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误会一场,小李啊,一会儿好好招呼客人。”那个服务生小李看了看值班经理,值班经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又对夏姐说:“夏姐,今晚我想点舒小姐陪我,如果她出台的话,我想请她出台。”我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听见舒晓羽“啊”了一声,偷眼看去,发现她满脸红晕,看我的目光里除了惊异竟还有些许害羞。已经走到门口的值班经理猛地返回,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声色俱厉地说:“小子,你又说胡话了是不是?我们是正规的娱乐场所,你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你到底来过这里没有?你上次是在哪里见到的舒小姐?”我摊了摊手,若无其事地说:“来过啊,见过啊,不过舒小姐那天倒不在我的包厢里;我是在走廊上碰见的。那天我老板还先和夏姐打过招呼,要她先带一批能出台的小姐给客人挑,我也没把这里当什么,我觉得很这事很正常,你瞒我作什么?”值班经理听我这么说,就松开了手。这时夏姐说话了:“原来这位老板是个内行,我们这里能出台的漂亮小姐是有很多,但舒小姐却不方便出台,再说她还在给其他包厢服务呢。”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舒晓羽这时突然对夏姐说:“夏姐,让我跟他去吧。”夏姐和值班经理似乎都吃了一惊,夏姐对舒晓羽说:“晓羽,我没听错吧,你自己愿意跟他去?”舒晓羽看了我一眼,在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夏姐点点头,对我说:“好吧,既然舒小姐同意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值班经理见状,盯住我说:“你知道她出台一晚上要多少钱吗?”我笑笑,说:“无所谓,千金难买美人归,需要多少,夏姐你看着办,反正我是诚心的。”那一刻,我只想将舒晓羽带离这个肮脏的地方,不管她有没有再次失忆,不管她卖过多少次笑,我只想带她离开,我就当这是一场噩梦,只要带她离开了,梦就醒了,我们就会迎来清晨,重新沐浴在晨曦中,开始新的一天。
“一万!你出吗?”夏姐还没说话,值班经理就先叫了出来,我二话不说,掏出信用卡,问:“在那里刷卡?”就在这时,包厢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出两万,只求舒小姐今晚的春宵一刻。”
三八。“他是我老公!”
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英俊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晓羽,他的身后还有另外几个男人和小姐,夏姐一见,赶紧招呼:“哦,是何先生啊,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发生了一点小事,打扰你了,你千万别生气。”何先生打了个哈哈,对舒晓羽说:“舒小姐本来在我的包厢里服务的好好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要丢下我们这一班人出台去了,你叫我在弟兄们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既然舒小姐要出台,那好啊,也给我老何一个公平的机会,这一行的规矩是不看相貌,也不管年纪,比的就是谁出价高,刚才这位先生能出一万,那我老何不出个两万实在是太委屈舒小姐了。”舒晓羽陪着笑说:“真是不好意思,何先生,让您取笑了,我一个寻常女孩子,哪里能配得上您何先生哪,我刚才服务不周,请您千万不要介意。”何先生说:“怎么,嫌我老还是嫌我出的价低?他出一万你都肯跟他跑,我出两万你还不干?”舒晓羽急说:“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何先生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怎么回事?我何某人今天把话撂这里,他出多少,我就比他多出一倍,你只要跟我走,这里每个人我都给五百的小费,人人都有,见者有份!”几个服务生和何先生身后的几个小姐听了顿时喜上眉梢,值班经理看着我,眼睛里露出极尽嘲弄的神色,就连夏姐也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我。
