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亚莉说:“干的好,不如嫁得好。这话真是经典。”
何雯赞同:“那是。就是干得好,也要嫁得好。像我,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地和安峰离婚,干的再好,有再多钱,也不够他他妈的烂赌。”
安峰是何雯的第一任老公。
柳青这回在后面笑了:“这才是原汁原味的何雯呢!”
徐亚莉说:“看看你,就明白为什么有些小妖精要千方百计地傍大款,嫁豪门了。”
何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傍大款,嫁豪门,想生活的好,这本身没有错啊。如果让你再嫁一次,你嫁不嫁?”
徐亚莉说:“嫁啊,当然嫁了。我现在是真正的徐娘半老了,如果让我再年轻一次,再嫁一次,我一定要千方百计地钓一个大金龟。不说别的,至少不用辛苦地码字了。”
何雯睁大眼睛看徐亚莉,笑着说:“哟,你什么时候还俗了?”
徐亚莉自嘲地说:“其实,我一直就是红尘凡世中一俗人。只是你没用法眼看我,我在你眼中就不俗了。”
车在两个女人的说笑中,到了云间阁。
云间阁是B城有名的酒店,光看门前的车,就知道来这消费的都是些什么人了。
下了车,徐亚莉抬头看看酒楼上高大闪烁的霓虹灯,有些心虚:“小雯,你今天是不是想让我丢丑啊?”
何雯从车里拿出几个精致的袋子,关上车门,说:“我订地方,你只管吃。晓晓上了名牌大学,是值得庆贺的大事,我这做小姨的能不有所表示吗!”
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每人一个:“新营养套装,试试吧。”
第七章 饭局之外
酒店门口,两个穿崭新制服的门童躬身为几个人拉开门。步入大厅,巨大的水晶灯炫出璀璨的光。悠扬的钢琴声在行云流水般流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服。看见何雯,疾步走过来:“您来了,请。”一行人跟着黑色西服往楼上走。
楼上的包间,黑色西服推开门,点点头,把几个人让了进去,轻轻关上了门。
屋子很大,装修豪华。屋子中央的大圆桌上已摆满了菜。
三个孩子,李晓,杨青宇,扣儿,坐在转角处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
何雯的老公王伟山,徐亚莉的老公李建民,柳青的老公杨毅,梁丽萍的老公林健,坐在桌旁,正聊得火热。
徐亚莉首先和站起身的王伟山握手寒暄:“王厅,您也大驾光临了。谢谢。”
王伟山满面笑容:“呵,呵,客气什么。你是老婆的死党,老婆又下了死命令,我无论如何也得来啊。”
众人寒暄着,招呼孩子们都坐下。
杨毅把几个男人面前的酒杯倒满酒,年轻的服务员也在女人和孩子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橙汁。
何雯举起酒杯,对着徐亚莉的女儿李晓笑着说:“晓晓,今天叔叔阿姨聚在一起,祝贺你如愿以偿地考到了自己喜欢的名牌大学。”
晓晓很懂事地端起杯子:“谢谢叔叔阿姨,我敬叔叔阿姨一杯。”
大人们互相招呼:“来,来,来,都端起杯子,一块儿喝一个。”
走完一杯酒后,众人开始边吃边聊。
一间KTV包房内,宽大的屏幕前,几个年轻男女抱着话筒,摇头晃脑,震耳欲聋地在唱歌。靠墙宽大的沙发上,一边是几个男女举着酒瓶吆五喝六地在拼酒。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
桌子的另一边,散着一堆零钱。何雯的儿子何天正和几个年轻人打牌。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着,在桌上扭来扭去。何天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塞给旁边一个留着寸扎头的小伙子。
小伙子拿起手机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大声对何天说:“老时间,老地点,k车。”
何天一边忙着收钱,一边也大声吼:“好,去,谁不去,是他妈的孙子!”
