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他冷冷的爆了句粗口后,人群中甚至有女人惊叫了起来,准备端起酒杯围上来时,那人如一道不可抵挡的劲风走出了酒吧大门。
左颜青吃完晚饭准备上楼时,尹卡卡搀着程维国正好从外面回来。
李嫂叫了句‘老爷、夫人’后,左颜青毫不犹豫的加快了步伐。
“小青啊,身体好些没有?”程维国一见她立刻热络的开口。
左颜青正犹疑的时候,那男人又开口,“卡卡,把补品拿给佣人,待会炖好了你给小青端上去……我程家的媳妇,你可得当亲闺女对待。”
“你都教育人家好多遍了,背着都能念出来了,讨厌!”尹卡卡笑着将头往程维国手臂上蹭了蹭,一脸娇羞态。
那一声嗲呀,让左颜青立刻大脑抽了一下。
“……爸,不用了,我身体好很多了。”
“必要的补品还是需要的,就算你不喜欢,肚子里不是还有个小的吗?不管是不是我们程家的……”
程维国大义凛然的说到这里时,左颜青的大脑里跳出了自动拦截模式,将后面那些话全部变成了乱码和无声。
“嗯,爸说的有道理,我先上楼了,您和……”她平静的看了眼尹卡卡,心里极不情愿叫出那个‘妈’,可事实摆在面前,不叫妈,会让两位不开心,他们不开心她在程家的日子就不好过,毕竟她势单力薄,在程家什么也算不上。
“您和妈早点休息。”
看着她扶着楼梯缓慢的上楼,程维国点了点头。
老人一般都喜欢听话的晚辈。左颜青的表现无疑很讨喜。
“竞风真是会找女人,不仅儿子喜欢,父亲也中意,听说她父母收了一亿礼金?”尹卡卡说着酸涩的话,可脸上仍然表现的得体。
她每一次出场,都画着浓浓的妆容,脸庞白的如东北的白雪,唇如樱桃,一双眼睛特别的黑亮,一管鼻子立体有型,是个美人胚子,就算不化妆也能看出。
她还喜欢系丝巾,脖间总是戴着各色图案质地的丝巾,是个很懂生活的女人。
“竞风那小子固执,从小就管不动他,娶媳妇更不会听我的,我这不是退而求其次吗,谁让咱程家就这根独苗。卡卡,你可得争气啊!”
尹卡卡媚眼一眯,细长的手臂立刻搂住了程维国的腰,语带勾引,“那咱们现在去努力?”
声音很小,李嫂根本没听清楚,见他们往另一边楼梯走去,立刻死板的问,“老爷,不用晚餐了吗?”
楼梯那边传来了一声嗯后,然后脚步突然停下,“程竞风了?怎么没看见他人?”
“先生出去了,说不回家吃晚饭。”
“混小子!小青才醒,就到外面乱搞,不像话!”不知他这句话飙给谁听的,李嫂立刻低下了头,尹卡卡急着拉他上楼‘努力’,被她撩拨了两下后,立刻收起了威风凛凛的怒容,搂着爱妻上了楼。
他们上去没多久,程竞风便回家了。
李嫂才将碗筷收拾好,见他回来,立刻迎了出来。
“先生,你吃点饭吧,今晚做的饭菜都没人吃……”李嫂几乎是在求他解决剩饭剩菜。
可程竞风听到这话时,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家里该添人丁了。
挣再多的钱没人花,有什么成就感?
他没回答李嫂,直接上了楼。
“左颜青!”在发现卧室门反锁后,他立刻怒吼了起来,“左颜青,你给我开门,不然我给你记大过!”他伸手便拿到了放在一边的备用钥匙,只是想让她自己来开。
他早该明白,他的威胁对她的反应,特别是在他那么残忍的对待她后,她都差一点死掉的人,还在乎一次大过?
等待是漫长的,左颜青是听不到的,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于是在五分钟后,他直接开了门。
“左颜青!你他妈怀个孩子就那么了不起吗?你不是没死吗?跟我耍大牌,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多不可替代!你信不信我今晚去找个女人直接把你下课!”他激动的双手握拳,想使用暴力发泄。可该死的,她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木头吗?难道她没看见他涨红的脸庞和隐忍的怒火?
