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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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苇如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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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弛突然想到好久都没有和诗怡这样在以前呆着了,总是分别的日子多于在一起的日子,有个机会,自己也是忙啊忙。如果现在诗怡在身边多好,她一定又会开心地跳起来。
  “想什么了?”小惜看张弛不说话,就知道他又在想诗怡了,就故意那么问。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张弛没心情呆着了。
  

  ☆、意外

  
  张弛回来后不久,五头母牛病了,一家人都着急的不得了。母牛都怀着小牛,那可是十头牛啊,请来兽医,也诊断不出为啥,反正五头牛都卧着,不站,也不吃草,水就更不喝了。
  就在张弛去县城另请兽医的路上,五头牛都相继死了,真是意料之外的损失。等到抛开牛肚,原来是牛吃了塑料纸,本来牛是有反刍功能的,谁知道还是要了牛的命。有的人说,可能不全是塑料纸的过,应该是急病,牛都死了,追索原因也没必要了。
  牛死后,也不敢卖牛肉,怕是病死的,到时再吃坏了人,就更得不偿失了。找了地方把牛都埋了,也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天灾,张弛的心情极度低落。
  若昊不断去看张弛,知道这对他打击太大了。男人,有事儿就爱喝酒,若昊提着酒找张弛一块儿喝。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诗诗说呢。”张弛和若昊说。
  “先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担心。”若昊那么想就那么说了。
  “诗诗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对我抱着极大的希望。”张弛喝的不少了,“她是希望我实现理想的同时也实现她的愿望,排排场场办个婚礼,现在拿什么讲究啊,准备卖羊的钱也搭进去了。”
  “四哥帮你卖,应该能买个好价钱,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就是太想结婚了。”
  “想结就结,回头我说说诗诗,那丫头就是爱面子,人家结了婚一块儿面对生活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不能和诗诗说,现在绝对不能说。”张弛坚决不让若昊说诗怡。
  “不说也行,慢慢来,日子长着呢,天灾人祸免不了的,以后你让放牛的多留意,不要放出牛两个人就一边凉快去了,什么也不管。”
  “知道了。”
  酒是个好东西,张弛喝下去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小惜看见张弛喝多了。知道他心烦,也不敢和他多说话。
  张弛他爹实在忍不住了,他看见张弛闷不做声就来气,“当初不让你承包围栏,你好上劲,这下好了,劳民伤财,要不是孙子也快抱上了。再看看你那个诗诗,也不见个影子,你要不转让出去吧。”原来早有人想承接围栏,只要有经验,大好的草势,养牛羊有一定的诱惑力。张弛就是没经验才会有这样的灾难。
  “我不转,这是我和诗诗的梦想。”张弛还是执意不出手。
  “你是要咋了,你要怎么支撑,拿什么支撑下去?”他爹不愿意再这样了,五年的合同,到时他怕张弛落的个一败涂地。
  “我会想办法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不操心,早晚叫你们气死,一个不回家,一个在败家,爱干啥干啥吧。”他爹被气走了。
  张弛实在想不到养个牛也是如此的难,投下去的钱如泥牛入海,这一下死了五头牛,算上小牛,损失了将近两万,还打算再买羊了,这以后会是什么结果呢,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晚上,独对灯光,就想诗怡,她在干什么呢?她会不会大失所望呢?不会,会,张弛就这样不断自问自答,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然后就醉了。
  小惜早看他半天了,她不想张弛这样难过,好强的张弛在她心里就是一盏灯,能照亮她。
  “你不要喝了,头一年,经验不足,你不能这样老是责怪自己,以后局好饲养了,这可是一门学问,着急不来的。”
  “哦,你好像还知道的不少嘛。”张弛的舌头都在打转,“不想那,我现在就是想和诗诗结婚。”
  小惜一听到诗怡就醋意大发,她多喜欢张弛了,凭什么他非要娶诗诗。她有照顾过他吗?他现在那么伤心,还不忘她,而她又在哪里?一个阴险的念头在小惜的脑海中浮现。
  “你怎么不说话,小惜?”
  “我是在想你们结婚时的情景,一定热闹极了。”
  “是吗?我盼着一天已经好久了啊!”张弛想站起来,可是他的腿不听使唤了。
  小惜用尽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才把张弛扶上了床,这时的张弛眼前全是诗怡的影子。
  “诗诗,你不要走。”张弛拉着小惜的手,不让她走。
  “好,我不走,陪着你。”小惜哄着张弛。
  “想你,真想你。”张弛就这样拉着小惜的手睡着了。
  张弛迷迷瞪瞪好像有人在亲他,他觉得不可能的事儿,做梦呢吧,诗怡不在啊!就翻了身还是觉得身边热乎乎的,有体温存在,一激灵醒了,此时的小惜正羞答答的搂着他,张弛差点闭过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在这里?”张弛慌乱地找衣服,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会不承认做晚做过的事儿吧?”小惜看张弛那么着急的想要避开她,幸福的感觉没了,责问张弛。
  “你怎么到我床上了,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喝多了,后来的事儿局不记得了,难道是自己酒后乱性吗?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谁知你就抱住了我,还不让我走,还强行脱了我的衣服……”小惜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你也看见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小惜用被子捂着,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张弛把衣服扔给她,自己出去了,他得想一想,到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这要让诗怡知道了,她得多伤心啊!
  他头疼的厉害,喝了一杯凉水,脑子有点清醒了。他依稀记得看见诗诗了,怎么会是小惜呢,难道是自己把小惜当成了诗诗,才和小惜有了肌肤之亲。张弛后悔啊,后悔自己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他只希望能求得小惜的原谅。
  