略尝了尝,没等热菜上来,王伟山就起身告辞:“各位,不好意思。你们慢慢吃,我有事,要先走啦。”
何雯打圆场:“他有应酬。来,来,我们自己吃。”
几个孩子很熟,吃着饭就约了一会儿要去楼下吃冰激凌。
几个男人开始喝酒了。女人们边吃边聊。
王伟山出了包间并没有下楼,而是向右转了一个弯,进了另一个包间。
包间内的桌上,也摆满了菜。包间内的几个人,看见王伟山进来,都站了起来。
一个胖子,脸上都有汗了,伸手握住了王伟山的手,语气谦恭:“王厅,您总算来了。兄弟还担心您是否给兄弟面子呢。”
说着,侧身把王伟山让在上座坐下。服务员端过托盘,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毛巾,王伟山拿起来,仔细地擦着手:“老婆在这儿请朋友,不过去招呼一下不行,只能来晚了。”
胖子忙笑着问:“是吗?嫂夫人在哪个厅?”
王伟山把毛巾放回到服务员手中的托盘里:“彩虹厅。”
旁边另一个服务员赶忙斟茶,递过来。
胖子对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说:“去前台打个招呼,彩虹厅的酒菜尽管上好的,帐我来结。”
那人马上出去了。
王伟山并不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嗯,不错,西湖龙井,滋味鲜爽甘醇。”
胖子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出去,然后笑着对王伟山:“王厅,您真会品茶。特级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
王伟山又端起茶杯仔细看了看汤色,品了两口,放下茶杯:“今天的龙井确实不错。西湖龙井茶是好茶啊,集茶之色、香、味、形〃四绝〃于一身,而且还体现出独特的龙井茶文化,确实值得一品啊。不过,对于茶,我并不了解很多。我品茶的水平,也仅仅能喝出是什么茶而已。”
胖子站起身,递一支烟给王伟山,点火,陪着笑:“您太谦虚了吧。说实话,我对茶才是一窍不通呢。什么茶到我这,都只是解渴的。多好的茶,品不出味,就糟蹋了。”
几个人都笑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了。于是,酒一巡一巡地过,菜一味一味地上。王伟山吃得少,喝的更少。
胖子靠近王伟山:“王厅,我的那件案子已经判了,我想早点拿到钱,您给兄弟透个气,有希望吗?”
王伟山看看胖子:“案子是结了。可是执行起来很难啊。”
胖子的笑有些苦:“王厅,您就给想想办法,帮帮忙,我这头也急等着用钱呢。再往后拖,兄弟可真是撑不住了。”
王伟山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我可以抓紧执行。可如果那边账户上确实没有钱,我也就暂时没办法了。即使把人拘留了,也不能当钱使啊。”
胖子:“据我所知,他们的账户上是有钱的。”
王伟山沉思:“是吗?”
胖子身边的几个人,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个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王伟山和胖子两个人。
王伟山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今天谢谢啊。”
胖子早先一步将王伟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拿在了手里,递外套给王伟山的时候,将一张卡放进了王伟山的口袋。王伟山似乎没有看见。
胖子继续赔笑:“王厅,您一定抓紧时间,想想办法。拜托了。”
环城大道上,路灯明亮。
一段车辆相对稀少的路段,一会儿的功夫来了十几辆车。
两辆车掉头横在路上,又有两辆车驶出一段距离后,也掉头横在路上。这边,八个车道上并排停好了五辆车,发动机发出轰鸣声。
何天坐在车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右边的小伙子拉过安全带系上。何天叫了一声:“噢喔!”
小伙子又甩开安全带。
五辆车里的人眼睛都盯着路边灯下的一个小个子。小个子,舞一面红色的旗子,旗子左右旋了几下,然后猛地向下,停住。
五辆车同时呼啸着,向前飞出……
不到两分钟,传来汽车尖利的刹车声。
不一会儿,五辆车又飞驰折回,在同样尖利的轮胎声中,停下。
周围的男男女女,发出欢叫声。
路的两头,几辆南来北往的车辆,停下,转弯,绕道。
一男子转弯的同时,拿出手机:“110吗……”
没有听见警车的笛声,正在飙车的年轻人突然发现路的两头同时出现了几辆警车。十几辆车散开,纷纷夺路而逃。
何天掉转车头,却正好别在了两辆警车和几个警察面前。
云间阁,柳青一行人,从楼上下来。
杨毅已是微醉了,趔趔趄趄,边走边扯着林健的衣袖,叨叨着不放。
黑色西装正站在前台,看见何雯,忙走过来招呼:“您好,帐已经结了。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酒店,酒店大门旁的冰激凌店,巨大的玻璃窗里,明亮的灯光下,晓晓,小宇,扣儿,正笑得高兴。
何雯拉过徐亚莉的提包:“亚莉,你去叫晓晓。”
第八章 各有酸甜
何雯进了门,看见王伟山已经在家看电视了:“咦,今天回来这么早!”
