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旋就趁此,把所有的不满向他发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儿子,你可以一边休息去,不需要那么勉强陪我去找人。”
说完,她开始一路小跑,一路穿梭于大街小巷,凉亭和广场的聚众之地,发疯似地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她的脑里,不断重播着任震天的意外,每想到这,她就担心维维,怕他一样霉运,遇到不测。
任震飞愣在街头,委屈中流露着矛盾纠结的神情,只是彩旋早转身跑开,并没看到他的神态。
在这个凉快的春季,陈彩旋跑得汗流浃背。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人逐渐稀少,黄色昏暗的街灯下,彩旋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慢慢地往家走去。她的心,做着最坏的打算,今晚若再不见维维,她明早就去报警。
她和维维的家,由阳台和窗户望进去,无一丝灯光,黑蒙蒙一片。远远地瞧着那个房子,彩旋心里一阵凄然,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却听到了熟悉的童音“妈妈”,然后是整个人扑到她的怀中。
她都已累得筋疲力尽,这样子猛撞过来,她没法站稳,只好后退。她搂着维维,两人快跌倒之际,任震飞从后面搂住了彩旋的腰,转眼,两母子都靠在他怀里了。
彩旋惊讶地看他一眼,原来他一直跟在身后,始终没离开她?
震飞也愕然地看着怀中的母子,不知所措。但没多久,他表情丰富起来,时而阴沉,时而扬嘴轻笑,似乎这个怀抱,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情绪体验。
但怀中的母子已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并没看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维维,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借震飞之力,彩旋站稳了身子,自然地轻靠着震飞的身体,但她一心跟维维说话,便没在意这细节。
维维知错地低下了头,小声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去哪了?”她重复道,语气甚是严厉,因为紧张他的安危,所以生气。
“额,跟梁叔叔去了昌隆动物世界,然后赶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塞车,所以,晚了回来。”边说边偷偷瞧了瞧不远处的梁一斌,声量越来越小。
陈彩旋很惊讶地随着他的眼光看向一斌,问:“你怎么在这?”不待一斌答话,她已开始四处张望,问道:“炮炮呢?”
“不知道。我中午吃完饭,上个洗手间出来,刚好梁叔叔过来,然后我们回头想找炮炮一起去玩,就已不见它了。”维维说得很委屈,仿佛他出去玩是因为炮炮不在家。这家伙分明是推卸责任,一斌的额头不禁黑了一条线。
彩旋轻皱着眉毛,那心不知怎么不是很舒畅,暗想着炮炮这妖怪又溜了,看来指望猫妖保护维维,真的是异想天开。
维维见到她有点不开心,以为她还是为了维维出去玩而晚归的事情,便向一斌努努嘴求救。
梁一斌也感觉到她心情不佳,悄悄地朝维维打了一个ok的手势,便走上前,充满歉意地说:“抱歉,我带了维维出去玩,没跟你打声招呼,让你这么担心。”
陈彩旋神情恍惚,不知道为啥那么在意炮炮又闹失踪的事情?她牵强地笑了笑,说:“没事。”
“我只是觉得与其在家等无影道长来恶战一场,还不如带他出去躲开他的攻击。所以,我就擅自做了决定,顺便带他去玩玩。”
彩旋听到这,倒是有点难为情地说道:“你很细心,想事情真周到。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帮我照顾孩子。”想起她开门受袭,打了一场,如果当时维维他们在,成了他的人质,后果将是什么?想想都觉恐怖。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带维维去看动物而已。”
“动物?”怪不得炮炮不出现,如果让他看到其他动物都是被困在笼子里,他肯定郁闷死!彩旋想着这些,心就自然而然地顺畅了些。
“饿了没有,要不一起去吃宵夜?”说着,彩旋就搂着维维往前走,感觉到腰部有阻力,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男人的大手,皮肤雪白雪白的,正勾着她的蛮腰,让她走不了。
彩旋回头,腼腆地看着任震飞,然后指了指他的手,说道:“你不松手,我走不了。”其实嘛,想说的是,拜托,你既然想继续搂着我,那得跟着我的脚步走呀。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他再笨一点的男人?
