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来了一趟,专门送了二人的卖身契回来,两人以前在庄子当差,爹娘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夫人不用担心其他!”
全付没说完,两人是全平的堂兄弟,以前一直在庄子上干活,会些拳脚功夫,全安有书房的钥匙,中午时直接给他说了这两个人。
黎婉半信半疑,不过没露出其他情绪,问二人,“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
二人低着头,一人先张口,“奴才全来”
“奴才全书!”
黎婉的多瞥了全书一眼,全付的意思是两人跟着她,名字还用侯府的,怕被人说闲话,管的又是她的陪嫁庄子,黎婉一思忖,“不如叫一九,二九吧!”
二人给黎婉磕了头,以后就叫一九二九了。黎婉取名没想那么多,纯属念着好听,让一九管理庄子,吩咐紫兰带二九下去,在外院给他安排一间屋子,具体要做什么,黎婉还要合计合计。
拿好了两人的卖身契,黎婉急急忙忙去了静安院,秦牧隐今晚回来得晚,她还要给老夫人做两样小菜。
而另一边的宫里也不太平,仁和帝坐在上首,听着下边大理寺少卿的禀告,脸都变了,这几日败坏北延侯府夫人名声的人是长公主府的人,舒岩查到,刑部尚书和太后之间有关系,刑部尚书的小妾是国舅府里的丫鬟,因得一次机缘巧合,国舅把丫鬟赏给了刑部尚书,尚书对极宠那名小妾,抽丝剥茧,查到了刑部尚书不少的事儿,原来,当日几位狱犯逃狱时,刑部尚书去牢里送了两瓶酒,之后,官差就再无意识了,对于官差能看到尚书的次数不多,那一晚,刑部尚书说是到牢里巡查,又赏了酒,他们当然高兴,事后不说也是担心上边治他们当值酗酒的罪,第二次刑部尚书再去牢里就是几名狱犯畏罪自杀死的那一晚,当时后边还跟着一个公公,官差们没见过那名公公,大致说了一通打扮。
“皇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您要是不信可以把牢里的官差叫来,一问便知道了!”
而下边坐着的长公主气色发紫,好几次想反驳都被皇上狠戾的目光瞪了回去,反观长公主驸马楚玉,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舒岩朝上首又磕了两个头,“微臣已经问过了,当晚,出了皇宫的太监之后太后身边的海公公,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还是好几个人的命,太后长年在宫里怎么会和那些人结仇,可见,定是为谁才会出手,再有,那几人生前一直嚷嚷见过长驸马,还有那一家七口的命,皇上,京城里沸沸扬扬传着此事,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啊!”
一边的秦牧隐嘴角勾了勾,舒岩差不多三十不到,说起话来像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了似的,舒家在京里也算小有名气,就舒岩最有天赋,刚才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长公主前些日子给舒家找了不少麻烦,怕是真的让舒岩记恨上了。
秦牧隐不动声色,舒岩又开始说了,“再有,这几日都传北延侯侯夫人名声不好心肠歹毒,皇上也明白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当年,李家小姐被人污蔑气得男方毁了婚约,李家小姐上吊身亡时隔一个多月那个酒鬼才说他看到与人私会的是别人,白白一条性命就因为酒鬼看花了眼而自杀而死,而这次要不是侯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学李家小姐,就是北延侯府的惨剧啊!”
长公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希望她身边的宫人机灵,能快点把太后请来,皇上多不喜欢她她明白,要不是碍着太后,她怕是日子不好过。
而此时,偷偷跑去太后宫殿的阿菊低着头,只顾往前边跑,不料撞到了一个人,听到哎哟一声阿菊下意识抬头,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正捂着肚子,大喊不止,裙衫下,很快通红一片,阿菊心慌,知道犯了大错,念着长公主还等着,急匆匆要离开,被她撞到的人是昭仪,最近最得宠的妃嫔,刚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昭仪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慌了,昭仪娘娘多看重这个肚子她们可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宫里最小的小公主都已经九岁了,多年没有传出好消息,皇上听说昭仪娘娘有了身孕赏赐了许多东西,宫人不敢往下想,拉住要跑的阿菊,“撞了昭仪娘娘还想跑,跟我去见皇上!”
