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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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如丝-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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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弛知道他是吓唬他了,但也没往下说了,张扬最怕家人念叨他的婚事儿了,确切地说是找对象。张扬:“这两年不见,围栏都大变样了,有那么点人味儿了。”
  张弛:“说话阴阳怪气的,难不成我这儿原来还是荒无人烟了。”
  张扬:“自然是了,一堆牛羊。”
  张弛:“现在你瞅瞅,全是半成品,花是光长叶不开花,树也没啥长进,白弄了。”
  张扬:“不白弄,现在这景色就挺怡人的,怎么就没人来拍照呢!”
  张弛:“一会儿见了诗怡,你千万别提摄影的事儿,她失望极了。”
  张扬:“这才多长时间,等以后她得感谢我给她提的建议。”
  张弛:“说的是现在,和以后没啥联系,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以后还是个事儿呢。”
  张扬:“就是你把她的热情浇灭了,听听这话说的。”
  张弛:“我就没和她这样说过。”
  张扬:“我就呆一个晚上,真没时间。”
  张弛:“有时间你也不想多呆。”
  张扬:“又说,老大那两口子呢?”
  张弛:“两个人看着啥挣钱干啥,不愿蹚我这浑水,小日子过的好着呢。”
  饭后,把带回来的人安顿好后,张扬说要拜访一下张弛和诗怡的新家。几个房间他是挨个地进,看完后和张弛坐沙发上了。
  张扬:“这谁的设计?尤其是卧室,土的还掉渣了。”诗怡忍不住笑了。
  张弛:“你懂个啥,那叫温馨的气氛,家的感觉。”
  张扬:“你能不能把四季分开布置,进去不热吗?”
  张弛:“冬暖夏凉,恰恰好的感觉。”
  张扬:“书房那么小,憋气不?”
  张弛:“你问诗怡,我又不去。”诗怡才不参与他们的谈话呢,她就是静静地听着。
  张扬:“不过,光线和空气的流通挺好。”
  张弛:“早知道就不给她开设书房,你还大啊小啊的。”诗怡用眼角瞥了张弛一眼,张扬也看在眼里。
  张扬:“你太应该有个书房了,没事儿你就读读书。”
  张弛:“不用,诗怡几乎天天给讲,和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差不多。”张扬被逗乐了,诗怡顺手打开电视,他俩说这说那的,没完没了的。
  第二天,半天就把样品,厂子都拍完了,下午就走了,张扬临走时和张弛说:“你把跑业务的人选确定好了,我看你那厂子真不错,有规模,很有发展前景,我回去好好给你做个广告。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业务员的能力问题,光看广告效果不会太大,人是活的,他得介绍到位,把产品绝对的优势说明清楚。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完了回去后我再给你琢磨一下,尽快打入市场。”
  张弛:“现在你也看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好,多提些建议,择优选用。”
  

  ☆、风口浪尖

  
  几天后,张弛已经拿到了广告彩页。他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张弛,“你那跑业务的人选定了吗?有了就动身吧,我这儿已经做好了。”广告是以村子的名字命名的:德意牛肉精品系列。
  张弛:“良子给推荐了一个,说他们几个里头就数擅长侃大山的柱子最合适。现在人们都不叫他的原名,叫他古今,自认上知天文,下通地理。”
  张扬:“他啊,那不是我小时的玩伴,就会和人抬杠,不把人憋死不罢休,你怎么能用他呢,到时说不到点子上,都得给你搅黄了。”
  张弛:“目前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能和人搭上讪啊!”
  张扬:“你这是临时抱佛脚,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就求神拜佛希望他别到处岔题就好。”
  张弛:“好好做做他的工作,让他把主次分清楚,别主题还没发挥出来就被下逐客令了。”
  张扬:“又说,我们的自然基地已经放到了网络上了,这范围就广阔多了,我觉得你的厂子也得放到网站上,现在特流行,有相当一部分人成天就是在网上趴着了。”
  张弛:“那你给我注册一个,我又没有你懂。”
  张扬:“我暂时先给你放到网上,以后,你还是自己去关注吧。”
  张弛:“你不就是搂草打兔子的事儿,顺便就翻看了。”
  张扬:“到底是你开厂子了,还是我?”
