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当年这件事情,还有人失踪过…。”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清文有些头痛的打断他的话。
“我怎么听着像讲鬼故事呢,大半夜的讲这个真的好吗。”将桌前的咖啡直接往嘴里灌,皱了皱眉,真是难喝:“你确定你讲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朱颖?”
“就是她。”一脸肃然的俞英白沉沉的说着:“这个话剧也成为了S大禁止谈论的话题,你听到的也是小道消息吧!”
只见修杰文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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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如火?(2)
? “那学长,你知道失踪的人是谁吗,还有失踪的人去哪儿了?”清文早就对他嘴里吐出来的称呼一变再变不觉得稀奇了,也与他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略有沉思的俞英白。
“不知道。”眼眸含有凌厉冷意:“因为当时我就是因为这场《烈阳如火》而失踪的。”
两人听得越来越心惊,清文更是难得的将嘴巴张成了O字形的。
“那…后来呢?”她自己都没在意说话时声音的颤抖。
“后来…。”眼眸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而话:“没有后来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嘴角一弯,浮起一抹苦笑。
他若能知晓,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到处打听她的消息,也不会四年后才找到她,原来她一直都不曾离开S大,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似乎都在隐瞒她的踪迹,而他满心欢喜的归来,她却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却了,一个个谜团,他有些望不清方向。
“哎,当事人都不知道原因,那这个谜团永远都无法解开了。”修杰文语气中掩饰不了的失望:“咖啡也喝了,故事也听了,都十二点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都转眼看着清文,清文一脸的扭捏样,抿了抿唇,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是再待会儿,我觉得这儿的咖啡挺好喝。”心里鄙夷自己为了不回家说出了这么扯淡的谎话,真是替自己害臊,不过她说谎也算是为他人促成好事,有什么关系呢,这么一想也就少了点罪恶感。
不过星巴克的咖啡真是贵死人了,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坑陆顾之一顿,我可是为了他牺牲‘惨重’,一定得好好补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你先走吧,我再陪她一会儿。”未见俞英白起身,依旧靠在沙发里,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修杰文。
修杰文来回打量了坐在一处沙发上的两人,许久之后,笑嘻嘻的踏着步子离开。
俞英白瞧着他最后颇有深意的笑脸,满心的不舒服,这小子,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什么。闭眼抚了抚眉,他有些‘后悔’招了这么个员工放在沈清文的身边了。
“我睡会儿,你如果要走的话,就直接走好了。”清文糯糯的说着,声音有些鼻音,沙哑的很。
很快的,清文已经窝在沙发里沉沉的睡去。
清文桌前,三杯咖啡都已经见底,有些无奈的看着缩成一团的清文,将放在一旁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轻缓的呼吸声,灰暗的灯光下,晶莹修长的睫毛,似乎梦到了什么,嘴巴动了动,俞英白失笑:“该不会是梦到了什么吃的了吧。”
也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才敢轻抚她的发丝。发丝在他的手间滑落,如流水般柔软。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他居然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近在咫尺的人,竟然感觉不到她的心。而看着她睡着的摸样,心里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今后再如何,他也不会再放手了,那种怅然若失,痛不欲生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要了。
他早已与此处打过招呼,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缓慢的乐声依然荡漾在午夜里的各个角落,窗外的城市静谧安详。原来她的家乡是如此的可爱,俞英白与她拉开了距离,往沙发的另一角靠去,右脚搭在左腿处,闭了双眸。淡淡的光线映衬在他轮廓分明脸上,竟是那样的柔和。
他不急,他与她,他只想慢慢来。
青啼初晓,新日光耀。
沙发上缩得快成一个球的人影,睁开双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得她着实的舒服。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清文有些不适应,伸手挡住了刺眼的光亮,从手掌的缝隙中,丝丝缕缕的阳光温柔的‘打’在脸上。渐渐的适应过来。
“我还真没见过,喝了这么多咖啡的人竟然睡得那么熟。”沈清文刚醒,脑子还不够清醒,明明俞英白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睁眼第一眼应该看到的是他,她居然能够越过他往望窗外看去,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了。
不过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心里涌起满满的幸福,却不知这幸福的感觉从何而来。
“你跟我说过这话?”显然清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依然不是很清醒。
俞英白蓝眸一凛,似闪过一抹期望随后暗淡:“也许真有人跟你说过。”他不会傻到以为只因一句话她就能回忆起往事来。
果见清文含糊的点了点头:“也是,我也不怎么爱喝咖啡,即便喝了咖啡,我依然好眠的很。”
“走吧,待了一晚上,你也该回去了。”
清文揉了揉眼,身上的衣服脱落。眼熟,这衣服在哪见过。直到俞英白将衣服拿起时她才恍然大悟:“这…这是…你的衣服。”结结巴巴的才将此话说完。如玉般的脸上泛起红晕。跟在他身后的步子也有些不自然。
周末的清晨,公园里的老人打着太极,许多年轻人也早早的起了床,围着河道边沿跑步,努力的锻炼自己的身体。
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
“你…怎么不问问我,昨天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家?”清文打破了两人的沉寂。小跑几步与他并肩。
俞英白的确挺高,与他并肩也只不过到他的肩膀而已,哎,自己是有多矮啊。
“你现在想说?。”俞英白反问道。
“我…。”斟酌了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不是坏事儿。”
“恩。”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字。
清文不擅长谈话,此刻又陷入了沉默。
“到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在小区的门口了。