我热血上涌,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这姓何的衣服,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我作对?你钱比我多是吗?但别忘了一个事实,你的命和我的命一样多,大家都只有一条!”话刚说完,就听见很多人的惊呼声,一个黑影晃过,我的胸腹之间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我仰面倒在地上,痛得缩成一团,那姓何的还在边上笑嘻嘻地说:“也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姓何的命是只有一条,但比你的可值钱的多了,你看看,你刚想威胁我,我的弟兄就不答应了,痛了吧?一会儿不太痛了就一个人回家去吧。”我挣扎着直起身,一边企图再抓住那姓何的衣领,一边对他说:“今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你将舒晓羽带走!”碰地一下,这次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长沙发上,那个狗保镖拎起茶几上那个巨大的烟灰缸就要向我的头上砸来,突然,一个轻盈的身影挡在我身前,拦住了保镖,是舒晓羽!她大声地对那姓何的说:“不要打了!你叫他住手!”姓何的狗贼一脸无辜地说:“舒小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要叫人打他,是他自己输了没风度,输不起还算什么男人,怎么样,跟我走吧,只要我一走,我的保镖自然就要跟着我走了,人都走了,还怎么打人啊?”舒晓羽冷冷地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再出多高的价今夜我也不会跟你走!”姓何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那你就是不想替我挽回面子,对吧?你问问夏姐看,我没面子的后果会怎么样?你去问问!问问!夏姐!还是你和她说。”这时我才看见夏姐一直在那里颤抖,听姓何的这么一说,她就走到舒晓羽身边,轻声地对她说:“晓羽,既然你要出台,就跟了何先生去吧,他我们是惹不起的。”我横在舒晓羽身后的沙发上,拉住了她的裙摆,嘶哑着声音说:“你别去,你不能去啊!”我感到我的心痛苦得扭曲成了一团,里面所有的血液都被挤了出来,集中在我的头上,不管她以前出过多少次台,但那时我看不见,如果今夜舒晓羽当着我的面要跟着那姓何的出台,我宁愿杀了她!
舒晓羽没应我的话,她转向那姓何的,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跟你走吗?”姓何的森然说道:“舒小姐,大家都是讲规矩的,我老何也不喜欢用强,但你要干这一行就得懂规矩,向来都是客人挑小姐,哪有小姐挑客人的?你今晚先进的我的包厢,我就是你今晚的首要客人,无论你出台或不出台,你都要问过我,只有我对你没兴趣了,你才能去找别的客人。所以,我现在心情很差,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夏姐慌忙对姓何的说:“何先生,息息怒!这小姑娘不懂事,我做做她的工作,让她今晚……”姓何的一挥手,将夏姐撸在一边,眼睛盯着舒晓羽,说:“你说,我在听。”
舒晓羽大声地说:“因为他是我老公!我们吵架了,所以他来找我,我就偏不理他,偏假装不认识他。何先生,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什么要跟他走了吧?我能当着我老公的面跟你走吗?”姓何的愕然道:“是真的老公还是包你的老公?”舒晓羽说:“是真的,我们已经登记了。”姓何的听了哈哈大笑,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对我说:“小子,你运气不错,弄到这么个美人儿,今晚你被我手下轻轻抚摸了两下,也算是个教训,记着,美女总是有人感兴趣的,不管她有没有结婚,比方说我,就对她很有兴趣,你可要看牢了,别说我事先没和你打招呼!”说完,他直起身,和夏姐挥了一下手,然后对一直傻乎乎地立在那里看热闹的小姐们说:“走走,结帐结帐,小费加倍!”
我热泪盈眶,心里百感交集,既感到欣慰又感到酸楚,对舒晓羽又是怜惜又是悲哀,我虽然不知道舒晓羽一开始为什么不认我,也许她在这一个月是被骗做了小姐,她无颜面对我,索性就不和我相认,也许她是另有苦衷,不管怎么说,在我危险的时候,她终于挺身而出,这自然流露的真情在那一瞬间让我激动得浑身颤抖,她没有忘了我,她还是爱我的,虽然她身在青楼,但她的心没变!那一瞬间,柔情伴随着我的血液沸腾着,今晚我将带她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满腔的真情去抚平她的创伤,我不在乎她卖过笑,我不在乎她出过台,我只知道她是属于我的,我只知道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
值班经理和服务生大概也没预料到我竟然会是舒晓羽的老公,见再没热闹好看,就讪讪地走了,一时间,诺大的包厢里只剩下舒晓羽、夏姐和我三个人。夏姐这才问舒晓羽:“晓羽,他真的是你老公?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起过?”舒晓羽抚着胸口说:“夏姐,我哪里有什么老公,我刚才要不是这么说,他这个人就要被打残了,你没见那个保镖穷凶极恶的样子,把我吓也吓死了。”
三九。“你要包我啊?”
