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樊良瑾眨眨眼睛,说:“你说得对,我竟是忘了,常妈妈最看重规矩了。想起小时候芷兰规矩没学好犯了错,被常妈妈罚在屋檐下足足跪了一个晚上。”
蔷花说:“难怪芷兰的规矩这么好。”
樊良瑾凝眉沉思车氏和庄际的关系她现在还不明确,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想个法子告诉庄际,庄家将来会有一场灾难,距离事发中间有十年的时间,在这十年里什么样的问题不能解决。
前世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方家内宅,整日都在自怨自艾中度过,对外面的事了解的不多,不过隐约听到一些消息。
宫里的太后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当今皇帝在还没有登基之前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恨不得先帝的喜爱。太后是先帝继后,当年也有亲生儿子,只是先帝儿子实在是太多,死的又太过突然。
先帝活着的时候太后生的孩子没有被立为太子,先帝又宠爱宫中的贵妃,贵妃自己也生了一个儿子和太后儿子的年纪差不多大。
先帝忽然驾崩,朝中上下乱成一团,皇子大多长成人,对那空置的皇位都很向往,那段时间京城人人自危,有些人家不想被卷入这件事里面去,纷纷闭门闭户不与外界交流,有些人家想要争得一个功名,十分活跃。
当年那场皇位的争夺中,太后的亲生儿子死了,万般无奈之下太后在众多皇子中选中了今上,一手将他扶上了皇位。当今和太后的感情不深,两人不过是利用关心,太后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要是多管皇上的事情肯定会遭到厌恶。
继位的时候皇帝因为不受先帝重视还没有娶妻,太后没有急着将家族中的姊妹塞到皇帝身边做皇后,而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族中的姐妹嫁给了尚未娶妻的庄太傅,又将庄太傅的妹妹嫁给了当今的皇帝。
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就造成了庄家一门的显赫,皇帝还是闲王的时候,庄太傅深得皇上信任,可自从皇帝娶了他的妹妹,他娶了太后娘家的侄女,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皇帝登基以后,以前凡是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被升了官,唯独庄太傅多年来都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挪都没有挪动一下。
弄到后来庄际的婚事也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皇帝后宫百花齐放,经过这么多年经营皇帝已经有了不少的儿女,对皇位也同样很向往,在这种情况下庄际就成了一个香饽饽。皇后膝下有皇帝的嫡长子,且很有才华,一出生就被皇帝立为太子,将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皇帝。
这样一来,皇后的娘家庄家就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庄太傅成亲多年,就庄际这一个儿子,庄际要是娶了一个高门大户的妻子,就代表皇后背后的筹码更多一点,将来太子继承皇位的稳定性就更高。
很多人都不愿意看见这点,当年庄际要成亲的消息放出来后,私底下里面有不少人在其中动手,想要庄际娶一个声名不显的妻子。
庄际和太子坐在茶楼喝茶,太子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对庄际说:“当年京中大半人家都在压你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室,结果你人跑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娶妻的人变成了太傅。过几年你回来了,却娶了一个声名不显的妻子,也不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庄际懒洋洋地说:“娶一个声名不显的妻子自然有她的好处。庄家已经足够显赫,用不着再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妻子回来。”
大皇帝点头:“你说的自然有你的道理。”
庄际忽然问:“太子对于宫中的兄弟怎么看?”
太子眉头一皱,下意识打量四周,庄际说:“太子尽管放心,庄际就算再想死也不是这个时候死。”
太子眉头依旧是皱着,他看着庄际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中皇子都差不多成年,自古以来皇位之争向来激烈,太子不会以为你所有的兄弟都是温和无害的吧。”
“父皇如今春秋鼎盛……”
庄际站起身:“太子说的很有道理,庄际告辞。”
庄际转身就要往外走,太子叫住他:“等一下。”
庄际的脚步停下来,转身问太子:“太子有话要说?”
