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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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偶-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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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就站在廊下目送着他上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刚看到了萧景泰背上闪过一抹若隐若现的白光,那光不似骄阳璀璨,带着几许朦胧,好似从他体内透出来。
    晨曦想起了最近在他身上所感应到的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信息,不由眯起了眼睛。
    萧景泰体内的那束白光,是信息坐标感应器引起的么?
    族长到底要对萧景泰做什么?
    让自己守护他的用意,又是为了什么?
    晨曦百思不得其解,浑然不知长廊的另一头,一双同样乌黑凝湛的眸子,看了她许久!
    。。。。。。
    县主府后院,一声声痛苦难耐的嚎叫声穿透院墙,在后院的上空盘旋回荡。
    堂屋内的嘉仪县主,黛眉怒竖,伸手将几案上的一只青花瓷茶盏砸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瓷裂声,滚热的茶汤溅了一地,一块雪白的瓷片从地上反弹,飞向不远处跪着的大夫。
    大夫四十岁上下,反应还算敏捷,下意识的一躲,瓷片堪堪从脸颊边上擦过,紧接着,眼角传来一阵刺痛。
    他感觉到有股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轮廓滑下来,却不敢伸手去摸伤口,依然跪在原处。
    “县主息怒!”他低声说道。
    “没用的东西,对仪宾的病痛毫无办法,却还敢自称什么医术了得,也不臊得慌!”嘉仪县主怒骂道。
    大夫嘴角抽了抽,一脸委屈,却又不敢做声。
    他心道就是换其他大夫,对五石散毒瘾发作的治疗,除了用些镇定的药物,还能有什么好法子?
    再说赵仪宾的身子,早就被五石散的毒性侵蚀掏空,只怕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再用虎狼之药的话,只怕他立时承受不住。
    一旦在他手中治疗暴毙,那就是他的责任了,谁敢冒这个险?
    他是得有多命苦,才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嘉仪县主身边伺候的一个年长的嬷嬷见主子如此激动,只好好言相劝道:“县主你别急,仪宾这病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治好的,大夫刚刚也说了,戒药需要一个过程,老奴知道您是心疼仪宾,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克服过了今日,明日一定能好一些的!”
    大夫抬头看了嬷嬷一眼,带着几分感激!
    嘉仪县主冷笑一声。
    谁心疼这个废物了?!
    她只是被赵天佑这个混蛋的鬼吼鬼叫吵得不堪烦扰,要是能一剂药下去让他闭嘴给她几分安宁,她能这么烦躁么?
    “给他吃吧,让仪宾消停消停,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了!”嘉仪县主不耐放的说道。
    地上跪着的大夫和嬷嬷顿时面容失色。
    他们都能会意嘉仪县主这个“吃”指的是什么。。。。。。
    “不可啊县主!”二人同时喊道。
    “县主,您忘了贵妃娘娘的嘱咐了?”嬷嬷叹了一口气,提醒道:“娘娘可是说了,不管怎么样,仪宾一定要彻底将五石散戒了。如今让仪宾受这痛苦,也是为了他好,只要挨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县主,您千万不可心软,您让仪宾吸食,是解了这一时的痛苦,可将来呢?”
    “是啊县主,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让仪宾重新吸食的话,会前功尽弃的。”大夫附和道。
    嘉仪县主听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劝告,只觉得头都大了。
    她用手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去,传我的命令,将仪宾暂时送到别院去,他要叫,让他去别院叫个够!”
    嬷嬷愣了愣。
    县主这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合着刚刚想让大夫给仪宾用药,不是心疼他想要缓解他的痛苦,而是被吵得不耐烦了?
    大夫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心里默默的为赵仪宾点了根蜡。
 
  第一百三十九章出现

    赵仪宾被嘉仪县主下令送到了别院静养,后院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嘉仪县主午后睡了个安稳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是黄昏时分了。
    她乍醒来,双眸带着惺忪睡意,微微眯起时,越发显得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听到声响,有一穿着桃红色褙子的婢子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县主,叶江来了!”管事嬷嬷在外头禀报道。
    叶江是嘉仪县主的护卫之一,这两日被她派去盯着案子的进展。
    “让他进来!”嘉仪县主说道,从妆台前起身,走向外厢的榻榻米。
    “参见县主!”叶江单膝跪地,拱手问安。
    “怎样?”嘉仪县主挑眉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问道。
    叶江就把今早衙门的堂审禀报给嘉仪县主听,他说道:“萧侍郎给赵天宝定了罪,明日一早菜市口行刑!”
