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阿纱仰起头正对流简,“这些是我的战利品,要走可以,把胳膊和腿留下,然后请便。”
流简见那经理还杵着,“我说的话没听见是不是?”
经理闻言,赶紧招呼他们离开。
那些人一听流简发话了,几乎是一哄而散。
不出十来分钟,赌场里头就他们几个人,阿纱索性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把人放走,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要什么交代,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违反了规矩,”流简示意手底下的人也散开,“要不看你是凉末带来的,我肯定不放过你。”
“你跟她很熟?”
流简双手撑住桌沿,两条腿交叉站着,越发的桀骜不羁,“你管的太多了吧,我也不管你什么背景,在御洲,在我的赌场,是我说了算。”
“那今晚这件事你说要怎么解决?”
“把那些手和脚折算下多少钱,我赔给你。”流简想到那把枪,估摸着阿纱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要钱,我也不缺这几个钱。”
流简轻笑下,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这儿就只有钱了,既然你不要,那欢迎你以后再来玩。”
“唉,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阿纱推开椅子起身,“我卖你这么大一个人情,你以后怎么还我?”
“小妹妹,你满20了吗?”
阿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着有这么小吗?”
“我对小女人不感兴趣。”流简索性将话挑明白。
她一听这话,更加不乐意了,“谁是小女人?况且我也不比你小几岁。”
“年纪一旦小了,什么都是缩水的,”流简的目光落到阿纱的胸前,打了个转圈后又往下瞧,“这一点你必须承认吧?”
阿纱最恨别人说她是飞机场,“你才小,哼,我看你关键部位也很小吧?”
流简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往外直跳,但她是一个小姑娘,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流简掏出电话,拨通苏凉末的手机,让她把阿纱这个麻烦给领回去。
苏凉末匆忙赶来时,赌场里面就只有流简和阿纱。
她走到赌场跟前,“下午不还正常营业着吗?”
流简指了指旁边的阿纱,“你把她从哪领来的,现在就把她送回哪里去。”
苏凉末望向女人,“这是怎么了?”
“我就赢了几把牌,算了,赌场开在这本来就是要盈利的,是我没考虑到这点,凉末,我们回去吧。”
流简眼见着阿纱翻脸比翻书还快,但他也不跟她计较,省得再招惹什么麻烦。
苏凉末一听原来是为这事,“阿纱是韩先生的徒弟,刚到御洲想来玩玩,这儿最大的赌场就要数你这,怎么样,未来的女赌神赌技不错吧?”
流简阴阳怪气的笑了声,“我就不留你们了。”
阿纱眉头微皱,“这人怎么这样?”
苏凉末看眼时间,她出来的够久了,“那好,我们就先走了。”
她带着阿纱走出赌场,到了车上,还没开口问方才那件事的细节,阿纱已经先一步说道,“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啊?”苏凉末猛地一脚刹车,“你说你对谁一见钟情?”
“流简,这名字也好听。”
苏凉末望着阿纱的侧脸,“快了点吧?”
“要不怎么叫一见钟情呢?我特别相信这四个字。”
苏凉末发动引擎后看着前面的路况,“刚才也没看出来,你们之间有这意思啊。”
“感觉嘛,时间再久都没用,要是准确的话,一眼就足够了。”
苏凉末想到她和流简之前的那段,不由出神,也许阿纱是对的。
两人回到青湖路,韩先生和占东擎坐在客厅内,苏凉末带着阿纱进去。
“凉末,她没给你添乱吧?”
