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于那林凤义看。
林凤义验过,大惊道:“别人要两年的功夫才能达到的效果,你竟然在一个月内就做到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宋浩说道:“这也是得益于以前我在针法上的修为,运针久了,指下针间,也自能生出那种对气血敏感的反应。如今手指又被那药水泡得脱胎换骨,灵敏度不知增加了多少,所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了要老师的要求。”
“天意也!那肖老道果然送了我一个好徒弟!”林凤义感慨之余,惊喜道:“如此我可以传你脉法了。但这种脉法只有在实际诊病时才能相传,同诊一脉,察其细微的变化,否则在特殊的脉象上是说不清楚的。现在开始,们期加诊一天。记住,真正的脉法是在病人手腕上摸索感觉出来的。但以我现成的心得传你罢了,数十年之功,一朝倾授,你算得了大便宜。这便是得现成师父的好处,也是你有这个能力接受。”
宋浩闻之大喜,一拜而倒道:“多谢师父!”
“好好!今天我就收了你这个弟子!”林凤义高兴地道。
唐雨、洛飞莺二人在一旁相视而笑。一切自是那水到渠成。
在洛飞莺的建议下,也是为了宋浩的安全和方便学习脉法,宋浩、唐雨、洛飞莺三人从公寓搬出,住进了洛飞莺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别墅里。并将林凤义接来,早晚指教。
正式传授脉法的第一天,林凤义说道:“做为一名中医医生来说,你首先要诊断出人家患了什么病,人家才能信你。你以前的脉法虽也有所成,但还不能应世。医理无穷,脉学难晓。古人独取寸口,以决脏腑吉凶,断人生死。寸口为手太阴肺脉处,此乃脉之大会,百脉流会之所。诊脉当以阴阳为纲,万变不离其中了。脉诊是古人早已验证过东西,拿来用了便是,用不好便是自家水平问题了,勿怪古人的。”
“当然了,三个名医三种脉,每个人的修为境感不同,对脉道的领悟也自不同,但要先明主脉,而后方能渐悟其它杂脉,形成自己的脉道。浮、沉、迟、数、滑、涩、虚、实、长、短、洪、微、紧、缓、芤、弦、革、牢、濡、弱、散、细、伏、动、促、结、伏,凡二十七种主脉。世间脉法,也多拘于此了。由于自然环境、季节和人体质的不同,一些脉象也多呈现在常人之脉上,每有应时之脉和应人之脉,但贵在一个‘缓’字,便是无病。”
“主脉内外,另有杂脉暗伏,这是许多人忽略了的也是不能感知的,所以真正的脉道,世传的那些脉书上也仅仅呈现三分,另七分还需自家去感悟。以手去感觉,用心去领悟。这就要求手指的触觉要敏锐,心静神安。三指之下,人身的信息全在里面了,这是我为什么要你辩清指下难分个数的黄米粒的缘故,人之脉象纷杂,不是辩得清几种主脉就能诊断了的。日后在病人脉上,你自会有新的感觉,这是和以前不同的,到时再临病指导你罢。”
林凤义的中医科诊室已被换到了楼下一处宽敞的房间里,并分出了诊断室和治疗室,开诊的时间们期又多加了个星期四,这是为了宋浩学习脉法的需要,更多的接触各种病脉。林凤义每诊过一脉,宋浩复诊。开始时二人差距甚大,时间久了便逐渐接近。有些脉象上,林凤义指点一两句,宋浩便能心领神会,全不费口舌。林凤义心中愈喜,传授得愈来愈顺畅起来。
到了此时,宋浩才知,这脉法中原是别有天地,已是超乎了自家想象,原先习熟的二十七种主脉不过是个框架罢了。“林氏脉法”则是详细入微,精妙得令人叹为观止。辟如断血压之高低,最大的误差竟然不过10个毫米汞柱。有一高血压病人,林凤义诊为低压100毫米汞柱,高压160毫米汞柱。然后唐雨复以血压计测过验证,实际为低压100毫米汞柱,丝毫不差,高压165毫米汞柱,仅误5个。脉道若此,已近神通了。
洛飞莺、唐雨二人也在旁边跟着习练,林凤义也自细心讲解,但她二人在脉位上的感觉多是心中了了,指下难明,不及宋浩先行感觉了去,一点即通。不过有此高人调教,她二人的脉法也自精进,与原来的脉力相比,自有天壤之别了。令她二人每盟奋不已。
让林凤义感到惊讶的是,宋浩不仅在处方遣药上与唐雨一般的老道娴熟,在针法上尤是精绝,纤细毫针在他指下运用得出神入化。真可谓针入痛止,顽疾立愈,每引得诊室内病人们惊呼声一片。始知肖伯然荐过来的弟子原是医道中各方全能的高手,来此地仅是习他脉法而已,暗生敬意。
