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没有鼓起勇气去机场拦下他。这一次她不想让再后悔了。
柴唯安掏出了手机，给左新打了电话。既然季炎胜是和宋海臣一起出去的，那么左新应该知道一些吧。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左新在手机中问道：“喂，柴唯安，怎么了？无聊啊。”
“左新，问你一下，宋海臣今晚去哪里了？”
“泡妞啊？”左新的语气是那么轻松，而且背景音还是他在练习拆装手枪的声音。“你是想问季炎胜去哪里了吧。”他低低笑着，没有等柴唯安说话，就继续说道，“今晚有个宴会，请了他们两，他们去泡女人去了。不过只是应酬，我都没当回事，你也不用这么在意的。”
“那季炎胜这几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啊。我也不经常见他，没看出什么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那，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宴会吗？”
“你不会是想去破坏什么吧。唯安，男人都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别较真。这回季炎胜是真的爱死你了。你就别这么认真了。”
柴唯安听着，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叹了口气道：“算了，再见吧。”说完就气呼呼地挂了电话了。现在看来，季炎胜是知道他们两的关系了，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他们曾经的相处方式了呢？
柴唯安不确定。
但是这个晚上，柴唯安失眠了。因为季炎胜一夜没有回来。一个个猜测，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睡着，直到天空发亮了，她才在苏妈的催促下，起床去了学校。
刚到工作室，首先听到的就是面对着电脑的管彩儿的笑声，她说道：“唉，某个人啊，又成了人家的玩具了。自己有脸做，还不让人说呢。”
柴唯安一听这话，就是针对她的。她咬咬唇，选择了沉默。
刚在自己的桌子前坐下，一旁那和她关系较好的女同学，就将手机推到了她的面前：“唯安，你看。”
柴唯安看着那手机上的微博，图片上是季炎胜伸手轻抚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的脸颊。那女生看上去也不过刚二十岁的模样，青涩而害羞。季炎胜对着她微笑，是那么甜蜜。配着的文字是：怎么有人可以这样的呢？还加着一个生气的头像。
微博的发布人叫苏祈祈祷世界和平。苏祈？雷太太？时间是昨晚，昨晚她也去了那宴会。
女同学压低着声音问道：“上次不是你和季炎胜在一起的吗？怎么没几天就换人了啊？喂，你不会是真的被人家只是当玩具的玩了吧。”说完这句话，那女同学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咬咬唇道：“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么难听的话的。”
柴唯安扯出了一个微笑，摇摇头，将手机还给了她，看向了窗外。窗子外，一片灿烂的阳光，但是她却有着想哭的冲动。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
本来以为，这样的平淡的生活，可以持续更长的时间的。可是看来她真的错了。这样的美好，只是假象啊。经不起一点点的打击。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已经要让她重新面对分手了。不过这一个多星期的幸福也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季炎胜昨晚真的是去找别的女人了。他那天还问了她身上的疤痕。他一定也觉得那疤痕很丑吧。还是他记起了什么？他还在怀疑她出卖他吗？
她再次深呼吸，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整个上午的任务，柴唯安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看着外面发呆。所以她也看到了走向研究生楼的方天远。只是没有想到，方天远会是来找她的。
在方天远出现在工作室，说要找柴唯安的时候，管彩儿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安慰的人就来了，来得还真快啊。”
柴唯安还是没有跟她说话，径直走出了工作室。在那宽敞的走廊上，柴唯安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找我有事啊？”
她对方天远的好感已经在那天的那场谈话中消失得没有一点踪影了。
方天远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换个地方吧。我们到楼下走走。”
这个时间，正是很多课程上课的时候，校园中走动的人相对来说，就比较少了。加上柴唯安和方天远是朝着校园后的那座山走去的，在那边，同学出现的几率会更加小。所以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人会听到。
柴唯安在一棵梧桐树前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身后的方天远，问道：“有事就说吧。在这里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谈话的。”
方天远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按键，递了上去。在柴唯安看到那微博的标志的时候，就移开了眼睛：“我看到了。”微博和新闻是不一样的。新闻不会在乎你一天换几条内裤，但是微博就会出现这样的消息出来。
方天远的手僵了一下，才缓缓收回了手机，道：“他……还是原来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付出。”
“他是怎么样的，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他怎么样，也和你没有关系。”
“柴唯安！”方天远皱着眉头低呼着，“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你很生气，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吧。就算他现在不在乎，那么以后呢？一年，两年，三年呢？现在不过才一个多星期啊，他就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勾搭其他女人了。以后……”
“我说了方天远，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要说八卦，随便你，但是我没有时间听。再见。”
方天远拉住了要离开的柴唯安，急急说道：“唯安！你可要想好了。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得很。你是什么情况我也一样很清楚。你嫁给我，我们两好好过一辈子，谁也不嫌弃谁。要不然……”
他的话停了下来，柴唯安狠狠瞪向了他：“要不然怎么样？你靠着你律师的身份去要医院病例出来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还是想怎么样？你自己就是一个律师，你别这么发疯了。你还是去接受心理治疗吧。”
柴唯安甩开了他的手，大步离开了。
身后的方天远说道：“要不然，我就去告诉季炎胜，是你出卖了他！是你把那些单子偷出来，交给了警暗暗察。第一次让那个黑道头子差点进了监狱，接过一个姓年的为他担下了。第二次，是你让红磨坊被停业检查，让他坐上了法院被告席的。这些足够了吗？”
