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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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锦绣-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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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服气,都是勋贵子弟,谁买你固山伯的账?不买你的账,固山伯又能如何?
  所以罗氏的父亲成了很重要的一环。
  而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武平侯王家发生了一件小事。
  武平侯的嫡幼女供痘娘娘,怕传染侄儿侄女,去了城外西山的别庄上养病。
  。。。。。。
  。。。。。。
  皇帝的病情慢慢好转,对周承寅这个长子的办事能力也越来越肯定。他的病已然大好,却半句不提上朝处理政事,任由周承寅继续监国,似乎安心当起了颐养天年的老人,整日里含饴弄孙。
  雷公公把钟皇后拦在殿外,躬身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又有什么法子?皇上正在养病,谁也不见。”
  殿内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钟皇后脸色发青的问:“那里面是谁?!”
  雷公公只能赔笑:“是几位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皇上特意传了几位皇子公主带了皇孙进宫侍疾。这不是八殿下还小吗?每日里可得去上书房呢!”
  “哦?是二皇子?郭妃没有过来?公主?又是哪位公主?”钟皇后冷声问。郭妃向来喜欢借着二皇子的名头在皇上眼前晃悠,不就是有三个嫡孙吗?成不成气候还两说!
  “二殿下、五殿下、六殿下,还有长公主、二公主、三公主都在里头呢!”这些消息就算不说,钟皇后也能打听的出来,所以雷公公十分坦诚。
  钟皇后心中一惊。除了二皇子和六皇子,这些先皇后生的儿子女儿自从在外立府后,除了年节日,可是很少进宫的。
  “承宪怎么来了?他身子好些了吗?今个儿怎么想着进宫来了?”钟皇后笑着问。
  “五殿下是皇上的儿子,皇上病了,进宫来本事常事。”雷公公应对自如。
  “也是。”钟皇后的笑容有些勉强。
  雷公公笑而不语。
  看着雷公公油盐不进的样子,钟皇后知道自己今个儿是进不去了,她脸色又缓和回来,笑着对雷公公道:“那就请公公去通禀一声,说本宫来过了。”
  雷公公恭敬应是。
  钟皇后甩袖走人,转过身的瞬间,钟皇后身边的黄姑姑分明听见钟皇后咬牙切齿的声音:“阉竖!”
  黄姑姑小心的转头看了一眼低眼垂手立在殿前的雷公公,他一甩拂尘,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凤撵升,黄姑姑只能拔腿跟上。
  雷公公抬头,有些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
  从一个小太监到如今的太监总管,他是在皇帝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了。什么样的□□没有受过?他拿着拂尘打了打一边的小太监,“好好守着!别放人进去,杂家进去通禀皇上。”
  小太监狗腿的应了。
  雷公公收回拂尘,耸耸肩,换上一个两分谄媚两分老实的笑容,佝身进去了。
  。。。。。。
  。。。。。。
  廖氏的病好了,但是玲月却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入秋渐凉,采春不慎染了风寒发了高热,再加上三十板子的伤势,竟然没有熬住。反倒是和葛莲一起养病的采珠活了下来。
  而方姨娘自从见红以后老实了许多。刚搬到蘅芜院时,她三天两头派人去请周承寅,未果之后又开始跟文锦绣要这个要那个,不是问为什么没有螃蟹就是说送去的燕窝不是血燕。
  文锦绣告诉她如果想死,要求可以再多点。
  这个时候了,文锦绣可懒得应付她的要求。
  方姨娘跑去求周承寅,说文锦绣威胁她要害他她。
  周承寅更直接,告诉她:“文氏管着后院,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对,本王只当你没福气。”
  后院里的人,感受到这两个人的火气,马上缩着脖子老老实实过日子。廖氏似乎对文锦绣拉仇恨的行为乐见其成,近来还总叫了徐姨娘带着二少爷和二小姐去德兴院顽。
  马姨娘进了佛堂,二小姐就没了去处。周承寅本来想让文锦绣养二小姐,可是文锦绣不愿意。她一直觉得养一个小孩子是很困难的事情,自己生的都不一定养的好,何况还不是自己生的。
  养一个孩子不仅是供她衣食住行,还要教她做人的道理,为人处世的方式等等等等。
  所以周承寅只好把周英交给了徐姨娘。如今徐姨娘儿女双全,整日里在雨蕉园育儿,快活的不得了。
  含娟却带了一个消息给文锦绣:“赵嬷嬷死了,赵得福的药虽然断了一阵时间,却还是吊着命,他藏的很好,这些日子一直偷偷摸摸的用参须。昨天他病发,实在撑不住了,含了两片参片。”
  。。。。。。
  钟皇后在宫中举办中秋宫宴,廖氏病着,不能入宫。
  中秋到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文锦绣看着院子里开的肆意的菊花,念着这首很久以前十分有名的诗。
  周承寅笑着问她:“这两句尚可,然后呢?”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文锦绣一把掐下手里菊瓣。
  “长安?这里是京城。”周承寅道。
  文锦绣却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有。她看着周承寅在亵衣穿上软甲,又套上中衣,才慢条斯理的开始穿戴皇子服制,整好冠帽,她拿过剪子从花盆里挑了一朵开的绚烂的菊花剪下,插到了周承寅头上。
  周承寅问她:“做什么?”