她坐在床边,面对着窗子,窗帘拉开着,窗户也打开着,有凉风吹进来,将她的长发吹起来。
难道她不冷吗?平时一出门就会喊冷的女人,难道睡了两天,身体的机制全部变更了?
“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去找女人。”她薄凉的口吻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单薄的身体里竟能发出比寒风还冷的话,看来那一次她伤的不轻。
他讶然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快步走到她面前后将她的双肩紧紧抓牢,眼里放着冰冷的溢彩,厉声怒吼,“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老婆!你给我端正你那邪门歪道的态度!你看着我!看着我!”
如果他会催眠术或者魅惑术,或许左颜青就抬头看着他了。
可是她完全不听他的,他要她抬头,她偏偏将头低下。
低下头后还惬意的闭上了眼。
他双手将她的小脸捧住,然后对上了自己的脸,发现她闭着眼像睡着时,他手掌心酝酿了一团火,想将她捏碎。
“对不起还不行吗?!”他咆哮完,效果就出来了。
她睁开了眼,而且一眼的迷蒙。
“我跟你道歉,你听到没有!你听不听的懂?!”他这是在怀疑她的听力还是理解能力?
道歉有他这样凶的吗?跟教训人有什么区别。
“收起你虚伪的道歉!”她厌恶的说完,便垂下了眼睑。
嘴唇微微抿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这种‘老僧入定’的淡然感觉,让程竞风瞬间联想到了……或许左颜青最适合的地方,不是程家,而是尼姑庵。
“什么叫虚伪?……难道你要我给你下跪?”他眯起了眼眸,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他自己会不清楚?他没有一点诚意,就想吼一句了事?以为她真是榆木疙瘩?
在他松开手时,她没有任何预兆的朝床上倒了过去,然后抓住被子捂住了脸。
何止震撼那么简单。
“左颜青!你屌!”他双手叉腰,立在她脚边,看着她那变形的身体,又爱又恨,最后心里难受的成了一杯五颜六色酸甜苦辣看不清成分的鸡尾酒。
一个发亮的硬物飞来时,他惊愕的后退一步,然后那小小的硬物从他身体上发出了嚓一声后掉到了地上。
定睛看着它停在脚边时,他看清了那小东西,是他给她戴上了婚戒。
就因为他一句道歉,她将婚戒扔到了他身上。
文彬接到程竞风的电话时,他之前已经打了两个电话了,只是文彬没接到。
程竞风从来没有给人打电话连着打两遍的习惯,从来没有!
“失策了你知不知道?道歉治不了那女人的毛病!”程竞风急风急火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时,就算文彬再晕,也知道那男人是给那女人道歉了,结果那女人不接受。
有个性!就该这样!
可是文彬不能这样说,谁叫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说啊!接下来怎么对付那女人!……”程竞风的声音有着一种比上战场还急不可耐的冲动。
就像敌兵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呃……别急,我正在打开笔记本,我搜一下,你别挂电话。”文彬也是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程竞风向他取经,就像沙僧跟唐僧请教如何把妹。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原来你骗我!我就不该跟她道歉……”还有一大堆的话,程竞风站在卧室外面的阳台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硕大的钻戒,吹着冷风,心里一阵一阵的寒战。
他终于自己承认了。
“要想让女人回心转意,首先得哄,如果哄了达不到效果,那么……”文彬似乎在努力的看电脑,可电话那边等不及了。
“哄不了,直接说可行的!”
“嗯……哄不了的话就用行动来证明,你爱她。”程竞风刚想反驳自己不爱她,可文彬没给他这个机会,“比如唱情歌给她听,抱着她入睡,给她暖脚,清晨送一束火红的玫瑰给她,每天吻她如一日三餐,时常关注她的需求……”
文彬说的不错,还唱歌儿……他明明知道他不唱歌的!
