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掀开半边窗帘,正看到夕阳挂在山头,整个华园沐浴着橘黄色的光芒。
远处的马场上,几匹白马在悠闲地走着,碧绿的草地、郁葱的山头,都渡着金子般的余晖。
拉了一张椅,托腮坐在窗前,晚风习习,风景丽人。
如果这时候,能带着辕儿、暮儿一起,坐看夕阳西下,笑谈悲欢离合,该有多好。
夜黑了,慕容容关上窗,开了灯,洗过澡后,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夜晚十点后,她将灯与电视关了,坐在沙发上合了一会儿眼。
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时候,华园内的佣人都熟睡了,
她换上便利的衣服,只穿一双袜子。打开房门,到处静悄悄的,只有墙上亮了几盏昏暗的壁灯。
慕容容走到二楼的书房前,书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胤载还在办公吗?
门是虚掩的,她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门,躲在暗处。
胤载正坐在书桌后的沙发上,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呼吸连绵深长。
慕容容确定他是睡沉了,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他的书桌特别的大,比一般的书桌要大出两倍多。
上面摆放着厚厚的文件,各部门,各分司、各集团的文件都有,批阅和没有批阅的,都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那么大的一张桌子,几乎摆放不下那些文件。
慕容容看着他疲惫的面容,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担子有多么的重。
以前曾怪过他冷酷、无情,不近人情,如今自身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明白到坐在他的位置上,是容不得他感情用事,哪怕一个小小的心软,都有可能造成幻焰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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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到这里,大家晚安!
迟早会憋死她
他对她的心软,就有可能让幻焰丢失机密,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
她真的要这样给他添麻烦吗?
他对她的好,反而成了她害他的匕首。
而她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他。
她该怎么办?
慕容容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脸,又怕惊醒了他,停在半空,黯然收了回来。
取过挂在墙边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望着他沉睡中还紧皱着的眉头,她难过得转过了头。
将门轻轻地带上,回到卧室里,彻夜难眠。
这天天气晴好,六点才到,太阳就出来了。
草地被露水打湿,花儿开得正艳,佣人们正浇着花,施着肥。
慕容容转着轮椅,看着花园里忙碌的佣人。枝头上,几只不知的鸟儿停在那里,清脆地鸣叫着。
慕容容看着草场上,身穿白色运动服的胤载正在晨跑,看到慕容容,向她跑了过来。
每天他很早就起来锻炼,估计这会儿,已是锻炼结束。
“早!”
胤载跑到她面前,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精神很不错,神采飞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胤载推着慕容容在花园内走了一圈,花朵沾着露珠,娇艳欲滴,清晨湿冷的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佣人们采了不少香气浓郁的花骨儿,准备插到屋里的花瓶。
有佣人来说早餐备好了。
胤载便推着慕容容回屋,交给佣人推她到餐厅,他上楼去换衣沐浴。
早餐时候,慕容容见胤载穿着休闲的家常便服,想问他是不是不用上班,可她这个哑巴又不能说话的。
慕容容暗叹:装什么不好,偏装哑巴,迟早会憋死她的。
吃完早餐后,胤载见她闷闷不乐,问她:“是不是在家里很闷?裔城有一间新建的游乐园,后天就要开业,要不,我先带你去玩玩?”
这个新游乐园慕容容略知一二,是幻焰与EK合作的一个项目,规模是全国最大的,据说里面有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娱乐项目。
游乐园
慕容容点头。
自从做了妈妈后,对游玩的乐园特别的留意,有好坃的,她都会带辕儿去玩,如果那游乐园果然如宣传那样有趣,兴许以后还能带辕儿去玩。
游乐园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个技术工人走过,偌大的园子里只有胤载与慕容容在闲逛。
走过摩天轮、水上乐园这些大众的项目,乐园里有一处蘑菇小乐园,都是小蘑菇形状的小建筑,小孩子可以爬进去玩,蘑菇的色彩五颜六色,四周植着鲜花,如走进童话世界里。
游乐园有几大主题,除了儿童玩的童话主题,还有适合老人的长寿主题。
胤载带慕容容到了个适合青年人玩的朝气主题。
除了探险,还有一座体验各种生活乐题的公园,其中农家园是重头戏,有可以骑在牛背上做牧童的耕牛,有小兔子放养的小花园,还有复古建筑里面的石椿、石磨,甚至可以过过打铁、织布的瘾。
慕容容推着一个石磨磨豆子玩,磨好的东西还可以带回去。
胤载拿了两瓶果汁过来,给她解渴。
看到她玩得满头大汗,胤载拿纸巾给她拭去汗水。
慕容容张口本要说谢谢,中途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哑巴,太不好当了。
慕容容低头猛喝果汁,时不时偷瞥他一眼。
对面是一座大鱼塘,鸭子在上面嬉戏,胤载望着那边出神了一会儿,转头正看到慕容容在偷看他。
胤载喝了一口果汁,看着低头垂眸的慕容容,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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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大家一个问题。关于慕容容脸上的疤痕,在250章《我私人垫上去》那里带过一笔,可能写得简单,大家一时没明白。她脸上的疤痕是用胶水调了配料弄上去的。做为间谍,除了会变声,也要会点易容的嘛,所以会议室那时,她不让胤载摸她的脸,怕被他发现。
在255章《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也带过一笔,唐恩看到她惨不忍睹的脸,叫她去卸妆。每次跟胤载在一起,她怕被认出来,都易了容,变了口音,还喷了香水的。
第一次在幻焰咖啡馆那里遇到胤载,也是做足了准备,所以胤熹去挑她的面纱,事后唐恩跟她说根本不用躲开。但她心虚了,一时没想到自己易了容,躲了开,被胤载怀疑了。
而在秘密工厂那个晚上没想到会遇到胤载,那时是没有化妆的。
真想毁了这张脸
慕容容摇头,一直把头压得低低的。
“果真没什么要与我说?”
