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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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偶-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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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如此凶猛,抓捕行动还能顺利展开么?
    赵仪宾的第二人格凶猛狡猾,他会乖乖就擒么?
    无数的疑问如同雪片一般。在脑海中飞快的飘过。
    什么时候,自己对大周的人事如此关切了?!
    哦。萧景泰是她的任务坐标啊,关心坐标的安危,是她的职责所在。。。。。。
    晨曦这样告诉自己,而后她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平复内心的焦虑,闭上了眼睛,开启意念扫描,感应坐标信息的所在。
    。。。。。。
    春季里大多是润物无声的绵绵细雨,可今晚的雨,却好似金陵城内正在上演的追捕行动般骤然又剧烈。
    雨夜滂沱,大街上跑过一队队身披蓑衣的捕快,他们的脚步声被大雨所掩盖,变得隐隐约约,似有若无。
    “发现了没有?”有人在大声喊道。
    “刚刚还看到,可一拐个弯出来,人就从眼皮子底下跟丢了。。。。。。”回答的人声音洪亮,却又带着一股子不可置信的惊疑。
    他们几乎是一路追着过来的,赵天宝在路上连续摔了两次,脚崴了,根本没法再继续跑下去,他们刚刚还在庆幸,赵仪宾拖着一个累赘,在前后有追兵包抄的情况下,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他们分两路包围过来,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赵仪宾和赵天宝两个大活人,竟好似忽然间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
    “一定是藏在这附近,分开搜。。。。。。”
    说话的是秦捕头。
    捕快们齐声应了声是,人迅速的朝四周散开。
    下着大雨,没有火把照明,搜查工作非常困难。
    捕快们却个个精神警惕。
    今日的这一番策划,他们也是暗地里准备了许久,这条包抄路线,他们借着巡逻的时候,早就摸透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今晚这场意料之外的大雨,来的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捕快们蓑衣下的衣裳,大都已经被雨水浸润湿透,冰冷的雨水通过毛孔钻入体内,寒意上涌,手脚冰凉,有些捕快已经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喷嚏。
    不远处一宅邸檐下,被雨水淋得湿透浑身发抖的赵天宝,也忍不住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的捂住了赵天宝的嘴。
    赵天宝唔了一声,挣扎了两下,眼睑眨了眨,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狠厉的眸。
    昏暗中那人的面部轮廓一片模糊,只有那双充满了戾气的眼,在昏暗中别样的鲜明醒目,如同鬼魅。
    “闭嘴!”赵天佑贴近他耳边,狠狠的说道。
    赵天宝满心都是惊恐,这样的大哥,让他感到害怕。
    他点了点头,那只捂得他快要窒息的手,才缓缓离开了他的脸。
    赵天宝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冰冷的气息灌进胸腔里,窒闷的感觉得到缓和,可随后,鼻子又是一阵发痒。
    他自己急忙忙抬手捂住鼻子,一个闷闷的抽气声,从指缝里流泻出来。
    还好雨声嘈杂,这点儿声响,引不起那些捕快的注意。
    赵天佑看着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转的捕快,嘴角咧开一抹冷笑。
    就凭他们,也想要抓住他?
    天真!