    嘉仪县主露出舒心的微笑,她点了点头,说道:“早点儿行刑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好似一条人命的了结消逝,不过是捻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冷血至极。
    端着茶盏上前的一名婢子,年纪尚小、心智较弱,听到这话后,手忽然一抖,甜白釉绘着花鸟纹的茶盏被打翻,滚烫的茶水就洒在了嘉仪县主的裙摆上。
    春日裙衫轻薄,滚烫的茶汤透过布帛渗入,刺痛的感觉就像倏然被蜜蜂蛰了一口。
    “啊!”嘉仪县主惊叫了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
    她来不及查看自己被烫伤的皮肤,直接一个巴掌扫过去,狠狠地甩在婢女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婢女被她扇倒在地,白嫩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五指掌印清晰分明。
    叶江下意识的看了婢女一眼,随即敛眸,安静的跪在原处。
    “贱婢!”嘉仪县主咬牙切齿的骂道。
    婢女匍匐在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额头贴着地面。不断求饶:“县主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打出去。。。。。”嘉仪县主厉声喊道。
    管事嬷嬷听到声响。急忙走进来。
    她匆匆扫过地上的碎瓷以及一旁贴在地上请求饶命的婢女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管事嬷嬷快步上前,附和着嘉仪县主骂了婢女几句,转头又对嘉仪县主说道:“县主息怒。这丫头是刚刚提拔上来的,可能是一时紧张的缘故。还望县主看在老奴的面上,饶了她!”
    “你的人?”嘉仪县主瞪着管事嬷嬷问道。
    管事嬷嬷只觉得脸上一热,垂下眸子,点头道:“是。是老奴弟弟的女儿!”
    嘉仪县主就冷哼一声,凤眸噙着冷厉又嘲讽的笑意,嘴角一撇。漠然道:“没调。教好,就别急巴巴地往本县主跟前送。出了什么岔子,不仅是嬷嬷你没脸,还容易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管事嬷嬷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嘉仪县主这番好不留情面的话,真是比巴掌还响亮,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可不管主子说什么,当奴仆的,只能是生生受着。
    “是,是老奴失察,原想着这丫头乖巧伶俐,没曾想竟是老奴看走了眼,惹得县主不快是老奴的罪过!”管事嬷嬷说着,竟要跪下来请罪。
    嘉仪县主就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喊了声:“得了!”她说着,径直往内厢走进去,见身后没有人跟进来,恼意又涌上来,厉声喊道:“都是死人么,还不快进来伺候本县主更衣,还有,把我的白玉珍珠膏取来。。。。。。”
    管事嬷嬷急忙迎了声是,一面拧着地上的小丫头起身,小声骂了句没用,把她赶出院外后,又急忙忙进去伺候。
    。。。。。。
    天色已经全黑,别院屋檐下的灯笼,像是浮动的明珠,点缀着寂寥冗长的黑夜。
    别院的后跨院那里,两名身穿黑色修身袍服的男子如雕像般岿然不动地守在一处厢房门外。
    夜色暗柔而朦胧,厢房内赵仪宾的声音渐渐变得低哑下去。
    两个看守的护卫都没有在意,毕竟已经反复喊了大半天了,这会儿声嘶力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昏昏的灯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似柔软的纱披在赵仪宾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上。
    他的面容被凌乱的墨发所掩盖,只有一双交织着迷蒙和狡黠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被光影投射而显得斑驳的墙面。
    有个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盘旋着,带着嘲笑、指责、还有失望。
    他说:“把主导权交给我吧,只有我才能让你变得强大,只有我,才能替你做任何你所不敢做的事情。。。。。。”
    “是谁,你到底是谁?”
