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干这个结论是从哪得出的?谭严将目光从红鸢身上移开,看向了夜魅,示意她控制一下自己的朋友。
夜魅立即会意,对着乱蹦乱跳的红鸢说道:“红鸢,别闹了,我们出去吧,我带你去吃糕点。”
封玄奕一听这话,转头看向了夜魅,她可是一开始说好帮自己摆脱这个符雅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接下来红鸢的这句话让夜魅气了个半死:“魅儿,你怎么能说我是胡闹呢?我分析得很有道理啊,糕点改天再吃,”说着,她神秘一笑,“这么好看的戏我怎么可以错过?”
谭严的脸黑了黑,夜魅无奈地看着他,封玄奕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事,现在都过去了。”
本来在努力做戏的符雅,听到封玄奕这句话,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她这样是为了什么?现在好了,她再也不会有机会挽回自己的奕哥哥了……
她松开拽着谭严衣角的手,无力地垂到了地上,低着眼眸,一副落寞的样子,谭严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你回去吧。”夜魅看着她的模样,有些不忍,终究是个可怜之人。
符雅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忽然抽出谭严身上的佩剑,疯狂地大笑起来:“你是在可怜我吗?那你就……”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红鸢一鞭子抽到了地上,红鸢拿着红鞭子看着躺在地上的符雅,冷声道:“跟这种人废话干什么,杀了了事!”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红鸢用的力极大,符雅的手腕处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她吃痛,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剑了。
她咬紧嘴唇,就要用另一只手去拿剑,红鸢摸着手中的鞭子,威胁道:“若不想要手的话,你可以再动弹一下。”
符雅还算是识相,此时她已经伤痕累累,再挣扎也是枉费气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转了转眼眸,又哭了起来:“我是一时迷了心窍,是封玄痕告诉我,只要来说清楚,奕哥哥就会娶我,所以我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你们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
符雅的眼泪不住地流着,好似她真的是被人所逼,红鸢讽刺了一句:“这装的还真是不像呐。”
“算了,”夜魅拽住要上前的红鸢,“今日放过她。”
“为什么啊?”红鸢可是不理解夜魅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有心计的人回去,但夜魅摇了摇头,她也没再说些什么。
符雅勉强地站了起来,缓慢地向着门口走去,就在快要出了王府大门的时候,她回头大喊了一句:“封玄奕,夜魅,你们俩给我记好了,我符雅与你们势不两立!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夜魅淡然地看着她:“势不两立,正随我心意。”
“哎呀,我似乎给你们惹了□□烦啊。”红鸢抱歉地看着夜魅,她原本是想保护魅儿的,谁知道下手就有一点冲动了呢。
“我们能应付过去的。”夜魅看向封玄奕,封玄奕也正在看着她,俩人相视一笑,心意无须多说。
红鸢见到这场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们……”
夜魅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红鸢点了下头,意思是她想的是对的。红鸢在惊讶之后苦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按照阁主的意思,通天阁似乎与封玄奕有着深仇大恨呐。
但是她也没有直接提起,只是陡然沉默了下来。
皇宫之中的秋之焦急地等待着彻查夜魅身世的人,她在假山旁走来走去,许久,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走到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查到了。”
秋之眸子一紧:“快说。”
那人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夜家根本不存在,她是通天阁的护法,十岁那年被柯孜墨带回,失了记忆,便一直待在通天阁。”
“从哪里带回的?”
“先王朝都城最后一役的战场。”
秋之瞪大了眸子,那惊讶之中掺杂了些许欣喜,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激动地连话都说不连贯:“快,快去通知,通知主上!”
“是!”那人很快消失在原地,秋之仍旧没有平静下来,她双手合十,热泪盈眶:“谢谢上苍庇佑!谢谢上苍庇佑!”
☆、被逼成婚
谁也没有注意到秋之在假山见了一个奇怪的小太监,在这深宫之中,没人会去招惹这种事,更没人有胆量去招惹秋之,这个在宫中只手遮天的女人身边的红人。
秋之在欣喜之后,便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她不急不缓地向着绮萱宫走去,她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邺白蓉的,说到底,邺白蓉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而已,主子得到了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拿下赤延国,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故土了。
她就像是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舒心地回到了宫中,不料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几个小宫女慌慌忙忙地向着门口跑去。
几个宫女当真不识大体,见到秋之还在推搡着,结果几人一起跌在了地上。
秋之皱眉,冷声教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个模样成何体统?”
几个宫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们是知道秋之的手段的,惹了她不高兴,不残废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此时哪敢多说什么,一个个低着头,等着秋之的处罚。
“你们这样着急做什么?”
秋之今天心情很好地想要听她们解释,几个宫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为首的宫女连忙说道:“皇后娘娘忽然大发雷霆,在寝殿中乱摔东西,还说要杀了奴婢们,奴婢们害怕,所以……所以就跑了出来。”
其余宫女也都附和着:“对,皇后娘娘十分生气,奴婢无法,只能跑出来。”
秋之冷冷地扫过她们:“你们一条贱命算什么?皇后娘娘让你们死,你们觉得你们还有活着的资格?”
几个宫女立即磕着头,惊恐地说道:“姑姑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要是寻常,秋之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但是今日她得了好消息,她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愣了一下,随即谢恩,刚忙退了出去。
秋之到的时候,邺白蓉依旧在发着火,地上布满了碎瓷片,枯败的花散落在地上,邺白蓉坐在椅子上生着气,秋之行了一礼,恭敬说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事情这么大的火气?还请记得,您是皇后。”
邺白蓉瞧了一眼秋之,气消了一些,仍有些愤愤然说道:“本宫能不气吗?那个丫头把本宫耍的团团转,本宫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娘娘所说的是谁?”秋之问道,她大概猜出来是夜魅,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比较好。
果然不出秋之所料,邺白蓉咬牙切齿:“就是那个夜魅,本宫还真的以为她是被封玄奕冷落,没想到她居然骗本宫!”
