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通道她都知道。最关键也最讽刺的是,宋阁还以青湖路做了回实验基地,带她亲身穿越过一次,所以只要占东擎还维持着老习惯,那就不难。
苏凉末换好紧身衣,将藏在衣柜中的一个手提箱拉出来,那里面装着必要的装备,她在休息室待到半夜,出门的时候外面裹了件长风衣,谁也没看出来异样,她拿着东西便径自朝青湖路而去。
她将车停在青湖路外围,整个地盘都有占东擎的眼线,苏凉末将风衣脱下后丢在车内,取出一个小型背包步行向前。
要想这样明目张胆进去,估计才走几步就会被打成马蜂窝,苏凉末来到湖边,她张望四周,这边有巨大的法国梧桐做掩护,她找到其中一棵刻有英文字样的树木前,然后闭起眼睛,手臂呈现九十度角后往前走了十步。
脚下能感觉到些微耸动,苏凉末睁开眼,尔后蹲下身,她将上面覆盖着的草皮掀开,露出一个窨井盖大小的铁盖子。
苏凉末将盖子掀开,身体灵巧地往下一跃,再随手将盖子合上。
她嘴里含着微型手电,在黑暗中摸索了约摸十几分钟后来到尽头,苏凉末推了下头顶的盖子,使了半天劲才推开。
爬出去后,苏凉末掸掉肩膀上的细灰,连续几个席地翻身来到别墅外的绿化带前。
接下来是怎么想办法避开监控,门口的保镖倒是容易对付。
苏凉末取下背包,从包里面拿出一盒东西,再掏出一把枪接上,她捻起一颗口香糖模样的东西粘在枪管上,瞄准焦距后打中别墅外围的其中一个监控,这是干扰器,在取下之前至少能遮掉这些活保镖的‘眼睛’。
苏凉末一连干掉三个,从这边进去,正立面的监控也拍不到她。
她将东西拆散后又重新装回包里面去。
苏凉末弯腰前行,来到别墅的铁栏杆前。别看这些栏杆看在眼里是无害,实则连通着强劲的电力,一旦触及当场就能被烧成焦灰。
苏凉末找到有记号的某根立柱,再数过去到十三,虽然两年多过去了,但有些事还是铭记在心不曾忘记过,她戴着手套,将手慢慢伸到其中一根上面。
如果占东擎令人改了,那她这一下可就够呛。
苏凉末闭起双眼,手套一下握住栏杆,她心下一松,并没反应。
她拿出工具,将唯一没有电力的两根绞断,跨进去的时候也要格外小心,不能急躁,否则碰触到旁边的可就麻烦了。
等苏凉末进入到别墅圈内,已经是全身大汗。这会还不能松懈,她屈身来到墙壁跟前,靠着休息了五分钟左右,等体力恢复些后这才拿出安全绳。
占东擎的东西应该是藏在书房里面的,书房又在三楼,苏凉末将缠着的安全绳射上三楼,再在腰间绑好绳子,将挂钩同时扣向安全绳,试了下后这才慢慢往上攀爬。
打开书房的落地窗爬进去,里面并没有人,苏凉末拧开微型手电,布局是她熟悉的,她摸索着来到电脑桌前,上面摆放着整齐的文件夹,苏凉末见抽屉并未上锁,又将它们一个个打开,可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将能找的地方几乎都翻了个遍,可仍旧一无所获。
苏凉末关掉手电坐到地上,她猛然想起来,占东擎以前有重要的东西都会随身携带,基本都放在卧室的床头柜内,她看眼时间,这会已经是凌晨两点。
可进他的卧室危险性十足,弄得不好就会被发现。
苏凉末犹豫着,她抱紧双膝,脸也随之埋入臂间,考虑再三后还是打算试试,毕竟好不容易潜入青湖路,如果这样空手而归,那么先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苏凉末站起身,摸索着来到窗前,三楼书房和占东擎的卧室正好在一侧,苏凉末小心翼翼地靠着安全绳下去,她抓着窗沿,脚步踩着墙壁往右侧挪去,很快就来到了占东擎卧室外的阳台上面。
苏凉末将安全绳系好后抛下去,待会得手后还能节省些逃跑的时间。
她手掌小心翼翼拨开窗帘,卧室内漆黑一片,连壁灯都没开,苏凉末蹲下身,人蹿了进去,身子挨靠床沿后弯腰想转到另一侧。
耳边传来窸窣声,床上的男人翻个身,苏凉末屏息凝神,待周边恢复静寂后这才慢慢接近占东擎那侧的床头柜。
