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回头踹一脚白阑珊,她跟我就装得可怜巴巴,对着她大哥就那德行,气死我了。
一转身穿上鞋走了,门关上白蔼风看了两眼,把车子开了出来,我坐在副驾驶上,白蔼风开着车子,直接去了赴约的地方。
一路上白蔼风一直没说过什么话,倒是接了两个电话,等到了地方我下了车才知道,白蔼风带着我来的地方竟是那片林子下面。
下了车白蔼风那边静静的朝着林子里看着,我下了车他才朝着我看了一眼,走来把我身上的大衣给我整理了一下。
大衣是白阑珊的,说什么要给我穿,还说她家里很多件,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这种皮草大概得装个几柜子了。
白阑珊既然是那么多,我不穿白不穿,她给我我就收下,回头不传了我就卖掉,前面那件买的亏了,这件上找补找补。
“这件别卖了,等林子拿下来我先给你预支一笔分红,足够你用!”看着我白蔼风说,眼神一直盯着我的双眼看,我最不爱和他对视着看,总觉得他什么都能看穿,看人的时候不留余地,他一看就什么都给他看穿了,他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天到晚的窥探我在想些什么,看他我就着实郁闷。
正相互的看着,车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白蔼风抬头朝着车子方向看去,转身我也跟着看了过去,黑色的车不疾不徐的停在了眼前,车子上那个叫张诚的司机走了下来,忙着到后面去拉开了车门,车子里琼华一身黑色大衣,迈开步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紧跟着车子里露出周博朗的那个小脑袋,琼华弯腰把周博朗从车子里抱了出来,放下后牵着周博朗的手朝着我和白蔼风走来。
目及周博朗我上下看了两眼,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人不但很精神,起色也极好,看人的眼神深邃的很,也明亮的很。
仔细的看着,虽然这只是个误会,但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都长的像白蔼风,不论是眼睛还是眉毛,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七分相似,还有气人时候的德行,说他不是白蔼风的种我还真不信,未免有些牵强,可要是,白蔼风为什么非要说这是个误会,白蔼风不是个不肯担当的人。
走来琼华朝着我看着我,还不等她说什么,身旁的周博朗马上朝着一旁白蔼风叫了一声:“舅舅。”
我顿时那个无语问苍天,舅舅?白蔼风是周博朗的舅舅?他算是个哪门子的舅舅?是亲的还是远的?
看着周博朗那张白皙泛红的小脸我都有些木讷,可一旁白蔼风的那话彻底把我给乱的不清。
“嫂子。”白蔼风语气异常平静,淡淡的带着一抹舒缓,顿时把我的全部精力都吸引了过去,迟缓的转过脸看向了他,他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竟带着三分浅笑七分敬重,而我早已不知道这季节是个什么气候了。
☆、077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琼华走在左边,我走在右边,一边朝着山上走琼华一边问,而我一直在乱着思绪,搞不清状况。
白蔼风也不和我多说什么,把我扔下抱起周博朗就跑去林子里玩了,把我和琼华两个人绑到了一块,他自己躲清静去了。
听到琼华问我才转过脸看她,一看她心情到突然平静了。
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应该不至于跟一个小自己很多岁的男人,还生了个没名没份的孩子。
“我想找个靠山,不小心把白蔼风遇上了。”我说的异常平静,若是平时这种话打死也说不出来,更不会向第二个人提及,可对着琼华,莫名的就说了出来,而琼华似乎也很意外,竟滞了一瞬朝着我投来了笑着的目光。
“你不像是本地人,你骨骼虽然长得像个北方人,你的北方话却说的不好,虽然你一直很努力的掩饰,你的家乡话还是没有全部退化。”琼华看人很准,而且洞察事情的能力很强,但听她说我也没有多吃惊意外,毕竟她是个凡事成竹在胸有条不紊的人,有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读了一本书读到了关键时候,虽有跌宕起伏,但却没有意外与吃惊。
“我祖籍就在北方,家道中落无处可去才从南方迁移到这里,想从这里从新开始。”我说着抬头望着一棵树的枝桠,久久都无法回神,我总说要回去,可回去是谈何容易。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世界上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可事实上,即便是我想通了,这条路也不见得走得通!
