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泉魔法一般的嗓音,辗转着一丝烟草般的苦涩,却又带着西瓜般的甜蜜,缓缓哄着,“放松身体,宝贝儿,相信我……”
地上空空的,大片的榻榻米上只有她一丝不挂的身体,简桐只觉羞涩得无处可逃,便只能闭着眼睛任凭他抚摸,而不敢面对他的眼睛。
隔了几秒钟,简桐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感觉到接下来抚摸着她身体的不再是兰泉的手指,而是——
简桐惊讶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兰泉正握着一支毛笔,笔尖绒绒描画在她身上!。
日光西斜,房间里的光线越发幽暗下来。简桐只觉自己已经沉在夜色里,而那层胭脂色的落日余晖只能照亮兰泉那张完美的面孔。
简桐深深吸气。恣意游走在她身上的毛笔尖,让她有一点点不适。
兰泉的手指带着温暖抚摸上来,他温柔地望着她,“怕么?”
简桐闭了闭眼睛,深深吸气。再度在兰泉面前勇敢舒展自己的身体,“怕。可是在你面前,就不怕了。如果换了另一个画师,我会尖叫着逃跑。”
人体彩绘在这个时代已经算不得惊世骇俗。商业街上经常看见类似的表演和摄影比赛。只不过自己的身体第一次当彩绘的画布,简桐还是有点紧张——不是怕这种行为本身,因为她知道兰泉绝不会伤害她;她只是担心自己不够完美,这样全然呈现在兰泉面前,如果哪里不完美可怎么办……
都说画画的人很是完美主义的,所以她真的很紧张呀~~
“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很害怕。”兰泉柔声跟简桐说话,帮简桐放松,“我的刺青就是这样做成的。只不过作画的工具不是柔软的画笔,而是针尖。”
简桐一怔,这才猛然会意到,此时兰泉所为就像是在复原他当初接受刺青的过程……他说的画画,其实别有深意的,对么?
“是不是很疼?”简桐听着都觉心疼起来。
兰泉微笑,“其实每一针都并不是很疼,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完成那样一幅巨大的苍龙刺青要不断接受这样的针刺,要长达一个星期——便会觉得,有点可怕。”
一幅刺青的做成不是一次性便可以搞定,而是每次要做两个小时左右,坚持不懈地连续进行多日。对承受者来说,的确是一个精神上的考验。稍微一个犹豫,那幅画便无法完成,那么前面遭的罪就也全都白费。
就像兰泉说的,最折磨人的不是疼痛,而是坚持和忍耐。
简桐吸了吸鼻子,这一切便如同此时身在J国的感觉吧,所以兰泉一直在咬牙坚持着,是不是?。
窗外仿佛起了风,或者是有仆从的衣袂摩挲着从门外长廊上走过。
兰泉一皱眉,伸手去揉弄简桐的身子,贴着她的耳珠轻声吩咐,“叫得大声一点。就像,我们在做。爱……”
简桐僵住。在中国人的传统意识里,这样的声音都是耻于被外人听见的呀;更何况还要更大声!
不过简桐却还是依从兰泉的指令,大声叫了起来,“嗯~~,啊!——”
她知道兰泉这样做定有用意,却也真的是身体被他揉弄到无法承受……他坏死了,操控她的身体已经这样自如!
看着他的小老师一丝不挂地躺在空旷的叠席上,羞红着面颊大声地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兰泉笑起来,差一点就丢掉画笔,直接冲进去……天,他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简桐当然看见了兰泉那按捺不住的目光,简桐咬住唇,转头去望隔扇外……隔着隔扇门,看见门廊上一盏一盏的灯光亮起。简桐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仆从沿着门廊走过去点灯,并不一定是故意来窥伺。
简桐咬住唇再转回头去望兰泉,轻轻用唇语问,“有人?”