  张弛:“也有你的份儿,到时你娶媳妇资金算我的。”
  张扬:“我娶媳妇还用花钱?排着队白给的还一长串呢,你还是别为我操心了。”
  张弛:“你是在说梦话呢吧,每天一闭眼,美女就出现了。”
  张扬:“想总比不敢想要好。”
  张弛:“那谁,就是古今过去了,你给他安排一下,看去哪儿好些。”
  张扬:“你想让他去哪儿了?”
  张弛:“当然是全国各地。”
  张扬:“老兄,你想多了吧,眼下能把北京市的商场,超市搞定就不错了。”
  张弛:“那就先跑北京市,其它地方也不能落下。”
  张扬:“你别那么乐观,我觉得要打开销路,占领市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
  张弛:“有那么悲观吗?”
  张扬:“人来了到处跑跑再说吧。”
  正如张扬所言,古今在北京市跑了半个月了,最好的情形是有的经理能接过广告页看看,有的甚至不等话说完就被哄出来了。
  古今和张扬说:“原来以为我终于有个好差事干了,这哪是人干的了,就是去遭人白眼儿去了,有的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张扬:“你是刚接触这份工作,我也干过,遇见的人多了,形形□□,各有千秋,不管人家脸色好不好,但咱们自己总得态度良好,不厌其烦,你只要多了解几个跑业务的就知道了,都有这样的无奈。”张扬和古今只能那么说,他无非就是想劝劝古今,要不,他真能辞职不干了。
  这样的情形,张扬只好找张弛商量,“古今出去都快一个月了,得到的都是不理不睬的结果,我看,你这样推销是行不通的。”
  张弛:“那要怎么做呢,不就是看上了产品,咱发货么,程序不错啊。”
  张扬:“说的容易,那你不要钱了?”
  张弛:“怎么就不要钱了,难不成我怕产品送不出去呢?”
  张扬:“我觉得这就是症结所在,钱的事儿。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大的商场和超市也有人家独到的经营之道,如果产品被看上了,你这第一批货就应该先发货,一批顶一批。然后经销商进入营业状态。商场要做一个市场的考量,就是你这产品是否能卖的出去,顾客是否喜欢,在市场上有没有前景,不是你想的发货收款那么容易。”
  张弛:“你的意思是要改变策略,先把货放到市场,有了销售量才能站住脚。”
  张扬:“应该是那样的,古今每天就是碰钉子了,没有哪个商场或超市认可你这个不知名的品牌,只能达成意向,先把货放进去,这样都很困难,幸亏你是证照齐全,要不就更免谈。”
  张弛:“看来,只能按你说的先去试试了。”
  改变了营销策略以后,果然有了效果。有的商场愿意尝试合作,张弛安排货运直接给送去,觉得是个不错的开头,至少货从库房移到了市面上了。说来也属一顺百顺,古今一鼓作气,谈拢了北京市所有有意向合作的大型商场,超市,货源源不断地进入了销售层。
  张弛信心百倍地嘱咐良子:“你可盯紧了,咱们要多生产成品,现在库房都没货了。”
  良子:“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开了市场,好兆头,我这里,你放心。”
  张弛:“那是,你就等着挣钱吧。”
  古今已经前往了南方的其它城市,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货从北京市也逐渐拓展到了其它的个大中城市。然而,蓦然发觉,每天就是不断地生产,发货,货款一分没到,就像开了个慈善机构似的,只管无条件向外供应了,而经销商没有一个传来喜讯的,说货已售完要求再次供货的,都在销售第一批供货。张弛开始犯嘀咕了,这样下去,还能支持多长时间呢,资金就是个大问题。
  张弛首先就找张扬兴师问罪:“你这策略全是有利于经销商的,我呢,充当冤大头了。”
  张扬:“你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不这样做,我估计一批货都发不出来。”
  张弛:“那至少我的货还在,现在是鸡飞蛋打,什么也落不下了。”
  张扬:“你总不会计划把你的货囤积起来,没事儿数着玩吧。”
  张弛:“你总有你的道理,说的有理有据,有板有眼的,那是因为你不用承担巨额的债务问题,才能那么轻松地侃侃而谈。”
  张扬被张弛说的停顿了一下,“不可否认,你有难处,有苦衷,可我还是得说,这也许是唯一能打入市场销路的机会。”张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把产品推向市场,只好迅速的把古今召了回来。
