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脸色一白,慌张地看着夜笑离。
“你既然背着荆条上殿,便该知再有隐瞒只会让人更加气愤,我也不问,给你个机会自行向父王表明心迹吧,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父王看在新朝将立的份上,或许会给你李家一个宽待。”夜笑离冷笑地说道。
李大人听得满头是汗,伏拜在地道:“是,老臣都说,老臣把知道的全都招了,请王爷开恩,饶老臣全家老小性命。”
晋王面色不改,皱着眉道:“别扯虚的了,本王就算要饶,也要掂量你是否忠心要鉴,否则怎么饶?”
李大人便道:“……制炮坊一直是由许侍郎管着的,虽说隶属工部,却受宗人府制药,因着制坊一事关系重大,宗人府也有专门看管监督,许侍郎与宗人府关系密切,倒不把老臣这个尚书放在眼里,行事我行我素,一既不问过老臣。
老臣也知其中有些问题,但因着胆小怕事,不愿过问,年前制炮坊里火药用量超出规制,老臣已然发现,也试探过许侍郎,但他态度强横,老臣就不敢多问了,如今事发,怕是那批火药出了问题,老臣一听,就知道自己是脱不得干系的,便前来负荆请罪了。”
这位李大人确实是这性子,晋王也了解他,要他参与谋逆或是倒卖火药,打死他也不敢。
便道:“那就请那信许侍郎上殿吧。”
夜笑离一拱手道:“许侍郎应声而逃,如今正在追捕当中,儿臣行动快,倒是先拘了宗人府的管监,要不要提上来?”
晋王欣赏地看着自家儿子,真是越看越满意,发现一个小小的火雷,他就想到了宗人府,那些谋逆之臣,哪会动作那么快,以为一级一级查,要查到宗人府,还要等不少时日,没想到,他没拘着工部侍郎,就直接拘了宗人府管监。
“提上来。”晋王朗声道。
宗人府管监之职一般也由皇室宗亲担任,来人正是荣郡王之子,与夜笑离也算是堂亲。
过去荣郡王与太子走得并不近,因着爵位并不高,所司官职了不显要,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他的儿子倒比老子更强,在宗人府担职。
宗人府管监一职看着官职不大,但却是个肥缺,一年要捞不少油水。
“原来是强哥儿,几年不见,你倒长得越发出挑了。”晋王见了管监,却是一脸的笑,漫不经心,如同聊家常一样。
夜清强却是满头大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小侄……给王叔拜年,王叔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马庇拍得,在场的人都皱了眉,如此没点胆量之人,又能做出什么在事来?
“本王还没有登基呢,强哥儿啊,就凭你乱说话,本王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知道吗?”晋王道。
“王叔开恩,小侄是……吓的,小侄不知做错了什么,离哥哥要锁了小侄。”
“清强,可知所有的事情,在上位的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不管是搬还是抬,还是清点数目,都要有下面的人来完成,工部侍郎是逃了,但是制炮坊的所有官员都被我锁住了,你说,你们的事,就半点也没有走露风声吗?就没有半点把柄让人拿住?赶紧的,实话实说吧,不然,别怪我用毒逼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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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近,小鱼是家庭主妇,女儿高三,正在补习,公婆又从乡里来家里过年,实在事多,以后发文可能在下午,亲们见谅
☆、第一百四十三章:裕亲王之死1
“阿离哥哥,你可是要当太子的人,怎么能刑讯逼供?”夜清强虽然一副但小怕事的样子,被夜笑离如此危协,竟然也未立即妥协。
夜笑离灿然一笑道:“我就是要刑讯逼供你又如何?你喊冤啊!”
喊冤?向谁喊?晋王?
