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部经理,连同韩少玮在内的两个副理、销售部、财务部以及高层中部分人员也嫌涉被怀疑,虽然最终有些证明并没有参与,也被皇甫曜毫不留情的踢出了公司。当然,这些人也包括韩少玮在内。
这样,公司内部便不得不发生很大的人事变动,提升上来的都是原部门的骨干。虽然开始有些躁动,却并没有影响大局,公司如常运转,似乎一切都在皇甫曜的掌握之中。
皇甫曜的这一举动威慑了许多人,同时升迁却也激励了一部分人。为了不给留下来的高层造成心理负担,同时也为了稳固他们,皇甫曜特别给这些人增设了一些福利,以做到权衡。
事情看似平静地落幕,却也留有部分后遗症。比如短时间内谁不敢再打混摸鱼地过日子,工作效率肯定会出奇的高。
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在浅黄色的木制地板上留下几许光斑。皇甫曜完美的身形沐浴在这片充足的光线里,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眉微微皱起,但在看到是母亲的号码时,才慢慢舒展开。
“妈,什么事?”心情好,声音也会听来特别轻松,尤其是最亲近的母亲面前,更加不用刻意压抑。
“宝贝儿,你爷爷让人开车出去了,我猜大抵是去了公司找你。”聂兰的声音压低着,听来颇有不悦。
“现在?”他蹙眉。
“嗯,估计是为了姓韩的被踢出公司的事。兰嫂说两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估计就是兴师问罪去的。”聂兰不忘给他提个醒。
“知道了,妈。放心吧,你儿子不是那么容易随便被问住的。”皇甫曜说,嘴色的那抹弧度渐渐冷下来。
他把韩少玮踢出了公司,爷爷会过来询问他倒不意外,反而是一直在等着。
“你有办法就好,你爷爷现在是越来越偏袒他了。最好趁这事把他弄出国去,省得我看了心烦。”聂兰咕哝。
“早让你搬出来住,你非要住在老宅里。”天天面对膈应的两个人,不烦才怪!
皇甫曜对母亲也是没办法,他们现在什么样的房子买不起?可聂兰在这件事上却分外固执。
“儿子,你要记住我们才是皇甫家的主人,凭什么躲他。”聂兰在这件事上与皇甫曜的心境截然不同。
不管皇甫涵怎么看她,不管外面怎么议论,她都是名正言顺的皇甫夫人,是他们皇甫家明媒正娶,法律公正的皇甫家女主人,所以她一定要住在主宅里。
皇甫涵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到死最介意也是她和儿所占据的名份,那么她偏偏不让他和那姓韩的女人如愿。
而皇甫曜的意识里,根本没有将这个皇甫家放在心里,所以根本不在意这些。
“好,我知道了妈,你别激动。在家好好喝杯咖啡,享受下午时光,其它的交给我。”明白母亲有自己的坚持,他无意去敲碎她紧抱住的那些虚幻与冰冷,所以他放弃争辩。
挂了电话没多久,内线便响起来。
“大少,皇甫老先生来了。”
“嗯。”他应了声。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便打开了,进来的只有拄着拐杖的皇甫御,张特助在一边搀扶着他,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秘书。
“爷爷。”将文件夹合上起身,他喊着迎上前。
“嗯。”皇甫御微微颔首,但脸色并不好,大有聂兰所说的兴师问罪的意思。
“泡两杯茶。”他看向莫菲菲吩咐,先将秘书支开。
皇甫御推开张特助的手,已经迳自在沙发上坐下来,皇甫曜便跟过去。张特助看这情景心里也有数,不好多待,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爷爷是为了韩少玮的事来的吧?”皇甫曜则在皇甫御对方坐下来,也不避讳,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皇甫御与他对视了两秒,突然叹了口气:“就算你不想承认,他毕竟也是你的弟弟。”潜台词是,你又何必做的这么不留情面?