兰泉点头。
简桐垂下眼帘去——她怎么忘了这里是梨本家族的房子,所以除了兰泉身上可能有侦听设备之外,可能到处都有类似的设备。
兰泉将之前用以勾勒打底的毛笔叼在唇里,又换了另一支笔蘸上红色的颜料,在简桐身上一笔笔勾画。
笔尖柔软又坚硬,在简桐赤luo的皮肤上游。走,简桐呻吟着打开身体,任由那笔尖走到她身子任何一处去……仿佛他身子某处,在她身子里恣意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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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双双对对小青青(①更)'VIP'
银座饭店,32层。
整条走廊都是幽暗的,暗色的灯影里,递上铺着的猩红地毯显出诡谲之色来。一位老人家弓着后背缓缓走在地毯上,咳嗽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房间内,蔺洪涛眯着眼睛望手里的那枚卡地亚的钥匙扣,房门无声打开,走廊上那位老人家无声闪身而进,坐在蔺洪涛面前。蔺洪涛抬眼望了望那老翁的面孔,便笑起来,“做得不错,怪不得能骗过海关人员。现在国内的淘宝真是卧虎藏龙。”
“哈哈……”那老翁笑着将头上的硅胶头套扯下来,露出那张阳刚的脸。正是杜仲。
“我本来还想要费一番心思易容,倒是香港青年用硅胶头套化妆成老人,成功偷渡到加拿大的新闻提醒了我。哪里还用费心易容那么困难,只需要用个以假乱真的硅胶头套就好了。香港和加拿大的海关人员也都被轻易骗过。”(这新闻是真的哟,亲们可以在网上搜下。)
蔺洪涛也笑,特地瞅了瞅杜仲的手,“那个香港人是他的嫩手出卖了他,满脸皱纹的人怎么会有那样光滑的手。”
杜仲得意地连袖口都挽起来,“我同时配了硅胶的手套,皱纹程度与头套吻合。”
蔺洪涛点头,面上的笑意点点敛去,“老杜你也真大胆,山田组的杀手定然已经盯上了你!可能他们还以为你才是白虎团的首脑。”
“不怕。”杜仲轻轻摇摇头,“当年决定要吃这碗饭,已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蔺洪涛叹息,“老杜,你是在给我当挡箭牌!”
杜仲也没否认,笑了笑,“我甘愿当这个人体盾牌,就让所有人都当我是白虎吧。不然怎么办?我拦着你,不让你来J国,你肯听我的么?山田组在S市的分支机构刚被我们端掉,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
蔺洪涛依旧在玩着手里的钥匙扣,“我不放心。”
“我也一样。”杜仲正色望蔺洪涛,“虽然你不是女人,可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留在J国,我也一样不放心,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你不是我情人,却是我杜仲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杜仲垂下头去,“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如果没有你,二十年前我不过是古惑仔械斗里的一条孤魂野鬼,身子被西瓜刀斩成百八十段横尸街头!当年的港英政府是懒得管我们这些古惑仔的死活的,反正我们也没有英国的国籍!”
蔺洪涛摇头,“老杜,这么多年你也救过我无数次。尤其白虎团的事物一直是你在亲手处理,这才让我有空暇经商。”
杜仲笑起来,深受拍了拍蔺洪涛的肩膀,“你我比起来,本来就你比较像商人,我比较黑社会。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涛子,别说那些见外的话。”
蔺洪涛深深点头。
“涛子,我只怕这次要跟你正面对敌的人是靳兰泉。这会是梨本家族考验他的一道门槛,却也可能是他们故意看你们两个鹬蚌相争。”
蔺洪涛转了转钥匙扣,郑重抬眸,“老杜,所以你来了。是么?”。
杜仲耸了耸肩膀,“我的心思向来骗不过你。”杜仲谨慎环视了下四周,“这里方便说话么?”
蔺洪涛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扣,“没事。有两颗‘黑豆豆’,不过已经全都拆掉了。”
杜仲这才放松下来,“你这探测狗还真好用。如果卡地亚知道了你给他们的钥匙扣增加了这样的功能,一定会聘请你当设计师。”
“我太贵,他们请不起。”蔺洪涛愉快地笑了笑。
更让他觉得愉快的,是简桐。那晚简桐来他的房间,他只是将这个钥匙扣的功能含蓄地演示了下,随即就从简桐眼睛里看见顿悟的眼光。他知道简桐懂了,她定然想到了兰泉身上也有反监听的设备。
那晚与简桐说话,简桐依旧三句话不离兰泉。蔺洪涛看得出简桐的挣扎,简桐定然是不想为了兰泉的事情来拜托他,但是显然简桐没人可以依靠,所以还是跟他说了兰泉身边可能有危险的事情。可是蔺洪涛却知道,兰泉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这已经是什么时代,窃听器都能满网络随便卖,兰泉又岂能不做任何的防范?
