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去看电视,那知周博朗竟抱着书包坐到了我跟前,要我给他补习功课。
看着堆放在桌上的本子,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从小我就不爱学习,找我补习还不从正数第一补成倒数第一。
“你找你小姑去,我不会这些。”我说着继续看电视,周博朗也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把拿走了我的遥控器,随手扔到了沙发一边,顿时把我给惹的毛躁了,要是我身上有毛,现在肯定是炸毛了。
冷冷的注视着周博朗一把抄起了他作业本,翻开看了两眼,打算叫他一错到底,谁知道一看上了作业竟真研究了起来。
周博朗坐在我身边跟我看着作业,还跟我指手画脚,我一想不能让他把我看扁了,起身还把笔记本给拿了出来,两个人坐下一边做作业,一边研究题。
“你不是幼稚园么,老师为什么要留这么多的作业,还这么难?”做了一会我问周博朗,周博朗说:“我不是幼稚园,我是学前班一年级,我现在的题已经到二年级复习阶段了。”
什么班?学前?那是个什么班?
“你这么大就要学这么多?”这句话其实不是问的周博朗,而是我自己,一个七岁的孩子都学这么多,我这么大个人了,一辈子却没读过多少书,学过多少东西,我不脸红,不惭愧么?
当年爸妈多么细心的教导我,可我就是不知道珍惜,而今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剩下的是背诵,你听我背。”周博朗收起做完的作业,回头把书给了我,我看着书听着他背,结果这一个上午我都没做别的事,全都给了周博朗,到了下午委实的不太高兴。
“我休息一会,你找你小姑去行了。”吃完了午饭我就说,周博朗竟理都没理我跟着我进了房间,回头我看他一脸的你想欠揍的表情,哪知道周博朗竟直接脱鞋去了床上,上了床就跟他自己家里一样,脱了外面的衣服,直接钻进被子里去了。
顿时,我想起了白蔼风霸占我房间的画面,真不愧是父子俩,竟然连耍无赖都是一个德行。
大的我怕他,小的难不成我还怕他,当即我上了床被子一扯也躺下了,谁知道我一扯被子周博朗竟踹了我一脚,我一愣转身看向周博朗,周博朗睁开眼看着我,连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我那个气,也给了他一脚。
“你踢我?”周博朗大眼睛瞪得无比认真,我差点没过去给他一巴掌,他踢我的时候他不说,我踢他了他竟理直气壮的问我。
“我踢你了么?”我没承认,直截了当的耍了无赖。
“你踢了!”说话周博朗在被子底下又踢了我一脚,而且很用力,我正想要发火,便听他很认真的说:“就这样踢的!”
见过能气人的孩子,我没见过这么欺负人,气死人不偿命的孩子,恨不得起来把他直接扔出去,一想到有求于人又忍下了。
转身我面向了一边,决定不去看他,谁知道他一翻身竟把被子都给我扯走了,那个气人的样子真不是一般的可恨,起来我靠到了床头上,打算好好跟周博朗算算账,哪知道等我起来这小混蛋竟呼呼的睡着了,气的我那个头疼。
没了被子还睡什么,起身我下了床,推开门去了外面,看见沙发过去躺下了。
刚躺下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周博朗的声音:“我要尿尿。”
睁开眼我平了口气,根本就不想起来去管他,但一想到我睡得那张床,憋屈的又起来了。
推开房间的门朝着床上看去,问他:“你不会自己下来去洗手间?”