太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庄际说:“隐约听说过一些传闻,有点不大确定,不过和太子说了几句话后觉得太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传闻自然就不可信了。”
庄际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欠揍,太子抽了抽嘴角,说:“庄际,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欠揍了。”
庄际轻笑说:“彼此彼此,几年不见,太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庄际重新坐在太子对面:“宫中的淑妃娘娘的娘家最近蹦跶的有点厉害,她娘家的侄女嫁给了骠骑大将军的儿子,林妃娘娘妹妹的儿子娶了怀化将军的嫡长女,她弟弟最近纳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妾室……”他问太子,“你猜那个人是谁?”
太子看着他不说话,庄际自言自语说:“是江南富商张家的老爷最疼爱的庶女,光陪嫁银子就有这个数。”他竖起两根手指。
前面两个太子都知道,不过一个妾室庄际都能关注到这种程度,太子不禁感慨庄际在外面这几年还真不是白混的。
“这些我都知道,官员之间联姻本来就是如此。”
“太子,你这想的也太天真了,再让他们这样联姻下去,朝中的官员就很快变成你那些兄弟的手下了。”
太子讥讽说:“那我能怎么办,近来父皇看我越发不顺眼,处处给我不痛快,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庄际说:“所以我回来帮你了。”?
☆、做梦
? 太子道:“你还是好好地保住你自己吧,你也不容易,娶个妻子还要被人那样算计。”
“既然我敢回来,我就不怕被算计,况且就算我不做什么,还是有人会算计我们。”
庄际想到了前世的事情,当年庄家何其无辜,就因为夺嫡之祸满门抄斩,他带着太子的儿子死里逃生,隐居埋名多年,借着庄太傅生前留下的人脉,与其他皇子合作,将淑妃一脉的人尽数打压,才带着皇长孙重回朝堂,又过河拆桥,将那些曾经和他合作过的人尽数除掉,在皇帝死后,让皇长孙坐稳皇位,他自己成了权倾朝野的左相。
他成了左相又如何,庄家满门抄斩,皇后太子纷纷冤死。皇长孙成了皇帝,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掏心掏肺满心信任,最后他和一个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前世在逃亡的途中遇见了樊良瑾,并且在今生成功娶她为妻。
他既然娶她为妻,自然要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前世的磨练使得庄际变得太多,为了达到目的,开始不择手段起来。
庄际一席话使得太子默默无言,庄际说的对,就算他们不做什么,那群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现在让他最憋屈的是,那群人可以在背后搞各种小动作,而他这个太子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谁也不能得罪。
使得他的妻儿在宫中也是受尽了委屈,还有他的母亲皇后,竟然要和一个妃子平起平坐,简直憋屈的要死。
太子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的地方开始泛白。庄际说:“太子也不用生气,我这边有一个法子,只是看太子愿不愿意做。”
“你要干什么?”
庄际狡猾一笑:“宫中林妃处处以淑妃马首是瞻,不过是因为淑妃有一个好儿子,好贤王。林妃娘家不显,能爬到几年这个位置靠的全都是淑妃,包括她妹妹的儿子能娶怀化将军的女儿要是因为淑妃的缘故。我们大可以将她们之间的结盟一点点的打破。”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能想到,我手头无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人盯着实在是不方便,况且他们之间的利益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破坏,就不会到现在还亲亲热热的在一起。”
“太子不方便做的事,庄际可以帮太子。”
太子喝了口茶:“得了,你出门那么多年,手底下哪来的人帮你做事。”
“我自有我的方法。”庄际没有告诉太子的是,这一世他重生以后就一直在暗中发展人手,前世他活的太过逍遥,导致他逃亡的时候无人可用狼狈不堪。
这种亏吃一次就好了,吃两次他就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樊良瑾一连多日都在该怎么告诉庄际庄家未来会有麻烦的这件事烦恼,同样的,庄际这几日一直都是早出晚归,很少和樊良瑾说话。夫妻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底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认为两人是闹了脾气,这才多日不说话,神情淡淡的和之前蜜里调油的样子截然相反。
有一件事是庄际前世发现的,当年他借人之手扳倒淑妃一党时知道了一件事,林妃弟弟林辟是个罕见的痴情种子,对那个张氏极为痴迷,当年林家全家下了牢狱,他不管自家爹娘妻儿的安危,反而去关心一个妾室。被天牢里面的人好一通的嘲讽,最后传到了他的耳中。
樊良瑾一连想了几日,都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对庄际说庄家十年后将会有一场灾难,她望着坐在她不远处认真看书的庄际,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为他斟茶。
熟悉的人影走到身边,庄际放下手中书卷,转头看樊良瑾,伸手牵过她的手说:“你最近有心事?”
