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唯安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再试一次,巩固上次的治疗效果啊。”
“很乐意这么做。那么一会做完我们在洗鸳鸯浴吧。如果那时候你还有力气的话,介不介意我们在水里再来一次呢。”
“那你要保证,我在床上没有昏倒。”柴唯安笑着,手指在他脖子后轻轻抓着。可是季炎胜还是听出了她声音在打颤,她的身体在微微颤动着。
她确实很紧张。而要让她放松下来,只有一个办法,让她完全沉浸在身体的愉悦中。
这种事情,季炎胜本来就是一个高手,加上他已经发现现在他的身体只对柴唯安一个人有变化,这也是他的心理障碍,所以他更是用尽技巧地在她的身上撩拨着。
脑袋晕乎乎的,身体被季炎胜开发了。没有曾经的那种排斥感,没有当初那种痛苦的画面,也没有身体因为痛苦的记忆而不自觉的产生痛苦的痉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似乎那些痛苦都过去了。
季炎胜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就如是在脑海中回荡出来的一般。他说:“唯安,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我要你,我只要你一个人。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强迫症的人是不会轻易说出爱的。可是季炎胜的这些话,却是比爱还要深,是一种只能用生命去替换的情感。
“嗯。”柴唯安应着。
“你包里的单子是谁给的?”
“不知道。”
“你知道的。是谁给你单子的?他要你拿单子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嗯~难受~”
“先告诉我,是不是左新给你的单子?那单子是不是要交给警暗暗察的。”
“唔~”
没有了余下的问题,只有疯狂的纠缠在一起的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季炎胜站在充满雾气的浴室中,看着镜子中浑身湿淋的自己。他长长吐了口气,让热水淋过自己的全身。
柴唯安昏倒了。不过并不是像上一次那样在痛苦中昏倒的,而是在极度的快乐中昏倒的。季炎胜不确定自己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柴唯安是不是已经完全进入了催眠状态。如果是的话,她的回答就是心里最真实的答案。她不知道那些单子!
如果她没有进入催眠,那么她的回答就是有防御的。如果是那样,那么柴唯安就是故意隐瞒下的那些单子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趁着柴唯安现在睡着的状态,将她带入水中,在好好疼爱一番。因为人在睡眠中刚醒来的那几秒,是心理完全不设防的。热水带入下渐渐醒来,加上语言的合适引导,是最容易进入催眠状态的。
季炎胜下了决定,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迹,走出了浴室。
大床上,柴唯安蜷缩着盖着薄被。从被子下伸出的手臂,可以看出她身上不着一物。脖子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吻痕,不似以往的淤青,那是真真正正的吻痕。
季炎胜在看到柴唯安这个样子之后,缓缓吐了口气,滑入被子,拥着她也闭上了眼睛。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就算她真的要出卖他,至少今晚不会。
*
A大今天举办了一次美食节,不过研究生是不参与的。
在大操场上,人山人海,一个个捧着小碗吃得不亦乐乎。
柴唯安和同学挤在人群中,高兴地啃着烧烤的鸡翅膀。那女同学看着柴唯安一脸甜蜜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好事啊,今天一来学校就看到你笑眯眯的,彩票中奖了?”
柴唯安只是回了她一个微笑。她怎么可能老实回答说是因为昨晚在床暗暗上被男人伺候得舒服上天了呢。
“说嘛,说嘛。”那同学不依不饶地问着。
柴唯安这才说道:“这个鸡翅膀好吃啊,和我以前在海岛夏日酒店吃的那次好像。”
“你还去过海岛夏日酒店啊?听说那里可美了。”
“恩恩,是啊,真的很漂亮呢。”柴唯安心中想着,等她结婚了,她也让季炎胜把婚礼举行在海岛夏日酒店。学校里那几个她要好的同学都请去。
原来这个世界那么美好啊,柴唯安心中想着。这一切又回来了当初她和季炎胜种菜的时候了。不对,比那个时候还要美好。现在他们两相爱着,身体相互依赖着。用不着再彼此伤害,美好的人生从昨晚已经悄然开始了。不如过两天就请要好的同学一起吃顿饭,跟他们说说自己的男朋友季炎胜吧。
要是他们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A市那杰出商人季炎胜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羡慕嫉妒恨呢?呵呵。柴唯安正美好的时候,人群中一个忙着烧烤的大男生喊道:“谁让你拿单子来的?你拿单子来要干什么啊?”