  张弛:“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座城市,现在已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古今:“我正跑顺了,找到好几个想合作的对象呢。”
  张弛:“停,咱们不能再这样了,就现在而言,已经有二十多个销售点了,但看不见销售量,没有任何回应,停一停再做打算。”
  古今:“那行,我尽快打道回府。”张弛觉得现在就是拿着自己的钱砸自己的厂子了,自己个儿还在原地打转儿呢。
  村里就传出了不咸不淡的议论,“说的好听,还要让全村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了,我看,就是心血来潮,脑子进水了。”
  “可不吗,有几个钱就臭显摆,村里搁不下他了,还想在县里出出名呗。”
  良子媳妇最愤愤不平了,“我们才冤呢,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张弛说的是天花乱坠的,把良子骗的那是五迷三道的,我看他就是找抽呢。等我看见他,有好话给他备着呢。”
  三娃媳妇不同意她的说法,“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不点头,你家良子也不敢去呀,还不是想当了技术工,挣大钱呢。”
  良子媳妇吭哧吭哧的不服气,但也没法顶回去,心想:说啥也得赶快把良子个弄回来,可不给他收拾那乱摊子了。
  在村里人近似落井下石的非议中,张弛的情绪也是一落千丈,初始的豪情万丈被无情的现实吞没了。
  外人的批评指责那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家里人也难免会数落他。
  他爹:“就不能消停过个好日子,不折腾败了就不收手,你天生就会败家吗?”
  张弛:“你又不懂,就别唠叨我了,烦着呢。”
  他爹:“有你烦的了,我看你拿什么抵债。”
  张弛:“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抵什么债了。”
  他爹:“就剩嘴硬了。”
  他妈:“老是雪上加霜,你就不能让这个家有会儿清静,比外人还狠呢,你是盼呢,还是怕呢?”
  他爹:“你啥时也不和我统一战线,你就护着你儿子吧,看你能护成个啥样子。”
  张弛:“你们就别吵吵了,我不用你们操心。”诗怡拉了拉张弛的胳膊,示意他走,要不一家人的冲突会更激烈。
  诗怡:“以后尽量多见面少说话,你就不能让着他们点。”
  张弛:“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家里人还给我添堵,闹心。”
  诗怡:“他们那也是着急,是不是资金不足了?”
  张弛:“嗯,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诗怡:“你就是全副心思都放在厂子上了,咱们的牛羊不是钱吗?”
  张弛眼前一亮,“是啊!”可他马上又否决了,“不行,这牛羊不能动,我不能厂子开不成,把我的小牧场也毁了。”
  诗怡:“你怎么就知道厂子开不下去了,我觉得能,就差一点点坚持了,如果现在放弃了,那才是更大的损失呢。”
  张弛:“你想过没,如果用牛羊支撑的话,有可能就是一半儿,甚至是全部,我经营了将近十年才有的规模。”
  诗怡:“还有谁比我更知道呢,这或许是最后的赌注了,成或不成都得办下去。”
  张弛:“为什么一到我想结婚就会节外生枝呢?这一次更离谱,居然搭上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是不是太不安生了。”
  诗怡劝慰他:“我觉得不是,从开始我就认为你的所有想法中,这是最远大的一个了。从个体转向了社会,是一种大的方向,有了社会责任感。”
  张弛:“我有时真想听到你埋怨我的语气,为什么要支持我呢?”
  诗怡:“你真傻,我就是把你痛斥一顿,有用吗?能改变什么吗?还不如想办法让厂子起死回生呢,更实用,更有效。”
  张弛:“书没白看,知识还挺渊博。我看,如果真能绝处逢生的话,真该好好给你建个书房。”诗怡看张弛又有了调侃的心情,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其实诗怡就是随口给张弛乱出主意了,总不能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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