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恋爱了吧,遇上喜欢的人了吧。我就说吧,方天远算什么啊。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唯安,不错哦。”
“我没有!”柴唯安笑着说着。
那女同学凑近她闻了闻,然后在她耳边说道:“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上床了吧。”
柴唯安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昨晚回去之后,可是洗过澡的啊。再几秒钟的尴尬脸红之后,那女同学就笑了起来:“上当了吧。心理学上说,当一个人的秘密被人点中的时候,常出现的反应有……”
“你这是试探我呢?”柴唯安也笑了起来。她竟然会这么不经意地被人给看穿了。
两人笑着走回了桌子,男同学们就问他们在笑什么,两个女人都是默契地摇头不说话。柴唯安坐在那桌子旁,看着夏日酒店那巨大的玻璃墙外华丽的城市夜景,脑海中闪过了昨晚的一幕幕。他的怀抱,他的大手,他的吻。原来那些能让她心情好起来啊。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表现确实是这样的。
她试图忘记过,但是爱得那么深又怎么可能真的忘了呢?
吃过晚饭和同学们一起坐公车回到学校后面那栋旧楼的时候,柴唯安就看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方天远靠在门框上,他的脚边有着好几个烟头。
方天远是不常抽烟的。作为律师的职业,让他必须控制自己的烟瘾。而今晚的方天远不仅抽了很多烟,就连衣服都穿着有些不整齐。就是一身皱巴巴的西装,扣子也没有扣上。头发有些乱,和当初那意气风发的律师差了很多。
柴唯安没有想到他会来找她,有些尴尬,却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朋友都还是可以做的吧。
她上前说道:“天远,你找我啊。”
方天远这才抬起头,掐灭了烟头,看到柴唯安已经回来了,匆匆点点头,道:“谈谈好吗?”
柴唯安打开了房门,让他坐在了那二手的旧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牛奶。牛奶能让人冷静下来,现在方天远应该需要这个吧。
方天远看着那牛奶,苦苦一笑道:“我不是你是病人。”
“嗯,我知道啊。然后,你找我什么事?”
方天远皱着眉,一下拉住了柴唯安的手,就跪在了地上,说道:“唯安,请你原谅我吧。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好下去,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成为我的妻子。”
柴唯安被他这个阵势吓到了,匆匆拉他起来,问道:“到底怎么了啊?你那个台湾大小姐的女朋友呢?”
方天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唯安,对不起,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好好陪她几天,让他们家的案子给我当代理律师的。我只是想让自己的事业更好一些,真的!我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可是……可是……”他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甚至指甲中带着血迹。
他低低哭着,柴唯安知道,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变革的话他是不会出现样的场面的。柴唯安轻轻推下方天远,让他躺在那沙发上,然后起身去房间拿了摆针,让摆针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来让方天远冷静了下来。
柴唯安试图催眠他,让他能更轻松地说出自己的痛苦,要不然,他这样下去,情况并不好。
十几分钟的倒入之后,方天远进入了催眠状态。柴唯安下达了暗示:“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让你痛苦的事情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即使是在催眠中,方天远也低声哭泣着说道:“是菲,她……她和我上暗暗床,她……她绑着我,用鞭子打我……打我……那里。还用针扎,灌冰水。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
柴唯安苦苦一笑,当初季炎胜在她身上弄的比这些花样多得多,她不是也好好的没有疯吗?真看不出来,方天远会那么懦弱。
柴唯安下了催眠结束的暗示,并没有让方天远忘记这次催眠。和多催眠结束暗示,都是一样的,都是让病人忘记这场催眠。可是柴唯安并不想隐瞒方天远她知道了这些事情。
方天远从沙发上坐起来之后,定定看着柴唯安,许久才说道:“你……你都知道了?”
柴唯安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不算多大的事情啊。很多人和你一样经历过这些,但是他们在事情过去之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就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的。我是学心理学的,我们有职业道德,放心,我不会把这些告诉任何人的。套一句……”她本想说当初覃宗和教她心理学入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但是还是没有说出他的名字而是说道,“套句教授说过的话,干心理医生是不能写医案的,所有的医案都在心里,将带着这些病人的秘密一起进棺材的。”
方天远却没有听进柴唯安的劝说,他一下抓住了她的手,道:“我们结婚吧。我不知道经过这次,我还,我还,能不能。但是我知道我会努力的。而你也会治疗我的。对吧?”
柴唯安摇摇头。先不说现在她对季炎胜的感情,就是方天远这个人也让她失望透了。从来没有过爱,又怎么会结婚呢?
方天远看着她摇头,急了说道:“柴唯安,你以前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我是律师!我要看你的病例很容易的。我知道你那下面当初伤成了什么样子,我知道你这身子被人完成了一个破布娃娃。我都不嫌弃你了,你还要怎么样?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好好嫁人吗?人家看着你那下面缝针的痕迹都觉得恶心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啊!你……”
“啪!”柴唯安扬起手,狠狠扇了方天远一耳光。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你!滚!”
方天远这才冷静下来,也发觉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放软了声音,说道:“唯安……”
“滚!方天远,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这样的人,更加让我恶心!”
方天远站起身来,走向了柴唯安,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柴唯安已经将他推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她背靠在门背,长长吐着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要冷静下来,冷静啊。昨晚季炎胜吻过那些伤痕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方天远凭什么来说呢?