樊良瑾微愣,最近庄际看上去一直都很忙,以前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现在很少归家,一回家倒头就睡,或者处理事情,夫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樊良瑾傻乎乎地样子看的庄际忍不住地笑了笑,抬手轻刮她的鼻尖:“我知道我最近很忙,有些事情难免会忽略,但是你我绝对不会忽略。”
庄际前一句话说的正经,后一句话又说的不对劲起来,虽然成亲这么久,樊良瑾还是不大适应庄际这样,况且屋中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芷兰和蔷花两个丫鬟,樊良瑾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手从庄际手心里面抽出,庄际早有准备,在樊良瑾动手的那一瞬抓住樊良瑾的手不肯放开。
樊良瑾抽手失败,抬手瞪着庄际,从庄际说起肉麻话的那一刻起,芷兰和蔷花两人就很识趣地走了出去,两人站在门口,对视一眼,忍不住一笑,都低着头为樊良瑾欢喜。
屋里面没有了丫鬟,樊良瑾的尴尬稍微少了一点,她抬头看庄际,见庄际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她。樊良瑾忍不住的轻嗔他一眼:“尽在我面前说胡话。”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庄际认真的看着樊良瑾,樊良瑾被他的目光吸引,她闪躲似的避开庄际的目光。
庄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隐下去。
樊良瑾感觉到庄际握着她的手松了松,樊良瑾就势收回手,手上还有庄际手心遗留下来的温度,樊良瑾把手放在庄际牵过的那只手上。
“夫君。”樊良瑾轻轻地喊了一声。
庄际看她侧脸,烛火的映衬下樊良瑾的容貌更加莹白,五官看上去柔和许多,她低着头,后颈的头发全都梳起,露出洁白一片后颈,后颈上还有细细地绒毛,脆弱的脖颈看着好像一折就断,又曲线优美,看着令人心动。
庄际伸手将她拦在怀中,樊良瑾顺从地趴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庄际身上熟悉的气息,樊良瑾轻声说:“夫君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
庄际将樊良瑾垂在胸前的发丝握在手心里面把玩:“什么梦?”
“一个很不好的梦。”樊良瑾左思右想后,决定以梦的方式告诉庄际前世发生的事情。
“我梦见庄家忽然出事了,很大的事,好像卷入了皇子之间的争斗。”
庄际的手顿时停住,一直关注庄际反应的樊良瑾随着庄际这一个动作僵住,她在等庄际反应。庄际的手动了动,他轻笑着说:“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都是反的,不用担心。”
樊良瑾听着这话,心中一着急,张口就说:“不是反的,那都是真的。”
庄际目光凝注,因为樊良瑾这句话,有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脱颖而出,只是有点不敢确信。樊良瑾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做梦这种事本来就是玄之又玄,庄际说梦都是反的也对,只恨她太过担心前世的事情发生,才会在庄际漫不经心地说梦都是反的这句话后着急反驳。
她说的这样的肯定,就好像她亲生经历过一样,这个时候樊良瑾有点着急了,她起身面对着庄际,认真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真的好害怕。”
樊良瑾这样纯正的说梦里面的事,庄际看着她有几分不确定原先想法。
重生的事玄之又玄,他为什么会重生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