皇甫曜唇角牵起的弧度极度自嘲,干脆承认:“没错,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让我必须要将他踢出去。”
“你……”皇甫御以为他会至少否认一下,这么坦然地当着他的面承认,从另一方面讲,是不给他这个长辈面子,脸色不由这得更为难看。
“爷爷你也别动怒,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想来你也不会怪我。”他说着站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里记录了他进入公司以来,所有暗地里的小动作。”拉拢皇甫涵创立公司时的元老级高层,想利用基层的假象,暗中渗入集团内部。
“这次的事他也有参与,给杨副总与竟争对手的公司暗中牵线,将公司的技术卖给竟争对手,又利用网络疯传的股票走势分析,导致皇甫集团的股票下跌,暗中恶意收购股票。爷爷,你觉得我还该把这样一个人继续留在公司吗?”即便那是他的弟弟!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皇甫御翻看文件袋的脸。
皇甫御一张张地翻着手里的资料,脸色变得越来越青,手气得都抖起来:“这个逆子……怎么能这样?”
皇甫曜并没有笑,只是看着皇甫御激动,他的眸子反而平静下来。
“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置?”半晌,皇甫御的似乎平复了心绪,严肃地看着他。然后又斟酌地开口:“他毕竟是皇甫家的人,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
皇甫曜笑,皇甫御的意思他又怎么会不懂。于是半搭在腿上的脚落下来,说:“我知道爷爷疼他,也并不想让爷爷为难,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他绝不能再踏足公司。”
皇甫御则沉吟,然后点头:“好。”然后将那些文件收起来,一一收入袋子里,然后站起身说:“我先回去了,不耽误你继续工作。”
皇甫曜站起身,张特助还候在外面,直接代替皇甫曜将人送下楼去。皇甫御一走,他眼里的笑意便凝固,甚至冰寒起来。
皇甫御出了公司,韩少玮的车子就停在公司门口等待。张特助将他扶上车后,一直到引擎发动,驶离皇甫集团的大楼才折回去。
韩少玮则察觉到爷爷的脸色不对,心里猜测着,可能谈话并不顺利,也没敢多问,只是平稳地开着车。
皇甫御侧着脸,盯着这张与儿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将手里的手文件袋砸了过去。
韩少玮只觉得脸上一痛,眼前白色缤乱,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幸好顾及着皇甫御开得并不快,所以只是让两人身子晃了一下,便稳住了。
他清冷的俊颜上,额角被纸张划破了一些,有些刺痛。本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让皇甫御如此动怒,目光触及到的散落的纸张时,他的脸上出现震惊。
那些都是他在皇甫集团暗中做的事情,居然被调查的如此之清楚。
“爷爷……”他骤然抬头,想要解释却又语塞。然后又低下头去,脸上表现出悔恨,努力掩盖心头那股不甘心。
皇甫御看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说:“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
竟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好像不是在怪韩少玮的意图,而是在怪他的举动过于草率,没有作为便暴露的行踪似的,让韩少玮彻底怔楞住。
“皇甫集团你暂时是回不去了,我出一笔资金给你开公司,慢慢等待时机吧。”皇甫御说,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充满算计。
韩少玮却还没从这样的转变中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他不是事事以皇甫曜为先的吗?为何今天听来不是那么回事?
“少玮,其实你很像你爸爸,希望你有一天能掌控皇甫集团,那是你爸爸的心血。如果真有那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更名为皇甫少玮。”他深知,对于一个私生子而言,皇甫这个姓能带给他多大的震动。
果然,他看到韩少玮的眼里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却远远不及这两个字给他带来的震动。
“爷爷……”他还是不懂。
皇甫御微微抬起手,阻止他的发问,只简单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当年答应聂家转让那些股份都是不得已的。我本想曜儿也是皇甫家的骨肉,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个孩子,感情太过于凉薄,不会为皇甫家的以后考虑。”
皇甫曜的有些作为,甚至会让他怀疑,那个孩子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皇甫家的人,否则,他就会一切以皇甫家的利益为先。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不怕。但是偏偏皇甫曜如此聪明,并不是他能掌控的人。
皇甫御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韩少玮忽然懂了。懂了自己在父母出车祸之后,这个一向厌弃他们的爷爷为什么会收留他们,为什么会送他们出国。为什么他要求回来的时候,他回答的那样干脆。原来,一切并不是因为亲情,原来这个人早就谋划已久。
十月午后的街道,这辆法兰西蓝的车厢里,这对爷孙俩又会达成怎样的协议?
