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委员缩了下脖子,吐着舌头说:“知道了,班长。”就抱着名册,灰溜溜地跑走了。
我回头看着小白笑笑说:“你这个班长好凶哦!”
小白得意洋洋地说:“这个叫做气势!”
正说着,那边有人高声叫喊起来:“风王子!风王子在那边打篮球,好帅啊!”
回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窝峰的人往篮球场涌去。“去看看吧”我向小白建议。“你们第一场,不就是对他们经管系吗?”
小白原本不想去的,听我这么说,点头说:“对,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去看看!”说完,拉起我的手,就快步往那边跑去。我低头看着他紧拉着我的手,微微迟疑了一下,跟上脚步快步过去。
(88)护身符
新的一周开始,运动会前的训练更加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连去上课的时间,剩余的精力就都放在运动会的训练上,八卦社和音乐楼那边也基本上都没去了。不过在练习的时候,在操场上,或者是篮球场上,还是经常可以看到玄瑟上窜下跳的身影,在跑道上奔跑着,在人群里奋力地挤着,流的汗也没比任何一个运动员流的少。这个曾经多么讨厌的背影,现在看着,总能会心一笑,整个身心也总会因此而充满干劲。
明天,校篮球赛就正式拉开帷幕了,大家似乎也都被这气氛感染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地准备大战一场。下午的课一上完,体育委员在教室里震臂一声高呼,运动员,后勤队们就前呼后拥地出教室,抢场地去了。
刚收拾好东西,坐在旁边等我的小白接了个电话,说是学生会要开会,他就让我先去,他开完会再来找我。
一年一度的全校运动会,学校终于又整个地繁忙起来了。
“温晴。温晴!”同班的女生在教室门口朝我招手,示意我快点跟上。我应了一声,小跑着过去,下楼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边下楼梯,一边摸出手机来看。
“萧醉……”目光一接触到手机屏幕,顿时愣住了。
在沉默了这么多天以后,忽然打电话给我……他会说什么……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着屏幕上不停跳跃的那个名字迟疑了好久,才走到墙角,按了接听键。“学长。”
那边沉默了一下,响起来的声音平淡得一如既往。“你过来一下。练习室这里。”
“有什么事吗……”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了,传来“嘟嘟”的声响。
“这么拉,温晴?”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下我的肩,我一下子从捏着手机站在墙角发呆的状态下惊醒了过来,回头看看,是吴艺娜,连忙扯起一个笑容说“没事。”
“那就好。”吴艺娜朝我笑笑,给人非常宁静的感觉。
一起走下楼,出大门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跟她说:“我有点事不能参加下午的练习了,能帮我向刘星请假下吗?”
“当然可以了,但是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的样子,真地没什么事吗?”
我连忙说:“没什么,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恩,去吧。”
我小跑着下了楼,往音乐楼的方向过去。越靠近音乐楼,走得越慢。脚步停在电梯前,看着停在四楼不动的电梯,心里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始终没有伸出手去按。
旁边有人过来,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弯下腰低头到我这个高度朝我一直盯着看的地方看了一阵,直回身,轻笑道:“看到了什么?”
我一下子回过神,怔了一下,抬头看去,却是云斯遥,而且难得的,没有美女同行。
“没什么。”我连忙伸手按了下电梯,解释说:“我就说怎么等了那么久电梯没有下来啊,原来是忘记按了。”说完,应景似的讪讪笑笑。
“是吗?”云斯遥看着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你看上去,不像是这么迷糊的人啊!”
我笑了下,没有回答。
电梯到了,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当门渐渐合上,他忽然问起来:“最近怎么没见得过来了?”
“因为要参加运动会,最近都在训练。”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很萧学弟交往出了什么问题,看来是想多了。”他低了低头,似乎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尴尬地笑笑。
“如果是真心交往的话,就全力以赴吧,微了运动会这样的事而冷落对方,不大好吧?”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瞥过来看我的目光,电梯的门这时打开了,他朝我笑笑,信步出去的时候,又说:“萧学弟,这段时间没有去上课。”
萧醉没有去上课?
我一惊,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几步,他回头朝我笑笑,旋转=开大练习厅的门进去了。
什么没去上课?是因为我跟他说分手吗?
停在萧醉的练习室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钢琴声,急促得不像是他平常的琴声,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森林,按涛汹涌。犹豫了很久,才抬手敲了敲门。过来好一会,门开了,萧醉出现在门前。我抬头看来他一眼,还没看清他的神情,他就已经转身走回去了。
我静静地走进去,把门掩上,有些踌躇地站在门边。他沉默地坐在钢琴前,什么话也没说,屋子里静得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我,来了,学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支吾着说了句很傻的话。
“你的护身符呢?给我看看?”他侧身对着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护身符?”我愣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不是给过你一个护身符吗?”萧醉忽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在上次我忽然生病的那个时候,她给你的。”
他生病……啊,我想起来了!那次,那次萧婶婶确实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是可以避邪驱妖的,但是,但是早就被我扔到垃圾桶里去了啊?!我拿什么给他看啊?!
萧醉盯着我的脸,似乎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似的,说:“想起来了?”
他这个样子,莫名其妙地让我有些惊慌,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在脑海中慌忙搜寻借口:“没带身上,放,放家里了。”
“护身符,又不是护宅符,放在家里做什么?”
“只,只是今天忘记带了……”
“你在撒谎!”萧醉忽然肯定地说。
我心里一慌,突然抬头看他。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往后一退,后背就抵上了坚硬的墙面,他比我高出大半个头,这样近地看着我,有种让我无所遁形地威仪。“你扔掉了,对不对?”
