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便宜他,你得让他拿两尊一人高的珐琅彩大瓷瓶来换。”
徐弘基的一句玩笑话,再次迎来满堂大笑,似乎都忘记了东南豪强势力和东林党人的威胁,对朱道临的能力和反击手段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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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良辰吉日
此刻的朱道临,却没有徐弘基他们的好心情。虽然他率先发起颇为阴狠的反击行动,却不知道被识破阴谋的东南豪强和东林党人是否会就此收敛,如果他们仍旧强硬地展开罢市罢课行动,朱道临也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受伤最深的不会是他朱道临,而是百万无辜的金陵民众,哪怕朱道临大婚后立即返回所谓的天枢阁,紧急采购各种物资返回救急,也无法弥补由此产生的诸多损失。
想来想去,朱道临决定干脆什么也不做。
事已至此,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如果东南豪强集团和东林党人为达目的一意孤行,最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他朱道临伤得起,但东南八大世家和他们豢养的东林党人哪怕伤得起,也会因此而断送数十年来苦心树立的声誉。
相比之下,朱道临还是赚了。
小影和徐拂几个还在外书房里练习乐器,切磋技艺,朱道临独自呆在落成不久的内书房里苦苦沉思,打算重新调整未来六个月的各项计划。
当他拿起削好的铅笔,又觉得计划的调整需要等到吴公公传回消息后才能进行。
如果吴公公在京城诸事顺利,自己如愿获得南京都督府指挥佥事的委任,下一步的重点就要转向建立军队和战船修造上面来。
哪怕将萨懿德买下大部分骨瓷和展示样品的163万两银子全花干净,朱道临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果以首辅周延儒为首的东林党人从中作梗,进退维谷的崇祯皇帝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最终朱道临没能获得任何任命,那么他的整个计划必须重新制定,把对外贸易和谋取台湾淡水作为优先任务。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从江河日下的西班牙人手里买下淡水,迅速建立自己的武装基地和贸易码头,决不能只依赖四面受敌的金陵城。
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蠢事,朱道临绝不会干。
朱道临想起吴公公吴景贤的时候,吴景贤率领的船队刚刚抵达距离京城四百余里的沧州运河码头。
由于风向不对,他的船队至少还需要四夜三天才能抵达京城。
船队停泊完毕展开戒备之后。心事重重的吴景贤披上件黑色大氅走上甲板,在紊乱的寒风中缓缓抬起头,仰望黑沉沉的天空。
早在前天傍晚,他便接到南京送来的急报,了解到朱道临发动万人示威游行、围堵应天府衙和六部衙门的全部细节,从中推测出朱道临和徐弘基等人通过大违常规的举动,暂时解除了对手的威胁。
但吴景贤尚未知道东南豪强集团和东林党人即将发起的罢市罢课行动,更不知道朱道临抢先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吴景贤已经预见到,南京的万人抗。议示。威行动彻底拉开了双方激烈斗争的序幕。他即将达到的京城将会是另一个充满危机的战场。
要知道朝堂上的周延儒等东林党魁首,远比金陵城中的东林党人更无耻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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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青龙节。
尚在建设中的紫阳观举行简单的祈福祭祀仪式后,主持道长玄青含笑宣布:“紫阳观下属农庄和作坊、虎山庄园和紫竹园所有作坊和紫阳书院,自今日起放假三天!”
玄青道长并未说明放假的原因,但依靠紫阳观和虎山庄园过日子的17;000余男女老少都知道,明天就是小朱道长大婚的喜庆日子。
从放假的第一天起,成百上千的工匠、民夫自发地组织起来。将虎山庄园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他们敬仰爱戴的主心骨小朱道长最喜欢干净。
早在建造四片住宅区和各大作坊的时候。小朱道长就要求工匠们使用最好的石材和砖瓦,先行修建长达三十八里的地下排水暗渠和15座统一式样的公用厕所。
起初几乎所有人都对这种极度浪费的举动深为不解,可到如今全都体会到了由此带来的好处:
环境整洁,排水通畅,苍蝇蚊子比其他地方少很多,大小道路干干爽爽。呼吸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大人孩子常见的皮肤病和头疼脑热越来越少,无论工坊还是民居区,到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比金陵城里住满达官贵人的存义坊好十倍!
