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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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如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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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怡:“你别那么说人家,多大方的一个人。”
  张弛:“算我小气总行了吧。”
  诗怡:“你更像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张弛:“你在讽刺我,我就把大棚搭成固定的,让你的花儿夏天也见不着太阳。”
  他这么一说,诗怡恍然大悟,“是啊,可不能固定了,这花的光合作用很重要,再说,那到了夏天也不能放眼一望,全是覆盖住的篷布啊,我看,不仅没美化了这里,看上去更堵心。”
  张弛:“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等你的脑子运作到这儿,早晚了,你以后最好乖乖地听话,要不,有些计划就不能如期进行。”诗怡每到此时,就只能违心的顺从她的论调,明知那是他不会兑现的威胁。
  得空张弛和诗怡就趴在地里种花,诗怡:“你说这话要不要也做个形状呢?”
  张弛:“你要是想有个造型就设计一下,现在的花种又不多,多了估计就不好安排了。”
  诗怡:“多了才好安排呢,那个勿忘我是个宿根的花,而且我希望我们下一辈子都不忘彼此。”
  张弛:“勿忘我感觉有些伤感,这辈子我要你就带在我的身边,什么忘不忘的。栀子花多好,纯纯的爱情,香雪兰,情浓味香的。”
  诗怡:“你这解释太牵强了,褒义也能被你贬义了。”
  张弛:“知识有限,直觉而已。”
  诗怡:“把花种成字母吧,然后没准还能连词成句呢,怎么样?”
  张弛:“我觉得行。”说干就干,诗怡和张弛把花种排列了一番,诗怡:“那就把紫色勿忘我种成L,白色栀子花是O,浅黄香雪兰是V,红色玫瑰就是E。”
  张弛:“我好像只对这个单词记忆犹新,通过。”一种花一种颜色,一个字母,种起来也相对容易,张弛和诗怡两天就种下去了,两个人就好像种下去的不仅是花,而是犹如种下爱一般,用心浇灌,就能开花结果。
  而随行也不是张弛预料的那样,早就把诗怡的花种抛掷脑后了,种下花没几天,随行就高兴地告诉诗怡:“我给你找了好几种花呢,有米兰、风信子、墨兰、火鹤,还有四叶草,但有的花天气太冷了就放温室了,不知你能否种的活。”
  诗怡:“我忘了告诉你了,张弛说想弄个保温措施,应该是个能活动的大棚,所以你找的花种用的上。”
  随行:“哦,那样的话,我能多给你找几种。”
  诗怡还惦记着他的爱情是否有突破,哪怕有进展也好,“你们这么样了?”
  随行:“这次远行倒是让我们彼此贴近了许多,还不错。”
  诗怡:“我就知道行的。”
  随行:“只是淡淡的情感。”
  诗怡:“我都听出你语气中的珍惜了。”
  随行:“什么都瞒不了你,这次给你选的花种都是她的功劳,女人就是比较细腻。”
  诗怡:“这贴切的词汇用的。”
  随行:“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给你把花种送去?”
  诗怡:“不用,寄来就行了。”
  诗怡没有像张弛似的和他显摆,因为诗怡知道,必然是适得其反的效果,到时,让不让种还是个事儿了。那张弛现在更像一坨仙人掌,长满了刺,没事儿就刺着人玩儿,何必自寻烦恼。因昊除了接送孩子,幼儿园几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把他那点所知所学都悉数教给了两位美女老师,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
  诗怡:“你这又不上心了?”
  因昊:“一节课也没落下啊!”
  诗怡:“你什么都不用管了?”
  因昊:“用,资金短缺,能干啥。”
  诗怡:“那孩子们交的学费呢,那就不是钱了?”
  因昊:“设备太少了,孩子们都玩腻了。”
  这时,张弛走了进来,因昊就和张弛诉苦:“你们这一天就忙着实现你们的理想了,都没人管我。”
  张弛:“你不是也实现了你的愿望了。”
  因昊:“还得支援我呢。”
  张弛:“又想干啥了?”
  因昊:“音乐器材,简单的电子琴,手风琴,如果可能钢琴我也同意。”
  张弛:“你的美女老师会用?”