“我……”我支吾着,躲闪着他逼人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深深地鞠躬,道歉说。“我不相信这些,所以,所以就……”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凉了一下,低头一看,就看到胸前多了条红线,缀着观音的玉像,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这时什么?”抬头愕然地看着他。
他拨了下我的头发,红绳就一下子贴到了我的脖子上,冰凉凉的“护身符。”
护身符,又是开过光,戴着可以辟邪的那种?
“学长,我觉得我并不需要这些……”我慌忙伸手想要把那个玉观音取下来,萧醉按住我的手说“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就当作是形式,一个让亲人安心的形式。如果你执意不肯带,那么告诉我一个理由。
理由?
我抬眼看向他,我是=有理由,但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啊!
等等,他为什么忽然说起护身符的事情,为什么给我护身符?!难道他在怀疑小白的身份?!
怎么办?!
我一抬头,他的身体向我倾压了过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把我紧紧地圈到怀里,一股好闻的香料的味道。“不许拿下来”响在耳边的声音,虽轻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89) 辟邪
怎么办呢?
从音乐楼出来往回走,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头痛的厉害。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白看到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绝对不能戴着这个去见小白!但是如果拿掉的话,被萧醉知道,那不是显得我心虚了吗?他八成是已经在怀疑小白了,不能再让他确信啊!
其实我更怕他告诉萧伯伯,或者我爸爸,我跟小白一起住的事情,那样,就算他们不知道小白不是普遍人,事情也会很麻烦很麻烦……我晃晃头,头痛啊,怎么办?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操场,踏进林荫道,冷不防看到小白和吴艺娜以及另外几个女生正从对面教学楼出来,往这边过来。
“小白?!”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一手按住脖子上的玉观音,脑海里警报狂鸣:“怎么办,怎么办?”当下慌乱地四周寻找地方,瞄中一处成簇的冬青树,连忙一个闪身窜进去,蹲到最里面藏了起来,心里拼命地祈祷他没有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的这段时间好漫长,终于渐渐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里,心底一个声音在无声地大喊:“千万不要看这边,千万不要看到啊!”
在“咚咚”的心跳声中,说话声越来越近,然后渐行渐远。慢慢地,终于听不到声音了,我继续匍匐了两三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下,确定他们走远之后,才从树丛累钻了出来,不作一秒钟的停留。一口气奔回储物室,把自己关了起来。
站到落地的试衣镜前,看着头上沾满的草屑,伸手扶上额头,拍了两下,郁闷到死。“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胸口郁结着闷气,烦琐的想把那玉观音扯下来,却发现那红绳子居然没有结!直接从头上套出来。又发现这绳圈居然比我的脑袋下了那么多?!可是,刚才萧醉给我挂上的时候,明明就是那样轻轻松松地往头上一套,就滑到脖子上了,为什么一下子笑了那么多?!
对着镜子,把那红绳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回过神,扑去柜子里找出了指甲剪,想把那条红线剪断。但是那条看上去很普通的红绳,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任我用尽力气,怎么剪都剪不断?
在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确定。这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
泄气地往后一仰,倒在躺椅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下呆。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摸出手机,找到“张想”的名字,匆匆拨打了过去,但这次得到的回复,居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停机了?!真的是最后一条路都绝了,怎么办……对着手机屏幕,灰心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还能用什么方法找到张想呢……对了,名片!张想给过我她的名片。我可以按照她给的地址去找她!立马拖过包开始翻找,翻了个底朝天。没有翻到……我想起来了,那张名片,跟萧叔叔的名片一起,被我压在卧室的玻璃台下了。
手忙脚乱地把翻出来的东西塞回包里,打开门,手机冷不防又响了。背隐约僵了一下,是萧醉,还是小白?
迟疑着摸出来,是小白,暗自隐约松了口气出来。犹豫了一下,想好说词才按了接听。
“小晴,我开好会了,你在哪个场地?”小白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无忧无虑,他不知道我快愁死了。
“我在图书馆。”
“咦,怎么去图书馆了,下午不练习吗?”小白说完,回头应了声“好”大概是有人在叫他。背后很嘈杂,隐约还有加油叫好声,估计是在操场上了。
“我请假了,忽然想休息一下。你吸纳打球吧,好了喊我。”
“好的。”小白爽快的应了,然后朝着电话“娺”了一声,满情期待地问。“小晴,有感觉到吗?”
“什么?”我快步奔出校门,正在下台阶。
“刚才,亲了一下。”
无语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你在嚼口香糖。”
小白郁闷了:“小晴真是的。”
旁边传来高声大叫“温泉“De声音,我连忙催他赶紧去打球,因为我也快到公交车站了,让他听到汽车声,就不好解释了。
终于挂了电话,左等右等,总等不到公交车来。一咬牙,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回家。等不及妥协换鞋,直接冲进卧室。“名片!名片!“还好我平时放东西还算有条理,现在虽然心里已经乱作一团了,还是轻松地在床头的玻璃下找到了张想的名片。
名片的背后有一排地址,像是连锁店一点,但是只有一个地址是本市的。“向阳北路……“是哪里,没有去过,是在城北吧,不知道哪趟公交车可以到,更加没有时间去翻地图找车站,直接奔出去拦出租车。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来不及心疼那五十多块钱,赶紧对着门牌号找到名片上写着的745号,却是个小小的纸烛店。店主是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坐在柜台里,低着头数着面前箩子里的一堆纸元宝。
“您好,请问张想,张小姐,是在这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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