  ☆、生与死的距离

  
  张弛走了以后,诗怡很惦记他,就想着早点学会摄影,好提前回家。随行愿意带着诗怡,诗怡就寸步不离跟着,有时,也会聊聊天。
  “是不是想家了?”其实随行是在暗问诗怡想张弛了,诗怡没反应过来。
  “嗯。”诗怡如实回答。
  “你和张弛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随行的语气淡淡的。
  “是啊,我们都已经订婚四年多了,他对我百依百顺的。”一想起张弛诗怡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张弛就是诗怡生命里的阳光。
  “看你高兴的样子。”随行看见诗怡脸上的笑意。
  “想起他就想回家了。”
  随行不说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随行有时会一整天不见踪影,他是去了妻子的墓前。
  “坛桦,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又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她像你一样善良,天真,我们曾经说过,怡生只爱对方一个人,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想欺骗你,我喜欢她,而她却一无所知,都快结婚了,我是不是很可笑?”随行抚摸着爱妻的照片,自言自语。
  曾经坛桦是他的一切,可是一场车祸夺去了她的生命,他也想到过死,可坛桦弥留之际,握着他的手,让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她的弟弟,她还要随行一定把摄影部办下去,那是随行和坛桦的理想。
  现在摄影部小有名气了,那是随行付出多年的努力得来的,也算是对爱妻承诺的兑现。
  这些年来,随行心如止水,万念俱灰,而今,他又觉得对不起他的坛桦,他坐在墓碑前怡呆就是一天。
  随行开始教诗怡冲洗的技术了,常常两个人在黑暗的冲洗室以工作就是大半天,微微抱怨随行太偏心。
  “诗诗,王哥就是偏心,我都来这么久了,他都不教我冲洗的技术,看你多幸运。”
  “是吗?可能是王哥看我想早回家,你就不同了,里昂每天守着你,这不挺好的么。”
  “你别说没有的事儿,里昂那个傻小子,我怎么会喜欢,我也想早点学会,我姐要结婚了,我想把婚纱照,婚礼摄像都由我来亲自做。”
  诗怡知道微微是嫉妒她后来者居上,“你放心,我给你和王哥说说,让你也学。”
  “这还过得去。”微微放低声音又说:“难道你就不想我给你和张弛做个全套的婚礼程序,免费,就当做回报。”
  “去你的,不回报难道你还不给我做了?”诗怡觉得,就算随行不亲自给做,也会让微微和里昂去的。
  “你们俩嘀咕什么了?”里昂走了过来。
  “我说要给微微拍婚纱照。”诗怡想捉弄里昂。
  “微微,你要结婚了?没听说啊!”里昂又惊讶又着急。
  “是呀,现在知道也不晚。”微微也这样说。
  诗怡和微微看着里昂不知所措的样子,都笑着去找随行了。
  随行和诗怡拍外景时,偶尔会带诗怡到街心公园,那里有一个人工湖,喷泉设计的很是独特,节假日那是人流如海,诗怡喜欢那里的喷泉。
  水里养了好多金鱼,诗怡喜欢喂鱼,看着成群的金鱼围过来抢食,所以随行来时总不忘带上鱼食,让诗怡过过喂鱼瘾。
  随行就站在栏杆边看,其实随行带诗怡到公园也有缅怀和坛桦共度的美好时光。坛桦喜欢水,喜欢在水边逗留一段时间。每当看到诗怡笑着叫着喂鱼的样子,随行就有一种恍似坛桦回到他身边的感觉。而诗怡不知道这些,就当是工作之余的娱乐。
