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和艾伯特转过身来面对着拉菲尔,他们已经有了一死的觉悟。
“好,听着,我现在开始最后准备‘流放术’让公主逃出去,你们等下出去尽力控制火势,即使无法做到也要拖住敌人的进攻。当然这也让你们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中。”
安德鲁带头大声表明自己的决心:“即使是死也要伴随着荣誉和勇气战死!”
拉菲尔点了点头。这些年轻人的勇气值得他的赞赏。生活在这样战乱的年代中他们是不幸的,但也只有在这样的不幸中,他们崇高的精神才能够体现。为了保护弱小而牺牲,为了正义与荣誉而牺牲,即使他们所保护的不是公主,他们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但拉菲尔是一个法师而不是一个骑士。现在的情况只有准备一个“流放术”的时间,而一个流放术的对象只能是一个人。他看着马车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她的脸上残留着因为炎热而冒出的汗珠。无论如何华美的衣着也难以推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的事实。他知道现在自己和这两个骑士即将为这样一个小女孩而死。这是否果真值得?
拉菲尔还没有开始准备咒语,安德鲁已经给艾伯特使了一个眼色准备下车。敌人的重弩已经用完了箭矢,红袍法师和无尽的疲劳却依然成为两个骑士最大的顾忌。拉菲尔还在想着在咒语完成的最后时刻他还有机会作一个决定,究竟让“流放术”拯救一个对追杀部队毫无干系的自己还是即使魔法成功生还希望依旧渺茫的女孩,他就已经听到了安德鲁的惨叫。
那个骑士队长正打算从马车前侧下车,马车疏松的结构由于他的体重和火焰的燃烧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安德鲁正集中精力提防面前可能立刻袭来的攻击,却没有想到却首先受到了身后的攻击。空虚感比刻骨铭心的疼痛抢先一步到来,莱特制式铠甲后颈最大的弱点再一次被利用。他从来没有想到艾伯特的背叛。那个正在私心与义理之间挣扎的得老年法师在因为安德鲁临死的惨叫而醒悟过来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他根本没来得及准备任何魔法就被剑刃撂倒,划破胸口的巨大伤痕立刻喷射出热血。一旁的安吉莉娜公主看到眼前的景象,因为恐惧和震惊而瞳孔紧缩,下一瞬间清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紧闭双眼地尖叫。
年轻的骑士艾伯特没有带上头盔,他举着剑俯视着倒在马车木地板上的拉菲尔,发现对方那一双浑浊的瞳孔也正望着自己。他的神色有些慌乱。“我为什么要陪你们这样的蠢货一起去死?没有理由!完全没有理由!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我还不想死。这个公主哪里值得你们这么为她拼命?正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让整个莱特常年处于对达克的战争之中,每年有那么的人死去,到了现在魔物入侵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办法防御。你们还想去尼伊尔城找帕伯尔人帮忙!那个身经百战的圣骑士难道还会因为被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勾引,帮助王室夺回权力?太异想天开了。洛伦达伯爵才是受到人民拥护的,他会成为击退魔物的英雄!”艾伯特从开始的歇斯底里到之后的渐渐大声,显然是为了让外面的部队听见来增加自己投靠的砝码,在王城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启示像他那样见风使舵成为洛伦达的爪牙,而洛伦达也宽大地接受了所有宣誓对他衷心的人。
拉菲尔已经没有力气辩驳,他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最后只在模糊中看见艾伯特粗暴地拉起公主跳下了马车。
安吉莉娜窝囊的被艾伯特抓住后衣领提在手里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哭闹。身后的马车不多时已经被火焰吞噬,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焦香。那些刺客们面对着意外的投降倒也有些无措,长发遮住半边脸的队长看着狼狈的公主,还是谨慎地让艾伯特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年轻的队长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洛伦达大公的指示,再有可能的情况下俘获而不是杀死前公主殿下。把公主交给行动队队长时,艾伯特看转过头来的小女孩眼中的一些怨毒和愤恨让他有些无奈。
树林另一边的弗雷德丽卡此时正靠这一棵粗壮的树干,妖刀还是一样楼在怀中。她并没有为自己挑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工作而忏悔,挽救那些死亡并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而她所作的判断也已经是现时最好的了。她只是感到有些疲惫,她早该知道不能再把自己牵扯进任何的事件、任何的人群之中。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可爱的弗雷德丽卡唉声叹气的,难道那个声称要用力量保护自己的东西的小女孩只懂得逃避么?还是已经开始想念起我这具柔软的身体了,我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哦。”那令人怀念的嗓音又出现在耳畔,伴随着令人厌恶的语调,对弗雷德丽卡来说这是一种玷污。肌肤冰冷的接触令弗雷德丽卡的身体有些颤动,这种接触又把她带回了仿佛是久远的过去,单纯的奥莉西雅从来不吝啬亲昵的接触,完全不会想到这对弗雷德丽卡来说是怎样一种考验。
“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原本只是想利用他们带我到尼伊尔。”弗雷德丽卡对塔那托斯从身后怀抱住自己的亲昵举动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相信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清楚那种反应正是塔那托斯所希望的,而并不是因为自己对奥莉西雅的感觉的留恋。“你怎么可以出来走动了?”