“说了那么多废话,你就不能说一句有用的?”程竞风嗤之以鼻的反诘。
电话里传来文彬合上电脑的声音,他呼了口气后,郑重其事,“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要实在哄不了,行动不了,那就……离婚吧!”他说的真是很诚恳。
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既说不了软话又无法用行动表达自己爱她,那在一起干嘛!
“你也想死吗?”电话那边,男人冷冷的说了句,然后文彬立刻收起了微笑。
他在笑。因为程竞风总算为情所困了。
“既然不离婚,那就去哄她,实在哄不了,就吻她,像对付敌人那样吻……”这是下下策了。如果程竞风还做不到,那他会建议他去看看言情偶像剧。
电话挂断后,程竞风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阳台与卧室间的那道门。
那女人,抱着被子,睡在床的正中间,闭着眼,一脸安详。
“左颜青,你看看你,睡觉的样子多像动物,一点都不优雅……”其实在程竞风张口之前,他是想哄她来着,可看着她,一张口,就自发的出现了诸如上面的词语,一说完,他就有点懊恼了。
哄女人?比赚钱还难。
左颜青睁开眼白了他一眼后,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了他。
“你就不能不拿你优美的臀对着我?”他快步走到了床边,一腿撩上床,一手将她拨了过来。
“不要跟我说话。”她微微睁着眼,面对他今晚过于亢奋的状态,很有点讨厌。
“戒指戴上。”他黑着脸,一手拉过了她的手,她不从,于是他将身体往她身上挪了挪,语气加重,“戴上!”
“不戴!”她想抽回手,可他紧紧的抓着她。
“你戴不戴?”他语气阴鸷了几分,脸上那股‘恨妻不温顺’的表情特别的有趣。
要说,程竞风历任的女人,哪个不是小绵羊一样的乖乖女?脾气再烈的女人到他程竞风面前,都得臣服。
“聋子,要说几遍?”她同样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晚上吃的好吃的饱,她才没这个力气跟他不厌其烦的纠缠。
他总算明白了文彬的那句‘像对付敌人那样吻’的核心意思。
他激烈的吻了她,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她在床上四肢乱蹬,眼睛睁大,表情痛苦,他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快意。
看你多拽,多冷傲不可接近,还不是在他的吻下束手无策……哈!
文彬不是要这样的效果。不得不说程竞风的心态有点小小的扭曲了,他看见她被自己吻的窒息会有报复的快意,可文彬的初衷是让她沉醉在他的吻中,然后心一软,水到渠就成了!
大概吻了两分钟,他瞥见她有点翻白眼了,于是恶狠狠的松了口,松口之后她的唇红肿红肿。
“左颜青,不要挣扎了,戴上吧,你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好好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以为这个吻奏效了,所以瞬间反客为主了。
——“滚开滚开滚开!”他不仅把她吻的恶心了,更把她的肚子压痛了。
她沉默了片刻后,嘶声力竭的爆发了。
一分钟后,文彬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没效没效没效!”程竞风学着左颜青赶他走的语气跟文彬发飙,“她把婚戒扔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吻她了?”文彬试探性的小声问。
“没效!”
“哦哦哦……怎么会没效呢?一般都是这个流程啊!难道贵夫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少废话!”程竞风一手抹了抹嘴唇后,竟有意犹未尽之感。
“我刚才看了对付女人的终极计划,看来,你们这种情况只有来点狠招了。”文彬说完,话锋一转,“要么跟她下跪求饶,要么给她写检讨挂墙上!兄弟,就这两招,你自己看着选吧!”
果然是狠招!
要命的狠招。
他脚步更沉重的回卧室后,那女人做了一件很绝的事。
真是很绝!比文彬说的那些惊悚的办法还绝。
那女人把被子当枕头,床铺卷了当被子,裹到身上,动也不动,意思很明显,不让他睡这儿。
“左颜青啊左颜青!就除了那件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他将手机丢到床头柜后,爬上了床。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爬没了床垫的床。
所以感触特别深。
“左颜青,我对不起你!你睁眼看看我吧!”他可怜兮兮的双手趴在她身上的床垫上,她不为所动。
他吸了口气,然后看着她大概三分钟,就在差一点睡着时,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找笔找纸开电脑。
下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虽然他从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