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怪了。”元贵妃露出了然的神情来。
皇帝一直冰封的眼神,突然就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当时瑾妃死的时候,宫里就有传言,说有人看到她那天是来了皇后宫里,出去的时候又是神色憔悴,再后来就出了事,说是刘皇后苛待了她才让她想不开的。并且因为瑾妃的死,殷化也和殷绍兄弟反目,老死不相往来。
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
梁嬷嬷见状,如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爬过去,在皇帝的脚边跪着道:“皇上,这奴婢原是瑾妃娘娘身边的旧人,您也知道,后来辰王殿下就和我们太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都闹的很僵,瑾妃娘娘的事情,虽然和我们娘娘无关,可是她身边的人护主心切,会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也无可厚非。皇上,这丫头的身上既然搜出了证据,那就请您做主彻查,一定要还我们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啊,千万不能受了小人挑拨,冤枉了娘娘。”
皇帝先对刘皇后动了手,这件事本来他就做的过了,这个时候反而轻易拉不回来。
他冷着脸,还是一时的不肯做声。
刘皇后这个时候才终于定了心神,但危机解除,她心里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大的委屈,那种感觉一度泛滥成灾,让她痛恨的近乎失控。
“皇上是还不肯相信臣妾吗?”她说,语气中也带着强烈的怒气,指着外面道:“也是,这个奴婢现在是死无对证了,随便什么人说句话都是铁证,臣妾是您的结发妻子,我的话,都不抵这一个个的贱人管用了是吗?也好,既然皇上不肯信我,我这个后宫之主做着也是没有意思。是不是今天也一定要臣妾撞死在您的面前了,您才肯相信,重新去彻查此事的始末?”
刘皇后本来就只是虚张声势,可是想着皇帝冷酷无情地种种,心里就越发的气不过,一股邪火上来,她便就彻底被激怒,不过不安不顾的一转身,爬起来就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呀!娘娘!”梁嬷嬷惊恐的叫嚷出声,“快拦住娘娘!”
元贵妃等人都是看戏的,高金立却不能看她真的一头撞死,否则一个逼死发妻的名声压下来,遭殃的可是皇帝。
他赶紧侧身冲过去扯了一把,虽然没能拉住盛怒之下的刘皇后,但也争取到了一点时间,站在安意茹身边的两个内侍赶紧抢过去,刘皇后一头撞在一个内侍的身上,几个人摔做一团,人仰马翻。
刘皇后是真的气急,急怒攻心之下,虽然撞过去没有真的撞到柱子,也还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她这一晕,身子就没了支撑,露出来的左眼周围被血水糊了一片,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到底是自己的结发妻子,皇帝的心里此时已经有些动摇。
梁嬷嬷则是过去抢了刘皇后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娘娘,您醒醒,醒醒啊,您可别吓唬奴婢,如果您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您叫太子殿下醒过来以后怎么办啊?”