清文一愣面对着他,两人的气氛着实怪异。清文低垂着头,想说却又说不出,而俞英白则是一脸的淡然,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灼热的气息‘打’在清文的脸上,她正想回神的时候,额间的冰冷突然温热,如蜻蜓点水般迅速离开。
俞英白一直认为自己的定力、隐忍够好,可是到今天才发现,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六年的时间,他成功的已经成为了一位成功人士,也算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外界的给予的定位便是成熟多金男,俞英白也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历够多的事情,能够从容淡然的解决每一件事情。可是只要一碰到她,什么样的情绪都会被牵动起来,亦如当年的二头青年。
清文愕然,抬眸看向俞英白。
阳光下,他如玉般的脸颊带着点点红晕,清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毫不避讳的又盯着良久。
“你。。。。。。。”一时间,清文也不知道该组什么样的句子来形容此时尴尬的情境。她依然不能单纯的认为,只是见过两面的人就会爱上对方的事情。
看着她清澈的眸子,白皙的面容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冬日寒风所致,竟如腮红一般均匀的‘涂抹’在脸颊两侧。脖子整个都已经塞进了围巾里。
突然间,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若透着她看着另外一人,空灵寂冷。
顷刻间,那股淡淡的忧伤再次弥漫开来,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情景,目光幽深无法窥探。
“谢谢你送我回家。”说完转身不再去理会他的目光,举步离开。她有点讨厌他此刻的眼神,还有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淡淡苍凉忧伤,萧索的很。让她没来由的心痛和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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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
? 清文所住的小区这一带,还算安静,一路走来碰到的人不多。
可是此刻的她,一步三回头,寒风吹来,握紧了脖间的围巾,脸色有些不自在。
小区公园的偏处,用石板铺就的石板路上,两边长满的青草,即便是在冬季也毫无枯萎之象,绿意盎然。
幽静小道,有些长,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不过比起平日里悠闲的步子,愉悦的心情,今日显得有些慌乱。脚步顿住,头往后看去,谨慎的朝后望着,没瞧见什么人影,皱着的眉头略松了松,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想着回头,踏着往日轻快的步子走去。
早晨的空气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扑鼻而来,却弥漫着一股不能言明的气息。多走几步,心里的恐惧感就倍增,与上次夜间行路一样,只是青天白日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浓厚呢?
想着,清文已经小跑起来,可那感觉一直没有甩掉,遂又顿住脚步往后看去,除了一片绿意与一座凉亭之外就别无他物。觉得有些可笑,这些天是怎么了,难不成被朱颖给传染了,自己都快神经质了。
可就刚走了没几步,一张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对,确切的说是带着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帽子,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寒光,正将她望着,清文着实吓了一跳,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她才看清。
他居然还穿着一身黑衣,是一套运动装,难怪不会引人注意。因外穿着黑色的原因,身形也觉得特别的修长,可是他那双眼睛,清文看着浑身不自在,因为他的眼神忽而痴柔,忽而愤恨,最后之余冷冷的寒意。
黑衣人缓缓挪动着脚步,清文随着他渐近的脚步,往后退去。她目光紧紧盯着黑衣人,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因为那人正缓缓抬起手臂,最让她心惊的是,他的袖子里掉出一根细针,清文一看就知道那是针筒。而他伸出手的手腕处,有一朵梅花状的黑印,突然间,脑子里闪现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头疼。
“清文。”声如洪钟的声音,清文一听就知道是谁。搬到这里来之后,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陆顾之之外,就只有他了。
眨眼之间,她的面前空无一人,哪还有什么黑衣人的影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惨白的脸上笑意淡淡看向晨练的钟卓清:“钟大哥。”
好巧不巧的事情都被自己给遇上了,钟卓清就是当时负责朱颖自杀案的警察,也是他说出了朱颖根本不是自杀那么简单的话,所以才格外重视这件案子的。
她也是搬到了这里,偶然在电梯口碰到时才发现的。朱颖的案件还没有完全侦破,究竟是如何,一切的线索似乎在朱颖那里就断了。
如今朱颖变成这样,而自己又是她的好友,警察有事自然都会找她相问。这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络起来了。
“你怎么了,大清早的脸色就这么难看。”钟卓清这个名字实在跟他有些不相符,他的体型属于有点魁梧型的那种,有一次无意中碰到了他的胳膊,好家伙,竟将她的手臂撞得淤青,自此以后,清文就学乖了,与他保持一米之距,不然手臂上都是淤青的可就不好看了。
“没事儿,天气冷,有些感冒了。”说着朝他摆摆手,勉强的笑了笑:“我回去吃点药。”经过刚才这么一吓,她的脚步有些颤抖,走起路来竟然比以前吃力许多。
钟卓清以为她是冷的颤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有些鄙夷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女人,一个个真是弱不禁风。”又很自傲的掀开手臂,弯了弯‘庞大’的肌肉。
“嘭”门被清文重重的关上,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个姑娘家彻夜未归的。”陆顾之愤怒的看着她:“你干什么,后面有人追你?”
清文目光移到他脸上,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嘿,还真给你说对了,一张乌鸦嘴,竟是说些不靠谱的实话。
“一口气跑…六楼能不喘吗!”
“你没病吧,有电梯不坐你爬楼梯干嘛。”还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以前没见你那么勤快过啊。”嘟囔的说着,手却被清文一把打开,不理他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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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
? 一室的温馨,陆顾之穿着家居服,还是挺有味道的。
推开挡住视线的陆顾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这房间看看,那儿瞅瞅。陆顾之不明就里。只见清文转眼狐疑的将他望着,一副欲说不说的样子。
“你那什么表情?”被她盯得脊椎骨一阵寒凉。
斟酌再三,再三斟酌,委婉的说:“这房间里除了你跟我,还有人吗?”
陆顾之显然被问得糊涂,一脸的茫然。
“还有谁?”
实在想不出怎么说的清文索性直接开口:“昨天那女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