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出的,是多么宝贵而重要的东西,怪不得娘生气。”
两人正在说话,穆清文似乎也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脸色阴郁地过来道:“穆清瑶,你个败家的,伯娘现在被你气死了。”
“穆清文,如果不是你泄露了庆丰祥的秘密,太子又怎么会觊觎,小婉又怎么会被太子掳了去?你还有脸来指责我?”穆清瑶气急,早就想教训这个堂哥了。
“胡说,我何时泄露了,分明就是你想嫁进晋王府,又怕自个的身份太低配不上晋王世子,所以拿祖传的家业来换取皇上的欢心,穆家出了你这个败家卖嫁的女儿,真是倒大霉了。”穆清文气急道。
他确实是把秘密泄露给太子了,可那不也是穆清瑶害的么?一库房的银子,平白就没了,不是她掏的鬼,还有谁?
而且,他的意图时,先拿庆丰祥保住命,再依靠太子的力量将庆丰祥掌控在自己手里,加之太子又纳了清婉为侧妃,如此一来,自己便成为了太子的舅兄,继而才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才会更加看重自己,才会平步青云,彻底让穆家摆脱商户的身份。
不然,要靠那位木讷而老实的伯父拿战功换,等下辈子吧。
可是,他设计好的计划全被穆清瑶打乱了,先是破了太子与清婉的婚事,再把庆丰祥拱手相让,太子娶不成清婉,他就成不了太子舅哥,没有了庆丰祥,他在太子眼中,便一文不值了,庆丰祥又不是缺他不行?
所以,一切全是穆清瑶这个扫把星的错,她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么?
穆家有了自己就倒大霉了么?
穆清文,你倒大霉的时候还没真正到来,等着瞧吧。
穆清婉狠狠地瞪了穆清文一眼道:“二哥,你很失望吧,我没能做得成太子妃。”
穆清文道:“你也是个不懂事的,一个商女身份,太子肯给你个良娣都是抬举,你竟然连侧妃也不要,还公然忤逆伯娘,你真是跟着穆清瑶越学越坏了。”
穆清婉冷哼道:“你自然觉得我学坏,因为我没有卖了自己换取你的荣华富贵,象你这样的兄长,不要也罢,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叫你一声二哥,姐,咱们走,不理这个奸险小人。”
回到房间,穆夫人赫然在坐,见她回来,脸色阴沉地冷喝:“跪下!”
穆清瑶怔了怔,抬眸直视着穆夫人,并没有跪下。
“翅膀硬了吗?娘的话你也不听了?”穆夫人眼里就有了泪意,猛然抚住胸口,露出痛苦之色,穆清瑶心一痛,忙跪下:“娘,您别生气。”
“你明知道庆丰祥对娘有多重要,为什么要拱手献给那个昏军?知不知道他会用来对付我大辽?”
穆夫人气恨道。
“娘,庆丰祥再重要,有小婉的终身幸福重要么?你是小婉的亲娘啊,您忍心让她嫁给太子那样的人渣作小老婆?”穆清瑶也有点动气,想不通娘为什么这么功利,这么狠心。
“小婉的名声已经有损了,嫁给太子也不算辱没了她,怎么就不能嫁了,女子一生不总是要嫁的么?”穆夫人道。
“可小婉不喜欢太子,太子也不喜欢小婉,您是想让她又赴我的履辙么?最后也被太子凌虐至死?”穆清瑶痛心道。
这话正好戳到了穆夫人的痛处,她身子猛地晃了晃才站稳,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半晌才道:“瑶儿,你终还是怨娘啊。”
“我没有,当初嫁给公孙昊也是我自己选的,怪不得娘,只是娘有能力却没有护好女儿,女儿虽然心中不解,但也只怨女儿自己无能,怪不得旁人。”穆清瑶道。
“太子和公孙昊是不一样的,娘知道,公孙昊不会与你同房,因为,她练了天摩功,练此斜功的人,是不能破童子之身的。”穆夫人幽幽地说道。
穆清瑶听得大震,也就是说,穆夫人当年就预想到了自己嫁给公孙昊不会有幸福,连自己的处子之身也能保全?
那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而无暇顾及,分明就是亲自送女儿去受苦,她如此苦心积虑,究竟为的是什么?