如今秋之已经知道了夜魅的身份,自然会站在她的那一边,她斟酌着说道:“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邺白蓉反问了一句,“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亏得本宫还到皇上面前替她求情,还有那个符雅和封玄痕的事情,想必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说的的确不错,秋之见邺白蓉又要拿起杯盏往地上砸,上前一步拉住她:“她难道不为自己的性命考虑么?她此举也没有伤及到娘娘,娘娘不必这般。”
邺白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秋之:“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处处为她说话?”
秋之未答话,邺白蓉无所谓地说道:“罢了罢了,我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如今连自己都顾不了,哪有心思管别人……”
秋之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样说,静静地看着她,邺白蓉失魂落魄地走着,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也毫无知觉,她走到寝殿的柱子旁,扶着柱子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失神说道:“秋之,我们来这里,都快六年了呢,已经过了好久了……”
“是,已经很久了。”秋之低垂下眼眸,不知她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她同邺白蓉一样,她想要回去。
邺白蓉眼神空洞,似是回想般说道:“今年我就要过二十六岁的生辰了,我为了他的一句话,来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只是不知道,他能否还记得当初的那句话。”
秋之嘴唇动了动,还是开口安慰了她:“大人应该记得。”
“会记得吗?他会记得吗?”邺白蓉不住地反问着,自雍容的妆容上落下了一滴泪,“老师,你会记得吗?”
没人能够回答她,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那位一直带着温润笑意的男子,他或许记得,或许不记得,但又有谁知道呢?
秋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慢慢退了出去,世上可怜的人多的是,不止她邺白蓉一个。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吧,已经找到了要找的那个人,不是吗?
红鸢本打算过几日就回去,却因为封玄痕和符雅的婚事给耽搁了,夜魅看着那喜庆的请帖,不由得奇怪,他们怎么会邀请他们的?但是再想想,本就是自家兄弟,这邀请也是寻常之事,红鸢又想要去凑热闹,便应了下来。
虽说二人都不想要成这婚,但是毕竟是王爷,阵仗自然小不了,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城出来,锣鼓喧天,煞是热闹。
红鸢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喊:“魅儿,你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是啊,”夜魅大声说道,转头看向封玄奕“一定比这个还盛大。”
她知道,她身旁的这个男子一定会给自己最好的。
封玄奕揽在夜魅腰上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说道:“一定是。”
红鸢恰好在这时转头,看到夜魅一脸幸福的模样,拽起封玄奕身旁的谭严就走:“傻大个,人家小两口在这卿卿我我,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可是……”谭严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红鸢一记眼刀甩过来,默默闭上了嘴。
到了人少的地方,红鸢抱着胳膊,挑眉看着谭严:“那个男的对魅儿是真心的?”
谭严点头:“是。”他的主子从未这么对一个女子,这是第一次,他猜测应该是真心的,不,他肯定。
“那就好。”红鸢心里其实还有些疑惑,阁主先前对她提过封玄奕,好似是与封玄奕有着什么恩怨,那魅儿难道是虚情假意?但是又不像,她与封玄奕整天在一起,自己又寻不到机会问,自己当真是有些着急了。
“嗯。”谭严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对她方才那句话的应答。
红鸢瞧着他,随后说道:“要是有一天,他对魅儿不好了,我就用鞭子教训你。”
“为什么啊?”这怎么看都不关他的事吧?
红鸢回答地理直气壮:“那说明你骗了我啊。”
“我……”还不待谭严说完,红鸢就拉住了他的手,指着焰火说道:“好漂亮啊,我成亲的时候要是也能有这样的焰火就好了!”
谭严低头看了看牵着他的手,心中不由得在想,或许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地那么凶呢?他抬头看天上的焰火,说道:“你的愿望还真简单呢。”
“简单?”红鸢失落了下来,“我可能一辈子都要待在阁中呢,嫁不了的……”
谭严一怔,随即安慰道:“不会的,你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
“真的吗?”红鸢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谭严,“虽然说是安慰的话,但我听了很开心。”
谭严的身子僵了僵,想要再说什么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婚宴开始的时候,封玄奕四人才进了痕王府,这府中热热闹闹倒是寻常得很,符雅和封玄痕似乎都很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结果,封玄奕带着夜魅走到前面对着封宏业和邺白蓉恭敬行了一礼,高位上的俩人都微笑着,透出一股慈祥,邺白蓉对夜魅的态度仍然如先前那般,还问了她近来可好。
夜魅乖巧地低着头:“谢母后,一切都好。”
邺白蓉点点头,封玄奕便拉着她到宴席上坐好了。
等了不久,封玄痕和符雅两人来到了封宏业邺白蓉跟前,齐齐跪了下去,他们俩其实也够给封玄痕面子了,这亲自来,证明他在他们的心目中分量还是很重的。
符雅被盖上了盖头,看不出是悲是喜,封玄痕虽是笑着,不过却多了几分气愤的味道。
“痕儿,你今日成婚,朕许久的心事终于了了。”封宏业抚摸着胡子,笑容很大,欣慰地看着一身新郎官打扮的封玄痕。
“儿臣有今日还不是拜父皇母后所赐?当真是一门好婚事啊,”封玄痕讥笑地说着,看向了邺白蓉,“尤其是母后,真是煞费苦心呐。”
他将“煞费苦心”四个字咬的极重,他可知道这个母后在父皇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话中带的刺,任人都看得出,邺白蓉却好似没明白他的隐含意思一般,仍旧笑的得体:“痕儿言重了,母后哪有什么功劳?这都是你们二人的痴心感化了上天。”
这不找边际的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