  “如果你死了,就当给你插在坟头了。”文锦绣道。
  周承寅笑笑,也不在意,“我会回来的。”
  陷入沉默。
  文锦绣只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周承寅握住她的手,郑重道:“等我回来。”
  文锦绣“嗯”了一声。
  又是沉默。
  “我走了。”周承寅轻声说。
  文锦绣放开他的手,不在意的挥挥,低沉道:“你走吧。”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记得要回来。。。”她朝着周承寅笑笑,笑得有些勉强,有些难看,像要哭了一样,“我可等你带我装逼带我飞。。。不是。。。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周承寅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他胸中似乎含了一口气,“玉京,我当许你半生荣华。”
  掷地有声。
  文锦绣低低的应一声。
  “你走吧。”她说。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场景?拿一条性命搏富贵,挣荣华,多少人倒下后依然站立的,就是王者。
  可是她这条命算不算捡来了?她并不很想要荣华,只是既然来了,既然站在这一边,赌了,赢了,总会有附送的筹码。
  周承寅大步走了。
  刚跨出门,他似乎想起什么,把插在头上的菊花拿了下来。他放在鼻子下闻一闻,并没有什么菊花的味道,反而更多的是文锦绣屋子里撒的玫瑰花露的香味。
  清馨混着浓烈,就如她的人一般。
  “周承寅!”文锦绣大喊。
  周承寅回头,文锦绣倦鸟归巢一般的向他扑了过去,按着周承寅的肩膀一跳,捧上周承寅的脸,对着嘴唇印了下去。
  文锦绣比周承寅矮上大半个脑袋,周承寅只好腾出双手抱住她。
  和那天的一样。
  周承寅想。
  我们互相托付性命。
  这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么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文锦绣的眼泪糊了他一脸,嘴唇碰撞辗转,也带着咸苦的味道,只是这中间的甜,谁又知道。
  “想要我给你生猴子,你就要回来啊!不然我真去找隔壁老王去了!”文锦绣一边吸鼻子一边说。
  很奇怪的,周承寅听懂了。他嘴角慢慢扬起,会心一笑,轻声道:“都听你的。”?

☆、菊花残

?  京城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好好的中秋过得胆战心惊。城中人家户户大门紧闭,躲在家中,听着门外偶尔呼啸而过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嗒嗒嗒。。。嗒嗒嗒。。。
  什么东西掉下来咕噜噜滚动的声音。
  “砰”的一声大物件倒下的闷哼声。
  中秋了,街上的小摊小贩都差不多收了,铺子都没有开门,又是什么东西倒下了,什么东西在滚?
  王府中的女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竟然齐聚一堂请了文锦绣过去。
  文锦绣扫视一圈在座的女人,冷着脸问坐在上首的廖氏:“王妃请妾身来这里做什么?”
  “如今外头有异动,文姨娘,还是把府里的对牌交出来,免得误了王爷的大事。”廖氏今天一反常态的强硬。
  “异动?不知王妃所说的异动是什么?”
