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虽然他是凶了一点,打人也重了一点,但对感情还是专一的,上回他被那个总经理甩的时候哭得可伤心了呢。”
郝健摇头,“他那是担心总经理一走,树倒猢狲散呐,他今後在银行的後台没了。”
“不会的,祺祺不会那样想的。”
浩子看他还执迷不悟,急了,扶著他肩膀使劲摇,“阿辉,你也动动脑筋行不行?”
郝健站起来,从浩子手下救了满眼星星的傻大个,看似像在说浩子,实则在骂阿辉:
“哎呦,我拜托你别让他动脑子了行不行,他那左脑是面粉,右脑是水,不动也就罢了,一动满脑子浆糊。”
那两人狠狠瞪著阿辉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阿辉摸摸鼻子,傻不愣登地说:“你们也别光骂我呀,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是希望你们给我出出主意的,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麽跟人交往。”
郝健看著天说了句“哦,这样啊。”,完了冲阿辉和肖文彬说,“楼下新开了家浴场,咱们现在就去泡一炮呗。”
“行啊,走。”
“哎──把我也带上!”阿辉扔下脖上的板子屁颠屁颠跟上来。
浩子一把将他推回去,“去去去,找你的祺祺去。”
阿辉看他们不带自己,泄气道:“那我不去也行,你们必须告诉我接下来怎麽办?”
那郝健难得跟浩子默契了一回,一起扭头冲他吼:
“请你自杀!”
话说那阿辉在兄弟跟前受了气,只好回到许楷祺那儿找安慰去了。
可惜他奢望了,因为许楷祺待他跟过去没什麽不一样,还是高兴的时候柔情似水,在床上更是千娇百媚,不高兴起来就一口一个“傻子”“白痴”“死狗”,在床上是拳打脚踢。
唯一不同的是阿辉的心态,他觉著自己既然和许楷祺是恋人关系了,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不是有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如此说来,许楷祺可是爱惨他了。
那天许楷祺请了一堆朋友来家里玩,许楷祺的朋友大多跟他一样不是太子党就是富二代,说穿了就是没几个正经人。
他们来到许楷祺家里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还学著许楷祺的样子使唤阿辉,一会儿叫他倒茶,一会儿叫他把地上的果皮扫了。
阿辉脾气好,心想既然是祺祺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己的朋友,自然要好好招待著、伺候著,於是就忙里忙外的也不怨。
“这是什麽?”许楷祺指著他端上来的水果皱著眉问他。
“水果呗。”
“白痴,我要的不是这个,要水果拼盘、拼盘懂吗?”
阿辉觉得怪了,不都是水果吗?拼盘和这个有区别吗?於是他也忍不住这样问了。
谁知,一问那许楷祺就跟炸毛的猫一样,突然把他手里的盘子抢过来摔在地上,骨白瓷的盘子当啷一下碎了。
许楷祺那群朋友看过来,其中一个外国回来的ABC用英语问他怎麽了,许楷祺用英语抱怨:“他真是比猪还蠢。”
ABC安慰他:“猛男智商都不高,Larry你消消气别发那麽大的脾气了。”
阿辉傻傻地看那两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看许楷祺还在骂骂咧咧,他知道那人是不高兴了,怪就怪自己怎麽那麽粗心,忘了祺祺这样的完美主义者肯定不喜欢乱哄哄的一堆水果。
於是默不作声地把地上收拾了,去厨房重新做了一份。
许楷祺的朋友看他一走,又有人凑上来跟他小声说:“我们刚才在打赌他是不是你的新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啊?”
许楷祺沈思了片刻,说:“是。”
那人一听立马兴高采烈地跑回去,边跑边叫:“只有我赢了,你们全输了!拿钱拿钱!”
