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简,那段时间我记得你是在屋里的,并没有出去过。”
流简点点头,旁边的苏宛适时挽住他手臂,“老爷子,当时我和简在一起,况且大厅那么多人,想必很多都看见的。”
四封堂的人一听,这摆明是要护短,“你是他女人当然这样说,霍老爷子,磁片明明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这个,”霍老爷子掷了掷手杖,“话虽这样说,但东西在谁身上难道就是谁杀了人?就算警方断案也不能这样武断,这并不排除陷害的可能。”
“老爷子说的是,”周正笑道,“要不明天绑两个人到警局门口,里面放张四封堂的名片,是不是这两人就是你们绑的?”
流简心不在焉,思绪飘出去老远,他以后逮着苏凉末肯定要问问她,心怎么那么狠,无冤无仇的下起手来真要命。
靠,什么女人啊!
他算算,他栽在她身上几次了?
霍老爷子直说会查清楚,眼见时间不早了,让他们都先回去。
四封堂留在这的两人硬要个说法,可老大不在,又势单力薄,只得把话吞咽回去改天再说。
流简带了苏宛率先走出去,他在楼下等着周正,周正脸色并不好看,大步经过他身边时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流简拉开车门,让苏宛先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走。”
车门被流简用力地拍上,苏宛的话便沉在狭窄的空间内,他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司机开着车迅速地离开。
流简坐进另一辆车的后车座内,周正吩咐句开车。
车子启动时颠簸下,周正面色阴沉,半晌后才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被人算计了。”
周正转过去盯着流简的侧脸看,“老二,我希望这是实话。”
流简不觉得奇怪,换了他可能也会有这种想法,“正哥,我没必要这样做,相孝堂是我们的,你难道还怀疑我会有二心吗?”
周正闻言,神色稍缓,再说流简要真有那想法,怎么也不可能会把东西直接塞到自己口袋里,他伸手重重拍了拍流简的肩膀,“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可是你太不小心,这件事处理起来有麻烦,毕竟死了人。”
流简目不转睛盯向前方,深邃的眼眸融入夜色内,“正哥,我自己来处理。”
周正将流简放在了半道上,后面有车跟着,流简让司机下车,坐进驾驶座后驱车离开。
他狭长的眼眸隐射在内后视镜中,流简掏出手机,“喂,调几个手脚利索的人过来……嗯,要做得干净,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四封堂。”
苏凉末吃得很饱,走出酒店门口看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占东擎在她后面,手里的外套裹向苏凉末肩膀,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他双手并未收回,就势搂住苏凉末将她往门外带。
她身形清瘦,占东擎的衣服很大,缩在里面温暖的一点夜风都吹不进去。
苏凉末坐进车内,暖气瞬时包拢而来,舒服的令人眯上眼睛想睡觉,占东擎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车子一路向青湖路方向开。
“擎少,”司机冷不丁开口,“好像有状况。”
占东擎早发现了,苏凉末耳朵里面窜进司机的话,她抬起头向四处张望,占东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再睡会,跟我们没关系。”
司机放慢速度,苏凉末哪里还睡得着,她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几辆车呼啸而过,直追着前头的黑色尼桑,几乎一闪眼,连车影都不见了。
“擎少,要不调头吧?”
“不用。”占东擎手臂还揽着苏凉末,她一下睡意全无,人绷得笔直,占东擎往她腰际一掐,“跟你没关系的事。”
远处忽然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等到他们开近时,苏凉末只看到其中一辆车已经侧翻,另外辆车上有人下去,她收回视线,小脸苍白,她想到了胖子死的那次。
占东擎见她脸色不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说过让你别看。”
她几乎立马联想到四封堂和相孝堂的人,“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这条路上隔三差五就会出车祸。”
可是苏凉末不信,刚才那几辆车分明是追着过去的,怎么能说意外?
她看到的满眼都是黑暗,淋漓尽致,路口灯光掩住车内的沉闷,她踏入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吗?
