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肚子七月时,程竞风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左颜青的肚子真像吹气球那样快,不过隔了几天就大了点,她自己都能感受的到,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穿衣服成了一件比吃饭更痛苦的事。
虽然有佣人时时陪在身后,但不知恁的,那种不想怀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连去学校上课,也有佣人陪着,毕竟文彬是个男人,一些事不方便。
从佣人将教室们推开,左颜青一步一步走上讲台开始,所有学生都会屏息看着她。她每次都会课前十分钟来,只要上她的课,那群学生都会提前到教室等她,聊聊天,才开始上课。
这是她想着来学校的原因之一。看着她青春活力,精神旺盛,她会更有动力去相信,这生活,真是很美好。
已经到了冬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棉质的宽松大裙子,一手拿着教材一手提着画具,走上讲台后,重重的呼了一下气。
随着她一呼吸,所有学生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老师!怀孕是什么感觉?”一女生十分兴奋的问她。
“老师!怀孕好不好玩?”
……
然后教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就因为几天不见左颜青的肚子又大了些。
她命佣人将教室门关上后,然后小声的讲自己的怀孕心得。
“这怀孕啊,一个字,累啊!两个字,真累啊!”
“老师,这是两个字三个字,不是一个字两个字!”
左颜青嘴角一抽,“呃……这个怀孕呐,就像……”一时之间,她想不出了词,于是开始深思,“就像……就像嗯嗯不出来!痛苦的是自己,外人不但帮不上忙,还一个劲的要你吃……”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给这群正处在春心萌动的时期,思想开放的社会的女孩们提醒,“不要随便跟人那个。”
底下先是一安静,然后立刻又炸出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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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支持!
第六十七章 戏弄他
更新时间:2013…1…15 8:43:57 本章字数:26023
“老师,你家有很多东西吃吗?要是您吃不完带来给我们吃啊!”
“要是你们这学期都不挂科才行。爱豦穬剧”左颜青撇了撇嘴,虽然她上课的时间不长,但上进心还是有的。
“全年级第一,包在我们身上!”要知道,每次左颜青下课后,陆安丞都会抽出一点时间给她们补课。
拿全年级第一,是她们对陆安丞的承诺。
左颜青一听就笑了起来,眼睛一眯,声音轻快,“好!好!那咱们开始上课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陆安丞来找她,
她爱吃校园小店煮的米酒汤圆,这种小地方的东西文彬一般不准她吃,只有陆安丞顺着她。
一看见陆安丞,她立刻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佣人要跟着她,她立刻皱了眉。
“陆安丞会看着我,你看我这么大的肚子,他要耍流氓也没办法。”这句话是制胜法宝,佣人一听就不坚持了。
刚开始她是对文彬这么解释,结果文彬想了想觉得很对,于是不再限制她和陆安丞来往。
等陆安丞搀着她走出几步远后,她忍不住揶揄他,“他们都觉得你是大流氓,差一点连孕妇都不放过。”
“难怪我总觉得最近运气不佳。”他怅惘道。
“怎么说?”
“我去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孕妇可以冲喜,这不是找你借喜气来了?”