刘昭仪本想来给皇上送点参汤,没想到那个宫女不管不顾来撞她,她在宫里得宠,皇后德妃淑妃锦妃都不敢给她脸色看,一个宫人竟敢撞她的肚子。
感觉流了许多血,刘昭仪害怕了,苍白着脸,“快,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动静闹得大,惊动了这边的皇上,问外边怎么回事,就有人说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撞到了刘昭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仁和帝眼神能喷出火来,当即摔了桌上的杯子,下边还在引经据典欲把事情往长公主身上引的舒岩闭了嘴,他之所以不直接说长公主是怕之后被太后为难,今日,他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事往长公主身上推,皇上肯定会下令再查,那时候就不是他的事了。
有了这茬,之后的可以都免了,害昭仪娘娘小产,皇上不会轻饶了她。
刘昭仪得宠,又怀了孩子,长公主这次真触到皇上逆鳞了。
“快请太医,务必保住大人和孩子!”仁和帝坐在椅子上没动,再看向长公主时,目光又冷了几分,这个妹妹是太后肚里出来的,那时候他母妃过世,父皇又忙,没人管他,宫里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宫里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人祭奠过他的母妃,她母妃的死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那段时间,华浅公主在宫里遇着他了总会冷嘲热讽,为了讨好皇后,她身边的宫人还是捡石子朝他扔,那时候他还没学会隐忍,找父皇告状,结果是太医检查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印记,宫人们朝他扔石子力道不重而且他又会躲,身上真的没有受伤,华浅倒打一靶说他冤枉他,不可避免,父皇惩罚他闭门思过。
还好,母妃身边的宫女时常给他讲故事,给他做好吃的,一个人关在宫殿里不觉得寂寞,后来有一天,宫女出去给她提饭,然后再也没回来。
很久了,再遇到华浅,才知是她央求皇后,把宫女调走了,说是调走,也有可能是死了。
之后,他对华浅就不友好了,不过渐渐长大,他学会了隐忍,喜怒不显,而且,皇后在他争皇位中帮过他,可是,他对太后谦和有礼,给她最好的,再讨厌华浅,仍然给了她体面了。
不一会儿,宫人来禀告,说昭仪娘娘小产了,仁和帝脸色又沉了几分,“来啊,传朕旨意,长公主德才有损,抄写经书三年,期间不得入宫不得出府,什么时候性子改好了,再出来见人!”
长公主杀了人,可是代表的仍然是皇家脸面,自然不敢把杀人的事拿到台面来说,不过,至于她身边的宫女就没那么幸运了,“至于那名宫女凌迟处死!”
三年不能出府进宫,对一直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来说脸面全无,抄写经书就是弥补罪过,旁人一听就会猜测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长公主面露狰狞,“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母后不会答应的!”
“来人,派禁卫军守在长公主府,什么时候改好了什么撤兵,对朕直呼你,太后德才兼备不会教出如此不懂礼数的人!”
仁和帝的话一说完,就有太监进殿左右像押解犯人似的押着人出去了。
长公主知道于事无补,目光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舒岩,“我不会放过你,太后也不会!”
不知悔改。
仁和帝的话一说完,就有太监进殿左右像押解犯人似的押着人出去了。
长公主知道于事无补,目光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舒岩,“我不会放过你,太后也不会!”
不知悔改。
舒岩无所谓的耸耸肩,太后管不了皇上的事,何况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长公主走了,楚玉也没有待着的必要了,起身,躬身施礼道,“皇上,那名女子的死与臣无关,还请皇上给臣一个清白!”
长公主受了罚,太后肯定会把罪过怪在他身上,归根究底因为那名死了的女子身上,之前,他的确与那几人喝酒,可是,喝完酒他就走了,真不知道发生了那件事。
仁和帝摆摆手,楚玉的处境不好过,太后宠华浅宠得没了样子,长公主府的人给了他许多脸色,“你先回去,这件事朕会给太后一个交代!”
昭仪小产,仁和帝心里不好受,秦牧隐准备退下了,谁知道皇上叫住了他,“牧隐,待会随朕去永寿宫见太后!”
秦牧隐敛下情绪,答了声好。
仁和帝先去看了眼刘昭仪,嘱托她好好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又将今日随行的宫女喊来盘问了一番。
刘昭仪一直在宫里养胎怎么会想着给他送汤?