那片光明,早就被身边这个男人给扯得七零八落,车子颠簸下,苏凉末回过神,很快就到了青湖路。
别墅里的灯亮着,苏凉末跟在占东擎身侧走进客厅,韩增见到他们第一个起身。
他垂着头,深知这次没完成任务闯了大祸。
占东擎让苏凉末先上去,被束缚的双脚穿进棉拖鞋内,不用再痛苦的折起脚背,苏凉末想想觉得好笑,有时候人还真容易满足。
她走进浴室,水声四溢,镜子上立马涌现出模糊的水汽,苏凉末小脸酡红,她想冲个澡就去睡觉,水花在小腿肚处层层喷现,她听到身后有动静,抬手想关掉花洒,肩膀处一暖,她顺着对方的力往前冲。
苏凉末双手抵住墙壁,胸部被挤压变形,占东擎贴紧她的后背,他今晚格外热情,不,遇到这种事,他永远比苏凉末热情。
他让她一条腿踩着浴缸边缘,一人多高的花洒像浇了一场漫天大雨,苏凉末娇喘不已,她扭过头,看到男人双眼紧闭,水流冲刷过他头顶,黑色的头发贴在额角,镌刻五官清晰明朗。占东擎古铜色的肌肤干净无比,他张口咬住苏凉末的肩膀,他发了疯似的,苏凉末身体沿着冰冷的瓷砖往上拱,她无路可逃,却又承载不住体内燃烧起来的膨胀,她急需要一个突破口,占东擎伸手勾住她胸前,两人犹如沉溺在深水之中,她好不容易往上爬些,他稍一点用力,就像藤蔓般将她紧紧缠绕围住,狠狠拖到底下。
苏凉末喉咙口的声音趋近破碎,“去……去房间好不好?”
他的每个动作,每声低吼,都昭示着激烈无比的欢愉,苏凉末双手握成拳,她也想像占东擎那样抓着样东西,可身体空虚的要命,她觉得难受,占东擎将她扳过身,让她面对面朝向自己。
身体的契合仿佛找到最好的角度,她也可以发泄,他今晚特别猛特别凶悍,不将她拆骨誓不罢休,苏凉末双手紧扣在男人背后,修剪整齐的指甲因情不自禁而使劲划过男人的背部,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同精壮的古铜色形成强烈对比。
最后的一击,苏凉末无法形容,仿佛坐上云霄飞车,在到达最顶端的时候心都跳出了胸口,那种失重和无力感令她眼前骤然一黑。
“啊——”
占东擎笑着封住她的嘴,他吮着咬着她的舌尖,苏凉末犹能感觉到体内的战栗,那是属于占东擎的,她腿一软,人往下滑,占东擎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回墙面。
他两手捧住苏凉末的脸,她眉眼如画,激情过后双颊仍留有余韵,眸子里氤氲出得清澈令他忍不住凑过去亲吻,苏凉末只得闭起眼睛,“好累。”
她感觉到他湿漉漉的吻就在唇边,纤长的睫毛扇了两下,还是没有睁眼。
占东擎洗完澡先出去,苏凉末吹干头发,移步时发现腿软,居然还在轻微打颤。
回到房间,看到占东擎在阳台上,苏凉末以前就喜欢电视里那种带花园阳台的房子,那是一个能独处的空间,她抬头看到占东擎朝她招下手,苏凉末尽管疲惫,却还是拖着脚步走向他。
等她走到身侧,占东擎伸手将她抱坐在栏杆上,他双手环住苏凉末腰际,同他面对面站着。
他慵懒的眉眼埋在苏凉末颈间,一下一下亲吻,沐浴后的芬芳比任何一种香水味都能诱惑人心,苏凉末缩了缩肩膀,人微微往后仰,使得自己能看清楚占东擎的脸,“你怎么了?”
“什么?”他反问。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
“是想说把你折腾得够呛吧?”
苏凉末想跳下去,可占东擎置身于她腿间,她动弹不得,“我是用力了点,但你痛吗?”
这种问题,被他公然摆在嘴上讨论,苏凉末耳根处一热,“我困了。”
“不会痛的,你今晚也很热情,应该是舒服吧?”