——分隔线——
最近公司里又发生了许多的事,其中包括韩少玮的。也许是因为他和韩少琛的关糸,所以他的处境让她感觉不能释怀。
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过问,如同自己不会过问陶家的事一样,只能听之任之,慢慢的让自己麻木掉。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会让人到觉窒息,有种想逃开的冲动。
不远处的广场大钟,响起晚八点的钟声,遥远而模糊地敲击着她的心。明天貌似便是周末了,如果可以去看看妈妈,该有多好?也可以趁机透透气?
心思微动,一双手臂便从后抱住她,熟悉的冷蔷薇气息包围过来,明明知道是他,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僵住。
“小乔儿,你还是怕我?”他背部微弯,将下巴压在她的肩窝处。
不是怕,是排斥。尽管他要做的时候她不拒绝,但是僵住的身子,是骗不了任何人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却仍不能释怀,连他都在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太过份?
乔可遇的目光从二十几层的露台上望下去,她不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怕吗?当然怕,不怕自己此刻怎么如此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不敢反抗?
这个男人一句话,便让陶氏建筑倒了。他只是故意离开公司几天,韩少玮便落入了他的圈套,将皇甫集团对他存有异心的元老级高层都开除掉,又毁了多少人的前途?
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到底有多可怕的内心?
“乔可遇,你看着我。”他转过她的脸,让她直直望向自己。
乔可遇却唇角牵起自嘲的弧度,目光却穿过他,虚浮地望向别处。他不敢看,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都是假象,自己不怕迷失,只怕忘了他的可怕。
他却受不了这种冷淡,捏着下巴强行索吻,将她按压偌大的帐幕玻璃窗前,企图将她身体里潜伏的那些热烈因子全部引发出来。可是他却错了,她从来不会因为他而热烈,曾经的那些勉强可以称为缠绵的东西,只是她的自我催眠,心都已经疲倦,感官自然会恢复知觉。
此时的乔可遇不躲不避,任他蹂。躏着自己,却没有不到半分激情。皇甫曜不由感到挫败,为她这种冷淡。
自她回来后,她工作的时候,她面对其它同事的时候,即便是他带她出去的时候,她都是有情绪的。为什么在独独面对自己时,就只有这种冷淡?
“乔可遇,你非要逼我用药吗?”得不到回应,让他说出残忍的话。
他们这个圈子,想要玩得刺激的大有人在,花样更是层出不穷。他突然开始迷恋他最初得到她的时候,迷恋那种生涩的反应。
至少,不是麻木。但是他却忘了,是谁将她至此种地步。
乔可遇别过头,说:“周末要去看我妈。”仿佛对他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用与不用也不在意。
他唇色泛冷:“乔可遇,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就剩下你一个女人了?”所以才这么拽,看不到他的牵就?
她不回答,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太平的日子也许是过够了,不然怎么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惹他?也许是想痛一点儿吧,痛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会觉得自己不那么麻木。
他眯着看着她的平静无波,也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心想,看来自己只顾最近忙公司,忙罗桑的事,是纵容她太久。
乔可遇还没反过来,手腕突然被他攥住。他猛然使起拽起她,朝着门口走过去。
“皇甫曜,你干什么?”他的脚步急促,而且没有章法,拽得她趔趔趄趄,膝盖还撞到了沙发上。
“痛…唔……”痛呼在嘴里还没成形,就被他掐往手臂,带拖带抱地出了门。
“皇甫曜,皇甫曜。”他又发什么疯?
他不理她,哐地一声将门关上,将她拖进电梯里。
乔可遇与他都还穿着家居服,她的头发因为挣扎乱糟糟的,被钉在金属质感的电梯墙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