他就高坐在堂,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脸,象是没听到夜笑离的话一样。
夜清强气结,夜笑离素来以亲和示人,但发起混来,便是晋王也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当初先皇还在位时,他就敢对太子动手,他才不会顾及声名呢。
“你……你想我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了,反正现在也是你们晋王人府的天下,想排除异已,别用这种方式,拿自家亲人作伐,夜笑离,就算天下人不知道内情,宗亲的心里自有一杆称。”
吏部尚书没想到,看着文弱敦厚的荣郡王小世子,竟然是个硬骨头,嘴皮子也比平时利索得多,与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夜笑离只是没耐心,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小官吏,稍一审,就会有不少内情吐出,他只是不想走弯路,直奔主题来得快点罢了。
他也没想到,平日里老实胆怯的堂弟会如此机辩巧舌,冷冷一笑,夜笑离慢悠悠从袖袋里拿出个瓶子来,揭开瓶盖,就见那瓶口上冒着白烟。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什么?”夜清强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镪水,你说我不小心撒几滴在你脸上,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夜笑离说着,将小瓶口倾斜。
如此冒着白烟的镪水,一滴就能烧穿自个的脸,自个那张还算清俊的脸就要毁了,偏生这还是小伤,不伤筋不动骨的,就算论起律法来,也不能将堂堂晋王世子如何,夜清强真的害怕了,没想到夜笑离如此阴狠,整个脸都白了。
“你说,你脸上若是烧出几个坑来,翠红楼的头牌花魁还会不会倾心于你呢?为了个妓子,不惜与恶人勾结,夜清强,你还真出息,就不怕连累你整个荣郡王府?”夜笑离冷声道。
荣郡王府穷,虽顶着王府的头衔,可比起别的亲王郡王府来,真算不得什么,夜清强呆在宗人府里头当个管监俸禄其他也不错,一个人的开销是够了的,可惜,他被翠红楼的花魁给迷住了,出重金包养了那个比他大了近八岁的女人。
那女人精明得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年龄都不可能进得了荣郡王府的门,自己又渐渐年老,再嫁人从良,想找个比夜清强强的几乎不可能,一般的人又瞧不上,便使出混身解数迷住夜清强,挖空心思得到他的心,却并非想跟他长长久久,而是想从他身上捞钱。
夜清强那点子俸禄哪经得起烟花之地这种销金窟里折腾,总是月不傅出……
连这种事,夜笑离也知道了,他不用真毁自己的容,只须把这事一公布,自己的名声就毁了,而宗亲家法里头,有敢*者,是要受到严惩的。
夜清强彻底泄了气,垂头道:“阿离哥哥,我错了,我说,我全说,火雷是裕王叔命许侍郎暗中加制的,许侍郎负责制作,臣弟负责运走。”
“运走?运去哪里?裕亲王为何要这么多火雷?”夜笑离微眯了眼,问道。
晋王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冷笑,吏部尚书趴在地上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凶了。
“以前运走的,都卖给了北辽人,私下赚了不少银子,臣弟只是分了两成的利,这一次,不止卖给了北辽人,还……”夜清强说了一半,惊慌地睃了晋王一眼。
“还什么?别考验我的耐心。”夜笑离皱眉,小瓶子越发倾斜。
“别,别,阿离哥,我说就是,还留了一部份送给了在逃的北靖侯。”夜清强战战兢兢地说道。
北靖侯,前次慈宁宫之乱时,皇帝将他偷偷放了,便不知所踪,终于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此人果然贼心不死,还躲在暗处害人。
“北靖侯现在在哪?”晋王冷声问道。
“臣也不知道,听说北靖侯为废太子练过私兵,就是没有造册在案的,足有几千人之多,买火雷,可能就是……”夜清强也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事太可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郡王世子能担得起的。
他只是贪点钱财,可不想谋反。
“是裕亲王让你把火雷运给北靖侯的吗?”夜笑离又补问了一句。
“是。”
“来人,带下去。”夜笑离道,转身向晋王一辑:“父王,如何处置裕亲王?”