  因昊迫不及待地说:“当然会。”
  张弛:“行,买钢琴。”
  诗怡:“买个电子琴先用着。”张弛和因昊互视了一眼,诗怡就了然于心了,因昊站起身得意地吹着口哨走了。
  诗怡:“他说啥就是啥,你看最近懒懒散散的。”
  张弛:“用的上就用,用不上留着咱家孩子用。”
  诗怡:“不和你说了,我就是想让他自立。”
  张弛:“那我也不能让他有倒下去的感觉啊,我得让他觉得有力量支撑他。”
  诗怡:“在因昊的问题上,我永远也说不过你。”
  张弛:“但在你我的问题上,我总是被淘汰。”
  诗怡:“夸张。”张弛和若昊是平起平坐,无话不谈,谁也不会违心地让着谁,不像家人似的一呼百应,是像朋友一样各执己见,而因昊在他们中就属宠物级别的待遇。
  种上花之后,诗怡不免要查阅一些养花的知识,一看不要紧,问题都暴露出来了。香雪兰是冬末春初就开放,和其它的花错过了花期,那四个字母不就缺了一个,诗怡捧着书找张弛去了,“这不行,你看看。”
  张弛慢吞吞地说:“什么又不行了?”
  诗怡:“咱们拿起来就种,那花期不一致。”
  张弛:“啊!还有那一说了,你早不说。”
  诗怡:“都是你反对我看书的缘故。”
  张弛:“那怎么办?都种下去了。”
  诗怡:“幸亏还没发芽呢,现在香雪兰不能和其它花放在一起了,我查到一种,就是粉蔷薇,把这几种花放在一起才能开出效果呢。”
  张弛:“我的天啊!我又得挨批。”
  张弛只能找张扬:“你就不能找点一齐开的花,你就不能怪我了。”
  张扬:“谁种花要一块儿开的呢,那不都是错开季节,四季都能有才好。”
  张弛:“我们独树一帜。”
  张扬:“你就老实交代,又想让我干啥。”
  张弛:“不是我啊,我事先申明,是诗怡非要拼个LOVE,都种上了,才发现花期不对,就是这样。”
  张扬:“长不长的出来还不一定呢,既然想种,就得土壤、温度、湿度,光照都得到位,光就是刨开土埋进去了,那能成活多少,真服了你们了。原来就是想随便给你们弄点儿,现在倒好,还整的这么隆重,说到底就是给我出难题了。”
  张弛:“那个粉蔷薇必须买到,至于其它的,我就暂缓你一段时间。”
  张扬:“这是我种了还是你种了,你是要种多少了,面积大了,你怎么护理。”
  张弛:“你不用考虑这事儿,就怕种不活。”
  张扬:“能,每天两个人没事儿,对着花祈祷,诚心能叫石头落泪,真意能叫枯木发芽。”
  张弛:“你看着吧,一年不行就两年,能拥有诗怡就够难的了,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的了。”
  张扬:“不一样,人是感性动物,有思想,花能懂你的心思吗?”
  张弛:“更好,那不就任由我摆布了。”
  张扬:“你这啥呀,我遵命给你把花种弄到手,至于你的论调,你去和诗怡说去。”
  张弛:“你就没安好心,我还能和她说这话?我不找死呢么。”
  种下了再掘出来,还得把土挑到远一点的地方,怕混在了一起,分辨不出来,张弛让挑到他马场那儿,埋在入口处,说不定还能长出来呢。
  若昊:“我负责挖,你挑。”
  张弛:“轮流挑,行不?”
  若昊:“又没多少,你挑三四个来回就没了。”张弛只能照办,本来就不用挑那么远,总算把字母V粉蔷薇入席了。再美的花也得有个衬托,就在字母花的周围种上了随行寄来的四叶草,就这样,是否能长出来的花落定了种植。
  诗怡在期盼着黑色郁金香和满天星花种的飘来,只能寄望张扬。诗怡实在不好意思让随行给找了。
  诗怡:“你没听张扬说其它的花种好弄吗?”
  张弛:“我不敢问,他老挖苦我。”
  诗怡:“我还有更好的想法呢,不能光用英文,我要以满天星为底色,把黑郁金香种成四个中国字。”
  张弛:“这又是哪一出?”
  诗怡:“蒲苇如丝。”
  张弛:“啥?啥意思?”