二月初三一大早。金川门刚刚打开,等候多时的紫竹园3;000余名工匠、学徒涌出城外,抵达装点一新的虎山庄园之后,立刻将凑钱置办的贺礼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地送入山脚下的虎山正院。
新郎官小朱道长百忙中召见了紫竹园大总管汪佑良和六名管事以及十二名工匠代表,亲手为大家逐个斟茶,请大家代为向紫竹园制鞋工坊和纺织工坊的父老兄弟和姐妹们致谢。
最后朱道临对大家说:“这里就是大伙儿的家,你们中的许多人搬去紫竹院之前,都在这出过力流过汗,说起来你们也是虎山庄园的半个主人。”
“等会儿出去告诉父老兄弟和姐妹们,千万别见外,尽可到处走走,随意看看,还要喝得高兴,吃得舒心。”
朱道临几句实实在在的话没说完,所有管事和十几名工匠代表就已经感动莫名,端坐家长位置上的玄青道长几个频频点头,脸上全是欣慰的笑容。
午时初刻,方圆六里的紫阳观和虎山庄园奏响鼓乐,鞭炮齐鸣。
木工作坊特制的八抬大轿来到东院的武馆大门口,随着司仪应大掌柜的一声高喊,徐拂率领的数十娘子军立刻涌出武馆大门,看到身穿大红新郎盛装、头戴双翅乌纱冠的朱道临笑容可掬地站在迎亲队伍前方,那副样子就像等待糖果的孩子,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逗得徐拂和她的娘子军哈哈大笑,差点儿连索要进门彩礼的程序都忘了。
隆重的仪式在万人瞩目中逐一进行,披红挂彩的朱道临,骑在忻城伯赵之龙赠送的雄健白马上,张德义兄弟、徐文爵兄弟和严义和等狐朋狗友簇拥周围,护卫新郎官和装上新娘的八抬大轿,游走于紫阳观和虎山庄园的主干道上,所到之处喝彩不绝,祝福声声。
庞大的迎亲队伍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绕行一圈,返回嘉宾云集的虎山正院,举行庄重的拜堂仪式,完了小两口还得恭恭敬敬跪下,逐一叩谢前来捧场的魏国公等十余名身份显赫的长辈。
直到下午三点,徐拂等十余名伴娘才把新娘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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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依依不舍
朱道临回到东厢房脱下沉重的新郎装束,换上一身崭新道袍,挽起个简洁随性的发髻,跟随司仪应大掌柜和一干狐朋狗友返回正堂开始敬酒,本就热热闹闹的喜宴再次掀起阵阵高?潮。
外面的两万余父老乡亲欢聚的2;200桌喜宴,用不着朱道临逐一答谢,但设在正堂、前院和后院的108席必须要新郎官前去敬酒。
朱道临令人震惊地不做停顿走完一圈,用特别准备的五钱牛眼杯喝下一百零八杯美酒中的大半,最后还是逃不掉当场醉倒的欢喜结局。
一**计得逞的狐朋狗友直接把朱道临抬到洞房门外,交给等候多时的一群婆子便大笑而去。
洞房里的新娘子夏玉颖和徐拂等人担心不已,尚未来得及吩咐六位婆子把朱道临放到榻上,朱道临已经睁开眼,向六位七手八脚把自己抬进洞房的婆子低声致谢,挣扎着站起来快步冲向里侧的大浴室,抱着洁白的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入夜,虎山正院里依然酒香四溢,欢声笑语不绝。
送走了所有嘉宾的紫阳观住持玄青道长等四名元勋,以及160余名紫阳观弟子和数十名大小总管再次汇聚一堂,边喝边回忆大半年来的艰苦创业历程,说到艰难处,满堂唏嘘,说到高兴处,笑声四起,经久不绝。
应昌培和一群留下准备闹洞房的损友听得入迷了,在众人浓郁的情绪感染下,情不自禁加入其中。
被众人判定至少醉到明天才能醒来的新郎官朱道临,早已沐浴完毕,并且完成了两个小时的入定调整,此刻正与喝过合卺酒掀开红盖头的美丽新娘在一起。幸福地相依相偎,窃窃私语。
“夫君,妾身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这一切真像做梦一样。”美如天仙的夏玉颖靠在朱道临胸口上喃喃而语,两只手紧紧抓住朱道临的衣袍下摆,似乎担心一松手自己的丈夫就要飞走。哪里知道此刻的朱道临比她更恍惚。
“小影,你累吗?”