一夥人就跟蝗虫似的,把许楷祺家里彻彻底底闹腾了一遍,什麽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糟蹋过之後终於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去。
许楷祺把一帮瘟神送走以後才发现阿辉正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手里端著一只碗吃那些人吃剩的饭菜。
原来他光顾著上菜,待那些人吃饭了送上甜点和茶,忙到现在这个点什麽都还没吃。
“阿辉。”
那人回过头,冲他咧著嘴一笑,“祺祺,热水放好了,你先洗洗睡吧,我要把这里收拾了才行。”
许楷祺脱光了泡在浴缸里,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这感觉在过去从没有过,感觉就像今天水果拼盘里的橘子。
他不喜欢橘子,觉得很酸。小时候有人欺负他给他一片柠檬骗说是橘子,把他酸哭了,从此他条件反射觉得橘子都是酸的,一吃就会流眼泪。
许楷祺感觉眼前出现了雾气,他把脸埋进水里,过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怒喊:“阿、辉!!!”。
呸呸,都跟他说了别买橘子味的精油,他怎麽还能买错……
第十章
“哎,健哥,你看这戒指漂亮不?你看呐,你看看呐。”
郝健拿电蚊拍找著蚊子哪有心思看他,心想可不能放过一只,昨晚上阿文给叮了两个包闹得一夜没睡好,可心疼死他了,这挨千刀的蚊子不叮别人还就喜欢细皮嫩肉的肖文彬,今晚非把它们搞死不可。
阿辉还不死心,把五大三粗的丑手搁到郝健面前叫他看,害得郝健巴不得能拿手里的电蚊拍把眼前这只巨型苍蝇给电死。
“靠,我说你他妈烦不烦啊?要显摆找别人去,没看到老子现在忙著呢吗?”
阿辉嘿嘿一笑,说:“我就是要给你看,你不是总说祺祺不靠谱嘛,人家现在都送我戒指了,还白金的呢。”
郝健瞪他一眼,暂且放下手头的事儿,骂道:“靠谱个屁!一只戒指你就能乐成这样?白金的怎麽啦?你看人家大明星谢X锋和张O芝那不比你家小白脸有钱,人家戴大钻戒的不还照样离婚。再说了,你戴了,那他戴了吗?”
阿辉一想,哟,这还真没有。
“所以说,他这是拿戒指套住了你,他自己在外头还是单身呢,到时候新鲜劲儿一过把你蹬了,你就迎风流著泪,拿这破戒指当分手抚慰金吧你。”
阿辉听後觉得特凄惨,就问:“那我让他也戴一个成不?”
“无所谓,这种东西就是个形式。”郝健晃了晃自己的手,“你看我和阿文,啥也没有,不是照样在一块儿,戒指什麽的就是厂家拿来忽悠你这种傻蛋的。”
他看阿辉愣愣地盯著自己看,看得他心里发毛,问道:“看我干嘛?是不是特受教啊。”
“健哥,我就是觉得你怎麽不劝我了呢?”
郝健直摇头,“老子是放弃你了……跟你打个比方吧,我看见敌人给你挖了个屎坑,老远地就喊‘兄弟,是屎坑,千万别掉下去!’完了你不听,噗通一声下去了。”
“哎哟,你也忒恶心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你拉上来,说‘兄弟,睁大眼睛看清楚,是屎坑,别再进去了。’完了你还不听,噗通一声又下去了。“
“然後你还把我拉上来了?”
“没……”郝健叹了口气,说:“真下不去手哇,兄弟,次数多了老子也嫌臭啊。”
阿辉一脸黑线,正想说他两句,肖文彬从浴室出来了。
天气热衣服穿得少,屋里又没空调,他白皙的小腿上确实有两个红包是挺扎眼的,那人刚洗好澡出来,正擦著头发,看郝健挥著电蚊拍弄出了一声汗也不嫌弃,拿著手里的毛巾给他擦汗。
“郝健,别捉了,洗澡去。”
那郝健疼自己老婆是出了名的,没捉到蚊子心里觉得特惭愧,於是顾不得阿辉这灯泡,一把拉住肖文彬的手,说:“阿文,我现在做点小生意,要是等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买大房子,安好几个空调,连厕所都安上,再不让你受罪了。”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他哪里是在乎物质的人,要真在乎就不会跟郝健待一块儿不是,软软地说:“好,先去洗吧,洗好了我切西瓜给你吃。”
“阿文……”
郝健那油光光的大脸就快凑上去亲著了,阿辉不合时宜地来了句:“我也能吃一片不?”