听到他声音中隐隐含着不悦,慕容容茫然抬起头,他正深沉地注视着她。
心里没由来一惊,下意识地,她还是选择了摇头。
他的黑眸渐渐暗了,俊美无俦的脸上罩上一层阴霾。
粗糙的手指带着冰凉的寒意划过她的脸庞,“要是换了另一个人,你不知死多少次了。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耐性,哪一天我没有耐心了,你说你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还是如往的温柔,只是话里的冷意,令她不寒而栗。
慕容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瓶子,不敢再看他眼中的寒芒。
砰——
胤载将手中的瓶子砸在地板上,瓶子四分五裂,果汁流了一地。
他压抑心中翻滚的怒气,转身大步离去。
慕容容望着碎了一地的玻璃,那尖锐的璃片似是插进了她心里,将她的心插碎了千百片。
胤载,对不起,为了我们的儿子,请允许我再骗你一次。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我绝不会再出现你的生命里,再也不来打搅你平静的生活。
默默地将手中果汁喝完,看着空空的瓶子,心里也空空落落的。
抓着瓶子,重重地砸在石磨上,璃片飞溅,有几片从她脸颊边上飞过,将她的脸刮伤了几道血痕。
手从脸上摸到温热的鲜血,这一刻,她竟感到一丝痛快。
如果不是这张脸像欧阳夕雨,他跟她就没有这么多的故事,他仍是意气风发的一代焰王,她便是默默无名的平凡女子。
这样,她便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
所以,她讨厌这张脸,讨厌这张像极别人、替代别人生活的脸。
真想拿把刀子狠狠地在脸上割几刀,再也认不出她那讨厌的样子。
这时,外面连续响起了几声枪声,慕容容为之心颤,那枪声的方向,是胤载离去的方向。
你这个笨蛋
她骇得魂不附体,急忙站起来。
却没想到她腿上的是假腿,这一站收势不住反而整个人往地下扑去,手掌被地下的两个瓶子的璃片刮得满手是血。
也不管手上的血,手忙脚乱地解假腿。
但那假腿装得甚是牢固,怎么解都解不开来。
外面的枪声又密集地响了起来,慕容容顾不上假腿,扶着轮椅要站起来。
门外冲进来一个,差点与她撞个满怀。
慕容容定睛看去,是胤载!
他没事!
谢天谢地!
胤载一把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在轮椅上,她的手上,被他方才所砸的玻璃瓶刮得鲜血淋淋。
他又是后悔又是担心,“你这个笨蛋,谁让你从椅子上下来的?”
慕容容一把抱住他,身体因方才的害怕还在颤抖着。
只要一想起他可能会出意外,会受伤,她心就碎得仿佛死了般。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在乎他!
胤载把慕容容推到隐蔽的角落藏好,略略给她包扎了下。
拿纸巾抹去她脸上的血,再三吩咐:“不要出来,我已跟幻影联系了,很快就有援兵过来,你好好藏着,不要让我担心。”
慕容容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走,真要死,就两个人一起死好了。
她不要他去冒险,更不要他去掩护她。
他存心要她愧恨自己一辈子吗?
外面响起了不少靠近的脚步声,胤载把慕容容的手扳开,“听话,那些人是针对我的,你藏在这里她们不会来找你麻烦。”
胤载随手取了一根铁棍作武器,从最近的窗户敏捷地跳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又响起枪声。
听到一个女人在喊:“在那里!”
接着又是一阵的枪声和交锋声。
慕容容急得如烈火焚身,哪藏得住?三两解开手上的包扎,从假腿上抽出一把防身的匕首,转动轮椅向门口转去。
躲在门边,推倒放在墙边的几根扁担,哗哗地作响。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即刻,有个女人在外面问:“谁在里面?”
慕容容学着刚才的那个女人声音说:“是我,你进来。”
外面的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也不怀疑,毫无防范就走了进去。
慕容容看得真切,握着匕首,向那个女人扑上去。
手上匕首顺势一挥,将那女人的咽喉割断!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没有惊慌,没有退缩,为了她爱的人,什么事她都可以做,做什么事她都不后悔。
杀了女人,慕容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她也管不上这么多,拿起女人手上的手枪,爬到门口,将两名听到异动赶来的女杀手击毙。
她杀的三个人都是女的,而且个个身材性感妖治,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要杀胤载?
不可能是东荣会的,当年唐恩带人去炸胤园,是一次恐怖袭击,主要是要制造混乱,令幻焰的股份大跌,便以大老板收购幻焰的股份。
后来,因为大老板出现重大财务问题,元气到现在还没恢复,没有钱来收购幻焰,所以不可能是东荣会派来的。
雷蒙那边的人也不太可能,要杀胤载,雷蒙是那边最好的杀手,根本不用派这些庸手过来。
何况他们现在另有任务,要谋杀,也是任务完成之后,或者是失败之后,怎么可能这会儿派人来刺杀的?
再见她们手上手枪的型号,与性感的身材,不由令慕容容想起嫁给胤载的那天晚上,那个想要谋杀胤载的女人。
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大姐,屋子里面有人!我们死了三个姐妹在那里!”
一个女人凌厉的声音在说:“去!拿炸弹把那屋子炸了!”
慕容容一愣,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是谁的?
因为她学过变音,对声音格外的敏感。
她肯定,外面那个大姐,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