“人家刚刚能够实体化就出来找你,因为早就知道你很有这方面的需要了。那个小公主不也弄得你很舒服吗。我得要加紧了,不然你就要变心了。”弗雷德丽卡得好不反抗让塔那托斯得寸进尺,她冰凉的指尖已经从弗雷德丽卡衣领处的缝隙处到了她稚嫩的肌肤,小女孩的衣服随着死神少女指尖的下滑慢慢开敞。“不要这样一幅难看的脸嘛,难道你在和人家快乐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小公主。”
弗雷德丽卡有些恼怒地皱紧眉头,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坚信自己不是在逃避。她知道塔那托斯的出现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运营着什么巨大的阴谋,而不达成目的的话这个令人厌烦的死神是不会离去的。她在默默等待阴谋的显现的时候死神少女柔软的手掌却已经整个地进入了她的衣服,将小女孩尚未发育的乳房整个握住,还不时地用食指指尖在小女孩胸脯上画着圈挑逗。这样的动作显然已经太过分,这个变态的女人之前也一定经常这样对待奥莉西雅。想到这里弗雷德丽卡的身体就更加得烦躁。
“果然是早熟的女孩,身体已经有反应了呢!”
弗雷德丽卡终于忍受不住冲动对着那个肮脏的女神挥剑,自然是无法击中。她不知道哪种动作对于成年人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她的身体感到异常的烦躁并且发热,这些感觉令小女孩相当不舒服。但就在下一时刻,塔那托斯的嗓音伴随着吹入耳蜗的热气又在她的另一侧响起,又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你想得没错,那些逗弄奥莉西雅美妙身体的日子实在令人怀念,可先现在不行了,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不要用这种吓人的眼神看着我啦,我对奥莉西雅身体的探究也只是停留于表面,真正享受到她美妙身体的人只有一个。每当想起奥莉西雅那娇小柔弱的身躯在那个强壮的人的身下扭动,口中还不住地发出娇媚的呻吟,我就……”
塔那托斯满意地看着弗雷德丽卡涨红了脸再次挥剑打断了自己的话,她刻意隐去“那个人”的名字激起小女孩的嫉妒和怒火。
“你想要我杀什么人就直说,不要侮辱奥莉西雅!”小女孩面目狰狞地冲着塔那托斯咆哮,塔那托斯还是带着一贯令人汗毛直立的微笑,与奥莉西雅相通的容貌却丝毫没有亲和力:“他们已经来了,我也得走了。你不久就会见到那个人,你会知道我所说得是不是真相的。”
有了实体的死神还是如同幻影般地消失在女孩面前,弗雷德丽卡的凶恶神色却依旧没有改变。这一次她真的十分生气。
就像那个言行猥亵的女神所预言的一样,没一会儿一行五个身穿正规的紫色帕伯尔骑士制服的骑士就出现在了视野中。“嘿,那边似乎有个漂亮的小姑娘。”一头乱发的年轻骑士没头没脑地呼喊着,而其他的四人都因为在这荒郊野外看到一个穿这破旧黑色长衫的年幼女孩儿皱起了眉头,更何况那个古怪的女孩还一手拿着一把几乎没有弧度直刀并且出鞘了,气势像极了在这里等待与他们厮杀。他们直到走近才看清了地上遍插着的木箭只以及两具骑士的尸体,那两具尸体上的致命伤都显然不是出自女孩手上的武器,而女孩也因为看见了接近的众人而把刀插回了鞘中。
那个头发蓬乱的骑士快其他四人一步走到弗雷德丽卡面前:“小妹妹,能不能告诉大哥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自认和善的面容在弗雷德丽卡冷漠的神情和久久没有给出的回答下渐渐僵硬了起来:“小妹妹……”
那名上嘴唇有着浓密黑色胡须的中年男子阻止了乱发骑士的继续询问,女孩身上的战斗痕迹以及与容貌不符的神色让他只觉地认为对方并不普通,她站立的姿势已经准备好了任何时刻的防御。中年男子猜想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最近十分活跃的黑袍所制出的试验品,或者更本就是某个变态的黑袍为了永生将自己的灵魂移入了这个女孩的身体。但与众不同的帕伯尔骑士却不是正义的使者,那种中年骑士只是摆起彬彬有礼的态度想要知道:“我们是帕伯尔皇家骑士团的骑士,请问阁下是否知道一队明显是护送着重要人物的车队的去向?”