  “这不是文姨娘可以知道的。”
  剑拔弩张。
  一抹讽笑爬上文锦绣的嘴角。
  这个时候,找她要王府的对牌做什么?要打进来,肯定先是外院,而廖氏在外院如果有心腹,根本就不用对牌。
  这个时候,对牌能干什么?还能指挥王府的护卫?什么都抵不过她王妃的身份。
  徐姨娘受了文锦绣的好,这个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先扯了扯文锦绣的袖子,见文锦绣不为所动,又强笑着劝廖氏:“王妃,不止文姨娘一人,妾身也想知道所谓的异动是什么?”
  廖氏刀子般的目光马上投向了徐姨娘。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不止文姨娘徐姨娘,妹妹也想知道,姐姐所说的异动到底是什么?”方姨娘扶着肚子,笑看廖氏道。她如今身孕不过四个月,扶着肚子的样子却好像六七个月一般。
  廖氏看着她的肚子,马上捂住了胸口,对着所有的人厉声道:“你们敢忤逆本宫?!”
  方姨娘马上低头:“妹妹不敢,是姐姐话只说一半,妹妹胆子小,着实有些担忧。”
  廖氏捂住胸口道:“王爷还在宫里。”
  她拿着帕子嚎啕大哭起来。
  文锦绣皱眉上前,抓住廖氏的肩膀,咬牙道:“现在情况尚未明了!你哭什么哭!”廖氏还没停住,文锦绣又听得身后的女人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哭的她心烦意乱。
  她猛地转身,看着屋子里连事情都不明了,却哭的欢的女人们,烦躁得大声吼道:“哭什么哭?!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们好了!”
  “来人啊!”文锦绣大喊。
  “反正都要死了,给这些姨娘一人赏一条白绫!挨个儿执行!没吊死的直接活埋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彭姨娘拿着帕子颤抖的指着文锦绣震惊道。
  文锦绣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如今八皇子叛乱,固山伯乱军要是闯进王府,你们不都是要死?不如趁早死了,还能留下个好名声!”
  “说不定还有贞节牌坊呢?!”
  这话十分讽刺,八皇子造反成功,怎么会给失败者的小妾立牌坊?八皇子造反失败,她们的死更是一文不值。
  “造反了。。。”彭姨娘指着文锦绣的手慢慢垂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文锦绣。
  陈姨娘再也忍不住,拿着帕子放声哭了起来。
  整个王府一片混乱。
  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报信:“有人攻打王府!”
  屋里的哭声停了一下,然后更加肆虐。
  文锦绣死踹了厅内的博古架,博古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她一下抓起了架上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快滚回去自己的院子里去!”
  文锦绣恶声吼道。
  文锦绣听见身后的廖氏声音颤抖的低喃:“载澄。。。载澄还在宫里。。。”她呼吸急促,语气空灵,带着文锦绣从来没有见过的害怕与不安。
  原来如此。
  宫中有侍卫,有禁军,再加上各路皇子驸马,浑水摸鱼的情况恐怕比王府被重点照顾的情况要好上一些。
  “只要有人护着,世子当是安全的。”文锦绣转头对廖氏道。
  廖氏惊愕的看着她,转瞬明白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容。
  不知是谁起了头,一边哭一边呆着丫鬟慌慌忙忙的跑出了院子,然后接二连三的有人怯怯的看着文锦绣和廖氏,提着裙子像见鬼一样的跑了。
  平日里的姿容礼仪呢?
  文锦绣气笑了。
  “是不是很可笑?”廖氏问她。
  “是啊。就像狗一样。”文锦绣转身,看着廖氏道:“从案板上跑下来,逃回了笼子里。可是只要在屠宰场内,怎么逃得掉?”
  廖氏慢慢的笑了,她双手缓缓高举,环顾四周华丽的陈设,有些痛恨的说:“我经营了十年的王府后院。。。我的感情。。。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
  “权、力。”
  她直视文锦绣,面容平静,眼神狠戾。
  “你居然用屠宰场来形容!”
  “姐姐。。。”还坐在廖氏身边的方氏弱弱的出声。
  廖氏抬眼看她,像是看见什么腌臜货一样,赤|裸裸的厌恶和嫌弃,不加掩饰。
  “我姓廖,你姓方,哪里是姐妹?”
  她抬手,给了方华柳一巴掌。
  可她终究病久了,身子虚弱,如今又心神不宁,哪怕再忿恨的心情也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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