如此三月有余,宋浩尽得林凤义脉法真传,剩下的只是临床熟练了。于是林凤义与宋浩易位而坐,由宋浩开始全面接诊,他坐在旁边遇以疑难时给予指导。宋浩脉法进步之快,超出林凤义的预期。原是宋浩根基已筑就,更为主要的是求奔林凤义诊断的这些病人们成全了宋浩。们期五六百人的接诊量,令宋浩接触到了各式样的复杂脉象,指下明白,胸中了然,不进步神速才怪呢。林凤义所言,别人几十年之功,被宋浩一朝接受,也不为过。
第六章绝命反针
医理无穷,脉学难晓,会心人一旦豁然,全凭禅悟。——清…周学霆《三指禅》
这期间,宋浩、唐雨、洛飞莺三人已是名声大振,成了这家医院的名星人物。主要是三人的针灸术和开出的方药,效果卓著,令远近的病人蜂拥而至。于是这家医院借势水涨船高,原来三元钱一张的挂号费,竟然上涨到了二十元,美其名曰:专家组挂号费。并且是按顺序排号的,前五十号尤为抢手,以至于出现了倒卖“挂号单”的号贩子。前五十号黑市价已超过百元了,且供不应求。对这些情况,林凤义、宋浩等人还一无所知。面对日益增多的病人,宋浩和唐雨每每相视而笑,他们看到了日后天医堂的远大前景。
对宋浩、唐雨、洛飞莺这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年轻的中医高手,早就引起了那个王院长的注意,并通过观察发现,这三个年轻人中,宋浩是重要的人物,唐雨、洛飞莺二女则是“陪读”。于是那王院长寻机私下里找到了宋浩,希望日后能高薪聘请他留在这家医院里。自被宋浩一笑拒绝。于是王院长又找到了林凤义,希望他能以师父的名义日后将宋浩留下在此医院工作。林凤义便说了一句:“此子非池中物!没人能留得下他。”
那王院长见强聘不成,便想狠狠抓住这个良机,又要求林凤义隔天开诊,以增加接诊量。自被林凤义一口拒绝。除了想在空余时间教授宋浩脉法理论外,更为主要的是不能过于疲劳,否则便会误诊。这自然是那个一心想增加医院效益的王院长所不能理解的。
与此同时,宋浩、唐雨、洛飞莺三人也成了另一伙人的注意,那就是各大药厂的销售员们,甚至包括了天医集团驻此城市的医药代表。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三人,希望在开方时多开出一些自己药厂生产的中西成药。并承诺给予丰厚的分成和回报。只是他三人哪有闲心理会这些,自然是摆手拒绝。于是宋浩、唐雨、洛飞莺这三个“刀枪不入”的年轻人,不由令人纷纷猜测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突然冒出来,施以高明的医术,却又不接受任何利益,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天休息,宋浩正在房间中整理学习脉法的心得,林凤义过了来,说道:“医院的王院长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一位重要的病人患上了一种特殊的病症需要我去做个诊断,你们三个也去见识一下罢。典型的特殊病症是不好遇的。”
宋浩、唐雨、洛飞莺三人听了,欣然而往。
在医院的院长室里,先见到了那个王院长。
“老林,是这么回事。”一见面,王院长先行介绍道:“有一位朋友给我们医院介绍了一位病人,此人姓何,是一位大老板,身家上亿,半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每到中午便感全身无力,仅能维持站立,两三个小时之后才逐渐恢复。到几家有名的大医院进行全身检查,却没有任何结果,各项生理指标均为正常,无任何病理变化。请了全国五六位神经方面的权威专家会诊,也只得出了一个‘怀疑性特殊肌无力症’,还无人能下正确的诊断,也无法用西医去治疗。听说了你在诊断上的名气,想找出一种中医方面的解释和治疗方法。”
“哦!倒真是一种怪病!我看过再说罢,人在哪里?”林凤义道。
一旁的洛飞莺,眉头不由微皱了一下。
“人在接待室里,我们现在过去罢。你的三个学生也来了,你们诊断后就商量个办法罢。这个何老板现在对自己的病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希望你们师徒能在中医上给他信心。”王院长说着,引了四个人来到了医院里的一间接待室内。
屋子里有七八个人,大多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精神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面容疲倦,了无生趣一般。
“何老板,这位就是林凤义大夫,现代中医脉法诊断第一人!”王院长介绍道。