过去对我而言是一道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我深深的知道面对过去,更重要的是今天,执着等同于慢性自杀。
执着就好比是我手中高举的一块石头,刚刚举起的时候没什么,举得久了就会耗尽所有力气,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扔掉这块石头,永远我都无法开始新的生活,但我偏偏扔不掉,也不愿意扔掉。
“看你的样子,像是吃过不少苦头,你眉清目秀,气质不俗,虽然有时候粗犷了一些,但还是遮挡不住你与生俱来的骄傲,你应该出身一个大富之家,父母视你为掌上明珠,你从小受人呵护;你虽然爱财,却没有贪念,见过的世面,拥有过的珠光宝气一定也不少;你眼中没有嫉妒,所以你是个极度骄傲的人,即使是落难也不会觉得别人比你强。”琼华的一席话让我看向她,但却只是看着,既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狡辩什么,完全是一副看风景的模样。
琼华朝着我温文尔雅的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愉悦,转开了脸一边在林子里走,一边说:“很早我就知道白蔼风从来没有为什么人动过心,见到你之前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让他动了心,见了你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
听上去这是在夸我,但我总觉得琼华是在取笑我。
不远处传来白蔼风和周博朗在林间嬉闹的欢笑声,侧目看去,刚刚还在林子里追赶的两个人,此刻已经打起了雪仗。
“你是不是觉得博朗和白蔼风长得有几分神似?”琼华问我看向琼话,我直言不讳的说:“他们长得确实很像。”
听我说琼华先是滞纳了一瞬,而后竟很开心的笑了,而我完全被琼华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惊住了,她竟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笑起来也会带着一点淡淡的揶揄。
“我和白蔼风认识的时候白蔼风只有十九岁,我们是通过他大哥白蔼轩认识,当时我和白蔼轩都在国外做事,白蔼风过去看白蔼轩,我们一起吃过饭。
后来我们再见面的时候白蔼风已经读大学了,我当时是他的班主任,对他也算特别照顾,外人看来我们走的确实很近。
就是那年,蔼轩出事离开了我,而我也因为未婚先孕不得不离开了教学岗位。”
“你是想告诉我,孩子是白蔼风他大哥的孩子?”似乎我只能这么问,琼华难得玩笑的说:“或许是别人的。”
我愣了一下,琼华望向了白蔼风和周博朗他们,我突然很莫名问:“博朗知道么?”
“不知道,我没打算告诉过任何人,如果不是一年前白蔼风在这里遇见我,看见了博朗,我想这会是个永远不见天日的秘密。”
“我从来没听白家人说过还有一个儿子。”白蔼风的父母那么年轻,我一直以为白蔼风就是白家的大儿子,原来他身上还有一个哥哥。
“蔼轩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被家人提起,不过他们兄弟长得确实很像,二十岁的时候只是初见模样,如今看他们就如同一个人,再次相见就连我都难以分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看到琼华望着白蔼风和周博朗叔侄两人发呆,我问她,她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我的打算,而后迈开步朝着回去的路走,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林边的风景,竟告诉我:“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落脚,是因为这里是我和蔼轩初次相遇的地方,他穿着一身绿军装,走在军区大院里……”
琼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里淡淡的氤氲着,脚下迈开的步稍不留神滑了一跤,我忙着上去拉了她一把,她回过什么和我说了声谢谢,继续向着林子下面走。
“这片林子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没有批给任何人,你说得对,我在这个位置上能做主,不在了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但是我不希望这里在我的手里改变。
蔼轩说过,这里是个天然的训练场,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给部队做训练,我一直相信,有一天这里会成为一个训练场,那样蔼轩就能够实现他的愿望。”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能言辞凿凿的说一个死人的不是,到底还是认命的看向了正打雪仗的叔侄俩。
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也不会来这么个破地方,一脚踩下去竟是个无底洞,白蔼风你把我坑苦了,白白的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害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用什么赔给我?