其实作为情敌,他真的不想再向简桐展示兰泉的一项优点;不过真没办法,兰泉那小子就是鬼精鬼灵,有时候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所以那晚简桐才那样开心地离去。从酒店房间,他都能看见那缩小了无数倍的身影,在酒店门口快乐地快步离去。
然后就看见了兰泉的黑色奔驰——那小子也真勇敢,明知道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竟然还能不顾一切奔到简桐身边来。只为了确定她安好。
“那个人,你联络了么?杜仲沉吟着问蔺洪涛。
蔺洪涛一笑,“他潜伏了这么久殊为不易。我相信他知道该做什么。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启动他。”
杜仲点头。
蔺洪涛静静望着杜仲,“你来J国,听琴知道么?”
听见听琴的名字,杜仲粗犷的面容上浅浅漾起温柔的笑意,“她知道,为此还跟我一顿好吵。非说我是来找女人……”
“哈哈!”蔺洪涛愉快大笑,“听琴知道吃醋了,老杜,你好事不远了。”蔺洪涛握紧了指尖,“所以你必须活着,好好地回去,听见了么?!”。
“好了。”兰泉唇里还叼着毛笔,额上已经落下汗来,热热滴在简桐背上。
在人体上作画,难度要高于在静止的纸张上作画。力道轻了,光滑的皮肤不着色;力道重了,又会让身为画布的人体感到不适。所以整幅画画完,兰泉已经累到手腕颤抖。
感知到有汗水滴落到皮肤上,简桐下意识一蜷缩身子。这幅画画完,简桐知道那一笔一笔都是兰泉的心血,生怕汗水模糊了他刚刚画好的画。
兰泉就笑,累得躺倒在简桐身边,转头去望她,“这些颜料都是植物提取,纯天然无化学……而且颜料防水,不会花掉。数日后会自动褪色。”
简桐红了脸,起身借着镜子去望自己的身体。幽暗的光线中,只觉身上浓墨重彩,风格让简桐不自觉想起藏地的唐卡。
兰泉他,为什么要画这样一幅画?。
此时窗外早已夜幕低垂,房间里兰泉只点燃了案头的一盏羊皮台灯。台灯里用的不是电灯泡,而是传统的蜡烛。蜡烛里头定然还是掺着香料的,燃烧起来只觉有缭绕的清芬徐徐而来。
更让简桐凝眸的是,那羊皮台灯上也刻着花纹。四面侧面之上绘制的正是梅兰竹菊这花中四君子。
中日文化一脉相承,东方人的审美倾向又是相似,所以梅兰竹菊花样的运用并不显得突兀。简桐却不由得凝视了兰泉一眼。岂会这样巧?
兰泉一笑,解释,“看过叶大鹰的《红樱桃》没?那里头的纳粹军官最大的嗜好就是在人皮上刺青,然后将那片人皮割下来做成人皮灯罩。”
“啊!”简桐听着便是一凛,伸脚踹了兰泉一脚。再回头去望案头上那盏灯影幽幽的羊皮台灯,吓得不敢动。
兰泉笑起来,“傻瓜,那是羊皮台灯。是用羊皮做的。”
简桐这才缓了口气,xiong脯上下起伏。她自己不知的是,她方才的恐惧和紧张,正好让兰泉绘在她双。乳间的莲花,在她急促的呼吸之间仿佛颤颤绽放。
简桐也察觉到兰泉眸光的异样,急忙垂首望自己的身上,隐隐看见大片的绿色与粉红色莲花,“这是什么?”
“绿度母。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是与信众缘分很深,且感应最快的菩萨。”
简桐眯起眼睛来。度母应当是藏传佛教的说法,而弄棋又告诉过她,悉昙梵文只有在藏传佛教流行的地域与日本佛教圈才被继续沿用;其余使用梵文的国家和地区,早已经改用了天城体梵文。
——那么兰泉此时特地画了藏传佛教的菩萨形象,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
简桐垂首望自己跟兰泉,忍不住笑起来。兰泉身上是刺青苍龙,那片形象也是以青碧颜色为主;而她身上是绿度母,自然也是绿色潋滟——他们两人如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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