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司的事暂时有她老爸代为打理,但爷爷也给出了指示。
三个月。
如果三个月后白涟风还是不能恢复,他就会重新考虑下一任接班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
白家是爷爷守了一辈子的基业,他决不允许最后败落在他的手上。
一个月的圣诞假期已过。
她也曾想过回去继续学习。
如果白涟风现在是个心智正常的人,她大可以放心的回英国继续求学。
但他不是。
只要有一刻见不着她,就会拒绝打针吃药。
他不哭不闹,就这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嘴里念叨着“他要姐姐”。
折腾了几次,她也累了。
索性决定暂时向学校请假。
如果实在不行,就办理休学。
她可以强制自己不去影响他的人生轨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毕竟,那些东西远不及眼前的人重要。
再过一个月就是除夕佳节。
前几日落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薄雪。
涟舞拎着保温盒从车里出来,踩着积雪朝着住院部走去。
昨晚把人哄睡了,她才起身离开。
现在每天的时间排得很满。
如果晚上不在医院陪护,在家的时候早上都是六点起床,吃完早餐给白涟风送饭。
然后一天的时间,就耗在病房里。
病房在十一楼。
门口有保镖彻夜轮流守着。
刑夜因为这次的事,被暂时谴送回去。
公司这段时间由爸爸暂行打理,妈妈则开始学着煲汤做菜,换着法儿给白涟风准备营养餐。
吃了那么多,白涟风没什么变化,她这个顺带补一补的人,反倒长了几斤。
心里琢磨着,等天气暖和点了她一定要早起跑步。
日子似乎步入了正轨。
每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着,默契的从不提起“放弃”这两个字。
站在病房外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涟舞推门进去的时候,床上的白涟风还在睡。
涟舞轻手轻脚地将保温盒放下,脱了外套,顺手调高室内的温度。
听到细微的动静,白涟风立刻就醒了。
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反倒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姐····”
“嗯?我吵到你了吗?”
摇了摇头,白涟风拍了拍床边,“姐,你陪我睡觉好不好?你以前经常跟我一起睡觉的。”
还以为自己昨晚走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想到这小子都记着。
就等着她早上过来一起秋后算账。
“医生说你伤还没好,我怕压着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床上的白涟风侧躺着没穿上衣,估计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脱掉了。
他一手掀开身上的被子,支起上半身去拉床前的涟舞
从涟舞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这小子chi luo的上半身。
唉!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拉着涟舞的手,白涟风开启撒娇模式:“不怕啦!姐,我身上疼,你陪我睡觉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疼了。”
咽了咽口水,涟舞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好吧,你别乱动了。”
怕他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涟舞弯腰脱掉靴子,坐到床上轻轻地钻进被窝里。
看着中间空出来的空隙,白涟风用没受伤的左手继续去拉她。
“姐,你睡过来些。我冷。”
死小子。
涟舞忍着暴怒,还是小心地挪了过去。
肩膀被白涟风的用手搂住,脸贴着他chi luo的胸膛。
涟舞不自在地动了动,唇瓣不小心擦过某人的肌肤。
某位病号只觉得皮肤一阵颤栗,立刻发出抗议:“姐,别动,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好,我不动,你睡吧!”
也许是病房过于安静,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疲劳,又或许是身旁的这个胸膛太温暖。被白涟风抱在怀里的涟舞,就这样沉沉睡去。
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
身旁的人缓缓地睁开眼。
这样的距离。
一低头,就是涟舞素白秀丽的小脸。
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眼底有着青黑的倦意。
白涟风动了动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着她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美好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如果你要被全世界抛弃,至少还有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
小舞可以对小风耍小性子,闹脾气,闹别扭,却不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离开。
请用评论和收藏给我加更的动力吧!啦啦啦啦!
☆、Chapter 20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楼主的生日,祝我生日快乐!
这章有点瘦,下一章尽量增肥。
么么哒
Chapter 20
午饭后,涟舞陪着白涟风在病房里玩扑克。
顶着一张大花脸,涟舞抽出一张牌打出去,看着牌面立刻又后悔了。“不行不行,我不出这张牌红桃A,我出黑桃K。”
玩牌之前,她还考虑着白涟风的心智玩不了太复杂的。
想着直接教他玩捉乌龟得了。
又简单又省事,还能打发时间。
谁知道。
这小子玩了一把捉乌龟,就说太幼稚。
马勒戈壁。
被鄙视的涟舞当场掏出手机,百度扑克牌儿童版玩法解说。
然后,战局就变成了这样。
本来她估摸着跟白涟风五、六岁的智商相比,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怎么着也该略胜一筹。
谁曾想,在她前三把一路高歌之后,琢磨出玩法的白涟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下一把分分钟就将她打压在地。
而且这小子记性贼好,只要是打出去的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反观她这个打牌从不算牌只靠运气的人,就只能看着胜利站在远处朝她招手,但是他妈的就是不靠近。
憋了一口气,牌品不好的涟舞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凶狠。
白涟风拿牌抵着下巴,干净漂亮的脸上笑容无比纯良,“姐,你确定要出黑桃K?”
