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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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偶-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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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撒谎!”萧景泰厉声喝道。
    晨曦抬眸萧景泰,他显然是被白氏激怒了,一张清隽的容颜此刻阴云密布,冷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想不到他生气的模样,挺吓人的啊!
    白氏顿时止住了哭声,身子颤颤发抖,贝齿咬住下唇,现出丝丝血丝来。
    “大人您说小妇人撒谎,既然如此,请您拿出证据来!”白氏稳住心神,故作镇定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萧景泰从怀里摸出一份物事出来,正是昨日去矿场后,现场记录下来的有关于监工和几个矿工的口供资料。
    “这是半年前曾与柳大鸿一起上工的矿工证词,这里面有于二华、柳东、陈三贵、张介等人的口供,他们都能证实,案发当晚,柳大鸿是从矿场离开的,而且留下话说他要去讨要工钱,但不曾说过若是要不回来就跟卫永州同归于尽的话。而那把凿子,是柳大鸿新打造的,因在矿场时常丢失工具,所以柳大鸿打了这把新的凿子后,就随身带在身上。所有人的证供,就只有你的与他们的截然不同!”萧景泰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氏说道。
    白氏避开萧景泰的视线,倔强道:“那又怎样?难不成他们还比小妇人我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萧景泰冷笑道:“那倒未必,只是他们的证供比起你的,更具有说服力!”
    白氏刚刚的紧张感和惊慌感已经渐渐缓和下来,她虽然还不敢直视萧景泰的眼睛,但是声音却是比刚才要大一些了,她道:“这就是萧侍郎萧大人查案的态度?查案不该是讲究实事求是,用证据说话么?”
    晨曦听她这么一问,嘻嘻笑了,插嘴道:“你倒是懂法!”
    萧景泰瞪她一眼,目光转而落在白氏身上,续道:“你的儿子,松哥儿,是哪一年的生日?”
    白氏猛的一颤,反问道:“萧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松哥儿跟这个茶楼的大堂管事长得就跟一个模子似的,他今年已经一岁多快两岁了吧?柳大鸿是半年前才出的事,而松哥儿是你两年前怀上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就已经红杏出墙,背叛了你的丈夫柳大鸿!”萧景泰看着她露出一丝笑意,那笑容清浅和煦,可白氏却看得通体冰寒,宛若置身寒潭。
    他竟然知道,而且知道得这么清楚。。。。。。。
    白氏强装镇定的面具因为萧景泰的揭穿而破裂开来,她的唇色发紫,哆嗦着,避开重点道:“求大人可怜可怜小妇人,不要再将陈年旧事翻出来,求您给小妇人一条活路,求求您!”
   
  第八十五章毒舌萧侍郎(二)

    在大周朝,婚内出轨红杏出墙的事情比起前朝要鲜见许多,开朝的皇帝对这些有丧道德人伦的事情深恶痛绝,因此立国之后,便定下了相关律法约束禁止。但凡婚内女子出轨者,一旦发现,处以游街沉塘之刑。
    白氏身为大周百姓,自然是晓得这些的,也正是因为萧景泰一言戳中她的痛脚,所以她才知道害怕了。
    她不怕遭受世人唾弃,但不能不怕儿子将来受到歧视白眼,更不能让儿子为他有个不齿的母亲,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
    所以,她求萧景泰给她一条活路!
    “本官放过你,可你为何不愿意放过柳大鸿?”萧景泰冷然质问着白氏,“你有了别的男人,不愿与他共同生活,可以请求和离,可你偏偏选了一种最不人道的办法,你将他送入深牢大狱,看着他被冤枉,被问斩。。。。。。。”
    萧景泰起身,背着手绕着白氏缓步走了一圈,最后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面的,十分毒舌地评价道:“你又要当娼妇,又要立贞节牌坊,真够不要脸!难道你就不曾为你做过的事情,感到一丝一毫的内疚么?”