震飞随她眼神方向,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放下手,厚脸皮地说道:“那你站稳了,别搂着维维又摔倒。”明明他都想捂脸遁去,还得硬着头皮,装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搂着她的腰,时间长了一点嘛!尴尬?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腹诽他千万遍,占了便宜还卖乖?但她已立即换上了若无其事的面孔,反唇相讥:“放心,早站稳了,谢谢你扶了我这么长时间。”
任震飞嘴角抽了抽,脸微红。他又不是笨蛋,怎会没听出她生气了?但生什么气呢?不解!
梁一斌若有所思地瞧着他们的互动,笑容跟着有点僵住。
四个人半路转了个方向,去江边吃宵夜,喝啤酒吃烧烤,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宵夜结束后,梁一斌与他们分道扬镳,早早就与他们分开了。陈彩旋望着一斌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紧握着陈旭维的手,心里对一斌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不过,今天她好像有了点感动!
再瞧瞧任震飞,她不禁有点心酸。这个滴酒不沾,只喝茶和白开水,只吃素,例如烧茄子、玉米和马铃薯等等,但绝不沾荤的男人,难伺候啊!
偏偏陪着她赴汤蹈火,却明确告诉她他是无心的男人,简直让人抓狂!不过,既然你要无心,那我就会无意,绝不虐待自己,与自己的心过不去!一切随缘,不强求!
三人并肩而行,维维走在中间,牵着两个大人的手,此时的三人行宛如一家人,显出和美的景象。任震飞一路上都逗维维说话,听他讲今天见到的趣事趣闻。震飞的眼里有着笑意,嘴上说出的话,自然地流露出疼爱和宠溺的感情。
彩旋安静地听着这一大一小的交谈,不自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与震飞分别后,两母子才慢慢爬上楼。
“维维,今天开心吗?”这有点古怪,本是惊险的一天,劳累的一天,但对维维来说却是玩乐的一天。
“开心。梁叔叔很好玩,跟他一起很开心。不过,任叔叔人也很好,但安静了点。妈妈,你究竟挑哪个呢?我觉得不好挑呢,不如两个都要好不好?”维维说的时候,那表情特纠结,还皱眉眯眼,让彩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妈妈和他们只是朋友,维维别胡说八道,否则两个叔叔就不肯过来了。”
“哦。”但维维眼里都是问号,摆明不相信的话。
彩旋暗自苦笑,却不想再多解释。
开了屋门,灯还没亮,炮炮已边喵喵叫,边冲了过来,绕着彩旋的裤腿磨蹭。彩旋艰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才一手抓着炮炮的脖子,把它吊在半空,斥道:“今天中午去哪了?中途丢下维维,你还有义气吗?”
第3卷 92、吃草
更新时间:2013…4…8 16:02:56 本章字数:4749
炮炮四脚乱蹬,喵喵喵地惨叫,撒娇道:“我只不过是趁那么个一会儿的时间去钓鱼而已,回头就不见了维维,是他丢弃我呢,还敢冤枉我?”
彩旋这才把它放到沙发上,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钓鱼?你偷鱼才是吧?”
炮炮嘿嘿两声,甚是尴尬。
她摸着炮炮的猫毛,瞧着它的双眼,那一向像人的眼神,竟然让她有了种冲动,不假思索地说道:“炮炮,你变成人样来看看,不如变成像梁一斌那样子的人?”这话题,貌似他们母子俩就曾提过,但被炮炮反应激烈地拒绝了。
这回也不例外,炮炮的速度和爆发力惊人,已然一个跳起,跳到了窗台边,颤抖的声音,无比可怜哀怨地说道:“你嫌弃我,我这猫长得如此英俊,为何要我变成梁一斌那长相?噢,你太伤我的自尊心,我走,我以后不回来了。”
“喂,别走。”一大一小同时向窗台扑去,彩旋刚好抓住已向外跳去的炮炮尾巴。
一手把它捞起,抱在怀里,彩旋才哄道:“你怎这么小气?我只不过想看看你的猫术嘛,又不是嫌弃你是只帅得咚咚响的猫猫。”
炮炮嘿嘿两声,说道:“那以后可不许要求我变人样。”它的心跳加快,咚咚咚地响!