“娘,你有把我们当成你的亲生女儿吗?”穆清瑶仰头,犀利地看着穆夫人。
“你什么意思?是在责怪娘?”穆夫人脸色铁青,眼里滑过一丝难过。
“女儿不敢,女儿只知道,在女儿眼里,什么也比不过家人,比不过亲情,如果让我拿亲情换取前途,权势,产业,我宁愿还是当初流落街头的疯妇。”穆清瑶说完,站起身来,转身离开,穆夫人要生气,就气个够吧,希望这一番话能让她反省。
穆夫人气得眼泪止不住的流,这是她最爱的女儿,也是最看重的女儿,可也是她最难掌控的女儿,也是她寄予厚望的女儿,她的一切,都会交给清瑶,可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第二天,太子果然很早就过来接手庆丰祥。
今天的太子,意气风发,神情气爽,看人的眼神也没有往日的凌厉与阴沉,多了一分得意与傲然。
夜笑离一旱也来了,陪在穆清瑶的身边,穆夫人眼不见为净,并没有现面。
穆清文当然点头哈腰陪上陪下,只要太子暂时不计较那十二万两银子的事,就算没有了庆丰祥也总比直接处死的好。
何况太子现在得了庆丰祥,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财路,肯定不会再在意那二十万两银子。
穆清瑶上前正式见过太子,指着穆清文笑道:“殿下该知道,我以前一直在北靖侯府,庆丰祥也是家母才交到手上的,对里面的情形一摸黑,倒是我这位二堂兄,这些年,娘在京城的产业全是他一手打量的,您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就询问我这位二哥吧,移交之事,也请二哥辛苦了,我不过去走走场子,当个见证罢了。”
这些情况太子当然知道,只是要装作不知,笑道:“你倒是坦诚,说起来,穆卿与本宫也有几面之缘,他办事,本宫还是放心的,如此甚好,也免去许多麻烦,以后庆丰祥的事,还要穆卿多多操劳了。”
太子说得客气,穆清文大喜,看来,太子也没有那么多心力打点庆丰祥,以后自己还是庆丰祥的主子。
忙行礼道:“殿下言重,能为殿下出力,是草民的荣幸。”
太子转身正要走,穆清瑶道:“殿下,那十万两银子还没有兑现。”
太子眉头一皱,这女子还真是精明,生怕跑了她的银子,区区十万两,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数字,还真是小器,不过,一个庆丰祥又何止十万两,上百万,上千万也不止啊,父皇这个生意做得不亏。
大手一挥:“父皇的旨意,本宫岂敢怠慢,来人,把十万两银子交给穆姑娘。”
穆清瑶便当着太子的面,认认真真地清点银子。
清一色官银,足足装了十大箱。
想开家酒楼,看来有本钱了。
穆清瑶高兴地拍拍手,抬眸看着夜笑离笑:“这些以后全是我的嫁妆,我好养吧。”
夜笑离亲昵地刮她的鼻子,“你就是不带一文钱的嫁妆来,难道我就养你不起了么?”
那倒是,晋王府多有钱啊。
两人你浓我浓的样子让一旁的太子看着甚是刺眼,庆丰祥虽然得手了,可是阿离还是要成亲了,难道就没法子制止么?
其实,让他们成亲也行,只要……
一抹邪恶在太子眼中滑过,脸色也好看起来。
庆丰祥外,太子带着禁军将园子团团围住,穆清文正安排些人员撤离的锁事,留下的,全是他的心腹。
穆清瑶亲自安排人将那些撤下的人记录在册并安排他们的去处。
事情足足忙了三天,太丰祥才算移交完成。
穆夫人这几天一直没拿好脸色对穆清瑶。
穆清瑶也不计较,自顾自地打量着首饰店的事。
这天,终于交割清楚了,太子一时兴起,来到庆丰祥,让穆清文安排工人,开动机器,他想亲眼见见不用人力,光用水力机械就能造出漂亮首饰的过程。
与他同来的,自然还有他的心腹大臣,今天太子是要顾意在大臣面前显摆自己实力的,所以,对穆清文也寄予很大的期望,几次叮嘱:
“可不要出了岔子,本宫可是请了六部中的要员来观摩,你若让本宫出丑,可知后果?”