阿纱立马不服气起来,“师傅,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
“新学会的词,活学活用倒是很厉害。”
韩先生这次在御洲要待一段时间,阿纱是求了好半天才被同意放出来一起到中国来兜个圈子,长长见识。
翌日,她便又去了流简的赌场,只是流简没在。
此后,她只要有时间就会去。
苏凉末和占东擎的蜜月定在三个月以后。
在喜喜和岳岳六个月的时候,苏凉末给他们断了奶。
她本来想多给他们喂段时间,但毕竟是两个孩子,奶水也不够,占东擎说母乳和奶粉搭配着,索性就把奶给断了。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心思,用他的话说,他是在保护苏凉末的身材。
度蜜月,占东擎是不想带着两个小的,都说是蜜月了,自然是要二人世界,可苏凉末不舍得,当了妈妈之后,要她一两天不见到儿子女儿,就跟要她命似的,占东擎没法子,只得把一双儿女也带着。
马尔代夫。
占东擎准备了个水上别墅,推开连着卧室和阳台的落地窗走出去,脚上能感觉到湿意,这人没有护栏,一脚踩下去就是碧蓝的海洋,这儿有私人的甲板,苏凉末抬起视线眺望向远处,不得不惊叹人间竟有这样的奇观。
傍晚,苏凉末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眼望去是无垠的海域,耳边也只有沙沙的海浪拍打声,占东擎坐到苏凉末身侧,“喜欢吗?”
“喜欢。”
他将苏凉末抱起来,“想过在这样的场景下做,是什么滋味吗?”
“别瞎说,月嫂和两个孩子都在这儿呢。”
占东擎的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她的裤沿,勾着苏凉末内裤的一角在轻扯,苏凉末也有些难以自持,两人渐渐在沙发内揉成一团,这样的环境下极易亢奋,没过多久,苏凉末便求饶,“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再忍忍。”
“我忍不住。”苏凉末嗓音都开始变调,占东擎一听这样的,身体瞬间绷紧到极点。
一次全身心的放松后,两人搂紧了彼此躺在沙发上。
外面传来敲门声,占东擎睁开双眼,“什么事?”
“小少爷和小姐都醒了。”
占东擎轻应声,拍拍苏凉末的肩膀,“起来吧,到海边去逛逛。”
两人洗个澡,换好衣服出去,月嫂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子跟在后面。
脚踩着绵软的沙滩,晚风吹在脸上惬意十足,苏凉末挽着占东擎的手走在前面,身后不远处就有跟随的保镖。
前面是一个旅行团,导游举着个小旗子在介绍这个珊瑚岛,月嫂抱着孩子就走在苏凉末和占东擎不远的地方。
忽然,好几道人影从旅行团里面冲出来,本来是要擦肩而过的,谁也没有预料到,其中两人冲着月嫂而去,岳岳被一名强壮的男子给抢走,旁边的另一名月嫂及时反应过来,抱住喜喜后蹲到地上。
保镖从远处飞奔而来,占东擎和苏凉末追着那人过去。
场面混乱成一团,占东擎甚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枪。
旅行团的导游还在边上喊,“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都是人,等苏凉末和占东擎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出去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苏凉末张望四周,一张张陌生的脸带着同情和复杂,她站在原地,却不知道从哪去找岳岳,苏凉末心急如焚,她眼里溢出惊慌和紧张,她哇得一声尖叫出来,“岳岳,岳岳!”
这种心情只有遇上了才能体会得到,苏凉末泪水淌出来,占东擎蹲下身搂住她的肩膀。
“我的岳岳在哪?”
负责抱着岳岳的月嫂也赶上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本来年纪就轻,这会更是被吓得语无伦次,一个劲淌眼泪,“太太,对不起,我,我……”
苏凉末双手抓着占东擎的肩膀,“怎么办,肯定还在附近,怎么办?”