“你就忽悠吧,我知道你来请我喝汤的。”她十分镇定,而且就算是知道他要请自己喝汤面色也十分骄傲,像女王一样。要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他的。
“其实我是为了自己。”陆安丞呵了口气后将双手放在了口袋里,然后走到了她面前,“我爸说不能让你再上课,可是我说你没提出不上课之前就让你上。”说完,他一双清澈的眼睛瞟到了她肚子上,“左颜青,不能再开玩笑了,你连路都走不稳了,我们这儿可不是医学院,要是你上课忍不住要生了,难道你打算给那群天真的女孩子们上一堂分娩课?……我们这儿可没有接生婆。”
陆安丞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赶她走。
“这学期不是快放假了吗?”她打算与学生一起放假。
预产期不是还没到。
“与放假无关,你看你脸都冻红了。”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很头痛。
学校又不是非她不可,可她就是非要来上课。
“与脸红无关,我要工作。”
“与工作无关,你要生孩子,你要对你的孩子负责。”陆安丞郑重其事的一手搭在了她肩上。
寒风瑟瑟,很快,她鼻头也红了起来。
那双眼睛越来越清亮了。
“与孩子无关,它父亲都不要它了。”说完这句,她才知道这半年来自己多在意。
表面上风轻云淡,不代表她没心没肺到孩子要出生时依然淡定自若。
陆安丞自然没办法说出‘与父亲无关’这种话。
这个城市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即使再干燥寒冷,即使谁谁谁的心情再难受,它也是不会下雪的。
“左颜青,理智点,别哭。”他的声音温柔的不能再轻,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他心里像被人拿笼子罩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倔强的很,“我才不会!”
“我来照顾你怎样?我可以让你过和现在一样的生活,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受苦。”他万分肃穆的看着她,说出了这些日子来心里的所思所想。
程竞风一日不回来,他的心里一日不得安生。
“陆安丞,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是已婚妇女了,你一个大好才俊,不去想想花姑娘,真是不上进。”她说完抿了抿唇,径自走向了卖米酒汤圆的小店。
今日格外的忧伤。
今日的风今日的湿气今日的云和今日所有路过的人。她的眼睛没过十五秒便干涩一次,没过一秒便会自动想起程竞风一次,今日为什么忧伤?就因为想起了程竞风。
整整有半年了,他没打过一个电话来,没出现过一次,更没有一点消息。
她曾私底下问过文彬,问他能不能联系上程竞风,他摇头。
那男人藏的多好,她连想离婚都找不到人。
陆安丞又怎么感觉不到她的变化,给她买了一碗米酒汤圆后也不出声,跟在她身后走,她没有往教学楼方向走,而是绕着校园走了一大圈,不知道她是不是经常这样转圈,走到教学楼前时,正好上课铃声响。
她将没吃完的半碗给佣人后,步履艰难的走到了讲台上。
“同学们,上节课老师讲的内容有没有听懂?”这是她习惯性要问的一句话。
每次她说这句话时,必定在翻陆安丞给她的备课本,看看这节课讲些什么。
她没注意到下面的反常。
往日她进来时,下面必定会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喊她,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这节课,安静的异常,在她翻着备课本三十秒后她抬起了头。
那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的环境让她极度不适应。
程竞风不过半年没见,怎么长了胡子?怎么长的流里流气,不仅神色迷离而且那穿着,那颓废的眼神无言的怒意……
“啊啊!程竞风!”没有错!程竞风此刻正站在教室最后面,不知道谁给他端了一把太师椅来。
难怪今天心跳一直偏快,而且一直很忧伤……原来所有忧伤都是有原因的。
你说夸张不夸张,一看清最后面站着的男人后,她的表情急转直下,从淡淡的变成了通红发紫,然后将手里那厚厚的备课本直接朝下面扔了去。
“陆安丞!陆安丞!救命!救命啊……”她哀哀的叫了起来,双手像鸭子在水中划动一样奇怪,大概是想跑,可是跑不动。
那皮鞋在地上发出的急急的声音,终于让左颜青做出了飞翔的姿势。
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跟见了魔鬼似的想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怕他。
即使是他丢下了她,一晾就是半年。
而心底里能想到的救兵,除了陆安丞还是陆安丞。
没想到,她才喊了两声陆安丞,那人就出现了,将差一点点就要摔倒的她稳稳的接住了。
那一刻,就像偶像剧里的慢镜头,她现在108斤,笔直的落到陆安丞温暖的怀里时,陆安丞明显的震了一下,没有磨合,直接重重的跌了进去。
陆安丞是个细腻的男人,他一手接着她时,另一手护住了她的肚子,怕剧烈的运动引起胎动。
——“左颜青!”
