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又长又黑的秀发。
她不敢看他,不敢去猜测他眼里的温柔到底代表着什么?男人总会制造出不同程度的假象,让女人的心为他们跳动,为他们疯狂。而后,他们只会用最瞧不起人的目光告诉你,他们根本没有动过情。又或许,他们是动过情的,只是移情别恋的速度非常惊人,让他们感觉不到曾经那一瞬间的心动。而女人则不同,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女人一旦动心,就很难再去爱上另一个男人。尤其是中国历史上的女人,她们在家庭与社会上,扮演的角色,永远都是配角。主控她们一切的,是她们的男人。现在已改革开放很多年,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逐渐提高,但还是摆脱不了五千年的封建历史文化。
当他用浴巾擦拭她身上残留的水珠时与头发时,她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跑出来。今天的他,太奇怪,奇怪得让她心颤。他是在变着法子折磨她吗?还是他早就想好了,惩罚她的毒计。
一个人轻轻摔在地上时,并不会怎么疼;但当一个人爬到高处,再摔下来时,可能会是粉身碎骨。他是想让她体验温柔过后,再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当真如此,到也没有这个必要,她早身处地狱,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温暖的风,吹着她的发;他的手更是轻柔,似乎是真的担心扯疼她的头发。他今晚做的这些事,以前都是她在做,而他只是享受的那一方。
这三年多来,他很少对着她笑,即便是笑着,也只能让她感觉到心惊。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和许多年前的笑容一样,让他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奇特的魔力。
她再次愣住,甚至不晓得他何时为她吹干了发,何时已冲浴出来,躺在她的身边。当他那有力的长臂圈住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努力了一个晚上,到最后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想将她撕碎,再吞入腹中。就像猫和老鼠一样,当一只猫抓到一只老鼠的时候,它并不急着吃掉它,而是慢慢戏耍,猫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薜龙翼轻轻一笑,用性感无比的声音说道:“好好睡吧,今晚我不会让你累着。”
是她看错了?还是她听错了?他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正常的做法是,他狠狠地羞辱她、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她好想笑,难道真的就这么犯贱,他对她好了,反倒不自在了。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双眼,却是无法入睡。跟着节奏数着他心脏跳动的次数。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入睡。而她向来浅眠,经常恶梦缠身。今晚她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实,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她的床边,哼着催眠曲,哄着她入睡。
美惜睡吧!快快睡吧!美惜睡吧!快快睡吧……
轻轻的歌谣,滋润着着早已干涸的心。
不,她不要,不要他给的温柔。她不要再沉沦在儿女私情之中,不能让自己再死一次。
她猛地坐起身来,掀开他胸前的被子,埋下头,咬着他左肩上的伤口。上次被咬过的伤口刚刚愈合,被她一咬,伤口再次加深。嘴里有他的血腥味,她不放开,一定要咬痛他才行。
他不动,让她咬,让她发泄。右手仍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脸上挂着极柔极柔的笑容。
他的不动声色,更是让她抓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如此冷静,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做不到,一想起他对他做过的事,她的心里就只有恨。
握起拳头,一拳拳重重敲打在他的胸口,她不要心软,绝对不要因为这么一点点柔情就心软。
许久之后,直到她打累了,他才轻轻握住她的手,紧紧拥她入怀:“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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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妻子该做的
悠悠转醒,韩美惜眨动着双眼,身旁的位置早已凉去,室内也空无一人。转头,床头柜的一张小纸条吸经住她的目光。
——晚上做好饭,等我回来!
他们这算什么?夫妻?情侣?主仆?
昨晚,意外地没有做恶梦,并且睡得非常香。他给的温柔,只是假象,她不会傻傻地相信。起床打理好后,穿了一条蓝色长裙,走出房间时,没有看到小林的存在,其它女佣也不见了人影。
大厅的茶几上也放着一张纸条。
——女佣放假三天!
饭厅的桌子上,放着她常喝的豆浆,还有一碟粗粮面包,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做的,尝尝味道如何?
韩美惜有些不知所措,清然的眸子渐渐浮起一股怒意。他这是要用柔情攻势,让她明白,永远也逃不开他吗?
不,她绝对不接受。端起桌子上烤鱼,准备倒进垃圾桶,碟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你敢不吃,会死得很难堪!
