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口气冷冷的,说话的时候,身子还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只能看到他伟岸的背影。
云姝犹豫着走了过去,站在了他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却不耐微微侧身,伸手一把擒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拽了过去。
她的身体一旋,面对着他,背靠在了露台的围栏上,而他,长而有力的双臂从她身体两侧,撑到在了栏杆上,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并没有因为下了一场小雨而变得凉爽,反而愈发闷热,估计晚上将会有一场大雨。
云姝清楚的感觉到他很不高兴,她今天的行为惹怒了他,或者是麻烦到了他,正想说话,他却冷沉开口:“我希望今天开始,你有为人妻的自觉,要是再这么不听话,别怪我真的撒手不管。”
他这是要一点点磨去她的棱角,让她做一个乖乖听话的木偶,其实,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带上一层虚伪的面具而已,她低眉顺眼的回答:“我知道了。”
“真乖。”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柔顺,低头,亲吻她的唇,而她却不适应这样的碰触,心中医紧,下意识的别开脸,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蛋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细微的抵触触怒了他或者有损他的男性自尊,只见他黑眸中闪过阴沉之色,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向里面走去。
天已经不早了,十一点多了,早该是睡觉的时间了。乔子昂躺在了床上,皱眉对还愣在那里的云姝道:“原地立正也上瘾是不是?”
云姝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床边,掀开了一边的薄被,僵直着侧躺了上去,背对着他,紧紧揪着被子,心中悲哀的想,要占要夺,随他去吧,只要他想要,不管她想什么办法,终究是逃不过的,何况,她此刻根本就没办法可想,最重要的是,她有求于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乔子昂的声音在她背后冷冷响起,“谁准你上我的床的,嗯?”
她转身望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也撑着身体坐起来,乔子昂伸手捏住她下巴,勾唇,有几分冷嘲,又有几分邪魅,沉沉的道:“想上我的床,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去睡沙发。”
云姝的脸微微一赧,心中有几分不堪,他这么一说,好像她急巴巴的要上他的床似的。他可以让她去别的房间睡,可却要她睡沙发,不知道什么心理,她翻身下床,看着他:“给我一条被子,还有……可不可以,帮我留一盏小灯。”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乔子昂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很奇怪,让云姝怎么也看不懂,不过,他应该是不习惯睡觉开着灯的,这正是她要的,“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去睡别的房间。”
云姝以为他会让她赶紧滚出去,别再打扰他,没想到,他却下床,从衣橱找了被子,劈头盖脸的丢她身上,然后口气很烦躁的道:“别再烦我。”
乔子昂说完倒在床上睡觉,云姝抱着薄被,走到床边,将大灯关了,只留了墙角的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不够亮,却足够让人觉得安心。
躺在沙发上,正好看到床尾,以及,他的大脚丫,云姝默默的想着,琢磨着他的脾气,似乎,下雨天还有困倦疲惫的时候,他的脾气会变得暴躁。研究他的脾气不是她在意他,而是因为很好的了解对方,可以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
闭上眼,乔子昂的身影自动在她脑海里消失,有的全都是佟一山,她至今还没从玫红告诉她的真相中缓过来。他爱她,为了她和韩敬坐牢,整整四年了。
四年……想着就心痛,多希望,她可以代替他进去。她不希望佟一山坐牢,也不希望韩敬坐牢。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啊。可还是忍不住想,韩敬……怎么能忍心让佟一山代他受过,佟一山对他们如此,他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为了不让佟一山见她,一次次的将佟一山打伤。
云姝对韩敬,彻底心冷。
心疼的想着,许久才辗转睡去。她身心俱疲,睡得很沉,直到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和大雨落下的声音响起,她有了几分醒意。可,这并不影响她睡觉,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寻找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轰隆!
一道惊雷,震天响,她的被吓了一跳,被这雷声雨声扰的睡不好,她有些郁闷,翻个身,拽了枕头捂住头上,可枕头却被一道力道拽走,她手里一空,心也一惊,睁开眼,看到一脸冷硬的乔子昂不知道何时立在沙发旁,手里是她的枕头,其实就是沙发靠垫。
她睡意消失了一大半,起身,纳闷的看着他,眼皮涩的睁不开,抬手揉了一下眼睛,问:“你怎么不睡,有事吗?”
乔子昂冷着脸,眉头紧皱着,口气不爽的训斥她:“谁准你睡沙发的?”
云姝愕然,难道他有失忆症吗,明明是他要她睡沙发的,这会儿又来找她的麻烦,怎么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心里腹诽,却只是淡淡的回答:“是你让我睡沙发的。”
她刚说完,手臂一紧,人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手拽了起来,忍不住低呼一声,也有些不悦的道:“乔子昂,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拽着她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摔在大床上,而他也倒了下去,长臂一伸,长腿一抬,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一副格外开恩的口气道:“看你这么听话,床分你一半。”
云姝被他抱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何况,被他抱着很紧张,也不自在,可是却又不能反抗,僵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大气也不敢出,看他没有什么不轨的动作,她才吐了口气。
忍不住想,真是一个脾气古怪,变化莫测的男人,天空又是一道惊雷巨响,她被他抱得更紧了,他那么有力气,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他弄碎了,刚想出声,却猛然意识到什么,抬头去看他,正好对上了他黑沉沉的眸子。
“看什么看,睡觉!”
他很凶。
她很冲动,“你该不会是怕打雷。”
乔子昂脸色一变,拽起旁边的枕头,直接捂在云姝脸色,她被吓到了,推拒踢打,也喊着:“你干什么!”
