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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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偶然-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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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女孩子一直哭,又害怕看见血。之平请护士带她出去。

处理完,男孩坦白说:“和人争风吃醋,打起来,被对方用砖头打中。”

之平说:“下次小心,会留下伤疤。”这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没关系,显得更有性格。”

之平笑,这个人倒是豁达,看得开。

“是为了陪你来的那个女孩子?”

“不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吐吐舌头。

之平愈加欣赏这个人的坦率。

之平又给他检查其他可能的伤害,还好一切正常。

之平嘱咐他说:“不要沾水,一个礼拜后来拆线。”

没想到这个男孩子说:“医生,我能否请你喝杯咖啡?”

“不。”之平回答得很干脆。她举起左手,给他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医生。”而且大方镇静,见他头破血流,一点不见慌张。和他平时交往的小女孩很不一样。

之平微笑,好听的话她一样喜欢听。

“这句话留着说给你的小女朋友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还须努力。”

之平无意浪费时间。二十岁的男孩子,在他们面前,之平觉得自己已经老大,似长辈一般。他们冲动热情,有的还倔强坚持,但是一直不是之平那杯茶。尽管如此,他们的赞美和追求仍然让人受到鼓舞,增加信心。

冬冬紧急约见之平。一见面,冬冬就说:“我见到宋哲良。”

“有无和他讲话?”

“有,因为他是联系人。”

之平不明白。

“李雄的一个工厂委托我们帮他们出一本介绍性的图书,由我负责。宋哲良正是产品经理,我需要和他联系。今天我去工厂找他,才知道此宋哲良正是彼宋哲良。”

之平大致听懂。

冬冬接着说:“他非常合作,早已把相关材料和图片准备好,而且态度和善。”

“他有没有认出你?”之平记得宋哲良始终没有见过冬冬。

“有。他刚一听到我声音,即愣住,但是随即和我谈论公事。但是,最后告别时,他问我是否是曲医生的朋友冬冬。”

“你怎样说?”

“我说很高兴看到你康复了。”

“然后?”

“然后我回公司继续工作。”

“就这样,没有定下约会?”

“时候未到。”

事情已经过去五个月,但是有些哀伤是一生一世的。宋的情深意重也是吸引冬冬的元素之一。

“他仍然让你心动?”

“是,有增无减。”

晚上,冬冬在一九九几碰到宋哲良。宋热情地和之平打招呼。

之平看到宋的桌上已经有六个空啤酒瓶。

之平问他:“身体如何,工作如何?”

“身体很好,这条手臂每逢阴天下雨会有些难受。”他指那条骨折的右臂。“李雄对我委以重任,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极有成就感。”

之平小心问:“冬冬说她正在和你合作一本书。”

宋大方地说:“到今天才见到她。没想到她那么能干。”

冬冬现在手下已经有三个人供她差遣了,平日的功夫没有白费。

之平见他仍然戴着结婚戒指。想必仍然没有度过伤心期,于是没有贸然问起其他。

冬冬因为公事,和宋哲良在一段时期频繁接触,可是两个人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终于,一切商量妥当,图书即将交付印刷。

宋哲良问:“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庆祝合作愉快。”

那一刻,冬冬几乎不敢呼吸。终于得到邀请,她说:“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

后来,之平问冬冬约会感受如何。冬冬说;“像普通朋友一样,说说彼此的工作和兴趣。但是十分舒服自然。”

之平说:“宋是北方人,干脆豪爽。”

“正是喜欢他这一点。”

“还有身材高大健硕。”之平的说法十分公正。

“当然,这点也十分重要。”冬冬说完哈哈大笑。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出要正式交往。偶尔有时间,打电话联系一下,一起吃饭。周末有时间,冬冬和宋哲良,之平和李雄一起出来打球吃饭。四个人的约会也非常惬意。

冬冬对现状已经很满意,她说:“没关系,慢慢来,先做朋友。”第九章

小永嘉已经六个月大,书简仍然在家亲手带她。之平问她打算如何。

书简说:“一生只得这一次机会,她也只有一个童年,一去不返。能够和她亲近,也不过就是这几年。将来有了男朋友,想见她也难。至于工作,永远可以再努力。”

