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那蓝蓝的幽火好似几双眼睛恶狠狠地盯得你头皮发麻,到处都透着阴森的气息。吴力努力地从地上爬起,借着依稀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朱雀、玄武、青龙、一排排大小等同,形状相似的墓穴,身后是何明父亲的墓穴,还有那蓝蓝的火团分明就是鬼火。
阴风凛冽的吹过,静谧的夜空突然响起几声乌鸦干瘪凄惨的叫声,他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阴森的公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的钱包等贵重物品都不见了,只留下散碎的一些零钱,他想可能是遭抢劫了,现在罪犯抢劫都劫到墓地来了,他就不觉得慎得慌?
天已渐渐泛明,我带着疼痛踏上回滨海的早班车。窗外的榕树还在迎风摇曳,我却无心恋景,疲惫在颠簸中四散开来,不知觉间竟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吴力按响了门铃,半晌都没有反应,若男大概还没有起床,他又急促地按响方向。
别墅的门吱哑开了,隔着铁门他看见有人出来了,奇怪若男怎么穿着他的睡衣?当他逐渐靠近,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双方都惊讶地呆滞了良久。
吴力看到的竟是另外一个穿着睡衣的自己,那眉毛,那眼睛,那神情,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你是谁?有事吗?”他连声音都和吴力一模一样。
吴力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我还要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还穿着我的睡衣?”
那个吴力轻蔑地说∶“笑话,我是吴力,这家的主人。”
“胡说八道,我才是吴力,你***的冒充我。”吴力愤怒地叫道。
那个吴力不耐烦地说∶“神经病,大清早就想找死是不是?”说完他转身便走。
他疯狂地踢着铁门,“混蛋,你别走,回来,你给我回来……”
那个吴力只是充耳不闻地往屋里走去,他开门的时候,吴力看见若男闪现的身影,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狂呼∶“若男,是我呀,若男……”
她并没有听到他撕心烈肺的呼喊,只是望了一眼,就和那个吴力进了屋。
愤怒的火焰熊熊地炽烤着他,没有心思去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疯狂地捶打着铁门,“出来,出来,混蛋,缩头乌龟,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宰了你。”
可他只是像个无力的小丑似的,孤独地哗众取宠,他们根本不理会他。无论他多么声嘶力竭地呐喊也无济于事。
他就这样一直捶打着打铁门,双手的皮肤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火红的花,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听到血滴落而溅起心碎的声响,直到他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无助的放声痛哭。
警笛的呼啸声由远而至,警察还未下车,他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抓住那位警官,“警官,我的家被人占住了,有人假冒人,你们快帮我抓住他。”
警官笑了笑说∶“有什么事回警局再说吧。”
警局的审讯室里,坐在吴力对面的年轻警官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警官,我才是真的吴力,有人假冒我。”我焦急地想把事情阐述清楚。
用来记录的笔在年轻警官的手里转动,划出一个又一个不完美的圆,他说∶“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了,”笔加快了旋转的速度,“你说你去榕城遭到抢劫,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另外一个你。”
“是的,你相信我,我才是真正的吴力。”
啪,年轻警官不耐烦地拍案而起,“是不是真的,你说了不算,我们会查清楚的。”然后摔门而去。
笔掉落在地上弹了几下却没有停止旋转,像他悬着的心飘忽不定。狭小的审讯室四方得像一个牢笼,而他像一只被捕获的兽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昏黄的灯光摇摇摆摆的忽暗忽明,似乎在预示着他前路的荆棘满布。
“你跟我来。”年轻的警官打开审讯室破旧的门对我说。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一个更大的空间,椭圆形的长桌,藤椅紧密地围绕长桌划出一个更大的椭圆,应该是个会议室。年轻警官示意吴力坐下后便退了出去,硕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空空荡荡的无助感弥漫在空气里充满整个房间。
不多时,门被推开,年轻警官的身后跟着另外一个吴力和若男。若男轻挽着那个吴力的臂弯,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如今却被替换。他激动地站立起来,眼里尽是渴求的暗淡的光,渴求若男看到他后能恍然醒悟,他才是吴力,才是她的老公。然而她看到他,脸上只是惊讶的表情。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若男,是我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老公呀!”
