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没有可能出现的事情,却就是这样出现了,最没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却是就这样做了,而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一场误会,不,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阴谋。
怜衣和夏荣琪每日在大殿中嬉戏娱乐,说实话,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恨,人人都道洛怜衣是祸国殃民的女子,每日秽乱圣上,以下犯上,目无尊上藐视宫规,这一条条,一桩桩下来,可是罪罪当斩啊,怜衣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终于,太后忍不住了,召见了夏荣琪,至于怜衣,对于她来说,只是个小小女子,若是圣上不喜欢她了,那么,她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关键还是在夏荣琪这里。
“琪儿,你可知罪吗?”太后宫中,此时首位坐着太后,其下首的位子分别坐着欧惜梦和夏荣霄,对于夏荣霄出现在这里,夏荣琪颇感奇怪,这几日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进宫来的,而每日的请安也是因为去路途遥远而免去了的,只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定时来此,算算日子,似乎并不在时候。
“母后万安,今日哥哥似乎有空,来给母亲问安吗?”夏荣琪恍若没有听见太后的问话,转言便是说着其他的,这样一来,太后愈加是心中激愤,不禁是以手拍桌,扬声说道:
“我问你,你可知罪吗?”
夏荣琪不以为然,反而是接口问道:“孩儿不知自己何罪之有,还望母后明示。”
太后微眯了眼睛,一旁的欧惜梦忙是将之搀扶,太后摇了摇手,示意她不用,复又对着夏荣琪开口道:“你哥哥在宫外都是听说了你的混账事,如今你还不知罪?”
夏荣琪出乎众人意料的笑了笑,开口对着夏荣霄道:“不知道皇弟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让哥哥告状都是告到母后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两兄弟知道就好了,何必让母后为我们操心呢?”
夏荣霄恍若未觉夏荣琪言语中的意思,自顾自的对着他说道:“听说皇弟新收了一位美人,可是,这独宠一人,可是会有大乱子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进宫里请母后给你说说,否则日后出了事情,那就为时已晚了。”
“呵呵,如此倒是有劳哥哥费心了,不过,怜衣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为祸后宫之事的。”夏荣琪一副哥哥过于担心了的神色看着夏荣霄,夏荣霄都还未做声,一旁的太后已经开了口:
“不会,那她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难道不是秽乱后宫吗,你们两人每日在那大殿之上所做之事,当真以为无人能知道吗,孽障,你这个圣上是怎么当的,竟然让一个小小女子能唯你左右。”
“等等,刚才听皇弟所说,那位新晋的美人是叫怜衣?”此时的夏荣霄制止了太后继续说下去,自己则是一副思索的表情,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言语中还有些试探的意味,看在夏荣琪眼中,总觉得有一丝阴谋的味道掺杂,可自己却又不得不接招。
然后,夏荣琪还未开口,欧惜梦的一句话,却已经将真相言明:“说起来,这位美人还是霄王府出来的呢,不知道霄王爷可还有印象。”
夏荣霄等的就是这句话,此时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顺着说下去了:“原来是这位美人,只是我似乎记得当时这位美人刚入宫便是将皇弟得罪了个通透,还被降为了答应的,如今怎么又成了美人,还是这般盛宠。”
“呵呵,这便是那位洛美人的本事了,我们这些女子是学不来的。”欧惜梦说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神可是满眼深意啊,言语间说得怜衣就像是用着如何龌龊的法子在伺候着圣上一样,一时间,碧露苑中多了些莫名的味道。