☆、078念头
玩了一天,吃了一顿饭,总算是告一段落,我靠在椅子上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周博朗一直坐在我跟前要我喂他,他也不是没有妈,干嘛非死赖着我,从林子里出来他就死赖着我,还让我抱着,不高兴我还累呢。
吃个饭也不老实,总要这要那的吃,我自己都没吃,光顾着他了。
饭从算是吃完了,起身琼华要走,周博朗却要跟我回去,还是要我陪着他睡,还算白蔼风有良心,当即拒绝了。
“她身体没好,你先回去。”白蔼风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一听说周博朗要跟着我睡,脸色都不太对劲,周博朗人小鬼大,一看白蔼风阴沉着脸,马上回去琼华身边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累了,陪了我们一天。”琼华向来不是个喜欢寒暄的人,说完牵着周博朗的手走了,白蔼风和我送了她们上了车,说了两句客套话,目送着琼华的车子离开。
车子走了,我总算是平了一口气,但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转身也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放在谁的心上谁能高兴的起来。
“累了?”看我转身白蔼风走来搂着我问,我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搭理他,连他搂着我的动作都无心去关心了,几个亿的生意,就这么打了水漂,心里真不是滋味。
回了酒店我又坐了回去,都吃完了,就剩下我没吃了,钱没了不能让肚子也跟着受罪,吃饱了才能有力气赚钱,吃饱了才有力气跟白蔼风周旋。
坐下我拿起了我自己的筷子,看看叫服务员给我煮了一碗面条,筷子也没闲着,先给自己夹了一个鸡翅膀,不吃亏得慌,我得多吃点,补补我这段时间来的较劲脑子,不然都对不起我这日渐消瘦的小身板。
看我吃一旁白蔼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还给我夹了一个丸子,顺便叫人加热了一下桌子上没怎么吃的菜,他好心好意的,我也懒得打他的脸,一个人吃的不知道多开心,吃完了还叫餐厅的人给我打包了两样没怎么吃的,白蔼风八成出门没打包过剩饭剩菜回去,站在一旁动也没动一下,一直看着我往袋子装菜。
“不爱吃还带回去?”白蔼风那意思是问我,为什么打包的都是没吃过得菜,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浪费可耻,四个人你叫十几个菜,明摆着是败家。”
“除了这两个菜,剩下的你不都吃了?”白蔼风说的满是好笑,满脸的揶揄,我看了他一眼再没理他。
上了车我靠在车子上静静的眯上了眼睛,脑子里不停的想着白蔼风穿上军装是个什么样子,想起琼华门口站岗放哨的那个学员,竟睁开眼朝着白蔼风看了一眼,发现我看他白蔼风还脸皮厚厚的问我看他什么。
“看你到底长没长心?”有气无力的说了那么一句,白蔼风笑的那个好笑,而我却为我那马上就要到手的百分之三十心疼不已。
“白蔼风。”我坐在副驾驶上呆呆的叫了一声,白蔼风看着后视镜里的我问:“什么?”
“你还有没有什么项目要开发的?”总不能到哪里都有他嫂子,那样他大哥的多不是人了。
“不想做了?”白蔼风问,我都没看他一眼,闭上眼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车子停下要下车的时候。
睁开眼车门已经拉开了,白蔼风竟做出要抱我的准备,看他要抱我我马上推了他一下,白蔼风朝着胸口看了一眼,似乎是不太满意我的举动,脸色沉了沉,手还是没有收回去,打算把我从车子里抱出去,我忙着说:“叫你妹妹看见了不好,我自己也不是不会走,不用你抱,怪重的。”
“连肉都没有能多重?”白蔼风说着还是要抱,我又忙着说:“就是没肉才不能抱,你不是说硌手么,硌了你的手就不好了。”
我说什么不肯让白蔼风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