    下一瞬,他强有力的大手就擒住了赵天宝。
    赵天宝身体一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赵天佑轻轻松松的扛上了肩头。
    记忆中的兄长,文文弱弱,如此孔武有力的他,让赵天宝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赵天宝用手捂住了嘴,他被倒挂着,眼前夹杂着冰凉雨水的黑色流光不断往后倒退,赵天佑驮着他,飞快的奔跑向无尽的黑暗。
    从京兆尹大牢出来通往运河口岸的那条主干道,都有衙门的捕快布防,赵天佑就就顺势进入他们预先设计好的局,让他们的全部人力,都汇聚到这条道路上来,而他,整个金陵城的地形图,都在他的脑海里,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能找到别人不能找到的路。。。。。。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按常理

    萧景泰坐在车厢内。
    阴暗中,他修长挺拔的肩背紧贴着车窗,透过车窗黑色幕帘的缝隙,望着巷道外的路。
    此刻雨已经停了,湿滑漆黑的地面在昏暗中延伸,路的尽头,黑灯瞎火,仿佛巨兽张开的大口。
    萧景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清俊而安静的容颜宛若一尊气宇轩昂的雕像,而他清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尽头处蜿蜒过来的那条小路。
    赵仪宾的第二人格残忍凶猛有余却还称不上思维缜密。
    萧景泰根据赵天佑第二人格的性格分析,认为他是个细腻与粗暴结合的矛盾体。
    从平安坊抛尸陵园的另辟蹊径,从坊墙上的血印以及他虐杀那些男童的手段,都可循一二。
    衙门的围追堵截都被他甩在身后,此刻他内心的胜利感,是否已经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郎君,你说那个赵仪宾,会从这条路走么?”冬阳缩在车厢的一角,低声问询。
    “会的!”萧景泰长眸仍然盯着窗外,语气十分的肯定:“单单把赵天宝从牢里救出来,没有任何的意义,想要他活下去,就只能将他送出金陵,亡命天涯。这条小路,足够隐秘,而且能够用最短的时间通往运河口岸,完全符合他的选择。”
    冬阳哦了一声,心道难怪这几天郎君总是拿着金陵城的地形分布图在研究呢,原来是为了这一次抓捕啊。
    只是郎君此前为何要将衙门的人手分配在城中的主干道上啊,这万一一会儿赵仪宾带着逃犯出现了,那些人铁定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单靠长英他们几个,能行么?
    冬阳心头涌起担忧,只是看自家郎君好整以暇,长眉微扬的自得形态,便默默将所有的不安都压在心底。
    郎君应该是有把握才会做出如此安排的吧?!
    。。。 。。。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难熬,冬阳早已经坐得腰背僵直。倦意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眼皮子沉沉地耷拉下来。
    而萧景泰依然如入定的老僧,目光不错的盯着路面。
    已经三刻钟过去了,真凶却还没有出现。。。。。。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难道是他的推测出现了失误么?
    夜色依旧漆黑阴冷。坊间的小路潮湿寂静。
    萧景泰一行人还在耐心地等待着目标出现,殊不知在两刻钟之前,不按常理的出牌的赵天佑,竟杀了一个回马枪,带着受伤的赵天宝径直回了县主府。掳走了甜睡正酣的嘉仪县主。
    嘉仪县主近身伺候负责守夜的两个丫鬟,脖子处都遭到撕咬,血流如注,当场毙命。
    护院们赶到现场的时候, 满院狼籍,除了满地的鲜血和两具血色尽褪的尸体,县主早已经不知所终。
    出了这样的大事,管事们稳住心神之后,一面赶往京兆尹衙门报案,一面发动护院。追寻嘉仪县主的下落。
    密集的火把像是一条长龙,在坊间巷道内蜿蜒。
    嘉仪县主此刻就像是一口破麻袋,被赵天佑修长有力的手臂拉拽着,从湿濡的地面上拖过。
    她眼眸紧闭,头颅歪向一边,已经人事不省。而她身上的雪白亵。衣,早已滚得一片脏污,空气中隐约有腥甜的气息渐渐漫出。
    赵天宝依然被赵天佑扛在肩头上,有白色的秽物不断从他口中呕出来。
    脑中不停闪现着刚刚在县主府发生的那一幕,他感觉自己不是获救。而是被拉着,跌进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地狱里。
    “大哥,你快停下来,你这样拖着县主。她会死的!”赵天宝强忍着难受说道。
    而赵天佑,好似听不到一般,步履极快的往前走。
    死?
    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早就该死了。
    赵仪宾这个傻瓜,以为醉心玩乐,抛弃自我。就能当这些事情不曾发生过?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避让,这样忍气吞声,只会换来更肆无忌惮的践踏。
    如果说赵仪宾愿意背负着绿云盖顶的帽子苟活着,那么他也不会拦着,只会看不起他,嘲笑他,鄙视他。
    然而,嘉仪县主这个贱人,却连他如此卑微的请求,都不愿意给他。
    就如同当初强行的霸占一样,这一次,她要的是他去死。。。。。。
    大量的五石散,足够让他暴毙!
    赵天佑赤红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凄冷的笑意。
    同在一个躯壳里,这具受五石散荼毒至残的身体,还能活多长时间,他岂能估算不到?