何雯走进内室,换过衣服,出来到洗手间洗漱。
对着镜子,何雯端详着自己的脸。怪不得徐亚莉妒忌。这张脸确实不像一个年届四十的女人的脸,细腻,白净,像剥了皮的鸡蛋。
何雯笑了。她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漂亮,这样的话她每天都能听到。但她更喜欢听徐亚莉说自己年轻漂亮。一个女人公开赞赏另一个同龄女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违心的恭维,Qī。shū。ωǎng。一种是坦然的认同。对于女人而言,违心的恭维是以自尊为代价的,只有在特定的情境中才会出现。而坦然的认同,是需要很好的心态和素养的。何雯知道,徐亚莉的个性是好强不服输不示弱的,违心的恭维不是徐亚莉的性格,而且她们之间也没有必要。是认同?当然是的。只不过这认同不是很坦然的,带了明显的酸的味道。
何雯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王伟山拿起桌上的一张卡,递给她:“明天去看看,有多少。”
何雯接过卡,抿嘴笑了笑,说:“老东西,搂夜草去了。”
何雯比老公小近十岁,在王伟山面前,一向称他为老东西。王伟山也乐得听。
何雯将卡收到自己的提包里,又起身给王伟山沏了一杯茶,这才坐下看电视。
电话响了,王伟山拿起电话:“喂。”
话筒里说:“王厅啊,我是交警队老马。”
王伟山笑了:“呵,老马,好久不见了,你好。”
电话那头:“你好啊。老兄,跟你说个事。你那个后儿子,又在我们交警队呢。群聚飙车,而且这次还是在酒后。”
王伟山边听电话,边扭脸看看何雯。
电话那头说:“老兄啊,今天刚好我到西区夜查,我让人顺路给你送回去吧。”
王伟山说:“那好,那好。哎,这小子给你添了不止一次麻烦啊。我这里先谢谢你。咱们兄弟,有情后补啊。”
电话那头:“客气了,既然是兄弟,还来这个。不过,这小子,还是让嫂夫人看紧点吧。酒后飙车,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伟山:“是啊,是啊。谢谢。”
王伟山放下电话,对盯着电视看的何雯说:“何天,你要好好管教管教。不然真要出危险了。”
何雯忙问:“怎么了?”
王伟山说:“酒后飙车,真不要命了。”
何雯气的咬牙:“这小混蛋。说多少次都记不住。”
柳青搀着摇摇晃晃的杨毅上楼,儿子小宇在前面开门。
杨毅不停地叨叨:“老婆,我没有醉。真的,我没有醉。这点酒,小意思。”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了。
柳青放下提包,使劲来拉杨毅:“起来吧,起来洗洗。不许睡。”柳青知道,只要一睡着,就别想再挪动他了。
杨毅醉醺醺地起来,跌跌撞撞地到卫生间,看见马桶,抱着就跪下了,一阵猛呕,屋子里立刻就弥漫着混浊的酒味。
柳青捏着鼻子出去了。
小宇早窜到父母的卧室里,猴到电脑上去了。
等柳青端来一杯白水,一杯橙汁的时候,杨毅已经吐完了。
洗漱完,杨毅好像略略清醒了些。一边往卧室里晃,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老婆,我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身子一歪,躺到了床上:“三个老、老鼠分别品尝美国、日本、中国的、的酒。喝,喝美国酒的老鼠,走了3步就、就倒了;喝日本酒的老鼠,走了2步就倒了;喝中国二锅头的老鼠,手拿菜刀,大喊:‘TMD,TMD猫呢?’你说我、我醉了吗?”
柳青好笑。转身去端橙汁。回过头来的时候,杨毅已经在打呼噜了。
徐亚莉家。
徐亚莉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时,李建民已经倒了两杯茶在桌上了。
徐亚莉使劲擦擦手,让手上的润肤霜吸收。然后打开提包。包里有几个纸袋。拿出来,打开看,是钱。徐亚莉想想,应该是从酒店出来后,何雯她们放到她的提包里的。而且不用说,那个厚的袋子,肯定是何雯的。
李建民递给徐亚莉一杯水,看看几个纸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徐亚莉喝了一口水,皱了皱眉头。
李建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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