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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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如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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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诗怡帮苒苒找了一个小店面,在临街的位置,她置办了一些理发用具,就正式开张了。诗怡的村是一个乡政府所在地,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到这里买东西,苒苒的理发店应该是能立足的。英杰也学成了理发,就在苒苒的对面。
  

  ☆、若昊的婚礼

  
  若昊和倩如经历了四年的爱情长跑,也不打算再漂泊了,他们结婚办喜事了。诗怡又舅有姑还有叔,若昊准备都请。每天开车通知这个,搬那个的,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妈和诗怡操办,妈为了若昊的婚礼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
  “你哥咋说也不听,非得都通知到了,你父亲去世以后,谁来看过你们?”妈不同意若昊请亲戚。
  “妈,哥一辈子就这一回,他想热闹热闹,你就由他去吧,怎么他们也不能扫了哥的兴。”诗怡也真是希望舅舅、姑姑、叔叔都来,给若昊捧捧场。
  “眼睛珠子没了,剩下眼眶骨了,没用了,他们心里头有你们早就来看你们了。”妈断定没人来。
  “不能吧,平常来不来,我们也不放在心上,我都已经长大了,可哥结婚他们肯定来。”诗怡笃定他们会来。
  婚期就快到了,倩如那边出事了,她妈加了钱,说是要去县城订饭店,最起码饭钱得男方出。还有通信盒子,真是不少,88对。就是包上点心,上面搭上一块红纸,倩如家通知亲戚时带的礼,一家两包,好事成双的意思,她们家亲戚多,要的也多。
  就这通信盒子包了整整一天,这还不算,又加了3000多的彩礼,妈请来了媒人。
  “你去给说说,这钱能不能少要点,家里的东西还有车都给他们了,一下子上哪儿弄钱去了。这边大办也需要钱,已经花了不少了。”妈和媒人说钱的事儿,“若昊给倩如买衣服都是买好的,他也买好的,哪儿也不省,家里实在没有那么多钱。”
  “你们两家都三四年了,都清楚对方,相交也很好,我去说说,让他们少要点。”媒人可会说话了。
  “那就麻烦你了,回头我也不能亏待你。”妈向媒人说好话,还有引诱的味道。
  她果然很高兴,想是妈的话也起了作用,“放心吧,媳妇好说话,让她说她妈。”
  倩如对若昊那是死心塌地的,她在她们家最小,家里人都宠着她,这钱的事儿果然是大打折扣,仅仅要了1888,妈也就应承了。
  正如妈所言,第二天就是若昊的大日子了。晚上,亲戚一个也没来,诗怡彻底失望了,看见若昊一个人喝酒,诗怡真伤心。要是父亲健在,怡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幸好朋友多,父亲生前就是一个和善的人,他处的朋友都来了。他们的到来让诗怡觉得父亲从未远离。总算来了一个舅妈,若昊的朋友也都赶来道贺,若昊高兴极了。
  英杰自从诗怡和张弛订婚以后,就很少来诗怡家了。可是这几天他忙乎的不得了,若好把大小事儿都靠给他,偶尔和诗怡碰了面,他还是别别扭扭地低下了头。
  今天英杰是娶新娘的司机,打扮之后,更增加了一份英气。要说,英杰个子高高的,长得也比张弛好看多了,人哪,好坏不能光看外表,最重要的是人心,也有一点缘分在作怪。
  张弛呢,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什么菜肉不够了,什么油盐酱醋了,伙房的事儿全是他的,诗怡都看不见他。
  妈也是第一次办婚事儿,直接找来一个婚礼总管,全交给人家了。找了四五个厨子,从昨天就下厨了,看家里也没个主事的人,厨师们都不用管,自己就弄的妥妥帖帖。
  迎娶的车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人们都翘首期盼着新娘的到来。又过了半小时,终于听到了炮竹声,随着炮声婚车很快就到了。
  倩如蒙着红艳艳的头纱,穿着红彤彤的衣服,若昊是蓝色的西装,崭新笔挺的,正走向车前。
  新娘下车是要下车钱的,妈已经嘱咐若昊车一到把新娘抱下来,就不用给钱了,所有若昊很利落,英杰刚下车,他就开了车门,倩如向里躲,若昊的身子探了进去,若昊把倩如拉到车门边,两手一抱倩如就到了若昊的怀里了。
  若昊脸上幸福的样子,比吃了蜜还甜。一群朋友东堵西挡,不让顺利进家。照相机嚓嚓地追随着他们俩。倩如一定满面通红,盖着头纱看不到,妈把朋友们推开,答应给他们喜烟,喜糖,才算过了一关,累的若昊直喘气。
  新娘进家以后,要洗脸,然后才拜天地,洗脸也是要钱的,倩如直接省了。她知道妈脾气不好,怕到时,大喜的日子又吵吵,她就是聪明。
  拜天地是婚礼的主项,掀去了红头纱的倩如靓丽无比,头发盘了起来向上翘起的头发用发胶定型了,纷纷扬扬地飘在头顶,从前面看就象孔雀开屏,点缀了几朵小红花,今天的倩如的确美极了。
  他们并排站着,若昊的一个朋友念婚礼议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就有意思了,也就他们一边一个,把倩如和若昊的头碰的都听到了响声,把热闹的人们都逗笑了。
  仪程完毕,他们把一盘子糖撒给了看热闹的人们,但人们并没有走的意思,原来门口已经堵上了人,他们俩必须答应条件才让进门。冬天的天气,虽然是阳光普照,可倩如穿的很少,冷的够呛。
  若昊和他的弟兄们谈判了半天,才算讲通,做一个动作,当众文新娘一下,就放过他们。
  倩如躲着不让,若昊也是没办法,硬是抱住倩如吻了,人们都笑弯了腰。
  没有长辈,尽是些朋友,吃饭敬酒就费时间了。小辈朋友们时兴耍媳妇,不给做动作就要糖,闹闹哄哄半天下不来。若昊怕倩如冷,饭局一完就把她带回了新房。
  剩下诗怡和妈这才犯愁了,因昊小了也不管那些事儿,他还赖在新房,热闹过后,陡然间不知道要到哪里住了。那一夜还是在妈的一个朋友家过的夜,也就没心思去闹洞房了。听因昊说,英杰他们呆了很长时间才走的。新婚有人闹洞房,日子才会过得热热闹闹,人们是这么说的。
  