若男继续用惊讶地表情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那个吴力却说∶”疯子,我看你八成是疯了,是,你长得和我是很相像,可我才是吴力。”
他抓狂地说∶“你他妈才是疯子,谁让你冒充我的?你有什么阴谋?”
那个吴力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表情,“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目的才对,疯子。”
他彻底地控制不住,叫嚷着∶“你TMA的才是疯子,你把若男还给我。”然后疯狂扑向他,两双有力的手把按回到座位上,“你给我安静点。”年轻的警官对我身旁的两个便衣说,“把他带走。”
“若男,若男,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呢?你怎么可以,啊……”两个便衣拖着他往外拉,无助的泪水四处横飞,门关上的一刻,吴力听到若男说∶”警官,我不认识他。”
他被重新带回到狭小的审讯室,没有了叫嚣的疯狂,只剩下颓废的呆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停问自己。
“这小子八成是疯子,把他交给疯人院。”年轻警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我不要去疯人院。”他头脑恢复了些许的清醒,我必须逃离警察局,我不能进疯人院。
警察进来的时候,吴力对他们说∶“警官,我想去厕所。”
年轻警官不耐烦地说∶“你怎么那么麻烦。你们两个带他去。”
他被押着进了厕所,在四方狭小的格子里,他始终在思索该如何逃脱。两个便衣大概是忍受不了厕所的异味,用力地敲了敲门说∶“你快点。”
“我们出去抽根烟,这疯子了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吴力听到渐弱的脚步声,从格子底部的缝隙看到外面的确没有人,迅速地从排气扇旁的小窗户逃了出去。
第二卷 风起 第三十一章 别墅惊魂
从警局逃了出来,吴力漫无目的地走着,巨大的变故将他一举击溃。一夜之间,他成了无家可归之人。阴谋,这一定是个阴谋!是谁呢?谁这么歹毒地策划着阴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无数个问号飞速盘旋在脑海中,找不到任何答案让他更加的苦恼。
迎面吹来的海风让他心灰意冷地沮丧,那儿时的旧房子伫立着,任海风夹着细沙肆无忌惮地吹打。想起年少轻狂时,每每和父亲吵架,离家出走都会躲在这里,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破窗而入,布满尘灰的一切如同他如今的境地般灰蒙蒙的迷茫。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万籁俱寂的夜空下,望着黑蓝的一望无际的海,看到的只是一大片的漆黑。仰头喝下一大口酒,如今除了用酒麻醉自已,可笑地渴望在酒精的升华中寻找答案,他还能如何?
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了三天,他彻底的像个酒鬼般懦弱,直到喝完最后一滴酒,他也无法清醒。没有酒精的麻痹,脑子就会不停地去想,没有答案的疑问,翻天復地的变化,只会让我更加的痛苦。
“老板,我要十瓶啤酒。”杂货铺里吴力喷着满嘴的酒气叫道。
老板说∶“好的,你等会。”
老板进了仓库去取酒,吴力百无聊赖地任视线横冲直撞,老板放在柜台上的报纸吸引了他的眼球。头条醒目的标题震撼着他的心,滨海两大龙头公司合作开发海上夜明珠,中间的插图是那个吴力和梁威签约成功后握手的照片。
没等老板取来酒,他抓起报纸迅速离开了。他想他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这一切是谁的阴谋了。“梁威,你这只老狐狸,我要宰了你!”他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道。
一切开始变得清晰,有了目标,吴力就不再借酒浇愁,复仇的炽热火焰,在他心里熊熊燃烧。
吴力已经跟踪梁威快一个月了,基本上摸清了他的活动规律,早晨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了斑就往向家赶,好像一个模范丈夫似的。但他还是发现周六的晚上他都不在家过夜,这只老狐狸真是太狡猾了,每次出城都要绕来绕去兜上一大***,拐进市郊的加油站,加完油就回城了,但是车回了城梁威却不在车里。