  诗怡:“就是永恒的爱。”
  张弛眼睛亮了,“是指我们的爱吧!”
  诗怡:“往小了说,就是我们的爱,也泛指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真爱永恒!”
  张弛:“别人我干涉不着,我的地域,孕育的必然是我的挚爱。”
  诗怡:“那,那花种呢?”诗怡纯粹是用爱的名义诱惑张弛,因为种花已经把张弛搞的有点头大,他其实也想蒙混过关。听诗怡这么一说,他比诗怡还急切呢,“你放心,我一天找张扬个十次八次的,他就算为了清静,也会从速办理此事的。”
  不出所料,没一个星期呢还,花种就飞来了。先把黑郁金香种成“蒲苇如丝”,周围是满天星,不仅诗怡觉得有新意,张弛也站在那里凝视,那神态就好像花已经开放,白色的满天星中赫然醒目的四个黑字:“蒲苇如丝”,是那样的清晰,那样脱俗。
  张弛:“张扬说你把梦种到了现实,可我觉得,现实比梦还梦幻。”
  诗怡:“那是因为有一个我。”
  张弛:“我现在想敲开你的脑门儿,看看除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外,把我放在了哪里。”
  诗怡:“在夹缝中苟且偷生呢。”说完就赶快逃离。
  张弛:“看我是怎么把我种在你脑海,心田的。让你心随我动,脑随我转。”
  

  ☆、洽谈意向

  
  诗怡的摄影就像进入了休眠状态,惨淡不堪。张弛:“你不是想学电脑操作了,现在就是个机会。”
  诗怡:“没那心劲儿,放一放再说吧。”
  张弛:“等咱们的花都长出来,你就有事儿做了。”
  诗怡:“唉,那是牛年马月啊!”
  张弛:“得有耐心,好的东西似乎都来之不易。”
  诗怡:“可我现在就无聊的很。”
  张弛:“看书,我特批。”
  诗怡:“那你不许打扰我。”
  张弛:“无条件服从。”
  其实张弛是自己想出去办事儿,看诗怡在发呆,才那么哄她的。他早就想把牛羊做个系列的,成套的流程,这不是个小项目,涉及庞大的资金问题,他直接到乡政府找乡长去了。高乡长看见张弛,第一句话就是:“钱又不够用了?”
  张弛:“还是乡长最懂我。”
  高乡长:“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
  张弛:“我想审批一项资金,就是建一个肉食加工体系的厂子。”
  高乡长:“这不是一笔小投资,我这儿也得向上级汇报。不过,我给你透露个内部消息,国家正在搞惠民政策呢,关注民生成为了一个焦点,你赶上了好政策。我和乡里有关领导协商一下,就给你报上去,如果能批下来,没准还能带动村里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张弛:“我就是那么想的,前几天,看见村里又走了一批人,而且年龄都不小了。看看这村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少了,背井离乡的出外谋生,心里空落落的。如果咱村里能有几个像样的厂子,他们肯定愿意守着家。”
  高乡长:“算你说到点子上了,上级就是这个意思,扶持小中型企业,尤其是农村的外出务工人员,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是万般无奈,谁愿意在外漂泊。咱们这里还是十年九不收的,靠天吃饭就是不行。”
  张弛:“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我儿时的玩伴,同学都一个个不在了,有时,都觉得冷冷清清的。”
  高乡长:“可以理解,不过,一时半会儿不下来,得一级一级的审批,通过了才能获得资金。”
  张弛:“我知道,这不最近还建了个马场。”
  高乡长:“前阵子听说了,你是有啥意向了?”
  张弛:“真是有了,就怕咱们这儿实现不了,我现在还不方便说,怕村里人笑话我。”
  高乡长:“我还听说你种花了,唉,先不管你干啥吧,能有点眉目最好,早点让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个致富的门道儿。”
  张弛:“我就怕最后就是自己在马场骑马,那就得不偿失了。要不,哪天你去见识一下。”
  高乡长:“你是想贿赂我还不花钱,多缜密的心思。”
  张弛:“没,我绝对没,我哪儿敢啊!要不是你能推心置腹的对我,我能找你吗。”
  高乡长:“行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张弛:“我是说真的了,有时间你带上行长还有书记,就是你们一起共事的领导,到我那儿骑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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