“不累,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累。”
“那就脱衣服睡吧。”
“夫君……我担心有人偷听……”
“放心吧,我都安排了,不会有人敢来胡闹的。”
“……夫君,妾身……。妾身害怕……”
“别怕,一切有我呢。”
“你那……听徐姐姐说,你好厉害……妾身怕受不了……”
“没事的。到我怀里来,和你说个故事,说完你就不会怕了,嘿嘿!从前啊,有个很有名的和尚,活到九十五快死了,死前他说还有件心愿未了,死不瞑目。于是一群徒弟立马赶到城里的青。楼,花高价请来最有名的花魁。为他们的师傅达成最后愿望,谁知那位极为妖冶美貌的花魁在老和尚面前脱。光之后,老和尚非常失望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直挺挺地死去了。”
“夫君好坏……老和尚说了什么?”
“他说,原来和尼姑没两样啊,害得我足足想了八十年。”
朱道临怀里的新娘子笑瘫了。窗外很快响起阵阵无法压抑的大笑,朱道临反应过来,翻身跳下床几步走到窗前,拉开酸枝木雕刻的玻璃花窗,冲着飞快逃走的应昌培、张德义、严义和等十余人怒吼起来:
“狗日的有种别跑啊!老子不弄死几个算你们命大。还有你杨大鼎,别以为你逃得快就没事,明天开始你小子滚去养马,老子废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次日一早,朱道临照样天没亮就站在武馆操场北面的高台上,和以前一样满脸冷漠,巍然伫立,其实他心里美滋滋的,脑子里全是爱妻小影婉转娇吟的动人颜容。
紫阳武馆的306名少年弟子是整个山庄唯一没有假期的人,昨晚集体享受完喜宴大快朵颐之后,照样十点整熄灯睡觉,今早五点半,那催人命的铜哨声照样尖利地响起。
所有孩子都没有一句怨言,因为在昨天下午的喜宴上,他们最尊敬的师父朱道临来到他们身边,允许他们每人喝一杯酒,然后严肃地告诉他们:
“从明天开始,你们的训练将转入新的阶段,未来一个月里你们将会更苦更累,希望所有人都能挺住。。。。。。不要让我失望,我不愿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人离开紫阳武馆!”
十圈跑下来,306名孩子没有一个被拉下,长达半个多月的基础训练和充足的营养,已经为孩子们打下一定基础,每个人的体质都有了明显改善,精神面貌已经与紫阳书院的孩子们大不相同。
朱道临心里清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孩子们面对逐渐增加的运动强度和更加严格的综合素质训练,肯定有不少人无法坚持到最后。
三天后自己就要返回所谓的“天枢阁”,再次回来时,不知还有多少孩子能够留下?
想到这儿,朱道临心中颇为难过,依依不舍望着台下已经能够像模像样整齐列队的孩子,原本准备好的一席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向孩子们庄严地敬了个军礼,等孩子们齐齐抬手敬礼,用稚嫩的声音整齐吼出“杀——”的一声,朱道临敬礼的手才缓缓放下。
此后三天,朱道临每天一大早都来到武馆高台上默默站着,一边倾听教习们的训练汇报,一边注视着绕圈奔跑的孩子们。
没等孩子们集中起来,他便悄然离开,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共进早餐,然后前往各大工坊和码头,与各级主管召开现场会议解决问题,和工匠们一起干活,一起讨论各种问题,中午饭也和工匠们一起吃。
下午是朱道临审核博孚钱庄、庄园各大工坊的财务报告和生产进度报告的时间,除了刚接管全院内务的新婚妻子小影陪在他身边之外,其他人都回到临时设置在前院音乐学堂。
徐拂和如烟要向孩子们传授乐理知识和乐器弹奏技巧,媚丫头、柳丫头需要跟随数名怀才不遇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