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拿着钱包跟手机而已,不像是去出差了。
她抬眼的时候看到他,也是一滞,没想到他那么快飞回来。
“你去出差?”
“是啊,我去了一趟巴黎。”她挖苦的笑着了一声,从容的站在他面前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他。
“佳的事情……”
“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震惊的望着她,他发现了她不一样,但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竟然只能:好。
“保证不让璀璨因为这件事而有任何动荡。”
“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或者你也不想这么早回来。”她完勾唇浅笑。
“畅……”
“十点半酒店有一场会议,先再见。”她慎重其事的,然后点点头离开。
客套的好像他只是她的客户。
他几乎是立即追上去:我们一起走,我们需要谈一谈。
“不了,你妹妹没事就好,你还是先去找她谈吧。”
她淡淡的一声,微微垂眸示意,然后转身转身骄傲的离开,这次,她让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候应该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但是看着她的表情他却觉得,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只是当他在想追上去的时候接他的人已经到了,很多想要的话还没,也来不及。
畅想起自己的车子在这里便转身去了停车场,而他上了车直奔目的地。
——
晚上八点多戚畅开着车子回到家,其实她很庆幸,很庆幸是这个结果。
她猜测到傅佳在城内,但是她不敢保证。
找到傅佳,对她跟傅赫来都是一种解放。
到家后车子停好,她却没急着下车,外面在下着雨,他站在门口。
一身黑色西装衬托着他挺拔的身材,他狂傲又深邃的黑眸望着车子里。
明明看不清,却又好似看的很清。
她便坐在里面,那一刻,车子里安静的叫她不愿意做出任何出去的反应。
阿姨拿着雨伞站到他身边,他垂了垂眸,拿着伞却没撑开,只是大步朝着她车子那里走去。
戚畅便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
昏黄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竟然那么刺痛她的心。
他明明再靠近,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心里冰凉,好像还竖起了一道隔开两个人温度的铜墙铁壁。
有些沉重,又好似有些微不足道。
他站过去,挡住了她一侧的视线。
骨感的手指抓住车门拉手的那一刻,里面柔若无骨的手指却是轻易将车门锁上。
他便站在雨里那么眯着凤眸望着里面。
什么也看不清了,车窗被雨打湿。
他站在外面看着她,在她堵着一口气不愿意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便也固执的站在那里,松开车门拉手,伞被他丢到一旁,然后双手插兜,锐利的眸光望着里面。
她要是一直不出来,他便一直站下去。
之后雨越来越大,连阿姨都站在门口等急了,却是又不敢靠近。
这一场,好似要被打开的不是一扇门那么简单了。
——
半个时后,外面的男人早已经淋的不成样子,里面的女人才用力的抓着门拉手。
她只是没想到他能一直站在这里。
她只是没想到,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
她只是没想到,让他在雨里,为她淋雨。
门被从里面用力的推开,她才站了起来。
只是等她出来,一脚踩进雨里,身子还不等站好,人却被抓住。
身上顿时湿透的时候,她被用力的抵在车门口。
车门还没关上,男人将女人紧紧地抱着,低头捧着女人的脸便霸道的亲吻着。
雨冲打着昂着的脸,风在用力的刮着,长睫在疼痛着。
当唇瓣上都被雨水打湿,当亲吻越发的疯狂,当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却被雨水冲的看不清。
雨打湿了两个人的头发,打湿了两个人的身上,也仿佛打湿了两个人的心里。
也或者,他们有人的心里已经长了一片野草,并且因为这场雨,那些野草肆意的生长着。
当亲吻的感觉渐渐地温暖了冰凉的唇瓣,他只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只是如鹰的眸子直逼着她疼痛的眼底。
阿姨早已经悄悄地离开,两个人就那么回了房间,没有任何言语,湿透的衣服在到床边之前就已经被撤掉,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流着水。
不过又如何?
大床上几乎发疯的男女不顾一切的相爱着,疼痛越发的深邃,便爱的越是刻骨。
女人几次都喘不过气来,尽情的哽咽,拥抱。
为什么他不一样?却不能爱她胜过一切?
她想独占他,而他们却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将谁的一生给霸占。
这一次,他又打算怎么办?
她的心口突然有些疼痛,她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然而他的亲吻却那么的用力,在她唇齿间辗转到她觉得她的唇瓣都破了,感觉到身上都在疼痛。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个字也不,只是坐着男人跟女人之间最原始最冲动的那件事。
后来他也没离开,她便也不管,只是静静地躺在一边,任由他将她轻拥着。
外面的雨还在下,下的越来越大。
这夜,竟然是狂风暴雨。
第二天他准备了早饭,她下楼后看着他在厨房摆放碗筷,却没话,只是走过去坐下。
又不是没吃过他煮的饭。
傅总倒是挺安慰她能过来坐下,想起她曾经因为不想跟他见面,早早的就遛走了,即便看到他在厨房。
可是对现在的戚畅来,就算看着他,她也可以很淡定。
她已经过了那种面对他发慌的时候。
因为,那时候是怕爱上他。
而今太还怕什么?
舍与得,她都能平静从容的走过去。
“你怎么想到在城里找她?”吃饭的时候他问她。
“这有什么不能想的,你在国外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以你的人脉,找不到应该就是藏的很隐秘,或者就是她其实已经回了国。”
他抬眼看她,她起这件事来的时候从容不迫,甚至不卑不亢,平静又客观。
他却是点了点头:嗯,是我疏忽了。
戚畅抬眼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心微蹙着,然后才又问了句:现在她没事,你该安心了?怎么还皱着眉?