他身旁的那个小女生手中递着一张单子道:“老板说你多领了货啊。对对你的酱汁。多了一会还给人家,要不就赔钱给人家。”
“又不是我领的,是他自己给我装的箱子!”
后面的人还在争执着,柴唯安整个人却僵住了,她的脑海中只有几句话“你包里的单子是谁给的?”是谁给你单子的?他要你拿单子来干什么?“
昨晚,在那情迷时候的话语不停地回旋着。很快柴唯安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催眠!她在那个时候,被季炎胜催眠了!自我心理很强的人,是不会被催眠的,但是在情迷的那种时候,人的注意力会相对集中在某个点上,那么那催眠的几率就会很高了。
她将那吃到半的鸡翅膀塞进了同学的手中,道:”我回家一下。你继续玩吧。“
那同学疑惑着,还没有问出来,柴唯安已经跑开了。
家里没有人,就连苏妈都不在家,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柴唯安给季炎胜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别墅那边之后,她马上坐计程车过去了。
别墅里的景色,是那么美丽。
初冬的精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花园。那绿绿的树,美丽的花,都没有因为冬季的到来而有变化。
老陈在一旁给那些花草喷着水,看到柴唯安跑了进来,一时没有改口就喊道:”太太回来了。“
柴唯安没有应他,直接朝着屋子那边跑去。
这别墅她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当初也听说季炎胜将那菜地都弄没了。可是在她靠近的时候,却看到季炎胜蹲在地上,拔出面前的菜地里的萝卜,皱皱眉,又种了回去。还小声说道:”怎么还这么小啊。“
眼前的季炎胜,怎么看都不能和那红磨坊里的季大老板相比较。
当初的甜蜜涌上了心头。她和他一起在这里锄地。他那样的男人,因为她,而拿起了锄头,而用手扒着地上的泥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听到那边声音的季炎胜抬头就看到了柴唯安,有些意外,笑了笑道:”我还想等着萝卜长大了,再叫你回来吃我种的萝卜呢。“
柴唯安咬咬唇,她心中的感动的,可是却也是不在真实的。她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季炎胜。当初的季炎胜有着双重人格,而现在是不是他的双重人格还没有好,只是转化了一下而已呢。
这些美丽的幻影,如果不是他昨晚的催眠,也许她真的就陷在里面了。
柴唯安站在季炎胜面前,等着他站了起来,才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昨晚,为什么要对我催眠?“
季炎胜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笑沉了下去,别开了脸。
”你在怀疑我什么?“
季炎胜没有想到他的催眠会被她发觉,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包包里,为什么两次出现宋海臣那边生意的单子。宋海臣是做什么的,到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了吧。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单子了?季炎胜,你明明说过,你信任我的。“
”如果一次,那么也许只是巧合,两次呢?三次呢?还是巧合吗?柴唯安,我是红磨坊的大老板,我要为我的事业着想。我不希望它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哼!“柴唯安一个冷笑,”覃宗和说,强迫症的人要是爱上别人的话,会用命来爱的。可是你先现在说的那些话,我连你的红磨坊都比不上。“
季炎胜顿了好一会,他没有想到柴唯安会说这个。在他心中,他也说不上柴唯安和红磨坊哪个重要。他反问道:”那么你呢?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和我上暗暗床,为了什么?我很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在这里种菜,等你回来当这里的女主人的。可是我担心有一天,你会亲手送我进监狱。我还不想进监狱啊,柴唯安。“