“好了,说这些话,也不怕跌了你的身份。”众人都是有些惊诧的看着,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夏荣琪,一时间众人还以为这位圣上脑子坏掉了,不过,想想也是罢了,欧惜梦的身份和那位洛美人的身份,自然是天差地别的,如此说,也是得理。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怜衣是我最爱的人,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却不是你能比的。”
“混账,她可是你的皇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想过吗?”太后此时已经是对之怒目而视,而欧惜梦已经愣在了那里,原来,自己在夏荣琪心中,如此不堪,竟然连丝毫的位置都没有了,一时间,不禁心生一计:
“母后不要伤心,圣上定然是被那个妖女迷住了,只要杀了那个妖女,圣上定然还是那个明君。”
“哼,你们谁敢动她,那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夏荣琪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禁让堂中所有人为之侧目,如此的圣上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碧露苑的气氛有些凝固,众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终于,是夏荣霄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孩儿也有责任,全因怜衣家姐,孩儿妻妾教养不到,所以才造成今日后果,不如这样,让其家姐进宫来劝劝洛美人,如此既能不让皇弟为难,也能解了母后和皇后的一番担忧。”
☆、第六十八章 流言蜚语惹人妒
夏荣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只余一片真诚,全然是一副为着自己弟弟弟媳和母后分忧的模样,可不知道为何,这番言语却是让夏荣琪意识到,这才是夏荣霄此时来的真实目的吧,就是为了安插一个人来彻底控制怜衣,让她不会每天缠着自己,这样他们的行动就可以开始了,而怜衣却是因为那位皇妃的提前暴露,成为了一颗弃子,终究被这群人舍弃。
夏荣琪猜对了大部分的真相,只有一点,他没有猜对,那就是,怜衣虽然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可是却并没有变成随时可以弃如敝履的东西,因为,有影子和夏荣霄的保护,还有默颜心的守护,她怎么会有事呢?
但是,此时的夏荣琪那里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或者说是那里能意识到这些想法,心中牵绊,万般愁思无排解,一切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向了夏荣琪的脑海中,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
而夏荣霄却是趁着他晃神的时间,又开了口:“皇弟因为怜衣美人之事定然是愁思满绪,作为哥哥的我理当为弟弟分忧的,所以,儿臣斗胆向母后请恩,将怜衣家姐带入宫来,为皇弟消灾解难,免了天下悠悠之口。”
好一招先斩后奏,趁着夏荣琪还未想出好的对策之时,已然向太后请恩,此事正好顺应着太后的心意,若是太后不同意才怪了呢,果然,但见太后对夏荣霄难得的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神色,威严开口道:
“此事就按照霄儿说的办吧,琪儿,你也该学学你大哥的懂事,如此闺中之事还要你大哥帮你操心,你说说你,像话吗?”
如此一言,将夏荣琪从沉思中唤醒,此时的他,神色有些迷惘,学学大哥,呵呵,这位子本来就应该是大哥的,我夏荣琪要不是被逼的,哪有资格坐在这里,我宁愿自己是个平常人家的男子,可以带着心爱的姑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这一切,在这里,都是奢侈。
罢了,事情也就这样了,既然前朝来人,那我就会会他们,不为旁人,只为给怜衣争一个未来,只有平了这前朝之乱,才有机会好好和欧家唱戏。
夏荣琪眉眼一展,朗声说道:“既然母后也是同意了,那么荣琪就遵照便是,今日朝上事多,儿臣先告退了,改日再向母后请安!”
明知道夏荣琪是推脱之语,可是如今这个儿子,对自己还有着用处,自然是不能逼得狠了,若是逼狠了适得其反,到时得不偿失的,于是沉凝了片刻,也就开口,言语中颇是恨铁不成钢的怅然:
“你下去吧,你要记得,你是这大夏的圣上,是这天下的主宰,你要记得你的身份!”