    白氏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氏磕头祈求道:“求求您,不要说了,求求您。。。。。。”
    “本官对你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兴趣,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一句实话,当时的真实情况是如何的?”萧景泰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氏问道。
    白氏慢慢收起了哽咽,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涕泪四流的脸。回道:“他是从矿场上离开的,当时也没有说过要跟卫永州同归于尽的话,是我该死,是我撒了谎,可那时候松儿已经渐渐长开了,越来越像廖佳,大鸿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松儿不是他的儿子。我很害怕。我那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啊。。。。。。”
    晨曦真心觉得这些情感纠葛的事情,还真是复杂啊。听得让人心塞,她还是不要懂太多的好。
    萧景泰轻哼一声道:“你总算是说实话了。这是刑事案件,人命攸关,你做伪证供。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卫永州真是柳大鸿所杀,你的伪证供还不算严重。若是凶手另有他人,那他这半年多受的刑罚和折磨,都是拜你所赐!”
    萧景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白氏的头顶道:“你,就是毁了他人生的刽子手。是这个案子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白氏哭得眼泪纵横,她捶胸顿足的说道:“小妇人后悔啊,小妇人有罪!”
    “这些话。现在不着急说,你留着在公堂上跟你丈夫柳大鸿说吧!”萧景泰冷冷说完。起身,径直走出了雅间。
    长风和晨曦相视了一眼,紧忙跟了出去。
    茶楼门口,萧景泰修长的身姿如同一棵笔挺的大树,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湛蓝的天际。
    碧蓝如洗,微风款款,春日里的阳光,和煦而温暖。
    冗冬的脚步渐次远去了,春天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新鲜干净的空气充盈着整个肺腔,随后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案子总算迎来了一个重大的突破。
    他现在已经越发的相信,柳大鸿极有可能是无辜的。
    凶手,另有他人!
    “郎君,这白氏扯谎害了柳大鸿,会不会是为了包庇那个奸。夫廖佳?卫永州会不会是他杀的?”长风站在他身后低声问道。
    晨曦摇头。
    “廖佳跟卫永州没有直接矛盾冲突,不可能杀了卫永州后嫁祸给柳大鸿!再说当时柳大鸿是临时起意才去找的卫永州,白氏不可能有先见,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通知廖佳。她一定是事后才想起借着卫永州的死,将柳大鸿解决掉,这样她才能保住自己的那份不伦恋和儿子的身世秘密!”晨曦应道。
    “没错!”萧景泰回头,看着晨曦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许,紧接着转头对长风道:“但谨慎一点也是对的,这个廖佳,你着人细查一下!”
    “是!”长风拱手回道。
    一行人回了高淳县后衙。
    萧景泰站在后衙门口,思忖了一会儿后,决定亲自去大牢问一问柳大鸿事发时的具体情况。
    长风知道柳大鸿被关在哪个监房,他亲自带着萧景泰和晨曦过去。
    与晨曦记忆中的印象差不多,大牢果真是阴暗又潮湿的,环境十分的恶劣。
    一行人在走道行走的时候,还能看到硕大的老鼠从脚边蹿过去。
    晨曦很轻巧的跳开脚避开了,萧景泰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
    他原以为,像她这种娇滴滴的小女子,看到老鼠蟑螂这种脏东西,会吓得惊叫起来。
    “怎么,你不怕么?”萧景泰问她。
    “有什么好怕的?”晨曦一脸‘你很奇怪的表情’,努着嘴巴说道:“那个白氏,可比这老鼠可怕多了!”
    白氏?
    萧景泰闻言失笑。
    的确,最毒妇人心,一个能亲手将丈夫送上断头台的女人,委实比这表面看起来又脏又丑的老鼠可怕多了。
    他看着晨曦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
    还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心里冒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萧景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竟然觉得她可爱了?
    晨曦并不知道萧景泰这样评价她,她有些好奇的四处看了看关在牢房里的,毫无生气的罪犯们。
    一个没有生存意志力的人,他的精神力网是非常弱的,晨曦这一趟走过去,几乎没能感应到强烈的精神气息。
    都是绝望的,颓丧的,空洞的。。。。。。负面情绪。
    大牢这种地方果然不能呆太久,时间一长,连机体的神经末梢都变得迟钝而低落!晨曦如此想到。
    长风站在一间牢房前,伸手敲了敲牢门,喊道:“柳大鸿,过来,萧侍郎来看你了!”