肖文彬不好意思,转身回了屋里。
郝健拿著电蚊拍追著阿辉要打他,嘴里骂道:“你吃屎得了。”
“对,就像这样手臂一直做弯举,10个左右一组,完了休息1分锺,再做下一组。”阿辉指指会员二头肌的地方,“要一直做到二头肌发胀没有力气才算完成。”
那会员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非要阿辉看著他做,看阿辉的眼神跟别的会员不一样,而且每回都点名要阿辉做自己的教练。
阿辉只知道这人是对面写字楼里工作的,办的是钻石卡,估计薪水不低,却看不出那人对自己有那麽点儿意思。
“教练,我回去以後还想练,如果有问题能来问你吗?”
“行啊。”
“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阿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那许楷祺故意临时来查岗,一进门正巧看见阿辉跟一个男的在交换手机号,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脸都黑了。
不过许楷祺是典型的演技派,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换了张笑脸,唤道:“阿辉。”
阿辉哪像他一样心眼那麽多,一看见许楷祺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祺祺,你来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下班了。”
许楷祺冲他柔柔地一笑,说:“好,我等你。”
那许楷祺一路压著怒火,还能在吃饭的时候跟阿辉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悦,回了家他就劝阿辉先去洗澡,那傻大个自然就去了。
许楷祺翻出阿辉的手机,找出了添加通信录的最新名字,模仿阿辉那种傻不愣登的口气发了条短信暗示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对方立马回了条短信说是。
许楷祺在心里把阿辉骂了千遍万遍,眯起眼冷冷地盯著手机屏幕,在上头输入:“我有男朋友,我觉著他比你好多了,你别白日做梦了。”
同时还附带了一张自己和阿辉的裸体合影,那是有一回做完以後他搂著阿辉强迫他拍的,当时两人的身上和床单上都一片狼藉,许楷祺握著阿辉的JB做鬼脸,画面不堪入目。
足足过了几分锺,对方才回了一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以後不会再来找你了。”
许楷祺得意地笑了笑,把那几条短信记录删了,偷偷将手机放了回去。
那天夜里,阿辉觉得祺祺玩得特别疯,非要把自己手绑起来,掰著白桃子一般的翘屁股拿里头那条粉色的肉缝勾自己,直把阿辉都快欲火焚身了才给他。
两人结合快到高潮的时候,那许楷祺像要把自己肉咬下来似的狠狠咬住他的肩头,阿辉疼得呼痛,那人嘴下还是没留情。
完事儿後阿辉看著那几个深深的牙印,摸著许楷祺软软的头发,说:“祺祺,你这是怎麽了?工作上不顺心吗?”
许楷祺觉得是有点儿,和他先前担心的一样,失去总经理这个大靠山,他在银行的日子不好混了,他耷拉著眼皮,靠在阿辉身上,心情恶劣地说:“要是有一天我跟肖文彬一样丢了挣大钱的工作,你会怎麽办?”
阿辉想也没多想,傻乎乎地嘿嘿一笑,往那人柔顺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我肯定养你。”
许楷祺露出一记冷笑,只是阿辉没看到,他说:“我的开销你是知道的,你凭什麽来养我?”
这可难倒了阿辉,他如今做健身教练,想开一家自己的健身会所起码还得好几年,可除了这一身肉他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其他本事,就只好打岔道:“我会种橘子树,我可以种橘子养活你,我们村里有个大户就是靠种橘子发大财的。”
许楷祺一听到“橘子”两字,觉得嘴里泛酸,各种恶心。
见许楷祺不搭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祺祺,你有梦想吗?”
许楷祺这种大少爷从小到大要啥有啥,他觉得梦想这东西是穷人拿来意淫的,他哪里看不上,於是就敷衍地说一声:“没有”。
阿辉却一脸特认真地说:“我倒是有梦想,我想有一天能种好多好多的橘子树然後发大财,每年到了橘子成熟的时候,我就跟我喜欢的人坐在最大、最好的那棵橘子树下吃橘子。”
那时,许楷祺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他暗忖谁会愿意跟这SB去种橘子树,还吃橘子?想想就受不了……
阿辉摸摸手指上的白金戒指,鼓起勇气、厚著脸皮问腿上那人:“祺祺,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一块儿种橘子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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