柴唯安一个冷笑:”原来,你没有说过爱我,不是因为强迫症说不出口,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们之间所谓的感情,都是彼此用心理测试猜出来推出来的而已!暗暗地较量吗?那是什么?暗战?既然没有爱过我,那么,季炎胜,再见吧。“她说得很慢,也很痛苦。心似乎在一刀刀被割下一般。
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所以柴唯安没有看到身后的季炎胜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动作。
走出了好几步之后,柴唯安又停下了脚步,说道:”下次催眠,想要不露出痕迹,记得下个结束的暗示。例如当一觉醒来,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类的。“说完她大步朝前跑去。
花园中的老陈疑惑地看着柴唯安怎么就这么走了。严管家听到园子里的声音,刚走出来,却只能看到柴唯安跑出去的背景,焦急地问道:”怎么了?柴唯安怎么又走了?至少也吃饭先啊。“
季炎胜的右手依旧僵住了空中,可是他却什么也抓不住了。他的眼神渐渐改变了,渐渐凶狠了起来。他的脑海中,重复出现了最让他痛苦的画面。
父母被困燃烧的车子里,拍打着车窗。车子爆炸,肉末飞溅到他的脸上。
余心满身是血,下半身成了肉末躺在他的怀中。
他拿着枪,指着柴唯安的头。
柴唯安背叛他,出卖他,还有她转身离开的绝决。
季炎胜突然一声怪笑,用脚踢着那地里的萝卜。”种菜!我季炎胜回跟你种菜吗?“他阴沉沉地说着。
因为他的动作,而无意中被撩高的衣袖下可以看到手臂上的伤痕。他又是一声怪笑,张大嘴,抬起了手臂,朝着那累累的伤痕咬去。
”啊!“严管家看着这些惊叫了起来。老陈马上跑了过来,看着季炎胜嘴角流下的血丝,情急之下,拿着那浇花的水管,就对着他的头射了过去。
虽然只是初冬,但是冷水还是让季炎胜瞬间清醒了。他松开了胳膊,看着手臂上那几乎被他咬下来的一块肉,伤口还在渗着血。他的头发,脸和衣服都已经湿了。
严管家马上从屋子里抱出了一张毯子,披在了他的头上:”季先生?“季炎胜可他从小少爷,看着成了少爷,接着成了先生的。她对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亲孙子啊。
季炎胜狠狠扯下了头上的探子,放下了还在滴血的手臂,朝着屋子中走去。
回到房间,他直接进了浴室,打开了热水。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淋在热水下。雾气中,可以看到镜子中,他自己的影子。
他笑了起来,笑得那么难看。然后他低声说道:”季炎胜啊季炎胜。原来你就是一个蠢货。一次,两次,三次的被女人耍着玩。难道还要有第四次吗?难道还要去相信女人吗?还想去挽留什么?刚才是那只手伸出去想抓她的?哪只?嗯?“
他缓缓举起了那早已经血淋淋的左手:”这只?就是这只吧。“季炎胜从柜子里拿出了小小的刀片,朝着手臂上划了下去:”看看还要不要去拉女人!看看还会不会那么蠢!……“
一刀刀割下,他的眉头却没有皱一下,那仿佛已经不是他的手一般。直到浴室地面上,全是鲜红的血水,直到他无力地跌倒在地面上。
跌倒的痛,让他再次清醒了过来。他是爬出浴室的。带着水迹,带着一身的湿衣服。不是他站不起来,而是他现在不想站起来。
他就这么靠在那张暗红色的圆形大床边上,拖过小箱子拿出里面的绷带,一只手艰难地绷着。
在伤口终于被绑好,血也停下之后,他才苦苦一笑:”我大概真的已经疯了吧。为什么我不干脆一刀杀了我自己呢?“
覃宗和跟他说过,如果他再次重复那时候的事情,他会疯掉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那样的时候,因为经历过一次伤害,他已经不会轻易地爱上女人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他已经从强迫女人,变成了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伤害自己。
*
A市真的很大,可是能让她停留的地方在哪里呢?
柴唯安是被夜风的冷意吹醒的,看着四周繁华的街道,她才意识到自己从中午走到了晚上,从郊区,走到了市区。
天已经黑了,可以脑海中还是一片的空白,才发现她的生活不知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