  ☆、分别

  
  家里仅有的房子已经是若昊和倩如的了,也没有多于的房子可以住,于是,诗怡和因昊只能和妈走了。张弛的家里人很想留下诗怡,都不小了,但诗怡坚持要走,她觉得结婚后才能和张弛在一起,至始至终,张弛没说过一句让诗怡留下的话,诗怡知道,他是不想诗怡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他的无言也震撼了诗怡,诗怡默默告诉自己,一定会嫁给张弛。
  那几天就快到诗怡的生日了,他买来一个精致的带锁日记本,他知道时怡喜欢写日记,扉页上写着:诗诗,愿你对我没有锁得住的秘密。诗怡很珍惜那个日记本,张弛还赢得了诗怡的一吻。他依然在多方奔走,投亲找友,也凑了一笔钱,有了这一部分资金,他向乡里提出了申请,承包围栏,由于忙碌,人也瘦了。他说:“我要努力做好承包围栏的这件事,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但他的真心实意诗怡能感觉到。
  张弛把诗怡送到了妈那里,离开时,诗怡也有点舍不得。
  张弛捧着诗怡的脸说:“我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但你要相信,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男孩。”
  从订婚以来,他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那一刻,诗怡真想和他回去,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诗怡要张弛明媒正娶的接她过门,她不想没名没分就住进他们家,让村里人笑话。
  汽车一溜烟地带走了张弛,也把诗怡的心带走了,从此,天各一方,鸿雁传书,相思两个人一起品尝,诗怡悟到了张弛在她生命里是如此的重要,他信里的每一句话都让诗怡感动。
  “诗诗,我回来后,做什么都丢三落四,我会不经意就去到那片树林,那里就象飘着你的身影,让我流连忘返,你过得还好吗?”
  “现在思念是我每天都品尝的一道菜,虽然苦,也得吞下去,我现在就想盖房接你,我真想你。”
  诗怡不知道他还会写的那样动情,也不知道他居然能唤起她的思念。有时,诗怡会想,他每天怎么过呢?他自己去树林会是什么样子呢?那伤感的神情常常闪现在眼前,那个诗怡曾经不在乎的小子已经牵动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陌生的人,诗怡极其不习惯,那一阵子,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张弛每次来信因昊都要看看,他也陪着诗怡叹息,他和张弛的感情好的没话说。因昊去了学校,诗怡就更孤单了,又不敢和妈讨论张弛的事。
  妈又在扫院子了,落叶满地,秋风吹来了思念,却带不走忧伤。妈也知道诗怡不开心,她也不愿意诗怡什么都没有就那样去张弛家了。
  张弛的家还是老式的土房,妈当时也没要什么钱,就是想让他们盖三间砖房,有个新家,就知足了。
  “诗诗,今天赶集,我带你去转转。”妈扫完院子,对诗怡说。
  妈住的村子虽然也是农村,但是很富有,家家都挺有钱,毕竟旱涝保丰收,加上做车摊生意,是个好地方,要说,比诗怡的老家好。集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买的卖的一样多。
  “行。”和妈去集上转悠,冬天的衣服已经上市了,人们左拥右挤。
  “诗诗,你也买个毛衣吧,天都有些冷了。”
  去年这会儿,张弛送了诗怡一套毛衣外套,棕色的,搭了一副手套,很好看,诗怡可喜欢了。想到这里,诗怡说:“我不用买了,你买一件吧。”
  妈本来诗想带诗怡散散心,可她没有想到勾起了诗怡的思念。看诗怡没有买的意思,妈也没买,转了一圈就回家了。家里的房子很宽敞,妈每天收拾的一尘不染的。要说,房大,地大,房宽,地宽,可诗怡心不宽。唯一觉得安心的是因昊对念书的新环境很快适应。
  