“我要尿尿。”周博朗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就在哪说他要尿尿,看的我这个头疼,实在是担心我的床单走了过去,那知周博朗竟闭着眼睛在哪里说要尿尿的事。
“你起来,我带你去。”我说着拉了周博朗一下,周博朗眼睛都不睁的说:“我不去,我要在这尿。”
“我看你是想欠揍,你给我下来。”终于还是给惹毛了,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把周博朗从床上提了起来,两三步拉去了浴室里,到了马桶前打开了马桶盖,用力的推了一把周博朗,差点没把他推个跟头。
气死我了,我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白蔼风他们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大的不怎么样,小的也不怎么样,尿个尿都这么多的事。
这才七岁,再大一点指不定怎么祸害人呢。
裤子褪下,周博朗也不害臊,低着头眼睛都不睁的在我面前小便,我转身看向门口,心里那个不痛快,我招谁惹谁了,刚刚送走了一只大老虎,又来了一只小老虎,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尿完了。”周博朗说着转身过来,我一看那个气,裤子都不提,过去给了周博朗一脚,踹的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朝着我懵懵懂懂的看着,似乎在天真的问我为什么踹他。
“把裤子提上。”听到我说周博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以后要祸害人的地方,抬起头大眼睛朝着我天真的看着,红嫩的小嘴蠕动的两下说:“你给我提。”
☆、067哭了大半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连气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短短两天就让我见识了什么是子承父业,要说周博朗不是白蔼风他儿子,打死我也不相信。
周末两天里,周博朗一直没离开过,白天跟着我屁股后气我,晚上赖着我的床不下去。
“你平时在家跟着你妈睡?”周六晚上的时候我问已经脱衣服躺在我身边的周博朗,看他那小脸怎么看怎么像白蔼风,一双眼睛深沉如潭,要是平时不留意看真看不出来,一留意竟是那般的吸引人,连睫毛都长的有点惊人。
男孩子长那么长的睫毛干什么?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白蔼风的睫毛就长,他儿子的比他的还长。
“平时我一个人睡。”周博朗那话能气死人,我忽地问他:“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睡?”
“喜欢。”周博朗回答的毫无破绽,我顿时一口气提上来下不去了,喜欢个头,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我,他八成是知道白蔼风是他爸,特意过来整我的。
“你们家长会不能不去么?”周末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周博朗,我实在是不想去给他开家长会。
“老师说不行。”周博朗看着漫画书,一边看一边回答,我一看他那德行我就郁闷,为什么要我买漫画书给他,一本漫画书要三十几块,逛个商场他一人花了我四百多元,都买漫画书了。
“那要你小姑陪你去。”我还是不打算去。
“你去。”周博朗一口坚定,我冷哼一身躺下不在理会周博朗了。
周一早上周博朗六点钟起床,直接把我叫醒了。
“你干什么?”睁开眼我看着正坐在床上看我的周博朗,皱了皱还没睡醒的双眼,晚上没睡好,大早上还不让人睡觉,没见过这么能折腾人的孩子。
“我要上学,要早起,你起来给我做早饭,一杯牛奶,一片面包,还有一个鸡蛋。”官宦子弟果然不一样,七岁就会使唤人了。
心里虽然是不愿意,但还是起床去给周博朗做了早餐。
“你做两个人的早餐,你也吃点,我们一块去学校,你好陪着我开家长会。”早餐不等做完周博朗就去厨房跟我说,我真想一铲子过去把他拍晕过去,负气的做完了早餐,出来一看周博朗竟然还没洗漱,又拉着他去洗手间里忙活了一番。
周博朗吃早餐我在洗手间里洗漱,等我出来他把两个鸡蛋,两片面包,一杯牛奶都喝了,就给我留了一杯牛奶,我顿时想一巴掌过去拍他。
“你不是说只要一杯牛奶,一片面包,一个鸡蛋,为什么连我的都吃了?”我问的眼神都能杀人,周博朗却言辞凿凿:“我以为你不吃,怕浪费,现在都撑得肚子疼!”
“怎么不撑死你?”我冷哼一声喝了牛奶,带着周博朗去了他学校。
车子停好下了车,周博朗把书包背上带着我直接进了幼儿园的大门,进门前门卫跟我要了证件,低头看了看,开始问我:“你是什么人?和孩子是什么关系?”
