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还有一星期左右,我在商场里乱逛,却买不到心水的东西送他,觉得他都不缺,或者说什么都配不起他,我拿在手上太俗太掉价了。正烦恼着,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陆子期。我笑了,心想我和他还真心有灵犀,我想他的时候,他也想我。
“嗯?”我也学他那样,翘起唇角,连带地翘起尾音,只哼了一个单字。
“呵,悠悠。”陆子期笑,“学得挺像的。”
“哼!”我不满却又甜蜜地皱了下鼻子,哼了一声。
陆子期再笑,然后说:“我明天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去哪,我送你机。”
“不用了,你记得好好装修你房子。”
他的声音很温暖,把我心哄得暖暖的,像稠稠的麦芽糖,散出香甜的气息。
从商场里出来,我打电话给丁晓约她出来吃饭,我准备向她第一个坦白交代了。结果丁晓说和米嘉以及范伟在一起,还说米嘉正准备给我打电话呢,准备晚上吃完饭去打麻将,正好三缺一。我抵不过他们俩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米嘉和丁晓两个去点菜,留下我和范伟坐在那。
“周末公司准备搞个小的露营活动,你也一起过来玩吧。”
周末可是我和陆子期的生日,他不知道陆子期的生日也会知道我的。我笑笑,“你们玩吧,我有事。”
“要一个人过生日?”
我眨眨眼,“两个人过。”
范伟喝茶,没再问什么。
他是一直都认定了我和陆子期分手了吧,只是我的感情怎么样,又何需给别人交代呢,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虽然范伟没再对我表示什么,可我一顿饭就是吃的不甚顺畅,晚上的打麻将我是不想去的,可米嘉那家伙死拖着不让我走。
“你要送钱给我花倒也是不错的活动。”我对他笑,故意刺激他。
米嘉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你真和陆董……分了?”
我在丁晓看不见的地方掐他,小声说:“我和他感情好得很,你才分了呢!”
“那不怕,那不怕,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也不贪,小赢就好了。”
“多赢点准备我的红包吧。”我得意,看着他愕然的表情就更得意了,又把他拉近了说:“我的红色炸弹可不允许你缺斤少量的!”看着米嘉石化的表情,我大乐。
不知是否范伟故意给我松牌,我是连赢了一晚上,米嘉忿忿地瞪我。
我没让范伟送,坐米嘉的车回去。
“你这怎么能两头收!”米嘉边开车边碎碎念。
“等你们结婚,我回给你好了,小气!”我笑着说。
“悠悠姐。”丁晓在一旁拉我袖子,声音随着脑袋越来越低,“这都哪跟哪,十画都没一撇的事情。”
“快了,快了。”我大笑。
第二日一早我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机场。陆子期说不要我送,可是我想送,因为我又想他了,昨晚都想一晚上了。
我不知道航班,又不认识人,是不可能查了,便发了个信息过去:出门了没有,记得想我。
陆子期发信息的速度有所提高,几分钟之后我就收到信息了。他说:早到机场了,你也要想我。
到了?我左右张望,没看见人,便调出号码拨了电话出去。熟悉的铃声响起,不大,隐约能听见,但我肯定这就是陆子期的手机,因为太敏合了!我抿着嘴巴笑了,顺着声音过去,终于看见他好看的侧脸,正低头看着手机准备接电话。我立刻把手机摁断,准备快步走过去,从后面捂着他眼睛。
突然走过来一女孩的,挽上陆子期的手臂。他本来按手机的动作停下来,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抬头对她温柔一笑。她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两人一起进了安检。
我没有记错,是我之前见过两次的那女孩。第三次了,果然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把手机关机了,放进包里,然后木然地转身出去。
是不是我太自信了,是不是我想得太美好了?我以为不会有问题,却一再地出现问题。
回去埋头地工作,可是这次怎么也静不下心了,忘记不了那个场面。
我掏出手机再次打开,希望有忙碌的提示音,告诉我一条接一条的信息,是陆子期的,问我为什么要自己挂了电话,问我为什么一直关着机。可是没有,手机静悄悄的。我告诉自己,上机了要关机。
晚上一个人吃饭,学着黄姨的手法熬的苹果鱼汤,却是一阵腥味,害得我喝不成还去厕所吐了一顿。心里烦乱去喝了杯酒,却把自己喝晕了,幸好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对!