“不是我！”柴唯安回身看着他，坚定地说着。说完了才觉得不对，是不是她，为什么要跟他说呢？而且方天远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当初她从季家搬出来的时候，和方天远走得比较近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事情啊。
柴唯安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说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哼！怕了？那就和我结婚吧。柴唯安，我不会亏待你的。就算我以后都不能做暗暗爱了，我也会用手，用嘴满足你的。”
听到他那下流的话，柴唯安一声冷哼转身就离开了。方天远已经让她彻底失望了。别说嫁给他，就是做朋友都是不可能的。
方天远看着柴唯安那坚决的背景，缓缓闭上了眼睛，拽起了拳头，道：“你会后悔的，别以为我不敢！”
恨，已经让他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了。反正他律师的前途也已经被法庭上那场歇斯底里毁了。他不在乎再错一次。
*
下午的时候，柴唯安接到了季炎胜的电话。他说晚上还有事情，要晚些时候回去。所以柴唯安在接到女同学的邀请，一起去学校大门旁的小酒吧的时候，也就答应了。
反正这个时候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的时候，还会让她更脆弱，更容易哭泣，还不如和同学去坐坐，让自己暂时忘了那烦恼呢。
大学附近的酒吧，都有着差不多的气氛。学校里的一些乐团在那角落弹唱着，几张桌子，昏暗的灯光。没有上好的红酒，但是也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好地方。
几个女同学一开始还在嘻嘻哈哈议论着A大里的男同学。然后不知道是谁说道：“唉，我们可是研究生啊。那些帅哥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小弟弟。现在姐弟恋是很流行，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经济适用男，或者钻石王老五吧。”
“咦，柴唯安，上次你不是聊上了季炎胜了吗？他还请你去夏日酒店烛光晚餐呢。我还以为你们真成了，到时候也能让他介绍一些有钱男人给我们认识呢。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这样了啊。”
“唯安，你是不是不肯跟他上暗暗床，他才马上找了别人的啊。就算是女友有新鲜期，你这个也太短了吧。”
柴唯安苦苦笑着，也不答话。
又一个女同学说道：“对了，今天方天远来找你呢。你要是真有心聊着季炎胜了，就介绍方天远给我们吧。帮忙制造点机会啊。”
“方天远就算了吧。”另一个女生说道，“你没看报纸啊。他的辩论输了，就再法庭上当场污蔑那谁了啊。哦，就是季炎胜。我看他的什么律师事业也到头了的。以后也就是开家文印店，帮人打打稿子，谢谢状纸了。”
柴唯安缓缓吐了口气，才说道：“方天远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们还是别想着他了。今早换个人选吧。”
一时间大家都围着柴唯安问这问那的，那些无关轻重的事情，她也就说了。
几个女生聊着聊着话题也就放开了。男人依旧是她们聊天的中心。这样时间也就过得特别的快。在柴唯安察觉到时间已经太晚的时候，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是十二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妈妈打来的，十一个都是季炎胜打来的。
柴唯安跟同学打了招呼，走出了酒吧。拿出手机回拨了电话。
妈妈的电话里也就是随意问几句，周末要不要回家，她好去买菜的。季炎胜的电话接通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他急切的语气说道：“在哪呢？”
“学校大门旁边的酒吧。”
“等我，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说完手机就这么挂断了。
柴唯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十分钟？他在哪里能十分钟就过来的啊。
可是季炎胜真的就是十分钟之后过来了。当那银灰色的车子停在柴唯安身旁的时候，她都有些呆了。
季炎胜下了车子将她拉上车子，说道：“你就不会进酒吧里等我吗？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站在这门口，也不怕坏人啊？”
上了车子，柴唯安才说道：“你还真的来得那么快啊？”
季炎胜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我在红磨坊。给你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都不接。”
柴唯安低头苦苦一笑。今晚她就是不想面对他才和同学们一起出来玩的。可是现在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昨晚他应该是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吧。
“怎么了？想什么呢？”季炎胜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问着。
柴唯安摇摇头。季炎胜就说道：“以后要晚回家也要先通知老陈出来，在附近等着知道吗？看看这时间，如果不是我正好没有会去的话。你一个人打算拦的士吗？现在的的士可不是那么太平的。如果你不想让老陈接送，就打电话给我。至少也应该注意一下手机啊，要不这么多未来来电，我也会担心的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着责怪，但是却也是慢慢的宠溺。柴唯安看着他，这个男人昨天还那么对一个女人笑，现在却跟她说这些。她忍不住问道：“季炎胜，你……不问问，我们是为什么离婚的吗？”既然这个问题迟早要去面对，而且也应该就是在这几天了。总不至于，等着他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让他走的时候，才说吧。
季炎胜因为她的问题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得将视线转回了车道上。虽然凌晨的街道上，特别是开出郊区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子，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他说道：“你看到那份档案了？”
“嗯。”
放在那里，他就想过柴唯安会看到。虽然他是不记得那份经历的，但是并不是说柴唯安也不记得。那么一直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也觉得对柴唯安不公平，还不如这么换一个方式，让两个人能好好谈一谈呢。
季炎胜缓缓吐了口气，道：“我不记得我们是为什么离婚的了。但是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就不错。既然这样，何必还要去深究曾经是怎么样呢？”既然那么多人都说柴唯安爱他，那么他就相信一次吧。也许当初离婚，就是他错误的决定呢。
柴唯安微微愣道：“是吗？真的不需要我退出吗？还是让我搬到聚宝小区那边去。毕竟别墅是你的家，以后总是会有女主人住进来的。”
柴唯安的话说完的时候，紧跟着就是一个急刹车。她整个人朝前冲去，好在刚才系了安全带呢，要不这回她的头就要敲到前面的玻璃了。
季炎胜抓过身，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谁说会有女主人住进去的？”这么说，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