陈彩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点点头,很顺利地就答应了他,但笑容倏然一收,便说道:“你上回还没答我,当年在新加坡酒店那儿,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那天,若不是被黄晓敏的事打岔,也许她早就知道某些真相了。
炮炮干笑,四脚踩着她的胸脯,站起来舔舐着她的脸蛋,讨好地说:“璇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做了我还敢出现在你眼前吗?”
见彩旋还是一脸不相信,他又撒娇说道:“你跟关宗良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就离开了。你那晚发生什么事了,很重要的吗?”
彩旋有点尴尬地看着它,它追问,她肯定不会告诉它的。这可是她今生的奇耻大辱,不但同一天被人背叛,还同一天失去了两个第一次。
算了,谅在那不知何生物的东西能把优良基因传给维维,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以后若遇到,最多绕他一命,但活罪难逃!
炮炮瞧着她难以启齿那晚的事,便没敢继续追问。明知是伤疤,还去揭,它都替她心疼。
陈彩旋有点牵强地对炮炮笑笑,笑容达不到眼底,她有点心事重重地把炮炮轻手放回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回睡房用被子蒙着头睡觉。炮炮与维维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独自离开,撇下他俩在客厅。
维维用手敲了一下炮炮的脑门,斥道:“哪壶不提提哪壶,你这臭猫。你知不知道当年酒店的事,妈妈从来不肯提,就连外婆也不告诉?你这臭猫,气死我了。”
炮炮难过地松耷着耳朵,趴在沙发上,尾巴夹在肚皮下,喵呜了好几声,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晚的事对彩旋打击这么大。”
维维又趁机打了它一下,骂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问了。”以往,炮炮可是见他就躲,难得如今感情这么好,还任由他敲打!
炮炮任由维维打它,心却在彩旋身上,瞧着房内那躲在被子里的女人,它很内疚。
突然很想哭,无声地躲在被子里流眼泪,直到睡着。黑暗中,有个男人帮她拉下被子,让她的脸露出被外。他细看着她脸上已干的泪痕,暗暗发誓,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他都要尽他所能保护她和维维。
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带猫骚味的男人,面容始终没看清,但身影却很熟识,仿似现实中某个熟人。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出现在她梦里了,见了竟然有种喜遇故人的感觉。
脑袋乱哄哄的,那男人消失后,画面竟然转去了任震飞那里。他说过的那些无情的话,什么无心,不结婚,会离开等等,不断地在梦中跟她一遍又一遍说,似乎怕她忘记一样。究竟是她主观意识里,想见这两人,梦见他们,还是他们真的入了她的梦里?
醒来的时候,陈彩旋躺在床上,不断地回忆着梦里的事情,有些不清晰,有些却如亲身经历。她就像木偶一样,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早起来的陈旭维,见她这样,趴到她身上,撒娇:“妈妈,我要上课了。”
彩旋这才醒起,她虽请了假,但她儿子可没请假的,赶紧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送他上学。
到了楼下,梁一斌早就靠着车门等在楼下。他今天也是白色的一身衣裤,也许对白色 情有独钟吧。最亮人眼球的是他今天,满面春风,神采奕奕,彩旋也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貌似混血儿的梁一斌很帅,长发并没削弱他的男人味,反而起到强化的作用。不知是心态的原因,还是怎样,反正今天彩旋眼中的梁一斌,比任何时候都顺眼。
等维维进了校门后,一斌的奔驰才启动,往前方开去。
彩旋瞧着她不熟悉的路,笑着问道:“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今天你不是休假吗?与其闷在家里,不如出去走走?”一斌轻笑,柔声说道。接着,不待彩旋反应过来,他又说道:“你今天有空不?”
彩旋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气地说道:“你都把人拉出来了,才问我是否有空,这太矫情了吧?”
梁一斌嘿嘿傻笑,趁着停车等交通灯的时候,他才转头痴痴地瞧着她,瞧得她坐立不安,几乎想伸手把他的头拧回去时,他似乎知道她的忍耐到了极限,才说道:“我知道璇姐姐今天无聊,特意请了一天假陪你散心压惊,你还这么没心肝地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