占东擎吩咐保镖保护好喜喜,“我会调人过来,就算把这翻个底朝天,我都一定要把岳岳找回来。”
苏凉末忍不住哽咽出声,“他们为什么要抢孩子?我刚才应该抱着岳岳的。”
占东擎双手捧着苏凉末的脸,“别太自责,这是突发情况,谁都没办法避免,听我的,别哭,相信老公,岳岳是我们的宝贝,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苏凉末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勉强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找。”
两人沿着沙滩向前,可是茫茫人海,况且对方摆明是计划好的,这就跟大海里捞针没什么区别。
苏凉末拖动犹如灌满铅的双腿向前,她的力气已经一点点被抽剥干净,她大口喘着气,占东擎走得很急,她几乎跟不上。
风吹过脸庞,眼泪越发的肆意,苏凉末嘴里不住喊着岳岳的名字,保镖已经出动了去找人,可苏凉末却一点希望都不敢抱。
她擦了擦眼睛,大声喊着岳岳的名字。
忽然,她看到占东擎拔开步子朝着远处跑去,苏凉末紧咬牙关,她生怕等来的是什么坏消息。
双腿不受控制向前,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要跳出胸口,她很快跑到占东擎身侧,保镖将正在吃着自个拳头的岳岳交到占东擎手里。
苏凉末急忙接过手,“岳岳,岳岳。”
占东擎顺着保镖的手望去,先前抢了岳岳逃走的男人应该是躲在这,环顾四周,确实一下很难发现这个地方。
男人这会跟睡着了似的躺在树丛中间。
“怎么回事?”
保镖摊开手掌,“我们追到这的时候,听到小少爷在哭,走近一看,就是这个样子了。”
苏凉末和占东擎对望眼,苏凉末右手环紧岳岳,一副惊恐不定的样子,占东擎跨进树丛内,抬腿踢了踢那男人。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躺着。
占东擎照着他腰际的软肋狠狠踹过去。
男人尖叫一声,腾地坐起身,保镖上前按着他的肩膀,枪管直指对方脑门。
那人完全懵了,抬头看到占东擎,连孩子也回到了苏凉末手里。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满脸难以置信。
“说,谁派你来的?”
“我,饶,饶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拿了钱负责帮忙抢孩子而已。”
占东擎示意保镖将他拎起身,回去慢慢再审,在经过苏凉末跟前时,苏凉末下意识将岳岳抱紧,“你为什么会躺在这?”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睡着了。”
男人说出这话,直想抽自己的嘴巴,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睡着?是头猪不成?
保镖押着他向前走。
苏凉末对上占东擎同样充满疑虑的眸子,两人又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定在岳岳的身上。
身处占东擎这样的位子,像今天的这种危险天天都有可能碰上,他们没法动他,就只能打他的妻儿主意。
回到别墅内,苏凉末抱着岳岳上楼,占东擎很快也进了房间。
“问的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就是个帮派的小老大闹出的事,回御洲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凉末趴在床沿,岳岳这会自己在玩,仰躺着手里抓着个摇铃,占东擎挨过去抱住苏凉末,“吓坏了吧?”
“我觉得很奇怪,东擎,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样的场景很熟悉?”
“但是,”占东擎眉尖微蹙,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岳岳还这么小,难道也有那种功能?”
苏凉末也说不准,“不然的话,似乎没法解释,任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睡着,再说他已经抢到了岳岳,正是生死关头。”
占东擎坐到床上,伸手将岳岳抱过来,孩子玩得正起劲,这会被打扰,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拿着摇铃的小手要去敲占东擎。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似乎看不出异样。
这次的意外真是令苏凉末害怕不已,接下来的几天,月嫂带着两个孩子几乎都没走出别墅,保镖也二十四小时轮流换岗。
苏凉末坐在摇椅上,她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摇椅的幅度被摆得大了些,她睁开眼睛,阳光披散在占东擎的肩头,苏凉末抬起手掌拢在额前,“这儿真舒服。”
“等我们老了,就来这边,买一幢房子安度晚年。”
苏凉末想象着那一天,“我第一次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占东擎目光轻柔,软软的犹如阳光一般。
其实,时间有时候过得真快,完全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它就悄然流逝了。
两年后。
青湖路。
时值炎炎夏日,太阳光强烈得辐射下来,在这样的天气,所有人都希望安静,连走路和呼吸都懒得不行,可偏偏,一阵聒噪声吵得人不得安宁。
“爱哭鬼,啦啦啦。”
“讨厌。”
“你才讨厌。”
“你最讨厌。”
“你最最讨厌。”
“你最最最讨厌。”
“你最最最最……”
实在听不下去了。
可偏偏正在争吵的两人乐此不疲,直到小女孩将最讲到30遍,小男孩这才捂住耳朵,“吵死人了,别跟着我,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