    赵仪宾挪着身子翻转过来,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个隐在暗处说话的人。
    “你在找什么?”他说道:“我就是你,是你强大的另一面。”
    赵仪宾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他感觉头疼欲裂。
    他是他自己,怎么会是别人?
    那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胡说。。。。。。”他喊道。
    “傻瓜,这个世上,只有我不会欺骗你、更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听我的,我一定叫那些给你难堪的人付出代价!”耳边的声音陡然变得狠厉起来,咬牙切齿道:“包括那个开始当你是宠物,现在当你是废物的贱人。。。。。”
    赵仪宾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炸响,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可没有来得及质问,便被强而有力的第二意识压制下去。
    他睁大的眼睛有片刻的凝滞,而后,他的眼底慢慢褪去了所有的惊恐和茫然,只剩下渗人的冷厉。
    他的第二人格出现了!
    赵仪宾缓缓从木榻上坐起来,抬手将盖在脸上的墨发往两边抹开,露线条干净轮廓刚毅的面容。
    “就算要死,你也不该这么窝囊的死去。”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排森森白牙:“我会替你惩罚他们!”
    房间的楠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了,挂在门拔上的锁如同摆设一般,咚一声掉在地上。
    房外守着的两名护卫同时回头。
    他们依稀只看到一团白影从眼前飞快的闪过,下一秒便听到自己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人跟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追捕

    萧景泰听到暗卫的禀报后,冷峻的面容渐渐变得漠然。
    站立在不远处的晨曦将他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虽然他表面上什么情绪也没有表露,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忧虑和刺激,还是让她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
    赵仪宾的第二人格出现了。
    萧景泰的诱导计划成功了,可他也会为此而担忧,毕竟计划之外的东西,谁也无法预料。
    萧景泰从软榻上站起来,他起得有些快,袖风将矮几上的烛火扇动,屋子里光影晃动忽明忽暗,而他那双幽深的眼,便显得越发的清冷锐利起来。
    “大牢那边的人手,都安排妥当了吗?”萧景泰问长英,他的声音略显浑厚,低沉而澄澈。
    长英颔首道是。
    “赵仪宾会顺利从大牢救出赵天宝,而负责后续追捕的人,也会照原先设定的路线,将赵仪宾二人渐渐逼入包围圈。。。。。。”长英简单的将视线计划好的步骤再讲了一遍。
    萧景泰满意的嗯了一声,挥退暗卫,抬脚走出了堂屋。
    他从晨曦身边走过,不带一丝犹豫和停留,径直出了竹笙院。
    现场抓捕赵仪宾第二人格的行动带着未可知的危险,萧景泰自然不会带着晨曦去。在他看来,晨曦虽然拥有辰家后人得天独厚的聪慧天性,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弱质女流。
    带着她,若是不能护她周全,何必让她跟着涉险?
    冬阳在二门处已经备好了马,萧景泰动作利索娴熟的翻上马背,驱马跑出了九曲胡同。
    坊外的长街已经宵禁。无影的街灯光寥寥,萧景泰一行人的身影,很快便隐入黑暗里。
    晨曦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她的耳边好似还能听到马蹄哒哒踩踏在青石板砖上的回音。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天际。
    夜色漆黑得像是一团浓墨,层层云暗从远处飘来。堆积在一起。渐渐压低。
    刚刚一直在堂屋里伺候,竟没有留意到今晚的天象。
    “子夜过后,应该会下雨。”晨曦低声呢喃道。
    许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院子里的修竹发出哗哗一声噪响,风携卷起一股肉眼可见的烟尘,在空气中旋转飞舞。
    起风了!
    。。。。。。
    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密集的雨点啪啪砸在窗棂上。
    晨曦辗转难眠,起身摸出火折子将矮几上的烛火点亮。
    屋内被明亮的灯光充盈。夜色掩映下,原本古朴的几榻变得光鲜可鉴,而窗外的雨声嘈杂,越发显得室内空寂清冷。
    距离萧景泰出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雨势如此凶猛,抓捕行动还能顺利展开么?
    赵仪宾的第二人格凶猛狡猾,他会乖乖就擒么?
    无数的疑问如同雪片一般。在脑海中飞快的飘过。
    什么时候,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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