  ☆、缘分

  
  诗怡坚持出去找工作。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妈只好托人给找了个工作,是一个做罐头的厂子,诗怡就是倔强的不想让叔叔养着而已。
  刚开始还打算住厂子,可妈死活不同意,为了不让妈难过,诗怡奔走于家于厂子之间,那一段时间常常觉得浑身无力,好几次骑自行车跌倒在路边,妈很是不放心。又一次厂子加班,回家晚了,妈等不见,她让因昊第一个去找诗怡,由于天黑就擦肩而过了。她又让叔叔去找,而她自己站在胡同口等诗怡。诗怡到家时,才知道她已经派出了两班人找她,看见诗怡就哭了,路上车多,她怕诗怡被车撞了。诗怡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以后就不敢加班了。
  有时,厂子里供不上水果,就放假了。有好几个女的经常来家串门儿,闲话家常,主题大多是针对诗怡的。
  “诗诗长得那么标志,大方,把老家那对象炒了,在这儿找一个吧。”一大婶说。
  “可不是,找这里的对象,以后娘俩离的近,彼此有个照应,多好。”另一个也这么说。
  “诗诗那对象长得可不咋样,又黑又低,这儿好的人选多了,条件也好,干嘛非回那个小村村。”
  每当这时,妈也开始犹豫了,是呀,她把诗怡许配给张弛是想以后就呆在一个村,也能互相照顾,而她现在已经离开了那里,妈说:“孩子大了,由不得娘,我不管她,免得以后落埋怨。”
  诗怡无意中听到这些,心里头有点难过,一个人的好与坏怎么能凭看一眼就决定呢?三年了,这是一段有基础的感情,尤其是这次诗怡的离开,张弛就没有挽留,其实反而拴住了诗怡的心。如果他执意要诗怡留下,或许诗怡会看轻他的,他会觉得彼此之间缺乏信任。
  夜深人静时,诗怡会反复念那一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张弛的来信像雪片般飘来,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加深,在升华。
  “诗诗,你最近在做什么呢,我已经在盖房子了,地基打好了,你想做到在哪儿吗?先让你猜猜。”
  诗怡就东猜猜,西猜猜,就是没猜到他把房子盖在了自个儿家院子,而他承包围栏的事却搁置了。诗怡的离开对张弛触动太大,他目前最想做的就是盖房娶媳妇。诗怡对承包围栏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他能收拾好家就行了,那时,太想回家了,连做梦都是在老家的小树林,还有并肩走过的小路,胸无大志吧。
  苒苒经常给诗怡来信,问道萧宸的时候,她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倒是和英杰联系上了,诗怡真替她们高兴。
  “你那个小对象每天忙着盖房了,一个人打地基,也看不见笑了,一本正经的,脸上没几两肉了。”
  苒苒在信中夸张的向诗怡说着张弛的近况,诗怡有点担心他。肯定是家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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