涟舞小身板一抖,正要反悔,白涟风已经速度将手里的牌扔出来。
无辜的耸了耸肩,摊着手,“不好意思,姐,我又赢了。”
涟舞挫败的丢掉手里的扑克,对面的白涟风拿起水彩笔扑过去,拿着笔的手捏住涟舞滑腻的下巴,琢磨着这次该画在哪儿。
细碎的额发被微凉的手指拨开,涟舞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愿赌服输,她没什么好挣扎的。
反正一张脸都被画成调色盘了,也不差这一笔。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便变得异常敏锐。
涟舞能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侧脸。
整个人敏感的瑟缩了一下,正要躲,身前的人突然拥住她。
湿热的唇瓣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双墨绿色的眼中是圣洁的虔诚。
因为生病身体缺水,白涟风的唇瓣有些干燥,温度却更炽热。
涟舞只觉得被亲过的地方烫得慌,连同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睁开眼,涟舞猛地伸手推开身前的人。
病房门被人敲开,不请自来的季月莲抱着花束站在门口。
慌乱地拿手背抹了抹额头,涟舞从病床上跳下来招呼季月莲随意坐,自己灰溜溜的跑进浴室去洗脸。
擦擦擦!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那只是白涟风单纯的恶作剧吗?
涟舞觉得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想静静。
“我来的,不是时候?”
扫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形,季月莲觉得得空气中的荷尔蒙太过旺盛。聪明的大脑转了一圈,立刻得出结论。
呵呵,难不成,她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放下花束,季月莲搬了个凳子坐过去。
病床上的白涟风自顾自地摆弄着扑克牌。
虽然事先得了消息,但看着他依旧打着石膏的手臂,额头上绑着的纱布,季月莲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心口,隐隐有些心疼愤懑。
在她看来,洁身自好的白涟风虽然跟招花惹草的凌圣钦是两种人,但他们骨子里有着一样的冷酷。
一向是宁肯别人受罪,也不会让自己不好过。
她知道白涟风之前去了一趟英国。
其中的细节不用猜,都清楚是他是为了谁。
可是,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去,回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急切地抓住白涟风的手,季月莲的情绪有些激动,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反而带着几分薄怒:“谁干的?”
低着头的白涟风听着浴室里逐渐变小的水声,缓缓的摇了摇头。
抬眼看了一眼季月莲后,突然朝着浴室焦急的叫道:“姐,姐,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啊!”
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听到动静的涟舞急忙冲出来。
就见,被季月莲抓着手的白涟风,一脸委屈的向她求救,“姐,有坏人。她要抓我。”
涟舞一头黑线。
好说歹说的送走了一直刨根究底,势必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顺便替白涟风报仇雪恨的季月莲。
涟舞擦了擦汗,觉得人家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至少作为小风的朋友,没仗义,没得话说。
只是可惜了。
如果他们两家不是死对头,也许······
看了一眼病床上拿着水彩笔在石膏上涂鸦的白涟风,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以为他其实是正常的。
估计是她最近脑子缺氧不好使,自己想多了。
左手握着水彩笔的白涟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动作不灵活的在石膏上写着字。
字迹弯弯曲曲,依稀能辨出一个是“风”,一个是“舞”。
为了帮助白涟风恢复记忆。
涟舞特意将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都从家里通通搬到病房里。不能搬得的或者搬不了的,直接拍成录像或者照片。
其中囊括了白涟风小时候得过的证书奖状,参加武术比赛的各种奖杯,他喜欢的运动器材,常看的书籍,甚至还有无比幼稚可爱的童年日记。
但,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除了一阵鸡飞狗跳,没有任何效果。
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只剩一个多月了。
就在涟舞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欧阳凌风突然打电话来要求见她一面。
回国后,涟舞一直忙于白涟风的病情,欧阳凌风好几次打电话来要见他,都被她找理由推掉了。
毕竟白涟风出车祸的事需要保密。
不是她信不过对方,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欧阳凌风这时候打电话来,是因为他要回英国了。
他应该,已经听说了她办理休学的消息。
假期已过。
他家里的事也在最近得以解决,自然也该回去了。
涟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在英国的时候,她受到他诸多照顾。
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送送行。
握着挂断的电话,注视着病房上一双眼时刻都围着她转溜的粘人精,现在还不到白涟风午睡的点,想要离开怕是不可能。
涟舞走过去弯下腰,诱哄着小盆友:“小风,姐姐有个朋友要出国了,你乖乖待在病房里,姐姐出去一下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买泡泡糖。”
白涟风傲娇的一撅嘴:“不要。”
涟舞磨了磨牙,回问:“那你想要什么?”
白涟风狡黠的一笑:“我想要跟姐姐一起去。”
这·····小兔崽子,尽会给她出难题。
眼看再过三个小时,欧阳凌风就要登机了。
涟舞磨不过他,只好答应。
拿出围巾、帽子、手套、大衣,将白涟风武装到牙齿。
涟舞推着轮椅出了医院,上车后直接吩咐司机赶往机场。
“小风,先说好。姐姐下车去送送人,说两句话就走。你乖乖待在车上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一上车,涟舞就开始跟他约法三章。
大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的白涟风,一脸新奇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涟舞说什么,都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他手脚打着石膏,涟舞想想也觉得他就算想乱跑应该也不可能。
不过,事实证明,她显然低估了白涟风的行动能力。
☆、Chapter 21
Chapter 21
T市机场的国际航班在T3航站楼。
穿过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涟舞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欧阳凌风的身影。
以往因为不喜欢离别,她每次出国总会选择最早的航班,在家人熟睡的时候独自离开。
给人送行这种事,倒还是第一次。
欧阳凌风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随身只有一个背包。
秘书正在给他办登机手续和行李托运。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距离登机不足二十五分钟。
挂了电话后,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不确定涟舞会不会来。
毕竟回国已经一个多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秘书拿着登机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