爬上床的时候,我再次捧着手机看,只有陆子期漂亮的照片亮在屏幕上。我告诉自己,飞得远了还没到。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我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究竟要怎么问。突然信息响了。
我刚下飞机,有点累。昨天怎么电话响两下就挂了,之后一直关机?没电了?现在中国是早上五点多吧,你多睡会,我一会给你电话。
信息真长,应该是陆子期发给我所有信息当中最长的了。郁闷了一天一夜,总算有破记录的回报。我越看越舒服,似乎他就坐在我床头,摸着我头发说多睡会一样。我本来已经按下回复,打了两个字了,却又全消掉,坐起来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又开着手机睡觉?”陆子期第一句就上来责备我,“不听话!”不过是那种软软的,沾着棉糖的情话。
我笑起来,“我想你了。”之前躺着的时候想着怎么问的话,已经全忘了,就会说一句我想你。
“之前你手机没电了?”
“嗯,后来又去谈客户,回去都忘记充电了。”我胡乱编着。
“害我在飞机上想了整整十几个小时。”
“我不也想了你一个晚上吗。”我小声地说,带着欢喜的笑。
“我还有事忙,你记得多睡会。”
“嗯。”就这样,又挂电话了,我半点没把烦心的事问个明白,甚至连边都不沾。
我想我是着了道了。不是我不够爱他,是我很爱他,别说见到他的人,就算是听到他的声音,便已经不能使用理性思维思考了。我告诉自己,是陆子期太强,不是我太弱,不着道是不正常。
除了去公司就是看看房子装修的进度,生日的前一天转眼就到了。陆子期一直没给我电话,鉴于去年的惊喜,于是我也配合着不打过去。
等到下班,依旧没动静,只好回去,都上了两层楼了,我又折回下来,去了陆子期那。洗好澡,裹了睡裙上床,摸出手机开始想对白。
“陆子期,我三十了,你也三十四了,咱们结婚吧。”不行不行,太直白了,直接就是剩菜便宜卖了的意思。
“陆子期,记得我和奶奶说的话不?”不行不行,我和奶奶说过那么多话,怎么能更直接把那句“我要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掉。”的话引出来是个问题。而且要是他又是一贯的表情,挑眉,勾唇,笑呢?我该怎么应对,难道自己说出来?太没面子了。
还没想好呢,电话就到了,我看一眼,果然是陆子期。我笑了,嘴角翘得高高的。
“还没到点呢!”我得意,欢喜,乐!
“那提前说声生日快乐吧。”
“你也一样,生日快乐。”我跟着说,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他的惊喜。
“悠悠啊,我明天赶不回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整句话的语调明明是轻快的,应该配合着勾唇淡笑、斜睨我一眼的表情。可是我生日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我们同一天,他却说赶不回来,我不敢想他此刻是不是在电话那头如我所猜的那样。“你现在,在哪呢?”
“美国,我父亲这,谈些重要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和他一起到的美国,见他父亲。
太快乐容易忘本。
我仰头呼了长长一口气,眼泪终于滑进耳朵里。
还好,没把那句话说出来,还好,我已经给自己买了房子。
“我们之间,你觉得快乐吗?”我问。眼泪滴在床单上,迅速地吸了去,只留下一个略深色的水痕。其他的,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了,我要保留最后的自尊。
“很快乐,也很享受。”陆子期缓缓地说。
我庆幸他没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快乐就好,值了。你最近回不来了吧,你父亲的地址能不能告诉我?”