这个房间,怕是整座别墅内属于苏凉末最熟悉的地方了,她将微型手电握在手里,膝盖跪着柔软的铺着毛毯的地面缓缓向前,忽然,兜头一条被单随着占东擎的动作甩了过来正好兜住她的头,男人的腿还踢到她的脸。苏凉末咬住嘴角这才将惊喊声吞咽回去,睡相差也不算什么,苏凉末趴回地面,一颗心几乎悬置于喉咙间,就怕他忽然醒了就麻烦了。
所幸半晌后,男人的呼吸声又再度沉稳。
苏凉末将头冒出被单,她匍匐至床头柜跟前,手摸上去,率先触及到的是一件冰冷的东西,苏凉末摸了摸,应该是占东擎的手枪,为防万一,她伸手将他的枪别在了自己腰间。
苏凉末尽量不发出动静地打开柜子,手伸进去,里面摆了好几样东西,但具体录影带有没有在里面苏凉末也不能确定,她握紧手电,打开后,由于用掌心护着,只有微弱的几缕光从指缝间透出来,但想看清楚床头柜里面藏着什么是足够了。
她凑近后细看,看到有个信封摆在抽屉中央,苏凉末将它拿起来,手指拂开信封口,看到里面藏着两盒带子。
应该是,没错了。
苏凉末也只能赌运气。
她将抽屉塞回去,握紧信封后想离开。
转身也没发出任何的动静,却听到一阵声音忽然自某处飘来,“东西拿到了?”
苏凉末心一惊,她趴在原地没动,大气都不敢出。
床因撑起身的用力而咯吱下,苏凉末可不会庆幸到以为占东擎是在说梦话,但她还存着仅有的希冀,男人笑了声,伸手拍亮头顶的壁灯。
光线尽管不足,但还是令苏凉末在那双幽暗无波的眸子下无所遁形,她攥紧手里的东西,占东擎的目光也随之落到她手上,“没想到你为了他龙潭虎穴都敢闯。”
苏凉末抬头看了眼,估计这样冲出去也快不过占东擎的动作,况且楼底下还有那么多保镖,苏凉末心里盘算着,“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这青湖路可比龙潭虎穴还要吃人不吐骨头。”
占东擎盘膝坐在大床中央,纯白色的浴袍裹着精壮的身躯,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我一早跟你说过,你要的东西跟我说一声就好,犯不着过来偷。”
苏凉末将手背在身后。
占东擎则伸出手,“拿过来。”
“这么说,里头是我要的录影带了?”
占东擎没瞒她,“是。”
苏凉末攥得越发紧了。
男人一掀被子起来。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不止是上身,连下身都……
苏凉末别开眼,同时人飞快往阳台外面跑,但还是慢了一步,占东擎扣住她的手腕,只一使劲便将苏凉末甩在了大床上。
她蹭地起身,头发飞散在脸上,占东擎眼疾手快,长腿跨坐在苏凉末腰际两侧,双手则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中央,“给我看看,你能为他牺牲到哪一步。”
苏凉末弓起腰,将信封塞在自己的腰后面。
占东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嘴角一扯,目露阴肆,“不是说这东西对流简构不成威胁吗?”
“这还要多亏你找来的演员够尽责。”
“你说赌场外面的事?”占东擎仍旧按着她的肩膀没松开,“凉末,你可真是铁石心肠,那女人刚死了丈夫,是不是你们相孝堂的错?钱买不回人命,她站出来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你没看报道么,她还有个五岁的孩子,凉末啊凉末,你跟着流简之后良心到哪去了?”
苏凉末怔忡片刻,咬着牙道,“爆炸案是你犯下的,别把什么责任都推到流简身上。”
占东擎手指勾着她的衣领,掌心随之往下覆住苏凉末胸脯,“我要是你,我就光明正大来取。”
“别碰我。”
“我要不要碰,没你说话的份。”
占东擎压上前来,苏凉末藏在身后的东西磕着腰,她紧锁眉头,“是不是别人碗里的永远比家里的好吃?”
占东擎抬眼看她。
她在这的时候,他从没珍惜过她,现在明知她和流简在仓库那一晚之后,他却还想要,苏凉末见他不为所动,拉开她连体衣的拉链,她将插在身后的枪拔出来抵在占东擎胸口,“住手!”