之平赞同这是个明智的选择。一个人时间和精力有限,没有人能够真正事业和家庭兼顾。女强人戴书简还是选择在家做传统主妇。

最开心还是开云,每天一回到家就看到妻子女儿,幸福快乐。做了爸爸的心情又不同,从前两人世界叫做快乐,现在一家三口是幸福。还有,开云完全不再是完美主义者。什么事都由书简决定就好,他只要点头说“好好好”。

书简有些吃女儿的醋,开云眼睛一眨不眨看女儿的时间远远多于看她。开云好脾气地说:“没关系,她是新来的,多照顾她是应该的。”

两个人不忘劝说之平将生育纳入人生计划。之平仍然坚决不干,太多责任,太长时间,太多束缚,还有,人生太过艰难。

冬冬告诉之平她已经看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准备付了定金按揭买房。

冬冬说:“无法再和父母同居一个屋檐下。才刚刚和宋哲良吃两顿饭,就被他们发现,要我带人回去让他们过目。稍稍回家晚一些时候,即被他们猜疑,问题赤裸裸,我听了都会脸红。我已经是成人,工作繁重,无暇时时向人交代所作所为。”

说的有理。这正是书简决定现在留守女儿的原因,儿女总有自己的生活,将来会纷纷离开父母身边。若是懂得互相尊重,还可以保持联系,否则互相往来都困难。

姑父姑妈生活丰富多彩;冬冬和宋哲良关系平稳;李雄忙碌却没有差错;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可是一切来得太突然。

难得李雄近来有时间和之平一起在家里吃晚饭。李雄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之平刚进门,李雄立刻奉上一支粉红色玫瑰。李雄从来没有因为在一起呆得久了,失去心情营造浪漫氛围,之平一支感谢上苍李雄不是那种一回家就换上拖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然后等着开饭的男人。

之平和李雄面对面坐在桌子两面。烛光里的李雄一如之平第一次见他是那样吸引人。之平的面孔更加美丽生动。他们注视对方,渐渐彼此融化在对方的目光里。

李雄到现在才问:“之平,为什么会爱上我?”

为什么,之平并没有答案。论长相,李雄没有彼得帅;论身材,宋哲良更健美;论财产,之平自己并不匮乏。但是,之平从来没有给男友设定标准,感觉对了就是了。李雄让她觉得舒服,贴心,她愿意和他在一起。

之平答:“因为你有一个毛茸茸的胸膛,因为你懂得接吻。”不一定,之平不敢说她没有见识过技巧更好的。

李雄听了,哭笑不得,只得说:“谢谢。”

之平问:“你又为什么爱上我?”

为什么,从来没有任何女子让李雄觉得这样牵挂,与之在一起这样舒服平和,有家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父母,世上最亲近的人只得对方罢了。

可是李雄答:“因为你追求得锲而不舍,愈挫愈勇。”不一定,于新更为坚持,自十五岁开始。

之平听了,说:“原来死缠烂打也计分。”

晚饭结束,两个人一起洗碗。李雄说:“之平,餐具全在这个橱里,上面一层是筷子,勺子;二层是刀叉;三层是盘子;最后一层是碗和杯子。一些日常工具在厅里的柜子的最底层抽屉里。文具在最上一层抽屉。一些现金在卧室底层抽屉里。还有一张信用卡。有一把匕首在最上一层抽屉,异常锋利,不到必要时后不要用。”

之平目瞪口呆,打断他问:“这是干什么,交待后事?”

李雄接着说:“如果需要帮忙,江潮和唐义一定会义不容辞。”

之平说:“我从小学会照顾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李雄擦掉手上的泡沫,用手抚摸之平鬓角的头发,说:“我知道,只是我不在时忍不住担心。”

“你要去哪里?”