他冷冷的回答:“杀人灭口。”
失明新娘 21 杀人灭口
早上,云姝浑身不舒服的醒来,适应了一下新环境,她也看到了乔子昂,正拧着眉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样的清晨,和他在一张床上一起醒来,感觉很怪异也很陌生,可是,她要适应。想着,也不由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场雷雨,他……竟然怕打雷。
冷硬的脸,紧抿的唇,怎么看都是一个霸道强势又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怕打雷呢?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她坐起来,也看到他正盯着的是他的脚。他的脚似乎不舒服,正扭动着脚腕,活动筋骨,打算无视他去洗漱的时候,他却转过头来,腿下移动,将大脚丫搁在了她的腿上。
云姝不知所以的看看他的脚,又望向了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找她的麻烦?想着也问:“你这是……?”
他阴沉沉的眸子看着她,“找你的时候崴了。”
云姝咬住了唇,因为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找她,她崴了脚,现在脚不舒服,所以要她给他揉。低头看着他的脚。
不得不承认,他不仅脸蛋长得好,脚也不丑,指头上没有长脚毛,指甲修剪的很整齐也很干净,脚的形状也很好,而且也没脚臭。
就算他的脚长得比脸好看,可依旧是一只男人的脚。尽管,她已经被她亲吻过,拥抱过,甚至两人一张床睡过,可要她捧着他的脚揉揉捏捏的,还真的有些做不到。
如果是佟一山,如果是韩敬,她会着急、心疼,如果揉揉会好,她会义不容辞,可他是乔子昂,不是她最亲的人。
她和他,关系是亲昵的,心却是遥远的。
云姝的心中都是不情愿,可是,不能直接拒绝,婉转的找借口:“脚崴了,不可以揉,拿冷水泡泡会比较好。”
乔子昂看得出她的不乐意,故意将另外一只脚也搭在了她腿上,口气生硬又带着几分威胁道:“别考验我的耐性。”
云姝看他那可恶的脸,恶劣的想,好吧,就当他是……他是她曾经养过的金毛犬,她经常揉金毛的脑袋,就当,他的脚是他的脑袋。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了他的脚,轻轻揉捏。
她的手落在他脚上那一刻,他的身体竟然一紧,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的手长的很美,而且很柔软,用芊芊玉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样一双手抚在脚上的感觉,很舒服,也很考验他对欲望的控制力。
他的脚确实是有些疼,不过不严重,就是有些不舒服,在她双手的揉捏下,那点不舒服,已经被舒服代替了,他很享受。
享受柔若无骨的手捏在脚上的感觉,也享受着她的美好,低垂的脸,散落的秀发,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肌肤……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美的像一幅画,十分的赏心悦目。
看着,享受着,唇角也扬起,昨天的阴霾心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云姝抬头,正好看到了他淡淡的笑容和一脸的享受表情。
她也笑,在心里笑,心想,你做了狗狗,还这么高兴。
早上就这么过去,他去公司,她去了一品茶。尽管她很想问他,什么时候想办法让佟一山出来,最终没敢问,他太阴晴不定了,说不定她问的多了,他会故意拖延。
云姝的一品茶很特别,就像她的人一样。不是为了纯盈利而开,不过赚的的钱也够店租和生活开销的。一品茶每天卖三杯茶,一来是她性格随性,二来,是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用的水很特别,不是一般的山泉水,而是从远离城市,没有污染的地方收集的雨水和冬天融化的积雪,最好的水是梅花上收集积雪而来,因此,弥足珍贵。
下午,云姝打算关门,出去走走,散散心。佟一山的事,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心疼和内疚也时刻的包围着她。
刚收拾好东西,门口的风铃响了,她的心猛然一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熟悉的人,就连他开门带来的声音也是熟悉的。
以前,她会满心的甜蜜,而现在,她不想见他,但,韩敬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脸色憔悴,一向注重仪表的他,胡子竟然没刮。
“云朵。”
云姝看着韩敬,想起了很多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事,然后想起了他对佟一山做的一切,口气冷淡的道:“你来做什么。”
韩敬走近云姝,伸出双臂抱住了她,难过而又痛苦的道:“云朵,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要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跟乔子昂在一起,她又何尝愿意。只是,她的心意已经不愿意也没必要再跟他表露,任由他抱着,却沉默不语。
韩敬握住云姝肩膀帮她推开一些距离,口气有些急躁的道:“云朵,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乔子昂,没有认识的人的地方,好不好?”
云姝平静的道:“阿敬,我已经嫁给他了。”
韩敬急急的道:“那又怎样,你和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离开他,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形式都可以。”
“阿敬,不管我和他是怎样的,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
云姝淡淡的一句话,撕扯着自己的心,也扯痛了韩敬的心。这么多年的感情,变成了现在这样,怎能不心痛、不悲伤。
韩敬,满脸的伤痛,悲伤的低吼:“这么多年的情份,你不要了吗,啊?!是不肯原谅我,还是因为佟一山?!”
风铃又是一阵响,有人来了。云姝拂开了韩敬的手,抬眼,看到绕过屏风进来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子昂。
尽管她对韩敬失望、心冷,爱情的道路上她不会也不能回头,亲情的道路也有了嫌隙,可她依旧不愿伤害韩敬。
乔子昂的出现,让她很抵触也很为难。
韩敬愤怒的看着乔子昂。而乔子昂却不看他,径直走到云姝跟前,长臂一伸,将她占有性的揽在怀里,问她:“可以走了吗?”
云姝看着韩敬痛苦又难堪的表情,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不等她说话,韩敬却意味不明的笑了,恨恨的对乔子昂道:“别得意太久。”
说完,他转身,一身愤怒的离去。
失明新娘 22 帮他揉脚
海西市郊区某监狱的会见室,隔着透明的窗户坐着两个男人,一身囚服的是佟一山,一身休闲服的是韩敬。两人同时拿起电话对话。
先开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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