占东擎眼睛只瞥了下,“你尽管开枪,枪声一响,外面的保镖就会进来,你也走不掉,到时候流简还是要死。”
苏凉末眼里有挣扎,占东擎伸手握住枪管,只稍稍用力便将他的枪拿回去丢在了床头柜上。
这样居高临下的视线令苏凉末浑身不适,再加上又是这也充满屈辱的动作,她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占东擎将她的拉链拉到底,他贴近过去,苏凉末能明显感觉到属于男人的刚硬。
“你就算今天要了我,我该对你怎样还是对你怎样。”
“我不在乎,”占东擎撕开苏凉末的底裤边缘,“至少我得到了,我身心愉悦。”
苏凉末冷笑声,“你是不是用手段要挟别人已经成了习惯?”
占东擎拉开他浴袍的带子,白色的前襟朝着两旁散开,他同她密不透风紧实地几乎要融入一起去,苏凉末挥手抽过去,左手被占东擎按住后狠狠压在头顶。
“你想把东西拿走,你就听我的。”
“占东擎,我不会跟你做这笔肮脏的交易!”
占东擎不怒而笑,“反正已经在我身子底下了,凭你的力气,我进去和留在外面你能阻止得了么?”
“是,反正都恨你了,也不在乎再多憎恨你一些,占东擎,我不止没法原谅你,对你,我真是充满厌恶。”
占东擎本想心平气和的,可苏凉末显然并不给他好受,他脸上阴鸷万分,手里的动作也就加大了,不管不顾苏凉末是不是情愿,她都能感觉到男人在往里挤的动作。
苏凉末咬得嘴巴里都能闻到些许的血腥味,她手伸到某个地方,摸到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出鞘后将尖端抵向占东擎的腹部。
他垂首盯着苏凉末手里的动作,“你想杀我?”
“你要再敢更进一步,我不保证它不会刺穿你。”
占东擎没有伸手将她拂开,他抬起头,目光沉沉落到苏凉末的脸上,“我如果执意要呢?”
“是,你我力气悬殊太大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利说个不字。”
“难道我没让你愉悦过吗?”占东擎面对得苏凉末再怎么铁石心肠,他总觉得她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鲜活的血液流动,那之前所有的记忆不可能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借此想要唤回些什么,苏凉末手里冰冷的匕首抵着他,占东擎只要轻轻一动,犀利的阴寒便透过脆弱的皮肤传递到他体内。
“别再试图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除非你能把时间倒回去两年。”
占东擎偏偏不信,他身子往前压,欲望抵着她正要往里探,同时,匕首尖端也刺破他的肌肉戳进腹部中,苏凉末小腹上觉得一热,她抬头看眼,见到鲜红艳冶的血一滴滴往下淌,她双手握紧了那把匕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同时两条腿使劲并拢,占东擎意识到她的挣扎,他两手按住苏凉末的腿,欲望在颤抖,叫嚣着想要占有,苏凉末手指发抖,她甚至能感觉到匕首刺破占东擎肌肤时传来的声音,那样震撼而残忍,血淌到她手上,指缝间粘稠无比。
她能对他下得了手,他想要试探下,可哪怕试探一百次,苏凉末还是下得了这个手。
占东擎望着那把插在腹前的匕首,他似是不死心,又往前探了下。
再次推进了一寸,血刷地飞溅出来。
苏凉末手臂在颤抖,她抬起眼睛盯向占东擎,这点小伤他还死不了,“够了吗?是不是非要我真把它扎在你心口?!”
男人闻言,身子挺直往后退,他手掌捂住伤口站在床沿,苏凉末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是将信封重新攥在手里。
占东擎的血顺着大腿流到地上,苏凉末看了眼,满脸的无动于衷。
“你说我和你要折磨到死,你又何必把流简牵扯进来?”
“占东擎,我是真心实意要和流简在一起的,我想跟他在一起生活。”
男人盯着她,话语间带着讥诮,“你这不是在折磨他吗?”
“他值得我跟他在一起,”苏凉末还不忘添上句,“我对他,有你根本就没法体会得到的感情。”
占东擎唇色发白,虽然刺得不深,但还是有了出血口,白色的浴袍也被染出一道血红。
苏凉末默默地坐起身,将衣服穿回去,她看眼占东擎,见他一句话没说,苏凉末拿起信封后想走,她必须经过占东擎的身侧,苏凉末紧张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