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闺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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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闺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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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好。

    “妹妹放心,今儿个柳寄生出门后,师兄便派人找去了,若是找着了自当销毁就是,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萧时信誓旦旦地向萧晗保证,她这才放了心,又往屋里扫了这一眼,这才毫不留恋地带着枕月离开了后山。

    而在后山不远的一处断崖上,叶衡正接过属下递来的一个锦袋,他打开一看,见着的是一个墨绿色绣着银色竹叶纹的荷包,而另一个则是打了双鱼络子并一块白玉如意佩的扇坠。

    叶衡拿在手里细细看了看。

    络子打得不错,那白玉如意佩也很是温润剔透,即使不是价值千金,也绝对不是柳寄生那样的穷书生买得起的。

    而那荷包绣工更是精湛,就算比起宫里的绣娘也不遑多让,他翻开荷包的内衬,只见在角落里用红色的丝线绣了极小的两个字,若是不留心看根本察觉不了。

    叶衡仔细分辨了一下,才看出这两个字是“熹微”。

    晨光熹微,将明未明,不正合了萧晗的名字。

    原来她小字熹微。

    叶衡牵了牵唇角,旋即面色又沉了下来。

    这可是萧晗送给柳寄生的东西,他心里没来由地生起了一股烦躁之情,想要一把捏碎,却又觉得有些舍不得。

    这到底是出自她的一双巧手。

    一旁的下属见着叶衡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些纳闷,却还是据实禀报道:“世子爷,柳寄生的住处已经被属下给彻底清查处理了一番,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于这东西……”说罢尽职地伸出手来,“请交给属下销毁,保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不用了。”

    叶衡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薄唇紧抿,“我自会处理,退下吧!”说罢又将手中的荷包握紧了几分,心中无端地生出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第【10】章 继母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处理了柳寄生的事情,又将绿芙给一道送走,萧晗的心情大好,连素斋都吃得津津有味。

    下面的婆子虽然诧异绿芙为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但作为主子的萧晗也没有义务向她们解释什么,又拘着众人,是以倒没有一个机灵的想到要回府向刘氏报信,毕竟这些下面的婆子也确实不清楚这一次出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姐,咱们今儿个可就回府了。”

    枕月在厢房里收拾东西,心头的大石落定,连她的心情也很是愉悦。

    “自然是要回府的。”

    萧晗翻看着手中的佛经,这次他向主持方丈借阅了几本经书,准备回府后慢慢抄写,等着下次再来上灵寺时供奉在佛祖跟前。

    这世间谁能有她的这一番造化呢,想来也是佛祖的恩赐,她心中自然怀着感激。

    “也不知道太太瞧见小姐归来会是个什么表情?”

    枕月想着便不由“扑哧”一笑,顺手盖上了箱笼,又转身问萧晗:“若是太太问起绿芙的事,小姐可想到怎么说了?”

    “你这丫头,尽瞎操心!”

    萧晗笑着嗔了枕月一眼,又合上了手中的佛经,淡笑道:“自然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柳寄生与绿芙互生情愫,她这个做主子的自然要成全,想来刘氏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找绿芙,若是真找到了指不定还要将她自己给套进去,可是得不偿失。

    “小姐英明!”

    枕月眨了眨眼,崇拜地看向萧晗。

    若说这次的事情有萧时的协助,那么萧晗的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也给了她很大的震动,她总觉得自家小姐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但若是向好的方面发展她自然也是乐见的。

    萧府二房的正屋里,刘氏正对镜梳妆,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绣如意纹的长裙,保养得宜的脸庞上挂着一抹舒缓的笑意,正执着檀木梳缓缓地顺着一头长发。

    “娘!”

    屋外传来萧昐的唤声,还未经通禀她便已经转进了内室,见着刘氏正坐在镜前,几步上前撒娇般地倚在她身旁,噘嘴道:“娘,就您还睡得着,都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

    刘氏对着身旁的兰香使了个眼色,兰香便恭身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只留下她们母女在内,刘氏这才笑道:“那丫头对柳寄生这般痴情,难不成你还担心她不走了?”