听到殷绍被提起,皇帝的心思就又活络了一下。
但是刘皇后这里乱哄哄的,也的确是叫他窝火,他站起来,甩袖而去,“还不叫太医进去给她瞧瞧?堂堂一国之母,居然也学会了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手段,她不嫌弃寒碜,朕还嫌丢人呢。这几天先叫人把凤鸣宫给封了,让她静思己过。”
“是!”高金立也不求情,只顺从的应了,回头看了眼,又道:“那陛下,这件事——”
“既然是发生在宫里的事,就不要外放给衙门了,你亲自去查,把这个宫婢的背景身份都弄清楚了,给朕一个水落石出。”
“奴才明白了。”高金立答应了,带了皇帝的仪仗尾随离开。
这边元贵妃和馨嫔也是见好就收,再不耽搁,也都带着各自的随从离开了。
梁嬷嬷哭天抢地的命人将刘皇后扶到了床上,让太医进来诊治,一时间反而是安意茹一条死狗一样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冒冷汗。
两个太医手忙脚乱的给刘皇后清理伤口和扎针救治,梁嬷嬷心急如焚的守在旁边,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瞧见趴在地上的安意茹,便是目光一寒,抬手指着她道:“还让她趴在这里做什么?也不嫌晦气,冲撞了娘娘吗?把她拖到院子里跪着,等娘娘醒来了再行处置。”
安意茹已经被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手指肿的萝卜一样,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这凤鸣宫里的下人都知道刘皇后不待见她,故而对待她的时候也是尽量的粗鲁,一个宫婢走过去,故意装作看不见,一脚踩在了她的手指上。
“啊!”安意茹凄厉的惨嚎一声,然后紧跟着声音却是戛然而止,眼睛翻白的晕死了过去。
那宫女也没想到她这样不经事,不由的愣住,回过神来赶紧给梁嬷嬷跪下,“嬷嬷,奴婢——奴婢——”
“嚷嚷什么?拖出去!”梁嬷嬷根本就不在意,“没听见我的话吗?泼醒了,让她跪着。”
那宫女如蒙大赦,赶紧起身,两个人合力将安意茹拖出去,找了冷水将她泼醒。
安意茹这个时候完全的没有靠山,简直叫天天不应,这才刚二月初,天气还是冷的彻骨,她一身的衣服被淋湿了,手上的伤又痛的让她一再的想要昏厥,可是没办法,她现在根本就反抗不得,只能咬着牙,撑着最后一点的力气,摇摇欲坠的跪着,心里总想着殷绍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还能不能过来带她走。
嫁给殷绍的时候,她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从来就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走到这一步,终生无法受孕,还要一再的被人侮辱践踏,其实就来你殷绍对她,大约也是不如从前那般了吧。
一步又一步,她怎么就会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弄死了廖容纱,又斗倒了廖倩华,如果这就是她索要付出的代价,那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想,她怎么能和那两个福薄的死人比,那两个贱人,死都死了,再也不能和她争,和她斗了,她还是赢了她们了。
努力的撑下去,努力的熬下去,她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的。
还有刘皇后,这女人还能活多久?总也是要死的,等她也死了,这天底下就还有谁能给奈何的的了她安意茹?
安意茹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却总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边才从凤鸣宫里出来,见到四下里无人,馨嫔就有些谄媚的凑近了元贵妃的身边道:“娘娘,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明明就差一步了,本来皇上就最忌讳这些脏东西的,就算皇后没事,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她也得担着的。”
偏偏是那个自己跳出来找死的春梅给坏了事。
元贵妃心里比她还恼怒三分,冷冰冰道:“还是我低呼了刘氏和太子他们的手段了。”
她说着,就又扭头看向了身边吉祥道:“太子醒了?”
“啊?”吉祥一惊,却是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神色茫然。
元贵妃的眉头使劲的皱起来,“如果不是他醒了,还有谁能这么快的安排好了应对的对策?那个南蛮的巫术,居然真的被钦天监给破解了?”
她得去找那人问问了,给她这个法子的时候,那人明明说是确保万无一失,神仙也难救的。
元贵妃这里满心都是功亏一篑的遗憾,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又对馨嫔道:“你快走吧,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好。皇上那里,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乱说话。”
“娘娘放心,臣妾有分寸的。”馨嫔点点头,然后挺起脊背,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的走了。
宫门处,一个穿着太子府下人服侍的男子埋着头匆匆走了出来。
不远处的岔路口那里,冯玉河正心急如焚的等,见他过来,一颗心就更是悬在了嗓子眼。
“怎么样了?”那人闪过来,他赶紧问道。
“冯管家放心,太子殿下安排下来的人都很得力,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妥当了。”那人终于抬起头露出的却是一张貌不惊人的男子的脸孔,却赫然就是殷绍手底下的那个门客旁生。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多亏了你了。”冯玉河还有些惊魂未定。
旁生却是面色忧虑,“皇后娘娘已经转危为安,暂时不会有事了,不过府里殿下那边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吗?”