正规的幼稚园都一样,对进出的人都会严格把关,也是为了孩子们的自身安全。
我本想回答我是周博朗的阿姨,谁知道周博朗竟说:“她是我妈,我是她儿子。”
“您是?”门卫觉得不对劲,朝着我问,周博朗解释说:“我妈妈去省外考察了,她是代替我妈妈来的人。”
门卫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狠狠的瞪了一样周博朗,解释说:“我是他妈妈的朋友,她妈妈不在他住在我哪里,今天是来替他妈妈开家长会的。”
听我这么解释门卫才放心把我和周博朗放进去,进了门周博朗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后。
“你是周博朗的阿姨吧?”一个男人从身边走来,我看了他一眼,二十七八岁左右,穿着很时尚大方,见面还跟我伸出了手,人家这么友好,我不能不识好歹,多个朋友多条路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到了,虽然是不喜欢周博朗,但也不能给他丢人。
窝里斗总归是自家的事情,出了门还是要团结一致。
认识了一下我边走边跟着周博朗,一旁那人说:“前面的是我儿子,她妈妈出国很多年了。”
听对方一说我明白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同样走在前面,离着周博朗有段距离的小男孩身上,和周博朗差不多的年纪,身后也背着个蓝色的书包。
感情是个动歪脑筋的家伙,难怪这么友好,还主动和我握手。
低着头我只当是听人说书了,目光始终没离开周博朗。
那人说了一路,总算是到了周博朗的教室前,教室的门口人很多,相互见面都客套了一番,那人竟向别人介绍起了我,真不是一般的自以为是。
“小妈。”那人正介绍着,周博朗从旁叫了我一声,顿时那男人没了反应,而后开家长会的时候再也没靠近我,一直坐在离我几张桌子距离的地方,看都没看我一眼。
其实开家长会也没什么事,无外乎说下孩子们在学校了有没有淘气不听话,成绩有没有几步,家长该配合学校做些什么,这方面所有的家长回答都是谦虚谨慎的,唯独我,回答的让教室里鸦雀无声。
“我不认为家长应该每天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如果我们自己有时间有精力,还用学校的老师干什么?”我坐在后排,一回答教室里便没了动静,几乎所有人都朝着我看来,老师的脸都白了。
周博朗转过头看看我,转过脸看向了老师,老师回过神朝着我难免一番大道理,我坐在那里左耳听右耳冒的没事人一样,最终老师只能作罢,不在解释。
十点钟老师提议每位来开家长会的家长都给孩子们讲一个很有意义的故事,家长们马上摩拳擦掌准备起来,孩子们也跃跃欲试满心期待,唯独我低头告诉周博朗:“我不会讲故事。”
“那就编一个。”周博朗回答的颇从容,我却要绞尽脑汁的想故事,最终想到了一个鹰与兔的故事。
讲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下面聚精会神的听,但等我讲完了下面哭了大半,我以为是我讲的故事太好被感动了,但周博朗回家的时候告诉我,我讲的老鹰太吓人了,把小朋友们吓哭了,晚上回家都不敢睡觉了。
☆、068八成是真病了
周博朗这一住竟住了一周还没回去,我不得不跟他要电话号码打给琼华,但琼华的手机一直忙线,直到第八天琼华才过来接周博朗。
“我不进去了,你叫博朗出来行了,有时间去我家里吃饭,谢谢你。”琼华这人就是这一点,总也没有个起伏,说出的那话都那么的平静无波。
周博朗收拾了东西,叫人把这一个星期来祸害我钱买来的东西装箱上车,临走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心里那个骂,不是亲生的果然养不熟,吃完喝完,亲妈来了一拍屁股就走了。
“我走了。”琼华说着要走,我忙着走了两步过去叫了她一声,琼华因此转身看着我,清澈的目光睨着我。
“我想要那片林子,我知道你不给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我跟你保证不会动哪里一寸土,一棵树,林子有我在就会在,那地方卖给我们海天一样可以造福百姓,成为子孙最后的绿荫,你现在不卖给我,不代表以后一定就能留下,你现在还年轻,倘若某天你不年轻了,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你说的话也就没人听了,你还能左右什么,林子海天能盯上,同样有其他的财团盯上,海天的生意那么大,这片林开不开都一样赚钱,但海天集团执行总裁白蔼风答应过我,只要我拿下了这片林子,他就给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于我来说,这百分三十是个重获新生的机会,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如果你是因为私人恩怨,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