“莱特公主在不久之前从这里开始向西方逃逸,追杀者们也赶了上去。”
第十三章
火光的照耀令安吉莉娜得脸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红霞,也让顺着脸庞滑落下来的汗珠闪耀出晶莹的光芒。她被用粗糙的麻绳捆绑在一根竖起的拴马桩上,细洁的皮肤上因为过紧的捆绑而显出鲜红的痕迹。又是火辣辣的一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她咬紧的嘴唇已经渗出了鲜血,但她不会让惨叫声来诋毁她的尊严。
“贵族怎么了?皇族怎么了?你们有什么权力作践他人?我倒要看看鞭子落在你们精心呵护的皮肉上会不会有痛感,看看你们高贵的血统是不是红色的!”男人翻转手腕换过方向,又是重重的一鞭个刚才的鞭痕形成了十字的印记,彻骨的疼痛让仿佛坚持了一个世纪的公主殿下终于松开了口,唤出一声凄厉的呻吟。
“你这个下民,竟敢鞭打莱特公国的公主,上天一定会惩罚你的!”
男人在火光中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被逗乐了:“那么公主殿下,你就让上天来惩罚我看看吧。让我看看高贵的你是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一边说这一边用皮鞭长长的握柄抵住安吉莉娜的胸口旋转,那些坚固的衣物没有被扯碎却依旧给安吉莉娜带来巨大的痛苦。他又是狠狠地一鞭:“你承认自己是贱人我就不再打你了怎么样?”
“你才是贱人!低贱、愚蠢、野蛮。”
但立即的,惹怒男人之后所换来的暴雨一般的鞭打让疼痛化作惨叫塞满了安吉莉娜的嘴,让她无力继续反驳。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切断了捆绑安吉莉娜的绳索,虚弱的公主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除非你跪下来舔我的脚,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也是你们曾经让我们做的事情。”
继续的疼痛让安吉莉娜甚至丧失了辱骂的力量。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即使是王都的政变时还是在外逃往中,身边的人总是尽力地维护着她。她的眼角不争气的落下了热泪,屈辱哽咽住了她的喉咙。她想到了死。
她看到不远处的木质桌台上有一把短刀反射着火光,她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冲向了木桌拿起了短刀。惊讶的男人没有来得及阻止,看着安吉莉娜把短刀指向自己的下颚。
“哈哈,我们的公主殿下开始撒娇了?是不是想像小时候闹脾气不肯吃饭时国王陛下都来讨好你那样让我来求你不要自杀?”男人手中的皮鞭神经质地抽打着地面,“你就自杀吧,我倒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胆量。”
安吉莉娜的手在颤抖,她紧闭住双眼,让刀尖迅速刺向自己的下颚,最终却还是在即将伤害到自己之前僵硬地停止。眼角溢出的泪水是由于自己的胆怯,冰凉的触感她再没勇气让短刀前进一寸。营火在随着夜间的凉风摇动,与之一起的还有安吉莉娜身上因为变大而破碎的衣服的边缘。安吉莉娜终于握不住短刀,只能任由它随着清脆的声响落地。
男人的眼中有着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把裹着肮脏泥土的右脚从草鞋中拔出来,赤裸着放到安吉莉娜面前。安吉莉娜望着那只丑陋的脚,拇指周围还应为生有痫气儿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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