冯玉河听见这话,脸色又是蓦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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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毒妻之相公太腹黑》by陆天舒
简介:
世人只知她是快死的病鬼,却不知她是天下可遇而不可求的机械师。
天下富甲神秘又诡秘,拥有的财富可以买下一个国家足余,多少人千辛万苦相求不得,却不知那神秘天下富甲正是世人眼中的落泊秦王。
☆、第028章 真相,难堪
“先回府吧。”旁生说道。
刘皇后这边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目前的重中之重却是殷绍,如果殷绍最后还是没能保住,那这就是本末倒置,一点作用也没有。
“走吧!”冯玉河点头,一行人急匆匆的回了太子府,进门却见颜玥带着钦天监过来的人在殷绍的院子外面设了香案,正在做法事。
“承微娘娘,殿下还没醒吗?”冯玉河的一颗心始终悬着,走上前去问道。
“嗯。”颜玥点点头,也不多言。
钦天监的来人挡在院子里,冯玉河也不便进去查看,只心急如焚的等着。
*
宣王府。
殷绍陷入危局之后,殷湛对此事的发展过程却没有过分的关注,仍是我我行我素的做他自己的事情,或是陪着殷黎练习书法,或者处理他封地临阳那边送过来的公文之类,一直到此事尘埃落定,卫恒才过来将结果告诉他知道了。
殷湛本来正提笔在一份公文上做批注,闻言,手下动作突然下意识的一顿,抬眸看过去道:“你是说巫蛊之术?”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集体会诊,全都查不到太子突然脉象衰弱的原因。如果是中毒,或是被什么人在饮食上做了手脚的话,不可能连太医都看不出来。”卫恒道:“这件事,实在是玄乎的很,最后也就只能是往邪术的方向去想了。”
殷绍受了重创的消息是他这边故意放给殷梁知道的,元贵妃和殷梁母子会趁机发难,这是一定的,只是殷湛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用了这种方法。
他的神色,只在一瞬间就冷寂了下来,又想了一下才道:“这事情后来又经过核实了吗?定真的是邪术所致?”
“巫蛊之术,素来都被世人所忌惮,这无凭无据的,也没什么人敢随便尝试的。皇后宫里搜出来的脏东西已经交给钦天监处置了,不过这会儿太子还没脱险,所有的太医都还全部留在太子府替他诊治。”卫恒道,提起这邪术,心里也是有些忌惮的,“不过之前太医有说太子命悬一线,情况十分的不妙,这又大半天过去了,太子府里还没传出坏消息,极有可能是已经被稳住了。这样一来的话——殿下,您说这所谓的邪术,真的能够杀人于无形吗?”
“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殷湛道,他对殷绍的死活却明显不是那么太关心的,只有意有所指的深深看了卫恒一眼道:“元氏和怀王久居京中,手里绝对不可能操纵有能董永宁这种邪术的人。而且这件事事出突然,从咱们这边散了消息出去到最后事发,中间也不过就两三天的时间,那母子两个要临时起意,也不可能刚好就能找到能帮他们操纵此术的人,这背后——你有查过吗?”
如果元贵妃的手里真的早就掌握了这样的杀人妙法,他们母子和殷绍相争多年,应该早就拿出来用了,绝不会等到今天。所以十有*,这个杀人的法子,他们也是最近才刚好偶然得到的。
卫恒跟在殷湛身边多年,心思细密,对殷湛的想法多数时候也能预见几分,显然是一早就想到了这一重的。
只是虽然他早有准备,此刻殷湛问了,卫恒脸上神情却不自在的出现了一丝的闪躲,轻声道:“已经查过了。”
殷湛瞧见他的这个表情,心中马上警觉,“怎么?”
“属下也不确定,只是这两天一直盯着元贵妃和怀王府两边的人各自的动静。”卫恒道,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展开了送到了殷湛的书案上,“殿下您看,这是这几天元贵妃处和怀王府处不太合乎情理的人员走动。其他的都还好,只是这里——”
他说着,将手指点在了一处名字上面。
殷湛抿抿唇,盯着那几个字许久,默不作声。
卫恒等了片刻,就又解释,“现在也就只是属下心里怀疑,但也许是属下多心了,王爷您看——”
这个人,一定是殷湛不希望去动的。
虽然他不见得就会为难,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