陆子期在那头轻轻地笑,“悠悠,你终于问了,我还是发信息给你吧。”
“好,那我先睡了。”我挂了电话,快快关了机。
我把电话往墙上一砸,然后看着它撞在墙上,弹落下来,后盖飞了,电池也掉了。眼泪唰唰地流下来,声音盘在喉咙里低旋,沙沙的,低低的,像割破喉咙后的竭斯底里。我哭得喘气,腹部疼得难受,头也晕。
过了很久终于歇下来,我过去摸起手机把电池装上,盖上后盖,然后开机。屏幕已经裂了,但不影响,只要能有他的电话就好。可是手机好象被我摔坏了,开不了机。我拔了卡出来,洗把脸下打公共电话叫顾卓信过来了。他倒是随传随到,胖胖的脾气好,也不和我计较。
顾卓信一到就过来抬我的脸,“你怎么哭了?陆董呢?今晚你应该和他过啊。”
我手一摊,“手机借我。”
“发生什么事了?”顾卓信犹豫着不肯掏。
我潜到他口袋里,把手机抢了过来,关机拔卡,再插卡开机。
“你自己的手机呢?”
“摔分尸了。”
顾卓信打量着我,不说话了。他似乎猜到事情挺严重的,准备等我自动交代。
手机开了一会,信息才蹦进来。我连忙打开来看,就是陆子期给我发的英文地址,只有一条,别的没有了。我把脚缩到沙发上,用手抱着靠到一角,眼睛盯着手机不说话。
“悠悠。”
不等他问出来,我就先把话截了,“渴了自己去倒水喝,冰箱里有饮料。”再等一等吧,或许电话一会就到了,我安慰自己。
顾卓信叹气,不过还是自己去拿了瓶鲜橙多来喝。
电话一直没有响。顾卓信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是昨晚的衣服。我一下坐起来,顾卓信的手机就摆在床头,抓过来一看,什么都没有。我死心了,(。wrbook。)工工整整地把地址抄下,然后关机退卡。
我出去看见顾卓信披了外套睡在沙发上,脚缩着。毕竟不是盛夏,晚上睡着了会凉的。我拿了薄毯子盖在他身上,他却醒了。
“生日快乐。”
“谢谢。”
“气压过了吧?”顾卓信对我笑笑,问我要牙刷毛巾,“陆董他是临时有什么重要的急事吧。”
“胖顾,我三十了。”
“嘿嘿,知道就好,自己好好把握,陆董可是质优加稀有资源。”
“你三十五了吧。”
“扯我身上干嘛!”
“你觉得我怎样?”我问,轻飘飘的。
“什么?”顾卓信在吐牙膏泡泡,然后含了一口水进去,咕噜咕噜地漱口。
“我觉得我们合适。”我觉得我的声音更远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顾卓信刷完牙开始拧大了水龙头洗脸。
“我说不如我们结婚吧!”我朝他吼出来。
顾卓信呆了,转身看我,“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不理他,自己走过去刷牙洗脸,然后进房间关起门来换衣服化妆。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个,眼睛依旧有些肿。我出去,拉顾卓信出门。
“去哪?”
“去我奶奶坟前。”
顾卓信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抽回手说:“悠悠,你和陆董之间有什么问题应该好好谈好好解决,不是把我一个外人拉下水啊。”
我把他的手抓回来,牢牢地用两手箍着,“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好聚好散,成年人的方式。”
顾卓信嗤笑一声,“好聚好散那你哭什么。”
我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难道发泄都不让我发泄了吗!”我又大吼,不顾形象地大吼,然后觉得一阵头晕,接着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自己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顾卓信坐在我床边。
“喝点牛奶。”
我听他话,胖顾才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我喝了杯牛奶压过惊,平静地对他说:“我和他结束了。然后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所以想结婚。”
顾卓信皱眉。我看他眉峰都要拧在一起了。他想了很久终于说:“悠悠,你还是适合先睡一觉。”
“我和他在一起享受的是过程,我和你结婚是要求结果。”我把他搭在我肩膀上要把我压下床的手拿下去,“你说你离过婚的,小姑娘嫁你会委屈,那我倒是刚好,虽然是头婚,却也是二手了。”
“哎!悠悠!你怎么这样说自己!”顾卓信刚刚松了一点的眉毛又聚到一块了。
“实话实说。”我对他微微笑。
“你睡一会睡一会。”顾卓信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应对,拿着杯子起来。
“我答应过奶奶,要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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