    一个人影隐在牢房昏暗的一角,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然后众人便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带着手链脚镣的‘生物’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
   
  第八十六章研制药水

    回到后衙的书房后,萧景泰将刚刚在大牢内记录下来的,由柳大鸿亲口叙述的案情经过拿出来细看。
    柳大鸿的口供与周贵上报刑部的案卷资料存在很大的出入。
    在大牢内,柳大鸿交代他在案发当晚去卫永州的家中讨要工钱,到了他家大院后,他发现院门没有锁,在敲了几下无人回应之后,他便推门兀自进去。
    院中静谧,但当他迈进卫永州平素待客的堂屋时,发现地上一片狼藉,卫永州浴血躺在地上。
    柳大鸿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头脑一片混乱,正不知所错间,头上被人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牢房里了,而且被安上了杀人凶手的罪名。
    萧景泰垂眸沉思,仔细地捋着柳大鸿的口供。
    如果柳大鸿所言属实,那么根据当时的现场环境来分析,院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凶手极有可能是卫永州相熟的人。
    卫永州是高淳县的大财主,当时又刚刚承包下一个大矿场,财大气粗引人眼红,又或者是在生意上得罪了人,招人嫉恨,引来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萧景泰看着卷宗,他想,这起案子的凶手当时明显掩饰过犯罪现场,只不过他掩饰的手法并不高明,从作案的手法上看,当时现场应该残留着很多有价值的线索,只是这些线索都被人为的忽视了。
    也就是说,这起案子的主审官周贵周县令,为了尽快的破案,做了选择性的失明。将所有的线索故意引向了柳大鸿。
    凭直觉,萧景泰以为这个左右案情的周县令与凶手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关系,他这样做的目的,只为了他本人的似锦前程。当然,在案子大白天下之前,所有的可能因素都要慎重斟酌考虑,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周贵他虽然不是事实上的凶手。可他所行之事却与帮凶没有二致。
    萧景泰认为。一个人权利就算再大,也大不过律法,大不过天理。只要他犯了罪,就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如是想着,脑中又不经意的闪现出余氏的那个案子。
    假如凶手当真是荆世男无疑,那么不管有多么的艰难。前路有多少阻碍,他都会将案子彻查清楚。还原事实真相,让凶手,得到该有的惩罚,让死者。在九泉之下瞑目安息!
    萧景泰开口唤了长风进来,嘱咐道:“周贵那边派个人盯着,还有侧重调查一下这些年与卫永州有生意往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长风拱手应了声是,转身出了书房。
    正好到了膳点。晨曦提着食盒进门,笑道:“郎君饿了吧?这是冬阳去东市一家食肆打包回来的饭菜,您趁热尝尝!”
    萧景泰嗯了一声,走至扇屏后面的盥洗铜盆净手。
    他迈步走出来的时候,晨曦已经将饭菜摆好了。
    三素两荤,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萧景泰在桌几边上跽坐下来,接过晨曦递过去的筷子,哑声问道:“你之前说你们辰家有不传秘技,可以验证画轴上是否有三个人的血迹,那么可有什么办法能辩证,那血迹又是属于何人的?”
    晨曦眨了眨眼。
    若是真凶出现了,凭她的生物脑扫描系统判断其是否为杀害卫永州的凶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鉴定血液属于何人这种技术活,貌似不大符合这个时代的地球文明吧?
    “不能?”萧景泰似乎对金娘子留下来的秘技抱有非常大的期望,此刻见晨曦沉吟不语,不免有些失望。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只不过郎君你知道的,要调配一种药水,制作起来,有点繁琐、麻烦!”晨曦打着哈哈说道。
    “这样,这几日的膳食就不用你费心伺候了,你需要买什么材料,只管告诉冬阳,让他帮你张罗去,隔壁的那个耳房,我让人收拾出来给你用,你安心去里面调配药水,其他的,不用担心!”萧景泰的语调有些快,他低迷的情绪似乎又因晨曦的话而高涨起来了。
    晨曦飞快的翻了一个白眼。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刑部鬼见愁,萧侍郎萧大人,竟然这么容易哄骗。。。。。。。
    接下来的两日,晨曦随便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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