夏荣琪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母后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让夏荣琪看不到光亮,似乎自己这一生,就这样过了,终究,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当对上那双满含深切的眼神时,一切的暴怒又统统泯灭了无形。
“若是日后,自己真的下的了手吗?”这是夏荣琪问自己的话,那一瞬间的他,失神,失意,仿若失了魂魄,像个行尸走肉般到了偏殿,怜衣还在那里等着。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夏荣琪的样子将怜衣着实惊了下,生怕是太后那里说了什么让夏荣琪为难的事情,不然夏荣琪怎么会有这样的神色出现。
“怜儿,若是日后我保护不了你,你会怎么做呢?”夏荣琪的声音透着无力的颓败感,在母后和怜衣之间做选择,让夏荣琪的心生生的揪着疼。
怜衣看着夏荣琪,有些难以相信,如此男子,自己心中的伟男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怜衣有些愕然,在怜衣心中,夏荣琪,永远是最好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害怕会保护不了心中的女子。
其实,在怜衣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要夏荣琪保护过,她相信着一句话:‘不是非你不可,但是有你更好’!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怜衣不顾一起的放弃自己的身份,放弃属于自己的生活,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所有人的暧·昧,只为了和眼前这个男子相守一生,仅此而已。
而怜衣,或许是因为那抹封存的记忆,尽管是让她忘记了一切,但却留给了她无比坚韧的性格,在霓裳苑的日子,也让她知道了,男人是多么的不可靠,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而已。
于是,怜衣轻声开了口:“若是有那么一天,那就换我来保护你!”
“怜儿,我不会让这一天发生的,相信我!”没有太在乎怜衣的话,夏荣琪轻轻用双手将怜衣环在怀中,柔声说着,可是语气中,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疲累。
夏荣琪从来没意识到,怜衣口中这句话有着多么大的能量,只觉得是她安慰自己,只有怜衣自己知道,若是夏荣琪保护不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把这大夏皇朝打下来送给他,她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了,次日,怜衣所谓的家姐在家仆的引领下进了皇后宫中,此时没有太后在,都是宫内亲眷,夏荣霄也是不便久留,只是将之送入宫门,便是自行回去了,也就是这次转身离去,让一场灾祸就此横出。
“民女洛珍儿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一美貌女子正屈膝向皇后行着大礼,女子虽是霄王爷府中的人,不过只是个妾侍,称之自己为民女也算得宜,而见到皇后当行大礼,也算是礼数周全了,倒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皇后也没打算挑毛病的,毕竟,此事可是太后准许的,若是自己动手脚惹了事情,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于是,欧惜梦面上盈盈笑色,柔声开口道:“姐姐不必多礼,你是霄王爷的妾侍,按咱这亲戚关系,你的身份还算的上是我的嫂子呢?”
“啊,民女不敢,民女何德何能与娘娘攀亲,民女能够得到皇后娘娘召见,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不敢奢望其他。”
洛珍儿的诚惶诚恐看在欧惜梦眼中,正是自己想要的模样,如此女子,自己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吗,再加上看着她也是个懂事的人,如此更是让欧惜梦喜欢了,让洛怜衣永世不得翻身,就看她了。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嘛,我们姐妹间哪里用这般生疏,莫非是姐姐不喜我这凤灵宫?”
“哪里,民女是初次进宫,实在有些紧张,还望皇后娘娘见谅,不过,王爷来时跟臣妾说过,他说娘娘是个面慈心善的人,让我不必担忧,一切按照娘娘的指示便可。”
这番话可是说到欧惜梦的心里去了,她要的不就是这样听话的人吗,刚才还只是对之有些喜欢,现在,可是喜欢的紧了,如此能人,哪里找去呢?
“既然姐姐已经知道了,那么想必也是知道令妹在宫中的作为,实在让人痛心啊!”
这一句话,倒是让洛珍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口中连连直呼:“皇后娘娘,我那妹妹尚且还年幼,这次竟然做出这般事情,实在是民女教导不善,我与妹妹早年便是失了父母,全靠王爷倚仗,我无以为报,便是以身相许,托了王爷的福,妹妹能够成为这后宫一位小主,可是她,她,竟然如此,实在让王爷和皇后太后蒙羞啊,民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才好了。”
欧惜梦等了这么久,等得不就是这句话吗,套来套去,不就是为了让洛珍儿自己说出这话来吗,洛珍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欧惜梦可是知道的,而且还是知道的多多的呢?
但见其眉眼沉凝,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过了好半晌,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令妹这次可是恼了太后的,若是太后那里不发话,这事情,怕是消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