    “也不是担心,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萧昐轻哼一声,坐在了一旁的绣墩上,随意卷起颊边的一缕乌发,道:“若是她醒悟过来,知道是咱们算计了她,又找回来了怎么办?”

    虽是这样说着,可萧昐的面色上倒没有什么担心的情绪,萧晗本就是个懦弱愚钝的性子,怎么说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她自信还是了解几分的。

    “找回来?!”

    刘氏嗤笑一声,旋即眸色倏地一黯,“她这一走,就别想回来!”说罢又侧身看向萧昐,唇角微翘,“你以为萧家容得下这样名声有损的小姐,即使回来了,那也只能当是个死人!”

    刘氏眸中光芒闪动,当年萧晗的母亲莫清言去世可留下了一大笔的嫁妆,虽则她如今代为监管着,可到底不敢做得太过,往上还有个大太太徐氏在一旁瞧着,而萧老太太对她也不是很喜欢,她就算想要吞下这笔嫁妆也得慢慢来,且吃相还不能难看了。

    再则,只有先撵走了萧晗,她才能放开手脚对付萧时。

    “娘说得是。”

    萧昐一怔,旋即唇边缓缓漾开一抹笑来。

    萧晗若真敢回来,那不就是个死人么?

    要么是称病去世,要么是送到尼姑庵里终老,萧府怎么可能再养着这个让全家人都蒙羞的千金小姐?

    “绿芙办事我还是放心的,那丫头不是一直被她哄得团团转。”

    刘氏笑着点头,转而想到了什么,还是有些犯起了嘀咕,她这一个午觉都睡起来了,怎么那边还没有人回来复命,不会是真出了什么变故吧?

    涂着艳红丹蒄的手指轻轻磕在梳妆台面上,刘氏的表情变了几变,刚想唤人进来,便听得屋外兰香高声禀报道:“太太,三小姐来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萧晗这次去上灵寺是为亡母做法事,但除了刘氏母女及她的亲信外,谁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那些弯弯绕绕,此刻见着萧晗回来自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兰香的高声里夹杂着一丝颤音,倒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萧晗缓缓走近,不由看了兰香一眼。

    作为刘氏的心腹,上辈子兰香可没少帮她做些腌臜事。

    内室里,刘氏手中的檀木梳应声而落,她猛地站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不……她怎么可能会回来?”

    萧昐也是失了镇定,转身急急地便往外走,“娘,我去看看!”说罢水红色的裙摆一晃,人已是快步走了出去。

    萧晗正带着枕月缓步而来,看到萧昐急急地从屋里撩帘而出,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脚步却亦发轻快起来。

    “三妹,你怎么……”

    见着那张熟悉的俏脸再次出现在自己跟前,萧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到底还顾忌着左右的一帮下人,忙将萧晗带到了一旁,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柳公子呢?”

    这个时候萧昐哪里还能留意到绿芙是否还在,萧晗的归来已是打得她措手不及,胸中一时情绪翻涌,手中的力道也不觉加大了些。

    “二姐,你弄疼我了!”

    萧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抹开了萧昐的手,目光往屋里瞄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今儿个回来就是来向太太说这事的,二姐也一起来吧!”说罢也不待萧昐回话,就着枕月撩起的帘子跨进了屋去。

    萧昐不甘地跺了跺脚,咬着唇跟了进去。

    见着几位主子心情不佳,廊下的丫环自然都噤了声,谁也不敢往里凑去,只规矩地呆在屋外听候使唤。

    兰香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萧晗并没有上刘氏的当,恐怕今后还有得折腾了。

    刘氏到底比萧昐沉得住气,惊觉事情有变,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收拾停当,将长发松松地挽了起来斜插了根翠绿的玉簪子,身上穿了件藕荷色的大裳端坐在了堂屋里,见着萧晗进来竟然能扯起一抹笑来与她打招呼,“晗姐儿回来了。”

    “见过太太!”