“只是一人之言,不足以治他的罪,阿离,你知道该怎么办。”晋王冷静地说道。
夜笑离拍了言若鸿一下,转身向殿外走去。
言若鸿了然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太和殿,殿外大臣们都焦急地等着,看到荣郡王的儿子被押进去又被押出来,心中越发紧张,猜度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史大人,刑部的人必须看好,出了差子,本世子向你问罪。”夜笑离道。
史大人立即提袍跪下,应诺。
“林统领何在?”夜笑离又道。
林朗应声出列,单膝跪下。
“臣在。”
“有人想暗害裕亲王,立即发一千精兵,围住裕亲王府,保护裕亲王府,只许人进,不许人出。”夜笑离道。
大臣皆哗然,派一千禁军围住裕亲王府,名头还是有人刺杀裕亲王,要保护裕亲王,这……
“世子,大过年的,动用如此多禁军,只怕会扰乱民心,引来朝局不稳啊。”秦太师道。
“裕亲王担负着宗亲族长之职,身份贵重,如果有人刺杀了夜氏族长,夜氏一族的脸面还往哪里放?至于民心?那是太师您的事了,父王委您阁佬之职,可不是只说几句话就可以了的。”夜笑离冷硬地说道,半点也不给这位三朝元老面子,语气凌厉而又威严。
秦太师脸色一暗,拱手道:“是,老臣这就去处理。”
夜笑离两天没有回王府,穆清瑶连他的面也没见着,倒是京城里风云涌动,让她敏感地感觉到不对劲。
带着墨玉正准备去看望贺雪落,刚出晋王府,在拐角处,突然有个人身影一闪,看着很熟悉,穆清瑶一跃下马车,纵身追去,墨玉急了:“主子,主子,你做什么?”大过年的,一个人追出去,也不怕有危险么?
墨玉赶紧追出去,可穆清瑶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急得她大喊:“骤风,骤风。”
骤风懒洋洋的出现在马车间,墨玉急了:“你怎么没跟上主子,还在这里?”
骤风面无表情道:“不是你叫我的么?”
墨玉急得跳脚:“我叫你你就来了么?快去保护主子才是正经啊。”
“有惊雷,再说了,世子妃去的方向就是红丰祥,有什么好追的。”骤风道。
墨玉无语,正担心时,穆清瑶拎着个少年转了回来,扔在马车里,那少年正是夜笑离在运河码头上遇到的那个,只是如今换了身干净的行头,脸也洗干净了,虽算不上眉清目秀,但看着也还舒服。
“你跑什么?”穆清瑶一拍少年的头道:“告诉我,为什么穿着红丰祥的衣服?”
“这位奶奶,您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好端端的抓小的做什么?小的又一没犯法,二没犯着您,大过年的,小的只是想去追那馄饨挑子,有错么?”
少年一脸委屈,才被红丰祥收下,以为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莫名地被人追,他是惯偷,有人追下意识就逃,等到被抓住才回神,刚才自己可什么也没偷,逃什么?
“没错,但你穿这身衣服就有错,这是我红丰祥的衣服。”穆清瑶道。
“你的红丰祥?你是晋王世子妃?”少年郁闷的小脸顿时亮堂了,一脸崇拜地看着穆清瑶。
“怎么?看着不象?”穆清瑶被他这样子弄笑。
“象,太象了,象得不能再象了,您的声名小的可早就如雷贯耳了,跟您说,您在菜市场劫法场那事,都被人写成书了,说书的先生每天都在茶馆里说这一段呢,眉飞色舞的,可精彩了,小的最佩服您这样的巾帼女英雄了。”少年道。
穆清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拿了个点心递给他:“说说看,你为何会穿红丰祥的衣服。”
少年便把上午在运河码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临了道:“哦,对了,您不是晋王世子妃么?您还没见着世子爷吧,怪不得,小的可是世子爷亲自招进红丰祥的,小的以后会好好学手艺,再也不偷了。”
“你说火雷?”穆清瑶立即警觉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小三。”少年道。
“这名字不好,以后你就叫忠恕吧。”小三这名字也太雷了点,穆清瑶道。
“谢世子妃,小的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忠恕,好名字,小的跟您说,码头上的人,全都没有大名,不是叫大毛,就是叫二愣,土死了,一听都是没文化的。”少年兴奋道。
“好了,忠恕,你真的只是从那北辽人身上偷了火雷,没见着他们要火雷做什么吗?”穆清瑶问。
“没有,不过,世子妃奶奶,小的发现一件事很奇怪,码头上的人都不知道,只有小的知道。”金忠恕偷偷瞟了眼马车外,小声道。
“有话痛快点说,神神秘秘做什么?”墨玉不喜欢忠恕,看见他就让她想起小齐那个白眼狼,就算他最后是为了救穆清瑶而死,墨玉心里还是很膈应,世子妃又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