“我没热情。”
占东擎前额同她相抵,“能不能不还嘴,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真累了,想睡觉。”
占东擎抱她进了房间,其实苏凉末知道,多少跟她今晚的举动有关。她关键时候,做出了向着占东擎的举动,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
谁都不喜欢身边睡着的女人是条白眼狼,苏凉末之前要他的货,已经把占东擎气个半死,这件事无外乎是个很好的缓冲。
苏凉末睡在占东擎臂弯间,这会反而没了睡意,灯光已经掐熄,耳边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声。
苏凉末心里很乱,她发现自己正在慢慢适应这个世界,她脸一动就贴到占东擎,苏凉末盯着男人闭起的双眼,她想起她第一次被他赶出房的情景,他警觉性一向高,难道现在真的能在她身边安然入睡了吗?
苏凉末伸手抚向占东擎的剑眉,她想试试看,指尖才刚碰触到,男人就开了口,“不是喊困吗?”
她缩回手,“一下又睡不着了。”
占东擎睁开眼眸,潭底哪里有半分睡意,就连口气都是清醒的,苏凉末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到底是防着她的。
他凑过去吻她,“还想要吗?”
苏凉末赶紧闭起眼睛,“真睡了。”
男人唇角浅勾,“以后要记得,时时刻刻把我放在第一位。”
苏凉末没说话,她摆在第一位的是她的家人,而占东擎,他并不是。
如果今天在场的是她的家人和占东擎,她说不定能把那张磁片塞在他兜里,真的,她做得出来。
男人并不知道她的想法,搂着她开始入睡。
苏凉末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昨晚见到出事的是那两个四封堂的人。
她醒来时占东擎并不在,苏凉末换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里坐着韩增和宋阁。
宋阁见到她,伸手朝韩增肩膀撞了下,韩增抬起头,面色很不自然,宋阁见他还杵着,“倒是说话啊。”
“靠。”韩增嘟囔句。
宋阁知道他说不出口,况且又是要对苏凉末,宋阁起身替他开口,“昨晚的事,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你们不用客气。”
韩增两眼望天,可心里却记下了,以前总看苏凉末哪不顺眼,这会瞅着,居然好多了。
“擎少让你空闲的时候,再跟着我两天。”
苏凉末明白,占东擎是让她跟宋阁学些东西,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早饭吃到一半,就接到公司的电话。
苏凉末头疼不已,开了车就往公司赶。
卫则脾气可真算拗,上次在公司看见占东擎,就执意认定他是幕后老板,公司是为了给他掩人耳目,这不,三天两头过来找麻烦。
这事占东擎知道,他却让人通知苏凉末,让她去解决。
官官相通,要人经常过来查查帐并不难。
苏凉末约了卫则在外头见面,这家咖啡馆他们以前常去,卫则到的时候苏凉末已经选好位子坐定了。
短短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苏凉末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已然疏离,“卫则,坐。”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苏凉末笑着反问,卫则心里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苏凉末不说,他也不捅破,他就不信她能忍着。
“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
苏凉末喝口咖啡,“工作的事顺利吧?”
“嗯,挺好的。”
苏凉末双手捧住咖啡杯,眼里透出晶亮,“卫则,我也挺好的,占东擎答应让我在公司里面学习,那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同事们也很照顾我。”
卫则看她眼,“凉末……”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查了那么多次不都好好的吗?”苏凉末话语轻柔,她轻咬下唇角,然后缓缓开口,“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卫则,太黑暗的东西我真的没法接受。所以我觉得现在很好,他把我安放在一个光明的地方,照顾我,我不想这个避风港口没有了,更不想因此失去这份工作,完完全全去到他的世界里。”
卫则觉得苏凉末变了,她说的这席话,每个字都在向他言明,为她好,就别咬着占东擎不放。偏偏她却没有挑明,她知道他没法拒绝。
卫则心里涌起种无法言说的悲伤,这次,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他们回不去了。
“凉末,我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从来不怀疑,”他做这些都是为她,而不是针对占东擎,“卫则,所以我谢谢你,还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这样关心我。”
他越发觉得无力,卫则连双肩都垮了下去,“那你答应我,要懂得保护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