背脊忽然升起一抹凉意,她回头,屋里静悄悄的,仍只有她一人。薜龙翼,她人生走的每一步,他都能算到吗?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要乖乖吃完他亲手做的早餐。他大少爷,五指从来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做出来的早餐,味道还真的不错。刚吃两口,胃里就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到洗手池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这种反应,她清楚记得,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三年前,她就是出现这样的症状有好些日子,去看医生时,说是怀孕了。可那次被打胎后,医生明明告诉她,以后很难再受孕,因此她从来没有采取避孕措施,难道还会……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拥有他的孩子。
不,绝对不可能,不会是怀孕,不会的……她慌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倘若让薜龙翼知道,肯定会再一次打掉她的孩子。她的心里,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这么多的不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天啦,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抱着头,在屋里乱窜,曾经的恐惧不停向她袭来。那可怕的一幕幕,就像刚刚才发生的,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屋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更是吓了她一跳。她逃得远远的,不敢去接,一定是薜龙翼打来了,他也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打电话过来让她把孩子打掉。
不,她不要接电话,不要打掉孩子。然而电话铃声,如同午夜凶铃,一直响一直响。
韩美惜,冷静,要冷静;这次无论她怎么暗示自己,内心的惶恐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害怕担心。许久之后,她才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听筒。
“喂……”
“美惜,你究竟怎么了,打你手机不接,打家里电话你也不接,你诚心要吓死我呀。”
丁丁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瞬间让她冷静不少。同时也庆幸不是薜龙翼打来的,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丁丁……”一叫出丁丁的名字,她几度哽咽。
“美惜,怎么了?”丁丁也听出一些不妥,在电话那端就更急了。认识韩美惜好几年了,她不爱说话,总一个人发呆,也从没有见她哭过。
“我可能怀孕了。”抓着话筒的手,又抖了抖,难已掩饰心底的恐惧。
“美惜,你不要慌,听我说。”
“嗯……”韩美惜用力点点头,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可以帮着出主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你有去医院确认过吗?”那头的丁丁一改往日的俏皮,认真追问。
“我刚刚……恶心想吐,和……三年前的情况一样。”向来冷静的她,此时慌乱得连一句话也无法说清楚。
“美惜,我再问你,倘若真有了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会他的孩子,当然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让她一时无法回答。
“你的沉默告诉我,即使你恨他,但有了孩子,你还是会生下来。”
“丁丁,我……”
“美惜,不要紧张,恶心呕吐这种状况,不一定就是怀孕了。你先去药店买验孕棒查验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可是我……”她虚弱得全身无力,恐怕一时半会没法出得了门。
“美惜,你还有我和小田,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嗯,我会的。”放下话筒时,心绪平定了许多。
丁丁说得对,恶心呕吐不一定就是怀孕了,即使真的怀孕,她也会有能力保护孩子,不会让薜龙翼再伤害她一次。
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粽子后,才开着车出门,找了一个比较远的药店,才敢下车买要的东西。一个小时的折腾,马上就要见到效果了,她闭眼深呼吸,再慢慢睁开眼。看着指示线并没显示怀孕,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落下,可同时又有些失落。到底是什么心情?她是分不清楚了。
真正冷静下来,头脑也开始运作。前几天月经还正常来访,怎么可能怀孕呢?想想自己,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就一个小小的呕吐也吓成这样。
薜龙翼现在心情好,跟她玩温情路线。那好,她陪他玩,就扮演一名合格的“妻子”。
妻子在家做饭前,通常会打电话问问老公,想吃点什么?那她是照做,还是?不用再想,她拿起一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有好几秒钟之后,才传出男人的声音。
“有事?”
“晚上想吃点什么?”她想他是太意外,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果然电话那端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才慢慢说道:“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这句话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他是不是抢戏了。
“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我等你!”对嘛,这才上做为一名‘妻子’该对‘丈夫’表现出来的关心。
电话那端仍然沉默,仍然是好几秒之后,才应声:“好。”
“工作自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她继续说着‘妻子’应该对‘丈夫’说的话。
而他没再做任何的应答,仅是挂掉了电话。
她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容,原来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能让人如此兴奋。不论他想怎么玩,这一个月,她陪她。
……
第十八章 麻烦上门
午后的阳光,特别暖人,也特别使人犯困。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阳光浴后,便打算回屋去睡一觉。睡上两三个小时,再起床准备晚餐也不迟。
想起薜龙翼接到她的电话时的呆愣,心情莫名的好转。
然而世事总是不能随人愿,刚进房间,大门的门铃就呼呼响个不停。
下到一楼,看到对视机里站着一名女人,关香雪面色不好,看样子又是来找麻烦的。
韩美惜按下对讲机,非常有礼貌地说道:“关小姐,上校他不在家。”应付上门找薜龙翼的女人,她自是有一套,不然,这么多年下来,她还不得让人给啃了。
“我是来找你的。”
当然客人都说找她了,也只好乖乖开门,请客人进来,虽然她不喜欢其它人踏进这里,不过始终她不是主人。再说了,她和关家还有交易,不必把事情弄僵。
“关小姐请随便坐。”礼貌招待客人入座后,也称职地端来茶水。
关香雪额头上的伤已痊愈,甚至看不出来,曾经撞伤过。她盯着韩美惜:“韩小姐,你也坐。”
“关小姐是客人,而我是仆,不敢与你同坐。”她总是将女佣的身份演绎得非常到位,不管主人在不在,都不会越池半分。
“可你做出来的事,却从没当你是仆人。”
“关小姐说这话,我就不懂了。”
“你与我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关香雪心里一着急,就难以保持完美的形象。
“还记得去年二月不?”韩美惜不打算隐瞒关香雪,语气语调依然保持着身份的卑微,试着提醒她,“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明文规定,公务员不能经商,而你的父亲,却投资了一个非常大的项目。”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香雪更加激动,“我父亲不是已经解决问题了吗?”
“当时关谷拓来找我,求我帮他。”
“求你帮他?你一个小小的女佣有什么能耐帮他?”
“我是没有什么能耐,我只知道,我帮他接手了那个项目,现在那家公司的大股东也是我韩美惜。但大多数的收益是入关谷拓的帐户。你是聪明人,很明白关谷拓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美惜不知道,她的语气越是平静,就越能惹起关香雪的怒意。
“你胡说。”她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