这一声绝对不轻。左颜青的后脑勺一阵激战,比打雷时还让人发骇。
“赶紧给我放手!该死的,你不要你的小命了吗!”标准的程竞风风格。只有他习惯性的拿她的小命当噱头,威胁她再威胁她。
一阵唏嘘声响起,然后程竞风快步的闪到了她身后。
左颜青脑子一阵发烫,身后阴风凛凛,这两极的感觉让她内心焦灼,不想面对,不敢面对,不愿面对。
最好的方法只有一种。
左颜青倒在陆安丞怀里后,程竞风淋漓尽致的发挥了他的霸主性格,一手将她拧住,浓浓的剑眉对着陆安丞那温润如水波澜不惊的眸子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即使她装作自己晕倒了,但仍然痛的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程竞风一字未说,陆安丞便松开了手。
那男人眼里全是火红的光。
在程竞风将她提到自己身前时,她蓦然睁大了眼眸,眼里全是怨恨的光芒。
“怎么?醒了?”他明知道她是在装。
他老了不少。
看着他那张梦里时而会出现的脸庞,她一肚子的气,那肚子为什么这么鼓?就是气大的。
“……滚开!”她说完快速的低头朝他的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掌咬去。
她越是用力咬他越是不松手。
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家里,叫来文彬后才知道那女人怀了孩子,没有任何思考,他便将那肚子里的孩子归为了野种。
而他赶来学校,就是为了看看她……和她的大肚子……哦不对,应该是野种!
这半年,他很想念她,想起她时会有一种欣慰感、幸福感,可一想到她与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顿时又气的想揍她……他为自己这种矛盾到无法自抑的情绪感到生气。
他不该把那个女人看的比事业还重要。
于是三个月之后,他为了惩罚自己,在国外继续待了三个月。
结果新鲜了,一看见她腆着那么大个肚子,他顿时有了要逆天的冲天。
“我是你丈夫!”
“才不是!”她红着鼻子快速的吸了吸气后对着他吼,“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人指认为疯子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一直都不需要你这个挂着名号的丈夫!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要!”
她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一刀两断。
“哼,你是说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质疑的口吻与他轻蔑的神情相呼应。说完他瞥了眼自己渗出了鲜红血丝的手背,那是她咬的。
他不但没表现出一点痛苦,反而紧紧握住了拳,倏尔,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捏住。
她顿时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左颜青,你对天发誓,说肚子里的种是我程家的。”一字一句如冰锋利刃,他面色如霜,执着又生硬。
伤害她,让她痛苦,才能让他内心获得一丝真实感。
这么久不见,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想起他时会因为想念而被折磨的度日如年?他极力想知道这些。可偏偏她说的第一句是‘滚开’。
女人紧紧合着牙关,两片唇瓣嫣红,紧紧抿着,突然,吐出了两字,“去死!”
除了这句话,再没有词能表达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就算你发誓,我也不会信任你,是你背叛我在先,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为过!”他嘴角微微一动,面色严寒,眼里深邃的发着异样危险的厉光,如果表情能够杀人,他一定会将她吸进身体里,融化掉。
当程竞风拽着左颜青要走,而左颜青立在原地挣扎时,他们身后的那群学生立刻惊呼了起来。
“程竞风!你放开老师!”一名女学生英勇无惧的一手举着手机,似乎在录像,“如果你不放开老师,我们就去告你!你家庭暴力,按法律,可以判你三年!”
程竞风连看都没看一眼,拉着左颜青走到了陆安丞面前,声音冷厉,“大画家,将我妻子照顾的够滋润呐,你瞧她现在犟的,跟野牛似的。我想我必须提醒你,她是我程竞风昭告全球娶进家门的女人,你如果还分不清利害关系,别怪我不客气。”
“我从没奢求谁对我客气,程先生想怎样请便,而我怎样也不需看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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