  喂完鱼,诗怡和随行坐在水边的凉亭里,要了两倍冰激凌,而诗怡的目光好停留在水面上。
  “哦,是谁说过什么地老天荒,此情不渝的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诗怡侧脸一看,桌边多了一个衣着古怪的年轻人,神情流里流气的,穿的裤子还是带裂缝的。
  “这日子有了全新的改变了?”他的目光斜睨着随行。
  “你又跑哪里去了,一年也见不着个人影。”随行问。
  “无这不是怕打搅你的生活嘛!”说完还向诗怡眨了眨眼,向上晃了几下头,这表情是诗怡不敢恭维的。
  “你们谈吧,我到那边看看。”诗怡站了起来走到了水边,她知道随行认识那个男孩。
  “你在说啥了,那是我们摄影部的学员。”随行向那男孩解释。
  “学员,我好没听说摄影师带学员逛公园的。”男孩不相信,诗怡离得不远,依稀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你学个正经手艺好不好,成天游手好闲的,你姐怎么会安心呢!”随行说。
  “我在学了呀,我每天都在向社会学习。”
  “又要多少?”
  “七千。”
  “五千,没的商量。”随行从皮夹里拿出钱给他。
  “越来越小气,还说照顾我了,鬼话。”
  显然是嫌随行给的钱太少。
  “五年了,坛夙,你正经些,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随行在耐心地劝说那男孩。
  “长大了,我就不想找你,婆婆妈妈的。”坛夙站了起来要走。
  “你又要去哪里?”
  “上次去了蒙古大草原,这次去沿海城市,拜拜了,姐夫。”
  临走还不忘向诗怡挥挥手,“再见,美女。”同时送上一个飞吻。
  “谁呀?”诗怡会到桌边。
  “坛桦的弟弟。”诗怡早就知道随行的故妻叫坛桦,摄影部到处都挂着坛桦的照片,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
  “他会是坛桦的弟弟,不像。”和照片中文静的坛桦那是天地之别。
  “坛桦和坛夙幼年丧失父母,坛夙是坛桦一手带大的,她最疼坛夙了,她大话也舍不得说。坛夙本来学习成绩很好,可自从坛桦去世后,她就放弃了学业,说要周游世界,人活着就该享受享受,他姐太可怜了,什么都没来得及享受,他没钱时才会想起我。”
  “你就一直这么给他钱?”诗怡有些意外。
  “当然,他就像我亲弟弟。”随行很认真地说:“我是想让他浪子回头,找一份工作做,可他每次都当成了耳旁风,如果坛桦在,他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诗怡挺佩服随行的,重情重义。
  

  ☆、情有独钟

  
  随行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征求诗怡的意见。
  “我是想问你,给你拍一张婚纱照,放在影楼外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能行吗?我就爬效果不理想。”
  “你知道吗?婚纱摄影照就应该突出一种自然的美,我觉得你行。”
  “那就试试吧。”
  随行早想说了,怕诗怡不同意,现在是知道诗怡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才问了。
  给诗怡拍照是在外景实拍的,随行亲自挑的服装、头饰,微微说要给诗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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