“昭仪娘娘说有两日没见着您了,又害吐得厉害,睡不着,吩咐奴婢熬了参汤说是要亲自给您端去,奴婢们也全过劝过,可是没用。”宫女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一个两个,所有人的说辞一样。
不是宫女拾掇的,是刘昭仪自己要出门,查清楚是真的意外后,仁和帝才带着秦牧隐去永寿宫。
现在,太后怕是得到消息了,估计就是等他去了。
“牧隐,你说怎么与太后开口?”仁和帝心里已经有说辞了,问秦牧隐就是想与他说说话而已,老侯爷的死是他的错,出生入死的兄弟帮他挡了两刀,仁和帝记着北延侯府的情。
“皇上不是心里想好了吗?太后再纵容长公主也不会不顾皇家的脸面,皇上您与太后说,她会明白您也不好做!”秦牧隐心底清楚皇上叫他跟着肯定要他背黑锅了,仁和帝听了心里舒服了不少,“是啊,朕也不好做,你倒是想得明白,这就是朕给你官职你也不要的原因去?”
仁和帝忍不住打趣秦牧隐,外人只道秦牧隐空有爵位,因着承王的关系在皇上跟前说的上几句话,并不知道,皇上给了秦牧隐官职,是秦牧隐自己不要的。
“皇上明白臣的为难就好!”兵部一直是一趟浑水,有承王的人,有靖康王的人,还有其他王爷的人,他去了兵部,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出了事不要紧,还有老夫人要他照顾。
仁和帝也不为难他了,想了想,道,“过段时间朕看看可有适合你的闲职,如此,你母亲也不用担心了!”
秦牧隐欲拒绝,仁和帝已经上了台阶,“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过段时间再说!”
天色渐晚,永寿宫的走廊上,宫人们小心翼翼点着宫灯,一排排过去,晕红的光照着走廊,仁和帝的心情复杂起来。
太后刚用完了晚膳,见着仁和帝,平静无澜的脸多了一丝难受,仁和帝上前,扶着太后起身,他都快四十多了,太后也老了,一低头可以看见太后手上的斑,脸上抹了脂粉,盖住了一些。
太后身子很不好,秦牧隐也注意到了,他上前跪下,给太后请安,“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快起吧,你这个孩子倒是极少来永寿宫,你母亲可好!”
“母亲极好,整日念佛,说要为太后祈福,保佑太后长命百岁呢!“秦牧隐回道。
太后年过六旬,保养得再好,脸上的皱纹脂粉也遮不住了,算起来,比林氏年纪要大些,看上去确是比林氏年轻得多。
仁和帝明白太后的性子,他要不开口,太后不会主动说长公主的事,仁和帝叹了口气,“母后,儿臣来是与你说说华浅的事,这事闹得太大,朕要不惩罚她,朝堂的那帮老顽固也会揪着这件事不放,况且,其中还牵扯到牧隐媳妇,秦琛为儿臣没了命,那时候牧隐还在襁褓中,夏氏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去年两人才成亲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名声能帮助一个人声名鹊起同时也能要了一个人的命,朕问过牧隐了,夏氏对黎家那丫头喜欢得紧,不能让牧隐休了她,她要是名声坏了就是给侯府抹黑,朕如何对得起秦琛?”
仁和帝说得有理有据,与对长公主说的那番话截然不同,秦牧隐一动不动站着,好似早就清楚了皇上为如何劝说太后了。
太后叹了口气,圣旨都下了,她再难受又能如何,“华浅是被我宠坏了,好好在府里反省一下也好,不然哪天我去了,指不定她还会闯出怎样的祸来,至于府外的近卫军就撤走了吧!”
仁和帝满心应下,他让禁卫军去不过就是好嗝应华浅一番罢了,太后开了口,当然要给她面子。
“对了,今日梨浅带着淳梨来给我磕头,说起了淳梨的亲事,皇后这两日身子不爽利,你要是能帮衬一把就做主赐一门亲事吧!”说完,又想起了华浅来,她与楚玉成亲二十年了,肚里一直没有动静太医看过她的身子没有问题,当时杖毙那个丫鬟怀着身孕,可见,楚玉的身子骨也没问题,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有个孩子,楚玉收了心,孩子也能分散华浅的注意力,夫妻两不用整日吵闹,她也能安心过几天日子。
梨浅是另一位长公主,仁和帝登基时她还没说亲后来亲事是太后做的主,淳梨郡主今年有十三了吧,是该说亲了,一门亲事没什么大不了,他应下了,陪太后说了好一会话,走的时候也没见着那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