    赵仪宾一旦死去,也意味着他也要随之陪葬。
    这样的结果,足够让他疯狂。
    他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毁灭!
    赵天佑嘴角的笑意森冷,他回头看了嘉仪县主一眼,染血的眸子,掠过杀意。
    没错,这个恶毒至斯的荡妇,就这样让她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他倏然停下脚步,将赵天宝从肩头上放下来,甩到一旁。
    “天宝,你为何认罪?”赵天佑神情漠然的问的赵天宝,他的声音亦如他的脸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赵天宝的腹腔五脏好似还在痉挛,被赵天佑摔下来后,歪着身子哇哇的吐了几口黄胆水。
    他觉得浑身脱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天还是黑的,地上的水光将赵天佑高大的身形映照得影影绰绰。
    赵天宝抬头便看到,兄长半蹲下来,他的手捧起了自己的头,慢慢的靠过来。
    “大哥。。。。。。”赵天宝用力喊了一句:“是我,我是天宝。”
    他以为兄长是魔怔了,竟要对自己下手。
    他这是疯了么?
    赵天佑冷笑一声,露出一排森森白牙,再次问道:“你为何认罪?”
    赵天宝心里惧怕不已,一股脑就把嘉仪县主威逼自己的话给交代了。
    “大。。。。。。大哥,县主说行刑前会用死囚把我替换下来的,我不会真的死,她向我保证过!”赵天宝哆嗦着说道。
    赵天佑就抬起一只染血的手,将赵天宝肥润的脸颊拍得啪啪响,低笑道:“傻瓜!”
    他随后站起来,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赤红的眸子一转,面无表情的对赵天宝说道:“你不会死,人不是你杀的!告诉他们,想救这个贱人,就到永安城楼下等着。”
    赵天佑说完,修长的大手拽起嘉仪县主亵。衣的后颈,将她扛上肩头后,飞快的消失在坊道尽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抖露

    半个时辰后,京兆尹衙门。
    所有负责追捕行动的捕快们都回来了,而接到消息的萧景泰也赶回来指挥坐镇。
    此刻天际已经露出了一片灰白,约莫再过两刻钟,天就要大亮了。
    赵府尹神色焦急的问萧景泰:“萧侍郎,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你说这赵仪宾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怎么好端端的,他不带着赵天宝逃了,反而回府把一直力保他到底的嘉仪县主给当人质掳走了,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是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萧景泰想知道的事情。
    案子进行到这里,萧景泰才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最重要的问题。
    辰郎君说过,心理变。态不是一蹴而就,它需要一个刺激的成因和酝酿的过程,不断的发酵、积累,直到爆发。
    他们一直没有弄清楚造成赵仪宾第二人格的成因究竟是什么,这是他最大的失误。
    而他这个失误,是导致今晚这一场行动计划宣告失败的直接原因。
    萧景泰对自己的过度自信感到懊恼,抓捕计划的实施以及路线的安排,他都是根据赵仪宾第二人格的行为特点推理并且制定好的,简单粗暴又直接,与他此前的举动多么的匹配?
    可他自己忘了,第二人格的形成,在很多时候是介于对第一人格的保护。
    赵仪宾的第二人格将嘉仪县主掳走,矛盾冲突的起点,已经非常明显了。
    萧景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面色冷肃,嗓音低沉:“赵天宝在哪里?”
    “赵天宝?!哦。抓回来了,在大牢!”赵府尹说道。
    “带他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他。”萧景泰吩咐道。
    赵府尹摆手让秦捕头赶紧去将人带过来。
    不多时,面色灰白,惊惶未定的赵天宝便被带了进来。
    赵天宝是被衙门追捕的捕快发现的,当时他的情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兄长赵天佑的惊变以及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都让他感到万分后怕。
    那一刻。他才彻底醒悟过来。理解了赵天佑口中‘傻瓜’那两个嘲讽字眼的真正含义。
    是啊,他为什么就毫无保留的相信嘉仪县主的话了呢?
    行刑前,若是她没有履行承诺。用死囚将他偷天换日救出来,那他不是真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么?
    赵天宝脑中倏然间闪现刑场上刀光血影的画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腿脚都发软了。捕快们在他耳边嗡嗡问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进去。直到惶乱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后,便被秦捕头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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