李雄拥抱她,说:“之平,我信任你。我爱你。”

之平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没有再问下去。那天晚上,李雄特别温柔。

第二天,之平上午忙着接待病人。让和徐来定期进行HIV化验。有一个糖尿病患者眼角膜已经产生病变。中午,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江潮和唐义李雄的古怪行为有何而来,唐义先来找她。

在江潮的办公室,之平看到江潮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远方,满怀心事;唐义在办公桌后一趟趟来回踱步。看到之平,江潮按住唐义坐下。

之平意识到事情不平凡,照旧等对方先开口。

唐义不知到底如何把事情讲给之平,三个人沉默片刻。之平觉得一口气憋了很久,直到唐义开始讲话才呼出。

“雄哥今天早晨被警察拘捕。”

不可能!之平想问这是否恶作剧。可是眼前两个人的表情万分严肃。

“为什么?”之平从座位上跳起来。

江潮按住她,给她一杯水。

唐义十分冷静,说:“据警察说‘涉嫌贩卖毒品’”

之平摇头,说:“李雄贩卖毒品?不可能。”

唐义和江潮都说:“李雄是清白的。”

唐义气愤地用拳头砸在桌子上,说:“肯定又是洪门搞鬼!上次酒吧放火,就是他们背后指使。”

江潮说:“可惜没有证据。”

唐义说:“我会让人盯着他们的动静。”

江潮说:“不可轻举妄动。”

之平心急如焚,说:“我要见李雄。”

其他都不重要,她要这个人平平安安回来。

唐义说:“今天不行。”

江潮说:“我们都在想办法,别急,李雄不会有事。”

@奇@“如果他们没有证据,只能拘留四十八小时,对不对?”

@书@唐义和江潮面面相觑,没人说得准,警察局等于法律。

@网@看到他们的反应,之平真正着急。问:“他们会不会对他用刑?”

之平心中的警察局至可怕,里面会对人严刑逼供。

唐义劝慰她:“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人在疏通,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

之平不信:“你怎么保证?如果你是警察局长,我信。否则,你的话不做数。”

江潮抓住她的手:“之平,之平,你要镇静。你这样帮不到李雄。”

一句话点醒之平。之平声音颤抖地问:“他临走说什么?”

唐义摇摇头,眼睛不敢看之平。

只言片语也无。李雄十分镇定,只对唐义说:“又要麻烦你了。”

之平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们二人齐声说:“照顾好你自己。”

之平点点头,他们说得没错。她只要保证后院不起火,就是最大贡献,否则这些人岂不是分身无术。

唐义接了一个电话,表情严肃。然后他对之平说:“雄哥不会有事的,好人有好报。有事我随时通知你。”他先走一步。

江潮问之平:“要不要休息一下?”

之平摇头。她没有更好的事做。突然,她想起近来李雄的奇怪表现,尤其是昨天晚上。

她抓住江潮说:“李雄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事,他昨天对我讲话,似交待后事。他其实是知道的。”

那说明什么,之平觉得一派混乱。

江潮对一切也是毫无所知,事情发生太突然。

“等到见到李雄,一切会弄明白。”

之平点点头。她已经度过震惊,紧张,慌乱的阶段。现在她比较担心害怕,但是可以应付。

李雄几次问她,要她的“信任”。现在想起来,那些话和今天的事不无关系。这一切,李雄早已想到。可是,“信任”他什么呢?信任他无辜,还是他会安然无恙?

之平仍然回到座位上接待病人。其他同事看不出她有异样。上次打破头的男孩子来拆线。之平给他检查,一切正常。护士给他拆了线,额头上有一小段粉红色,日久可望消失。

他笑嘻嘻,同之平说:“医生,今天为何这样严肃?”

他阳光般的笑容让之平心情稍好,她问:“你的小女朋友呢?”

他开玩笑说:“我破了相,她抛弃我。”

之平无心应答。

他又一次向之平发出邀请,说:“你心情不好,让我们去喝一杯茶。”

之平问:“你做什么什么工作?”

他严肃地说:“刚刚法学硕士毕业,在律师行上班。”

人不可貌相,他居然也是律师。之平有了兴趣。她连忙说:“我有些事情想咨询。”

“是经济法,还是民法,还是刑法?”

之平张大嘴,茫然无序。他见状,说:“好吧,医生,幸亏我是全才。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谈,从现在开始计时收费。”

之平脸色不好,他随即补充说:“当然,这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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