穆清文在庆丰祥管理了三年,虽然没有亲自动过手,但见了不知多少回,这些机器设备只须按下按扭,就会自动运转,一颗颗漂亮的珍珠就能很快地打磨出来,尤其是穆清瑶说的那钻石,那东西硬得很,人工还真能磨制,只能靠庆丰祥的设备才行。
“殿下放心,草民定不负使命,您就等着看那些大人们惊叹的眼神,听他们赞不绝口吧。”穆清文信心满满道。
太子率群臣一齐进了园子,在园子里观摩了一阵后,正式进入生产车间,看着一台台黑漆漆的铁疙瘩,大臣们还真不相信,就这些粗陋的东西真能制出精美的首饰来?
庆丰祥每日开机都有个仪式,要先拜水神。
几名长老极人物率领留守的众工人先拜过水神后,才在各个传送部位加油预热。
一名长老高举小旗长声唱诺:“开机!”
穆清文请太子殿下亲自按下开机按扭:“殿下,请!”
太子依言按了下去,轰隆隆几声巨响,机器似乎真的运转起来了,太子和大臣们都震尺地看着这些巨大的铁疙瘩在水力的推动下,真的开动起来。
穆清文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太子也是一脸得意,但是,突然,又是一声巨响,象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然后,轰隆隆,那些明明看起来既坚固又巨大的机器象催枯拉朽似的,咯嘣咯嘣地散了架,用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如人被打散了骨头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断裂,然后,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穆清文大惊失色,这是他管理庆丰祥三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机器用了十几年,虽然也会生绣,也会出点小故障,但有专们的技师修理,不会有太大问题,可这是毁灭式的节奏啊。
而且,还不止一台,当第一台机器倒塌之后,就象多米诺骨牌,第二个也接着慢慢地倒塌,第二台,第四台,穆清文吓出一声冷汗,接着,轰隆隆的巨响接二连三不再间断,直到所有的机器都支离破碎,成为一堆废铁,穆清文还没转过筋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景。
太子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可都是庞然大物,一般人想要推倒还很难,除非十几个人一动用力才有可能。
可是,好端端的,这些赚钱的机器怎么就突然自我毁灭了呢?
举旗的长老突然上前来揪住穆清文的衣领:“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奸邪小人,是你触犯了水神娘娘,这是穆姑娘的东西,你早早就想霸占,据为已有,自己霸占不成,就拉来太子殿下,看吧,水神娘娘发威了,十多年的老宝贝啊,一朝成了废铁,老天爷啊,你一定要惩罚穆家这个不肖子孙,让他天打五雷轰吧。”
穆清文快要吓死,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这当口拿这种脏水泼自己,是想害死自己么?
大臣们都亲眼见证了庆丰祥毁灭的过程,而穆夫人发家致富的奇迹故事他们在今天早上已经听太子不止一次的宣讲,这些机器若真能为太子所用,那大锦国力也会增强,太子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可是,偏偏就在太子按下按扭后不久,机器就莫明其妙的全毁了。
这是上天对穆清文的惩罚,更是对太子的惩罚。
太子身为储君,若真能顺应天意,上天该保佑才是,而不是在他刚要得到最大助力时,予以警告。
☆、第七十三章:订亲
文大人和史大人也在列,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者相同的内容。
而更多官员较低的,则禁若寒蝉,缩头不敢做声。
太子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眼神凌厉得要杀人。
穆清文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把掀开老管事:“胡说些什么?肯定是你们,是你们捣鬼,好端端的,怎么会毁了……”
老管事仰天长哭:“水神娘娘,睁开眼看清楚,就是这个畜牲,身为穆家子孙,却败坏穆家根基,天理不容啊,你要责罚,就责罚他吧,与我等小工无关啊。”
他的话立即引起其他工人的共鸣,大家都信鬼神,敬畏鬼神,都怕遭天遣,受天责罚,一时齐齐跪下拜水神娘娘:
“是二少爷行事不端,水神娘娘息怒,水神娘娘息怒。”
而不在此时,原本吊在梁上的铁葫芦突然落下,正好当头朝穆清文砸下,穆清文身子一偏,却还是没能躲过,左肩被重重砸中,顿时,半边身子都垮了。
一名官员吓得一声尖叫:“女神娘娘真的显灵了,快走吧。”
然后,临近门口的官员率先逃了出去,有一个人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