“有人被妹妹跟母亲算计还能开心的吗?”他笑了一声。
戚畅便没话了,只是低下头喝粥。
“甚至连老婆都差点失去了。”
戚畅长睫稍微掀起一些,却是没能看到他的眼就又垂下。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心里平静,别有太大的起伏。
于是只是沉吟了一声。
漆黑的鹰眸却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去巴黎找我?
她抬眸,凌厉的杏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畅,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或许吧,但是那个我也不是怎么在意,吃饭吧,待会儿还要去上班。——对了,今晚你别过来了,我会应酬到很晚。”
“畅……”
他还没完他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了眼那个号码,其实她也只是稍稍抬眸就看到了,一个没有人名的国际长途号码。
“是巴黎的一个女孩,上官丹丹。”他骨感的手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对戚畅了一声,然后才接起电话。
眼眸里一闪即过的复杂情绪,接通:喂?
戚畅便是起了身,手腕却被抓住。
她低着眸看着他接电话,他并没有昂首看她,只是一只大掌抓着戚畅的手腕。
“那麻烦你了。”他淡淡的了一声便挂断了。
里面女孩的声音很清亮,像是夏天的一阵微风。
戚畅听得到,她要送他母亲回国。
他起身,垂着眸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因为她生气?你知道她只是在照顾我妈。
“顺便给你送汤。”
“酒店里的饭菜很合胃口,我并没有叫她送。”
“我明白,是她自己想送而已,毕竟你这么成功的男人,女人都会喜欢也是理所当然。”
她的声音那么轻,只是完后推开了他抓着她手腕的手。
“如果你不是为她生气,你这两天是为什么?”他心情有点不好,声音稍高的问道。
“我是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我只是很害怕像是你妹妹被绑架,你妈妈吞药自杀这类的事情以后要是经常发生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该等着事情一件件的发生,直到有一天你妈妈真的不心死了,你妹妹真的不心被绑架——还是我们在那些意外发生之前,结束掉这段婚姻会比较轻松?”
她就那么绝望的望着他,当内心深处的那段话被他这么轻易地刺痛出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放松了好多。
“在你想清楚之前,别再来家里找我。”
她坚定无比的对他低声一句,然后转头离开。
他站在那里,直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再也不出别的。
昨天晚上他就留意到她刚戴上不久的戒指又被她摘了下来,今天早上这段话……
他还没去见傅佳,已经确定她没事,他破见了面之后他会忍不住掐死她。
做到今天真是够了,彻底的够了。
他拿着外套往外走,突然转头对阿姨:最近她回来都很晚?
“没有!”阿姨站在旁边轻声回了句。
他点点头离开,漆黑的鹰眸望着外面的时候冷漠刻薄。
至于凌美,要回国,那最好不过。
——
上官丹丹到了城里却并没有住在傅家老宅,凌美看着她那么懂事聪明不自禁的更喜欢。
“赫并不住老宅,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上官丹丹清澈的嗓音大方问出。
“可是我在巴黎的时候你们家还照顾我……”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今天我不住这里,自然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伯母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上官丹丹道。
凌美点头,看着上官丹丹跟着管家离开,她心里却是很高兴地。
上官丹丹比丰城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优秀,她甚至想到,这个女孩,应该没有人再觉得不如戚畅了吧?
上官丹丹去找傅赫,钱秘书正准备进去汇报工作,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朝着上面走来的时候还愣了下。
“你好,我跟傅总约过了。”
钱秘书望着那位看似很懂礼貌,并且很大方的女孩子,只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是普通角色,浅浅一笑:请稍等一下。
钱秘书去敲门,然后看着里面男人正在工作:老板,有位姐跟你约好。
“你们一起进来。”他淡淡的一声,然后钱秘书抬眼好奇的看他,却是先迈进了办公室。
上官丹丹浅笑着走进去,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加上高跟鞋自然也是很细长,又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秀气,一进去便把钱秘书比的少了些色彩。
但是钱秘书的敏锐却是那个女孩子精彩的脸上所没有的。
“希望没打扰到你的工作。”上官丹丹开口便是先这一句。
傅赫抬了抬眼,却只是眼角余光瞅她一下,看着钱秘书:你先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
钱秘书一怔,随即却立即汇报工作,五分钟后上官淡淡的脸上已经没了那会儿的十分笑意,现在最多有八分。
她站在钱秘书身边看着钱秘书全神贯注的投入工作的样子,不自禁的微微挑眉,之后钱秘书报告完工作,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才点点头:上官姐第一次来我们丰城,这阵子她有任何需求都要你帮忙搞定,明白?
钱秘书……
上官丹丹……
“钱秘书?”傅总看着钱秘书震惊的表情便叫了一声。
钱秘书这才回过神立即答应下来,却只是机械的答应,完全不明白自己要干嘛。
“可是老板,我……”
“就这么决定了,你这个月工资加倍。”
钱秘书……
上官丹丹,她竟然张着嘴却不出话来,不自禁的笑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钱秘书:那麻烦钱秘书了。
钱多多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出去。
两个女人离开后房间里的男人才松口气,却是看着腕上的手表,然后想起自己的抽屉里,那枚戒指躺在里面很久了。
其实他一直想戴上,又怕自己太主动,但是现在……
戒指缓缓地被推进手指,漆黑的眸子微动,然后他便拿了外套往外走。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舒服。
她在他没想清楚之前先不要见面。
——
钱秘书带着上官丹丹出了办公大楼:那上官姐现在住什么地方?
“我刚到,刚送你们傅总的母亲回了家,不过我在璀璨订了房间,行李也已经送过去。”
钱秘书……
“你跟傅太太关系很好?”上官丹丹看着钱秘书不太高兴的样子问道。
“呵呵,那是我们老板娘,又是我们城市最美的女人,很荣幸她不嫌弃我把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