“幸会!鄙人何成中。”那何成中起身相迎,眼中露出了少许的期望。
“坐下说话罢。”林凤义坐到了何成中的旁边的沙发上,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方的面容,晦暗无泽,神倦无力。
有人捧过来厚厚的的资料,说道:“这是我们老板在几家大医院做得检查,都是用的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仪器,各项功能均显示为正常。”
林凤义暗里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哦!正常我就不看这些了。还是给何先生把下脉罢。”
何成中忙将右手伸过来道:“林大夫请罢。”
林凤义三指搭于其脉上,轻抚之际,如调琴弦,开张有度,而后静伏不动。
少倾,林凤义眼呈迷惑之色,寻其左手又诊。
待双手诊毕,林凤义未言语,朝宋浩招了下手,示意他来复诊。
宋浩上前,右手三指轻轻抚出,搭那何成中脉位之上,浮取沉按,但觉脉象平和,略呈虚弱,当是正常之脉。指下忽觉异动,由尺及寸,随即消散无形。继而复来,隐隐不绝。却也只在主脉边缘游动,微察始得,重按全消,不似任何病脉,颇显诡异。
“内里无疾,病在经络。”林凤义这边说道。
“专家们也怀疑是神经方面出了问题。”一个随从人员应道。
“经络和神经是两回事。”林凤义道。
“经脉气血有异变,且重在阳经,所以在午时发病。”宋浩说道。
“应时之病,药力暂不能为,当施以针法调之。”林凤义道。
“原来是我的经络出了问题。厉害啊!我查了那么久,都无个定论呢。”何成中感激地道。
“问一下何先生,在此病发作之前,可曾患过其它什么疾病?”林凤义问道。
何成中应道:“那是在两个月之前罢,有些感冒头痛,听朋友介绍,去了一家明成针灸医院,用了一次针灸,病也就好了。虽知道半个月前,一到中午的时候,便莫名其妙的全身感到无力气,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几个小时后才逐渐缓和。”
宋浩听了,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洛飞莺,见她脸色有些古怪,看到宋浩望她,忙低头避开了宋浩的目光。
“莺莺,你来施针罢。”宋浩望着洛飞莺说道。
“哦!”洛飞莺闻之一怔,眼中闪过一种复杂之色,还是应了一声。
宋浩道:“午时将至,何先生,我们先用针法给您调理一下经络,看看是否能将那全身无力的症状止住。”
“拜托了,最好止住它发作罢。否则似那虚脱了一般,难受得很。”何成中恳求道。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宋浩说着,朝洛飞莺摆了下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唐雨一旁见宋浩面对这种怪症不亲自施针,反叫洛飞莺去治,猛然想起一事,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暗呈惊讶之色。
洛飞莺在针盒中取了六根三寸长的毫针,犹豫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去看宋浩,叫那何成中坐直了身子,六针尽在他的头上刺去,每针下去皆重施手法。然后收手说道:“过了午时再去针罢,先留几个小时。”
说完,洛飞莺转身朝外面走去。宋浩也自尾随而去。
洛飞莺走到了一处无人的阳台上。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别有所思。
宋浩走到洛飞莺的身边,轻声问道:“莺莺,你没事罢。”
“我没事!”洛飞莺掩饰着一种慌乱道。
“午时将至,你能保证何先生不发病吗?”宋浩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洛飞莺应道。
“这样最好!”宋浩点了一下头。
“宋浩!”
“什么?”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洛飞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说明那位何先生果然是在你们洛家的那所明成针灸医院中了洛氏魔针中的反针术了。”宋浩语气一肃道。
“不错,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