    萧晗福身行了一礼,唇角一抿,缓缓抬起了头来。

 第【11】章 转变

    前世今生,刘氏都算是她最大的敌人,这个女人口蜜腹剑,一副温柔慈母的做派,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让人不得不防。

    重活一世,萧晗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

    还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只是细看之下却能隐隐发现刘氏笑得有几分僵硬,想必对她的出现也是始料未及,一双眸子光芒连闪,其中的算计自不用说。

    “你母亲的法事可做停当了,一切都好?”

    刘氏的问话饱含了几重含意,她是做继母的,当然不能明里指着萧晗做出这私奔之事,要么是旁敲侧击,要么引了话本里的说辞,总之是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于以诟病的。

    “蒙太太惦记,一切都好。”

    萧晗笑着点了点头,刘氏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无一不是关心叮嘱,俩人你来我往的一番试探,倒是让一旁的萧昐看急了眼,几步上前道:“三妹,你快说说啊,你与柳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昐儿,不可没了规矩。”

    刘氏斥责了萧昐一声,却是目光温和地看向萧晗,“对了,怎么没见着绿芙呢?”

    刚才刘氏便觉得哪里没对,眼前的萧晗明明还是过去的模样,可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多了几分沉稳,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眼下事情有变,她自然不能让萧昐胡乱说话。

    “太太,我正要向您说绿芙的事。”

    萧晗叹了一声,面色上像是有些不郁,可更多的却是含着几分羞恼,“原本我也以为这丫头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她暗地里与人有了私情。”

    “谁?绿芙?”

    萧昐愣愣地看向萧晗,脑袋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

    刘氏却是听明白了几分,虽着力维持着笑脸,可手却紧紧攥住了衣袖,“就你所见,绿芙是和谁有了私情?”

    “就是那位柳公子。”

    萧晗自说自话,还不忘扫了一眼萧昐,“二姐应该也是记得的,上元节时咱们去看花灯,却不想花灯被人不小心给踩坏了,柳公子还特意送了一盏过来……”说罢顿了一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又接着道:“当时我记着还是绿芙拿了那花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二姐自然是不会与他有什么,可到底是别人一片好意,便让绿芙接了去……之后也没有深想,却没想到俩人竟是这样就有了首尾。”说罢又是重重一叹,面色中带着几分惋惜。

    “你胡说!”

    萧昐一听却是急了,明明是萧晗与柳寄生有了私情,怎么能够说成是绿芙?

    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错,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萧晗所说,到底是绿芙真的对柳寄生动了情,还是萧晗转了性?

    一时之间她也摸不透,只将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刘氏,急急地唤了声,“娘”!

    刘氏挥了挥手让萧昐稍安勿躁,她面沉如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萧晗道:“晗姐儿,你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眼下刘氏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萧晗身后定是有人指使,可不知道是谁看穿了她的算计,虽然没有被萧晗指名道姓地斥责,可就眼前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自然是有的。”

    萧晗牵了牵唇角,看着刘氏这模样她心里只觉得快慰,也是自己从前太傻,看不穿刘氏背后的阴谋算计,还以为她是真心替自己打算,简直可笑至极!

    “枕月,把东西拿进来!”

    萧晗向外唤了一声,刘氏母女便见着枕月捧着个普通的黑漆木匣子转了进来,径直走到萧晗跟前,将匣子给递了过去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太太,这里面都是柳寄生写给绿芙的诗信,太太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过目!”

    萧晗上前几步,将黑漆木匣子给搁在了罗汉床上的方几上。

    刘氏还没有动作,萧昐却是忍不住扑上去打开了匣子,翻看着里面的一封封信笺。

    柳寄生写给萧晗的诗信她也曾经看过几封,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酸诗,看得她都倒胃口,可从前的萧晗却是如获至宝,一直小心珍藏着。

    可眼下瞧着这些诗信竟然被萧晗用来指认绿芙与柳寄生私通的证据,萧昐气极反笑,“三妹,这些可是柳寄生写给你的,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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