加油站是倚山而建的,吴力躲在山上的石头后,加油站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紧紧握住怀里的匕首,冷笑道∶“梁威,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话音刚落,梁威的车就到了,梁威照例由两名保镖护送着进了洗手间,等等,他们三人进的不是洗手间,而是旁边的小巷。难怪每次都不见踪影,原来是别有洞天。吴力迅速跟了上去,巷子其实是两座山的交界处,这里地势较低因雨水冲刷下陷形成了一条沟壑,刚好容一人通过。
穿过沟壑竟来到一片别墅的后面,他看到梁威进了第二栋的别野,阳台上有个妖艳的女人花枝招展向梁威挥着手。原来是金屋藏娇,这只老狐狸会情人都如此谨慎小心,怕是平时亏心做得多了,仇家绝对少不了。
别墅没有庭院,两层楼高,周围没有其他的住户,应该是刚开发不久,两名保镖把守在门口,使吴力靠近不得。天色渐暗,他躲在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只要引开那两名保镖,然后顺着管道进到阳台不是什么难事。
梁威今晚会应该会在此过夜,两名保镖绝不可能把守通宵,所以吴力决定待机再行动。
月已高挂在夜空,荒郊野外的蚊子最是毒,群起而攻,任你怎么驱赶也不散去,大概是人烟稀少难得碰上像我这样的大餐,它们的进攻一轮比一轮猛烈。因为害怕暴露,吴力抵抗嚣张的蚊子的幅度又不敢过大,只能任它们肆虐。那两个保镖也开始来回走动,蚊子似乎对他们也发起了攻击,要知道吴力比起他们只能算开胃菜,他们才是蚊子的大餐。
留着山羊胡的保镖接了个电话,然后两人耳语了一阵就向旁边的别墅走去。
等到旁边那栋别墅的灯光亮起,吴力迅速地冲出草丛,顺着管道攀爬到二楼潜伏在阳台上,阳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黑蓝色的窗帘遮挡住了屋内的隐私,阳台的角落是洗漱间,这种房屋的布局真是前卫。
屋内传来了梁威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你们在屋里逍遥快活,老子却在外面喂蚊子,吴力愤愤地咬得牙齿格格作响。思绪纷飞间,屋里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吼叫,寂静了片刻,打火机清脆地闪亮一团外黄里蓝的火焰,浓厚的烟雾随即产生。
娇柔的声音响起∶“威哥,我先去洗个澡,看你把人家弄得浑身臭汗。”
“哈哈哈,我闻闻看。”
靠近落地窗的脚步声轻微却真切,吴力慌乱地闪进洗漱室,躲在门后。一个白花花的身体赤裸在他眼前,她关上门的瞬间与躲在门后的吴力四目相对,在她张大了嘴巴还未发出尖叫的声音,他一拳打在她脑门上,咚的一声,她昏倒在地嘴巴还张得大大的。
“倩倩,你没事吧?”梁威听到了声响在门外问到。
吴力如果直接开门冲出去肯定很难制服他,就算制服也难保他会呼救引来隔壁的两名保镖。情急之中,他把那女的拖到一边,把门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
“倩倩,”梁威边说边探出脑袋,吴力左手立马揪住他的头发,右手的刀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别动,只要我一使劲,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朋友是哪个道上的,连我威哥你也敢动。”
他倒是挺沉得住气,吴力右手微微用了点力,刀子陷进去一点,血立马从他肥白的脖子渗出。
他开始哆嗦求饶到∶“朋友,别……别……有话好好说,”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清了他,“怎么是你?吴力。”
“亏你还认得我是吴力。”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昨天我们还一起讨论海上夜明珠的项目进展呢,可是你现在把我女人打晕,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少给老子装蒜,我没有和你签约,这一切不都你的阴谋诡计。”
“你这话说的我真是莫名其妙,什么阴谋诡计?合同还在我包里呢,白纸黑字,你想抵赖不成。”
“合同?拿来我看看。”
“包在屋里呢。”
“走,”吴力用手抵着他的后背示意他进屋,“别耍花样,否则我一刀捅了你。”
他们进到屋内,梁威拿起床头的公文包,“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如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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