该称做手帕之交,管鲍之交,抑或断袖分……阿,呸呸呸!他妈的,都想到哪里去了?
虽然我们双方都坦坦荡荡,清白无比,可她那同事看着我们俩眼神还是暧昧难明,似笑非笑着反问道:“闺中?”
看!她又把一个古代名词从中腰斩曲解了!平白给我们扣上了一顶通奸的大帽子,看来她是生错了时代,如果生在上个世纪文革的动乱年代,她标准一个做造反派头子的上好材料!
虽然暗暗气闷,但骆琳和我都不是那种肯主动向别人解释误会的人,我们都坚信清者自清,所以我俩谁也没有出言强烈反驳。我只说了两个字,“误会!”骆琳也只说了三个字,“别瞎扯!”不过我们的反应令那护士以为我们故意遮遮掩掩,反而更加坚定了她自己的猜测。
从那以后关于我俩的谣言就在医院传的满天飞了,可能是受到谣言的影响,骆琳最近几天都对我冷冰冰的,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更不用说搭句话了。这个情形让我郁闷无比,真恨不得能痛扁一顿那些嚼舌头的闲人。
今天终于让我拦住了骆琳,质问起她来。
“骆琳!难道你也害怕那些流言蜚语?我们之间没一点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躲我这么多天什么意思?”我的责问掷地有声、理直气壮,因为扪心自问,自从同她确立普通朋友关系后,我除了偶尔在她极度风采的诱惑下心神略微失守之外,其他时间确实从没对她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更不可能象谣言中说的那样我们都已经上床了。真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
她狠狠瞪我一眼,看走不掉,也停下来回道:“谁说我是因为这些事情了?”
“那你是为什么呀?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吧?你想憋死我吗?”听到她的回答,我不由得垂头丧气道。
“我……我……”骆琳脸上突然一红,支吾着道,“那天,那天有同事问我你功夫是不是很厉害。”
“她怎么知道的?”我心里一惊,心下忖度道,难道我哪个地方露出马脚了吗?一直以来我隐藏的都很好呀,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是SPO的高手呀。就算部队有什么事情通知我也都是通过加密电邮互通消息的呀?怎么会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呢?难道这个小医院里有外国间谍不成?想到这里我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骆琳似乎对我隐瞒她那么多事情很生气,看我这副表情后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气乎乎的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清楚!还用的着我来说?”
“我做过什么?真是冤枉呀!”我一边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一边绞尽脑汁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骆琳嫩脸又是一红,摆出一脸轻蔑的笑意嘲讽道:“我冤枉你了吗?有人看见你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呢!”
十几个?如果是不带枪的,几十个也是小菜一碟,不过我好象近来没有出手揍过这么多人呀!难道是谁看错了吗?就算如此,功夫好也不应该就被你被判死刑吧?难道你不喜欢能够打的过你的男人吗?
想到这里,我立刻摆出一付讨好的笑容道:“我哪里有那么厉害!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功夫比我强多了!要是你,对付几十个彪型大汉也绝对不成问题!”
笑着笑着,我突然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我的这些讨好的话不但没有令骆琳的愤怒有所缓解,反而加剧了她的怒气。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铁青,连双拳也握紧了,眼睛中爆出的火花几乎能把我烧死。只听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你——胡——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她这么情绪外露的发过火,以前她纵使发火也是面带笑容的。就象她上次揍那家伙一样,难道我带点欺骗性质的奉承话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反应?现在看到她攥着拳头的双手都已经在发抖了,显然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打人的冲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怎么敢再欺骗她,只有老实交代了。
我一边看着她的神情做着逃跑的准备,一边喃喃的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因为我工作的性质,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你不满意,这样吧?我以后保证把你的功夫教的更棒!”