我听了一怔,这话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想和我相认?或者她要故意瞒着夏姐?夏姐听了,叹了口气,有点感慨地说:“我猜也是这么回事,但那个何先生不是好惹的,背景很深,就连罩我们老板的人也要让他三分,你要是让他知道你在骗他,今后日子就难过了,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虽然何先生说的话没错,哪有小姐挑客人的,何况他又多出了一倍的钱,但是,”她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但是我们也是人啊,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个性,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这在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的。今晚就这样吧,你不用再上钟了。”舒晓羽有些感动,说:“夏姐,这一个月来承蒙你的关心照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夏姐搂住舒晓羽的肩膀,笑吟吟地说:“晓羽,我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初次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因为你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我们算是有缘的。”说着她放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这个小伙子不错,大姐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好好待他。”说完,也没看我,带上门自顾自走了。
现在包厢里只有我和舒晓羽两个人了,我坐在沙发上,感到身上火辣辣地痛,这一个月来我日思夜想,猜想了无数种我们重逢的场景,哪怕连我们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面的情况也想过了,可就是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今晚这种场合里重逢,我有无数想说的、想问的话,可我却一下子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或先问什么,正在发呆的时候,忽听舒晓羽笑着说:“嘿嘿,刚才要不是我,你的脑袋早就开花了,说,你想怎么谢我?”我苦笑着说:“晓羽,我真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现在了你还在假装不认识我啊?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舒晓羽弄出一副生气地表情,说:“你这人,我刚才认你做老公是为了救你,这点你总明白吧?给你一根竿子还哧溜往上爬,都告诉过你这法子太老土了。”我真是弄不明白她,如果她没有骗我,那她一定又失忆了,忘记了我孟热爱和她曾经相爱的那一段,我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美国电影,说是有一个人失忆了,和一个姑娘发生了一段爱情,正当那个姑娘怀孕的时候,那个人的头又被撞了一下,顿时回想起了从前,但也将那个姑娘给忘了,如果舒晓羽真的把我给忘了,那她会不会已经想起了从前呢?我脑子飞快地转到这里,就张嘴问她:“那我问你,你以前住在哪里?你的爸爸妈妈现在又在哪里?”没想到舒晓羽一听我这话,顿时怒道:“这和你有关系吗?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全忘了,我没有家!”看她神情不似作伪,我暗暗点头,她不仅没想起来以前的事,还变本加利把我也抛到西天去了,虽这么想,但我还是将信将疑,这种事情居然会接连发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也没听说我生父舒天白和青芸阿姨有精神方面疾病的家族史啊,我心一横,管她是真忘还是假忘,管她是出过台还是没出过台,要玩咱就陪你玩一把,今晚先把你弄回家再作计较,反正我是吃定你了,就算我孟热爱现在头上绿得发蓝,总比以后连给我戴帽子的人都没有来得好一些,何况我以前生活作风糜烂,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要她以后洗手不干了,我们也算扯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为什么人们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因为爱情能掩盖对方的缺点,爱情能神奇地将不变为是,我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
一想通这一层,我顿时心情舒畅了起来,看舒晓羽还在那里气乎乎地,我站了起来,对她说:“好了好了,我随便问问还不行啊,现在跟我走吧。”舒晓羽闻听此言,惊道:“你还真要带我出台啊?”我说:“你自己刚才不是答应了吗,这会儿又反悔了?”舒晓羽说:“我刚才是看你一副气急败坏的欠揍样,想出去开导开导你,顺便溜个号去吃个消夜,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出台啊?啧啧,看不出来哦,人长得倒挺斯文,象个知识分子,没想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