门外还有方天远拍门的声音,柴唯安却直接走向了浴室。
她能相信,方天远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不至于把这些事情到处说的,毕竟他的那些事情,她也知道。
温热的水从身体流过,柴唯安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办?方天远的那些话,柴唯安也知道不应该听进去,但是却是句句挖心。在人前她没有哭,而在这温热的水中,她的眼泪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
*
方天远离开了那栋旧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回到那新房子啊。
想着刚买房子的时候,那高兴的模样,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样子,还有身旁柴唯安的微笑。而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这座房子都是那么的冰冷。
为什么柴唯安不肯跟他结婚。他肯娶她都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个被人玩到烂的女人也会看不起他呢?
他要报复!他要报复!菲菲也一样,柴唯安也一样,还有,还有季炎胜!
方天远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中,打开了衣柜门。在衣柜里有着一个锁着的小抽屉。他试图拉开那抽屉,却发现是被锁住的,几下蛮力之后,那抽屉打开了。他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那张陈旧的单子是一张货单,货单上写着一批毒品的接头。而这张纸是红磨坊高层里才会用到的,印着红磨坊水印的打印纸。
这些就算不能让季炎胜进牢里,也能让他的红磨坊停业了调查个半年了。
当初留下这张单子,就是等着这一天。如果不是柴唯安这么逼他,他也不会想到走这条路的。他将这张单子,收在了口袋里,走出了家门。
*
季家别墅二楼,那张暗红色的大床上,季炎胜皱着眉躺着。他失眠了。晚上睡不着,白天一样睡不着。
“季炎胜!季炎胜!淋菜啊!”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来源,窗子外。他打开了窗子,下午三点多,园丁老陈正在楼下花园里浇着草皮呢。哪里有人会叫他淋菜呢?他是个会去淋菜的人吗?
这是幻听,已经是第九次出现了。在这房子中,季炎胜竟然会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叫唯安的女人的声音。仿佛她本来就该住在这里一般。
在这样的幻听第三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去查过书房里的那些心理学书了。要治疗这种现在就只有将她真真正正地带到自己身边来。
为什么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这么不一样呢?本以为只要占有了就不会娶多想,可是却不是那样的。在这样下去,他会疯了的。
在红磨坊的桌球包厢中,季炎胜一身随意的运动服,接过了兔女郎递上来的高脚杯,将球杆也交了出去。
接过他球杆的左新俯下身子,宋海臣也在左新身后俯下了身子,形成了一副暧昧的画面。
“稍稍往左。用力大点,快速收杆啊。”宋海臣说着。
可是左新一杆击出,还是歪了。他皱皱眉,直起身来道:“你别离我这么近成吗?”
宋海臣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看向了本来应该接着下一杆的季炎胜。可是季炎胜却坐在沙发上就是不说话,也不看球桌。
“怎么了?”宋海臣坐在了季炎胜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季炎胜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左新。左新靠在那台球桌上,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嘛?”
季炎胜这才收回了目光,说道:“那个唯安,住哪里?”
左新因为他的问题僵了一下。宋海臣则呵呵笑道:“真看上那妞了。行啊,今晚我就让兄弟们送你床上去。”
“得了,告诉我她住哪里就行。”季炎胜揉揉眉心,这几天晚上,他一直睡不太好。就算再累也睡不着。
“嗯……”左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宋海臣已经说道:“我知道她是A大的研究生,就住在A大后门的那个旧楼下。那栋旧楼都是他们学校学生租住的,很好找。”
左新瞪大着眼睛看着宋海臣,伸手在他身后狠狠掐了他的腰。
季炎胜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好了,我去找他,你们继续玩吧。”
季炎胜一出去,左新就一拳头打在了宋海臣的肩膀上:“你干嘛要告诉他啊。万一他在对柴唯安做出那种事情怎么办?他啊妈的就是该死!”
宋海臣却是低低笑着,道:“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一次要是不让季炎胜找到柴唯安,那才是对柴唯安不好呢。等着瞧吧。季炎胜这次回来本来就不对劲。也许会是个转机呢?再说了,就算我们不说,他找个人调查一下,很容易就能找到柴唯安了。”
左新虽然气呼呼的,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
A大后门的那座旧楼,因为开学在即,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很几个同学搬了进来,前前后后咋呼着。
一些本来就住在这里的同学,更是大包小包地往里提东西。
一到晚上,很多房间就传来了伊伊啊啊的声音。分隔了一个寒假的大学生情侣们,充分展现了他们的激暗暗情。
柴唯安坐在床上,看着电脑中论文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校对,就能发送给教授了。
可是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柴唯安愣了一下,想着可能是那个刚搬来的同学来借东西的吧。她也没有多考虑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外,昏暗的路灯下,那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季炎胜有着那么强大的气场。一次在走廊上正好看到的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他说道:“收拾你的东西,跟我走。”
“呃,季炎胜,不,季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收拾你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你搬过去和我住。如果你要上学的话,我可以让老陈天天接送你。如果你觉得住得远上学不方便那就更好了。”
柴唯安看着他,在僵直了那么几秒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同居?”说完了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上一次,是他骗她结婚同居的,这一次至少他能摆明着说了。
季炎胜吐了口气,一声冷笑:“你按我说的做就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要不然我会直接把你带走。”
柴唯安喳喳眼睛,咬咬唇,笑了一下。这算是什么?要跟他同居吗?可是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他突然要来说同居呢?
“我问,季炎胜。”柴唯安说道:“为什么要和我同居,给我一个理由。”
季炎胜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他心理有病的天天幻听幻想着她在他的身旁。所以他说的是:“没有为什么。还有八分钟。”
柴唯安知道季炎胜是一个说得到就做得到的人。如果真的就被他这么抱走,或者打昏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