我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骆琳的脸上竟突的飞起一片红霞,进而迅速红遍了整个面颊,接着连额头耳根都红透了。她的这一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容貌本就清丽无方,此刻由于红晕上脸,粉嫩的肌肤艳的如同滴出水来,伴着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恼怒的娇羞,一时间艳光四射,风采绝伦,我这个旁观者顿时心神失守,脑袋中变的一片空白,变的痴痴呆呆,魂魄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可惜这个美景我没能欣赏多久,也就是几秒钟时间后,我觉得右眼前一黑,当我明白这是骆琳的拳头时,这一拳已经狠狠的打在我的右眼上,一阵巨痛从眼睛传来,我捂着右眼,竟痛的滴下几滴眼泪,明显可以感觉到鼻梁上也传来阵阵酸麻,不一会右眼圈就麻木了,伸手一摸竟是肿了。
平白被打让我也有些懊恼,怎么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说了实话还要挨打?这小妞今天是怎么了?不过要不是她用了突然吸引我注意力的方法,我也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她打到。可她对自己的表情控制的太好了吧?连脸红都能控制自如?这一点恐怕连专靠假表情混饭吃的杜教官也要自愧不如吧?
虽然在肚子里骂她了好多句,但为了保持男士的风度,我还是强忍着没有骂出口。当我好一阵子才平复下胸中的怒气,抬头想向她责问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向了,整个病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还在苦苦思索着我刚才的话到底说错在哪里……
一连几天,骆琳干脆连我这个病房也不进了,轮到该她到这个病房她就与同事换班,我一直也见不到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却找不到对象。当然,我作为这次事件的最委屈受害者怎么也有一点男性应有的自尊的,所以我也没有去找她。
于是我就顶着个“熊猫眼”,在一众护士嬉笑的目光中沉默的度过了这几天苦闷时光。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拉住上次那个曲解我俩关系的护士问她们到底同骆琳说了我什么坏话。那护士斜着眼看了看我,然后怪笑道:“怎么?那小姑娘吃醋了?我看你也挺有能耐的嘛,怎么这几天不去哄哄她?”
“吃醋?”我一脸的迷茫,实在不明白我们的矛盾与吃醋能拉上哪一丝半点关系。
那护士突然伏低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为第一个因为……恩……那个事情受伤的人,医院里早就传遍了。听说当时担架队的人员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多衣衫不整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要求付钱的呢……”
后面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听到这里我的眼前就豁然开朗了。我上次与骆琳所有的对话都是一个误会,因为我一开始就钻到了死胡同里,所以压根就没想到这件事情。骆琳的同事问她的是我的床上功夫,她当然不好意思直说,我却一上来就先入为主的把这个词做直解了。她说我的功夫可以对付十几个人,本是指我召妓的事情,而我后面回答她的那些本来以为是讨好她的话却都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对她极其严重的侮辱,而且我的最后一句话也不幸成为了赤裸裸的色情调戏,怪不得她会越来越生气,也怪不得她会突然脸红!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是心惊,想到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冷汗也涔涔渗出来了。
该怎么办呢?这该怎么向她道歉呀?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教她融入那些八婆圈子里干什么?本来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可现在却因为一些无聊女士的无聊话题让她对我的过去有了一点凤毛麟角的了解。而且还是个非常不好的了解,直接破坏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好人形象。再经过我们之间那场鸡同鸭讲的对话,现在的她想必对我恨的牙痒痒吧?我的那些无知的回答根本就如同是在对她进行最恶毒的谩骂,现在想来,连我的脸都有点发红了。
一天下来我都在想这件事情了,越想下去越觉得惭愧、后悔,可是一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向她解释,脑海中只是一片纷繁的混乱。
我对她的侮辱的话还可以用我不知情来解释,而且她也狠狠打过我一拳勉强算是扯平了。可我确实召了十八个妓女,而且确实因为这才扭伤了腰骨,这么淫乱的事情对她来说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记得以前听教官教过我,偷情时就算被老婆抓奸在床也不能承认,一定要说自己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就犯了大错!可我总不能也这样狡辩吧?一个人毕竟不可能一连十八次头脑一片空白吧?说了也没人相信!哎呀!对了!反正那些救护人员也没看到我什么,他们到的时候只是看到十八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向我收钱而已,捉奸在床都可以不认,我又凭什么非要承认不可?好!就这样说,说自己是一个画家,找那么多女人脱衣服是为了画一幅十八美人图,那是艺术!却被一些无知的医护人员误解为了色情!唉,好象又不行!我的绘画天赋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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